凡灵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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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秦国。
    苍茫的中州大地之上，秦国犹如一柄开锋的利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誓将所有来犯劲敌灰飞烟灭。
    有人问这中州百国，到底谁强谁弱？没人说的清楚毕竟都有自己的属国，也没几个敢说哪国稍微逊色。但是，如果要问哪国呼声最高？那几乎所有人心中都会有同一个答案——秦国。
    特别是二十年前，在那个十分动荡的年代，秦国的声势却如日中天。不是因别的，仅仅因为秦国白家出了一个天之骄女——白有蓉。她无论姿色，武学天赋都令天下间的天才纷纷黯然失色。也就是这么一个奇女子，可以说硬生生将秦国的声望抬上了一个新台阶，甚至超越其他国家。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那时的秦国，简直是天下武者人皆向往的人间圣地，因为，曾在那里出现过传说中的修士！而且就在秦国的无妄崖上。即便是惊鸿一现，也足以令无数人心驰神往不远万里来到秦国。
    修士，那可是凌驾武者的啊！传说般人物，修士可以翻江倒海，御剑长空，谪仙问道，更重要的是寿命悠长！
    秦国青云郡内，长青城白府。
    一处比较封闭的秘密殿堂，灯火映照下的大殿金碧琉璃，此时正有四人围坐在巨大的青石桌前，身影被拉的悠长，而四周空空荡荡，唯有柱上青灯似乎随风摇曳着。
    殿内居中而坐的是一个面色红润，看似和善友好须发皆白的华袍老者，围他而坐的其他三人也都迟暮之年，不过与之相比，气色并没有那个华袍老者好。
    这三人并不觉得眼前这个老者有多和善，相反深知此人是个杀伐果断之辈。因为，在秦国他的名字可夜止住小儿啼哭，在周国近郊可是素有万人屠之称的白国柱便是他，曾一夜之间屠杀数十万人眉头不带皱一下，故而得名万人屠。
    老者是秦国的国柱，同时也是整个白家的精神领袖和支柱，风风雨雨七十年，白家在他的带领下一路披荆斩棘，越发繁荣昌盛。同时，这名老者也是曾经那位天之骄女白有蓉的父亲。
    青石桌上的灯火，忽然灭了，被居中的老者拿着蜡徐徐点起，灯火的明亮笼罩在四位老人的脸庞。
    “听说，修远回来了，来都说说，你们都有什么看法。”苍老的白国柱打破殿内宁静，率先开口道。
    “大哥，他黄修远离开白家已经十六年了！如今舔着脸回来，很有可能是为了追查有蓉侄女当年的死因！如果是，那就不能让他那么折腾啊！否则迟早白家会因此走向绝境甚至走向灭亡！”说话的老者挺着肚子，他脸上有道狰狞的疤，那是为白家，为秦国在战场上留下的。他的语气令肚皮起伏很大，显得有些激动。
    白国柱闻言沉默了半晌，他又看向自己右边的老者开口说道。“老二，你觉得呢？”
    “杀！”那人斜靠在身后阴影的黑暗中，杀意凌然，十分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大哥，二哥，四弟你们听我说，修远这次回来真不一定是为了有蓉侄女的死因。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杀他！”一个十分儒雅的老人吐了口浊气道。
    刀疤老人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儒雅老人说道。“三哥！他黄修远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认的理儿就会一头扎进去，十头牛也拉不动！他常年跟在有蓉侄女身边，感情十分深厚！你能保证他此番回来不是追查有蓉侄女的死因？”
    “老四说的没错！”白国柱右边那个斜靠在阴影里的老者说道。
    “老四！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二哥！难道你也忘了，当初在楚国战场是谁为你挡了三刀？大哥！……”
    “好了，老三你坐下，老夫已经有了打算。”白国柱语气低沉的打断了那个老人的话语。
    这时，刀疤老人站起身掷地有声道。“大哥，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因素而毁了白家啊！这可是咱们四兄弟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如果大哥不愿做这个恶人，那让老四我来做！”
    “老二！老四！白国石！白国岩！你们变了！变的贪生怕死！变得麻木不仁！权力和欲望已经将你彻底腐蚀了！你们看看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为了白家，已经牺牲了我白家的天骄！那也是我白某人唯一的骨血啊！这十六年来，每夜都会梦到有蓉化成的小女孩跑到老夫的面前叫着父亲，那时老夫的心比千刀万剐还要更痛，而这一次老夫将选择站在黄修远这边起身一同反抗！哪怕死！老夫也无怨无悔！”白国柱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痛苦的诉说着这十六年来的悔恨。
    这时，密殿的大门不知被谁推了开来，使得整个殿内脱离了阴暗，变得明亮了起来。一个人影瘸着一条腿越过门槛，两步并作一步越来越近。那人面色干瘪蜡黄，背后背着一个通体漆黑的长匣子，来人正是老黄，而他的全名也叫黄修远！这一刻他的身躯不再佝偻，而是十分挺拔。哪怕是岁月将他的脸摧残的没有人样，但眼眸却依旧明亮。
    “黄修远！”刀疤老者惊呼道。
    老黄很是随意的走到四人近前，随意的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才缓缓的对四个老朋友说道。“府外没人拦我，于是我便自己走了进来。没想到啊！十六年过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白府内外全然都是些新面孔。”
    老黄说的倒是轻松，其实是府门口的侍卫根本拦不住，甚至还出动了数十位先天中期，数位先天后期以及一位大圆满，不过都做了老黄的十八剑剑下亡魂。
    刀疤老人倒吸口凉气，他自然不相信府门口没人拦他，暗自感叹黄修远如今实力的恐怖，于是开口问道。“黄修远，难不成你回来只是为了叙旧？”
    “既然杀了人，见了血！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了，老四你退下！他已经大圆满了，而且不是寻常大圆满！我白老二倒是想试试你的身手，看看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厉害！”白国柱右边的老人说完便要出手。
    “你不是他的对手！”
    白国柱顺手按住了白老二的肩膀并说道。
    “嘿嘿，二爷别冲动！我来你们白家只有两个问题，有蓉小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还有，都有谁参与了此事！除了秦国王族，我还需要知道点别的！”
    老黄人畜无害的咧嘴一笑，不过转眼脸色却是一寒。
    老黄离开白府时，天色已是下午。他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后，便策马扬尘而去而去。
    中州。晋国，饶城李府。
    天色月半，星辰闪耀。
    李凡从打坐中醒来，向师父经过一天的讨教，极大的充实了对世间修士的了解。同时，李凡也向叶吹述说整个中州的大致情况。
    “你说的中州百国，老夫倒是觉得极像一盘棋！一盘由功参造化的绝世大修博弈的迷局！世人皆棋子真是好大手段啊！”叶吹叹口气，接着不屑的说道。“至于你们中州所谓的三大宗门，比之东岚州三流宗门相比都还不如。不过来历嘛，倒是有可能是其他三州宗门所遗漏下来的。”
    这时，苑门被打开，一丫鬟匆匆跑来对李凡说道。“少主！王爷请您到奉天阁议事！请您务必前去！”
    奉天阁，是整个李府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可以说是军机重地。李凡很少去，实在想不通那个男人为何要在那里与他议事，而且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事好议的呢？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脚下还是加紧了速度，心中总一丝不好的念头，如乌云骤然向他笼罩。
    奉天阁楼位于李家府邸深处，此时灯火通明，阁楼上下三层，每层有四角棱角分明形如宝塔。
    他步入阁楼，便见到中年坐在堂上，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案几。案几上灯光摇曳，有个估摸着五六尺长，通体黝黑的匣上似乎还点缀着朱红梅。
    “这匣不错！不过怎么越看越觉得有几分像老黄剑匣呢？不过他匣上可没有这朱红梅。”走到近前，他一把摸过黑匣，不由自主的说道。
    不过话没说完，手指上的血红告诉他这哪里是朱红梅？这分明是人血！几乎半凝固的血液！是谁的血？
    李阙定了定神整理一番思绪，转而看向李凡道。“李凡，让你前来，便是为了此事！为父希望你作为一个男人，在听完我的话后必须要冷静！不错，这匣子的确是黄老的，不过却是被秦国白家令人星夜送来的，而黄老的残躯永远的留在了秦国白家。白家人说，他们赶到时，黄老已经身中数十刀奄奄一息，是他让他们将剑匣送来，并且要向你转达一句话：当初但凡事参与有蓉小姐之死者皆已被老黄乱剑砍死，唯有始作俑者留于少主，待您亲自斩杀！”
    “噗呲。”
    闻言，李凡睚眦欲裂，心头难以控制的吐出一口心头血，肝肠寸断，有些颤抖的说道。“老黄，没想到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我也是真够愚蠢的，竟然那天没有制止你！你孤家寡人怎么可能走情访友？无非是要为我以身试水，想替我抹尽前路上的泥泞！原来你早已做好只身赴死的准备。”
    也许是随着李凡的情绪，一时之间的气氛变得悲悯起来。
    “李凡，我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也对不起黄老！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一次，让我来处理好吗？”李阙此时看着无比难受的李凡，有些痛苦的说道。
    这一次，他选择去面对去直视，而不再逃避。十几年前，迫于压力他已经放弃过他们母子，可事到如今避无可避，深知幕后黑手的滔天实力，他也要坦然面对而不再缩在一旁！他曾被所有人瞧不起，就连自己的儿子也瞧不起自己，一切都是自己作茧自缚的结果！
    “你不配成为我的父亲！现在，立刻告诉我杀害我母亲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李凡声线突然一寒，阁内温度骤降。
    “你不要过问了好吗？相信我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可以吗？”他不愿李凡搅进来，毕竟他也只是个少年。
    “凭什么相信你？你以为你是谁？我母亲的仇你不配去报，懂吗？再问一遍，作俑者是谁？”
    李凡的话语犹如针尖，狠狠地刺向李阙，刺的他体无完肤，刺的他无话可说。
    “跟我来，耐心听我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我会告诉你幕后黑手是谁，好吗？”李阙站起身缓缓走向阁楼阴影处点燃一根蜡烛，宛如一个落魄的乞丐正向世人祈求怜悯。
    之前的阴影下藏一个暗门，随着蜡烛的点亮，暗门正缓缓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