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夫妻

(十九)彩礼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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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没钱要什么孩子?!”这头一个月暴瘦十斤面色发黄,以为张刚在敷衍的李小灿也没什么好话。
    “不要就不要,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张刚一听,以为李小灿在讥讽他,火气更大了。
    李小灿怒了,“不要就不要,反正也没钱做产检!”说罢,挂了电话。
    这是她和张刚第一次吵架,以前他从来不这样,每次李小灿语气不好,张刚都会适可而止,或道歉或逗乐或沉默,会把愤怒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但这一次张刚并没有让她,反而说出“不要孩子”的狠话,李小灿感到委屈。
    李小灿还感到难过的是,张刚似乎不那么在乎她了。除了第一次检查是张刚陪的,其他每一次产检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去的,尤其是建册。几层楼来来回回地跑,又是抽血又是登记又是排队。她本来低血糖,加上抽了血,头晕眼花的,在椅子上缓了半天才好一点。她羡慕那些有老公鞍前马后的跑腿儿、小心翼翼地陪在身边的孕妇。张刚不仅没陪她,产检的钱还是自己所剩不多的工资存款。李小灿忽然觉得,婚后的生活不一定比婚前好。
    张刚对李小灿突然的挂断电话,深感郁闷。不知道曾经温柔体贴的李小灿怎么变得这样任性。
    凌晨一两点的街头,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空留满地的竹签、啤酒瓶、垃圾袋。张刚收起已经僵硬的笑容,拿着刚挣的100元,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六万八,他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张刚打开手机,收到伟子的结婚请帖,两人聊了起来。伟子的女友要彩礼10万,但也从娘家带回来20万,相当于娘家给了10万。
    张刚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于是试探性地问小灿能带回过来多少。
    李小灿因这几日和张刚吵架,张刚又不像以前积极地哄她,正坐着生闷气。整整一日,除了吃饭喝水,都不走出卧室半步,更不像以前,一回到家就跟小鸟儿似的围在爸妈的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李妈看不过去了,“女儿啊,你整天闷在屋里不是个事儿啊,他家不愿意出这个钱吗?”
    “估计是出不起吧”李小灿低着头,掰弄着指甲盖旁的倒刺。
    “出不起也不能不出!如果你一分钱都不要,他家会觉得你便宜,说不定还会到处去宣扬:‘我家一分钱没出就娶到媳妇儿了’,到时候轻薄你,有你受的!”
    李小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手机里张刚问带多少回去的信息给妈妈看。李妈一看气得马上音量增加了几十倍:“这个张刚,我说叫你别跟他,你偏要跟他!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念大学,什么回报都没有,这你一嫁,成了他家的人了,他家得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还为他家添丁进口,难道还要我倒贴钱不成?这女儿,真是个赔钱货,一点儿也不假!”
    这对小两口面对有长辈参与的纠葛,一时无措。
    梅雨时节雨纷纷,老天像多愁善感的姑娘,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哭泣。地板上渗出了细密的小水珠。院子里安装水龙头的墙壁上,也长了一些小霉点。衣服总是潮乎乎的,捏在手上皱皱巴巴,散发着一股霉味。空气又闷又热,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知是否因为天气,似乎每个人都憋着气,每个人的心里都不舒服。
    虽然张刚和李小灿因为诸事闹得不愉快,但婚总是要结的。
    张妈低三下四地往所有的亲戚朋友说了一堆好话,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寒暄、拉关系、诉苦情、说难处、下保证,千恩万谢,终于凑齐了68000,并且还多准备了一些办酒席买车的钱,总共欠了别人十几万。
    钱一到账,张刚去了4s店,名字也写上李小灿,付首付4万,月供2000,按揭买了一辆吉利。
    双方开始商量办酒席的各种细节。首先是婚礼举办日期。张刚妈妈自从以前用迷信治好了张刚的肚子痛、迷信预算出张刚会在26岁结婚的准确性,从此凡事都要信迷信。于是要来李小灿的生辰八字,花钱找算命先生,算在了几个月之后。
    李妈不同意了:“我女儿怀孕五个多月才办酒席,肚子已经起来了,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张妈也不愿意妥协:“下个月结婚对我儿子不利,下下月结婚对你女儿不利,再个月对我们不利。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们一对新人不利吧,只有放鞭炮时我和他爸爸避开,不然真正的好日子,要到年关了,那时候更不好看。”
    彩礼是张刚家给,所以最终按了张妈的意思。
    “女儿啊,你看你表姐出嫁,左手带着两个手指粗的金镯子,右手带着闪亮的钻戒,脖子上还挂着金项链,耳朵上也是一对金耳环。你也要买个‘五金’吧。”
    李小灿心里一估摸,这“五金”加起来也得几万吧。再这么要下去,估计又得和张刚大吵一架了。只得劝:“这‘五金’戴的多不放心,婚礼那天人多手杂的,我光顾着当好新娘子,要化妆,要从这家赶到那家,哪有心思顾得上这金子那银子的?万一要是掉了,惹得不开心,还要到处找,不嫌麻烦呢。”
    “你个傻丫头,别人云南姑娘出嫁,都戴着一头的金子银子的,你这才‘五金’就嫌多了?你呀,总得给自己留点值钱的东西吧,你只结这一次婚,别人有的你没有,你不遗憾吗?”
    “妈,我的耳洞已经闭了,没有孔了,‘三金’就够了,我这怀着孕也不好扎耳洞,万一发炎了,又不能吃药怎么办呢?”李小灿侧着头故意撩起头发,恨不得把耳朵往妈妈脸上凑。
    李小灿把‘三金’的话一传达,张刚急得跳脚:“我从哪儿弄这‘三金’的钱?你让我去偷去抢?爸妈那儿已经欠了别人十几万,一屁股债,我现在做两份工作,没日没夜的赚钱,也得攒上几个月才有那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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