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已眠

第十四章 还爱吗?

    
    柳茗的话让我们都沉默下来,并非是不认同。大家都明白相亲是怎么一回事,虽然都没有经历过。
    看着眼前这股氛围,我转过话题,将其打破,“吃饭的话就这么订了,我去约顾星和瑰莱他们。”
    袁良接过话题说道:“我有老板的联系方式,可以让他帮我们留个位置。”
    “那行,我去打电话。”说完我便走出了办公室。
    找到顾星的电话号码,我拨了过去,接通的很快,他的声音传来,“莫黎,有什么事吗?”
    我立马回道:“今晚我做东,咱们去百宝巷的君豪聚聚,因为柳茗又被齐十请回来了,帮助我们酒吧做推广,算是给她接风洗尘。”
    “好的,下班我就过去。”顾星说道。
    “那你先忙,我去约其他人。”
    “好,对了......”顾星停顿了一下,向我问道:“你会叫上吴优吗?”
    沉默了几息时间后,我回道:“都是朋友,应该约一下。”
    顾星同样沉默了,我搞不懂屏幕另一边的他在想什么,但这证明了他依旧深陷在那片阴影中。好在他并未沉默过久,回了一声“好”后,他因还有工作要忙,便向我请辞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又联系了瑰莱和桃之,她们答应的很爽快,向我保证会按时赴约。倒是吴园,很遗憾他今天并不在南洋,所以无法参加,好在吴优会来,当然还有她的丈夫李思明。
    与吴优通过电话后,我又联系了程泉,这位花花公子想来是昨夜运动量过大,电话里都能听出来他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说话含糊不清,身旁还有陌生女人的呻吟声,沟通了多次后,他清醒了不少,也答应了会来赴约。
    回到办公室内,袁良三人正围坐在沙发上谈论推广方案,见我到来,齐十赶忙朝我说道:“莫黎,你快来评评理。”待我坐下后,他指着茶几上的计划书接着说道:“你看看我拟定的这份推广计划书有瑕疵吗?”
    我拿起计划书观阅起来,上面所述是柳茗向我们提供的一个百货商场名酒专柜的广告位,这当然不是无偿的,租赁合同已经签订,只是广告版面的设计和内容一直没有敲定,而齐十则是拟定了三份草稿与具体所要展示的广告内涵与价值。其中一份草稿里的广告词吸引了我的目光,“每个人的余生都是一段被封印的故事,开启封印的钥匙由你自己决定。”下面还有一句,“这把钥匙也许会是你的过去。”
    不得不佩服齐十这个大老粗,竟也能写出如此有内涵的文字。我指着这份草稿,对齐十说道:“这个很不错,还能更好。”
    “你这算贬义还是褒义?”齐十微微歪着头问我。
    “贬褒皆有。”我将计划书递回给他,接着说道:“我选择这份草稿,其余两个并不太适合现阶段的推广。”
    袁良点了点头,说道:“我赞同莫黎的观点,只是版面的设计我觉得还要完善,还有我们酒吧的名字。”
    柳茗闻言,将手中另一份文件夹递给我,我接过翻阅起来,上面罗列了五个酒吧名字的备选项。
    排除掉了三个我自认为比较传统的名字,剩下的两个我还算满意,一个是“迷迭香”。这类灌木植物我有所了解,它被定义为爱情、忠贞和友谊的象征。
    “你给我的承诺我不会忘记,请你永远留住对我的爱,思念我、回想我。”这是迷迭香的花语,是“回忆”,无法泯灭在光阴长河里的旧事和美好回忆,也完美贴合了我们酒吧“故事”的主题。
    另一个名字是“回忆收录所”,很直白地突出了我们酒吧的风格特点,虽然缺少了“迷迭香”的内涵,但我觉得或许这个名字更加适合存在于这个欲望的都市。
    齐十看着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回忆收录所”这个名字上,他拍了拍手,对我说道:“莫黎,想来我们不谋而合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
    袁良也在这时说道:“那就敲定了,从现在这一刻起,回忆收录所正式启用。”
    说完这句话,袁良起身从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柳茗随后帮忙拿出了四个酒杯。
    四人举杯同饮,所有祝福和喜悦都在酒水里。
    商讨结束后,柳茗与齐十联袂去了那家合作的广告公司。袁良也开始着手准备着线上的推广,他需要找一家传媒公司进行合作,没待多久便也离开了酒吧。剩下我一人,来到办公室外的施工现场进行监工。
    入夏的天气很是闷热,尤其是接近正午,装修工人们在灰尘中忙碌着,比起我这个闲人,他们的心中或许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干完活好拿钱。不像我,拿着一瓶啤酒,坐在还未动工的二楼一张破沙发上,看着窗外街上人来车往,心绪嘈杂。
    短短十天左右的时间,发生了许多事,而我的命运也随之驶向了另一条轨道,跌跌撞撞地走来最终我还是回到了这里。自昨天瑰莱告诉我,她回来了,之后我便一直有些忐忑不安,我不知为何会这样,只是将这股情绪深深掩藏在心底,当下得闲,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
    两年前那场在留兰的分别,我坚信我与她的缘分没有走到尽头,一直相信我们的重逢会发生在留兰,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了两年。
    可是,她还是回到了南洋,我也回到了这里,竟在这一刻,我有些想要逃离这个城市。
    正当我沉思时,一个装修工人走到我身旁,“老板,身上有烟吗?能不能借我一根抽抽。”
    他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呆愣了片刻,随后拿出烟盒递给了他。
    他道了声谢,擦了擦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小心翼翼地抽出,随后将烟盒递还给我,随后蹲在一旁点燃了香烟。
    烟雾缭绕,我自己也点上了一根,随后我看了看他,观其面相很是年轻,虽然灰头土脸的,倒也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帅哥。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赶紧起身准备去干活,口上说道:“老板,我不是要偷懒啊,就是烟瘾犯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没事,天气这么热,休息会吧。让他们也歇会,楼上有矿泉水,叫他们上来拿。”
    “好嘞!”
    没过一会,工人们都放下手中的活,一人拿了一瓶水,大多数人还抽起了烟。
    而那个年轻人又来到我的身旁,挠着头对着我笑,我当即领会了他的意思,抽出一根烟递给了他。
    他很有礼貌地双手将其接过,但并未点燃。
    “别叫我老板了,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看着你应该比我小,就叫我莫哥吧。”我朝他说道。
    “好的,莫哥,你可以叫我小张。”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根香烟放进自己短袖左胸上的口袋里一边回道。
    我有些好奇,向他问道:“为什么要留起来?”
    小张闻言又挠了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怕莫哥笑话,我不是买不起烟,是不敢买,但烟瘾犯了,我又不好一直找他们要。所以就只好找你了。”
    闻言我笑了笑,打趣道:“是不是女朋友管得严,不让你买?还没结婚就成了耙耳朵可不好啊。”
    本以为小张会反驳我,不曾想他只是低着头,神情有些黯然。他回道:“我倒是希望她能继续管着我。”
    我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应该只是失恋了,所以就劝道:“年纪轻轻的大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既然都已经失去了,何必为难自己呢。想抽就去买。”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拿出了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了它。抽了几口后,他才对着我说道:“莫哥,我先去忙了。”
    我见他不愿多说,也并未强求,只是点了点头。
    小张走了以后,整个二楼便又只剩下我一人,我待了一会,也离开了酒吧。
    因为瑰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请我吃午饭顺带有事找我。我没有多问,出门打了一个车,十分钟后,我来到了她公司楼下一家西餐厅。
    瑰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我下车时,她便已经看到了我。
    来到她对面坐下,瑰莱为我点了冷饮,喝了一口后,我瞬间精神了不少。
    “于大小姐找小弟我有何贵干。”我放低了姿态对她说道,生怕她还为昨天的事而生气。
    “帮你约了个人,等会就到了,再等等。”瑰莱面无表情地说道。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底那股不安又被激发。我赶忙问道:“帮我约了谁?不会是她吧?真是的话,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你敢!”瑰莱盯着我,轻吼了一声。
    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我又无奈地坐了回来,我略带乞求地对她说道:“于大小姐,别折磨我行吗?”
    瑰莱看着我这副样子,瞬间绷不住了,她捂嘴笑道:“逗你玩的,不是她,只是一位同事,听说了你们酒吧的独特风格,她想跟你聊聊她的故事,顺带找你混个脸熟,以后去酒吧喝酒想着能打个折。”
    我赶忙松了一口气,“打折好说,冲你于大小姐的面子都应该如此。”
    “本来想找袁良的,他很忙便让我找你,所以我就叫你来了。对了,回忆收录所这个名字不错。”瑰莱说道。
    “是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同事需要当面聊这个?”
    “人家昨天刚分手,需要宣泄,这算理由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算。”
    瑰莱叹了口气,说道:“她确实是刚分手,也想跳槽,不想做会计了,从我口中听说了你们这个酒吧的存在,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想着找你们聊聊,齐十跟袁良都没空,就只好找你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酒吧的职位已经饱和了,并没有空位给她。况且做服务员很累的,比不得会计这个工作。”
    “谁告诉你她要做服务员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瑰莱,没等我问出口她又说道:“我跟袁良沟通过了,她可以跟着齐十,既然是回忆收录所,自然要对收集来的故事进行二次编辑,况且她大学主修的是播音主持,我想你们酒吧会需要她。类似于古代的说书人,能明白吧。”
    我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类似于嗨吧MC的职位,想了想,我唱歌还行,让我去讲述一段故事,或许还真不行,带不动气氛。
    与瑰莱又了解了一下她说的这位同事,几分钟后,我见到了她本人。
    长相很文静,与我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便在瑰莱身旁坐了下来。
    听声音确实有点播音主持的功底,普通话很标准。她主动朝我自荐道:“你好,我叫郭鹂,两只黄鹂鸣翠柳的鹂。”
    我赶忙回道:“你好,我是莫黎。”
    “我知道,老是听瑰莱提起你,说你唱歌很好听。”郭鹂性格开朗,俨然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瑰莱在一旁接话道:“你的事我已经跟莫黎说了,接下来你们谈吧。我帮你点餐。”
    郭鹂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那我长话短说了,先说我的故事。其实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经历,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只是大学毕业以后他去追求他的梦想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相隔了万里。大二之前,他只把我当做是发小,是朋友。他的身边来来回回走过了不少女孩子,而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在他的身边,大二刚开学不久,他又分手了,那晚他喝了很多,我也陪着他喝了很多。也是在那晚,我将自己给了他,那一刻,他才真正属于我,我也属于他。之后或许是迫于责任心,他向我表白,说会一辈子对我好,以爱人的身份。我知道他对于我的感情并非男女情爱,但我还是很开心啊。之后的日子里,他都对我很好,因为我们都十分了解对方,所以我们从未吵过架,直到大学毕业临近。我们第一次在前途上有了分歧。他想出国,而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留在这个城市,与他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我知道,爱不是束缚,所以我选择了成全他,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带着我一起,只是让我等他,我答应了。等啊,等啊,我等了四年。从一开始的电话短信联系到最后渐渐没了音信,我就知道,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路过时留下的痕迹。就在上个月,我终于等到了他,只是不再是以前那个他了。他冷漠地站在我的世界外,向我拋来一张毁约的罪状,或许我应该恨他,但是看到他好像真正幸福的样子时,我突然不恨了,哪怕他的幸福与我无关。”
    郭鹂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我,这样的结果太熟悉了。顾星,袁良,齐十,或许还有我,都在默默承受着类似这样的结果,但相似却不是,其中滋味或许只有自己能明白。
    是啊,哪怕她的幸福与我无关,却也由衷地希望她能够幸福。
    郭鹂说完,立马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莫黎,我想瑰莱已经跟你说了我要跳槽的打算。而我的这份故事就当做是见面礼吧,对于你们酒吧的风格,我确实很喜欢,真心希望你们能聘用我,我会努力做好我应做的工作。”
    我没有立马答应,齐十的那份计划书上,有想过开设线上营销的板块,依靠网络收集故事,制造热点,打响口碑,如果郭鹂真有心的话,我想她或许适合来负责这一块。只是酒吧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具体薪资酬劳,都需要与袁良沟通。
    就在沉思时,袁良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向郭鹂示意,说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她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
    我按下接听,“莫黎,见到瑰莱说的那位同事了吧。”
    我应了一声,袁良接着说道:“齐十的计划书你也看过了,我们需要一位负责线上还有场内主持的员工,薪资待遇的话你看着办就好,都好商量,毕竟是新兴职位,我这边也谈好了,他们答应帮我们经营一个自媒体账号,引流制造热点,打造一个网红酒吧。”
    “好的,那就好。晚上好好庆祝一下。”我回道。
    “OK,你们聊吧,我请他们吃顿饭。”
    “好,拜拜。”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这时,瑰莱点的餐也刚好上来了。
    “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我对着瑰莱二人说道。
    郭鹂没有多问,礼貌地点了点头。瑰莱已经吃上了,吃食下肚后,她朝我问道:“庆祝什么?有啥好事吗?”
    “袁良跟我说,他跟那家传媒公司合作的很顺利。”
    瑰莱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随后我看向郭鹂,朝她问道:“我想知道你对薪资待遇方面有什么要求?你也知道,酒吧工作都需要熬夜的,尤其对女性而言,熬夜的危害很大。”
    郭鹂闻言,赶忙吞下口中的美食,对我说道:“薪资待遇与我现在的工资差不多就行了,我不怕熬夜的。这一个月以来,我已经习惯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她,“好的,没问题,赶紧吃吧,吃饱了我们再聊。”
    郭鹂笑着点了点头,有些开心。
    对于我对郭鹂的初步了解,想来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差,或许真不在乎薪资多少,但是酒吧工作毕竟比不得朝九晚五,周末双休。倒时差式的工作作息,我想对于之前的郭鹂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可是,因为一段感情,好似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她。
    吃完午饭,我与郭鹂又聊了一会,算是答应了她的求职意向,谈好薪资待遇后,我们添加了联系方式,我便与她们告别了。
    临走前,瑰莱拉住我,避开了郭鹂向我说了一句话,“早上我与她碰面了,她问起了你,希望与你见一面...”
    我没有答复她,没等她说完我就跑了,赶忙拦了一辆车回了酒吧。
    回到酒吧,小张主动与我打着招呼,我笑着点头,并扔了一根烟给他。
    来到二楼办公室,齐十与柳茗还没回来,我竟看见程泉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我,我起初以为是袁良。
    程泉笑着对我打着招呼,“小莫子,回来了,等你们好久了。”
    “大哥,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晚上聚餐。”我坐在沙发上朝他说道。
    “没有听错,我知道是晚上,所以我现在就不能找你们玩玩吗?”
    “当然可以,不过像你这种稀客,我只是有些诧异。”我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扔给了他,接着说道:“条件就这样先将就喝着。等酒吧正式营业,请你喝酒。”
    “整这么客气干啥,袁良和齐十他们人呢?”程泉接过水问道。
    “他们都为了新酒吧忙着呢,就我太闲了。”我又抽出一根烟扔给程泉。
    程泉再次接过,看了看,说道:“小莫子,咋还抽这个长白山,多少年了,抽不腻啊。”
    “烟这个东西,能抽就行,换来换去没啥意义。”
    程泉笑了笑,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新酒吧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啥需要哥们帮忙的,只管说。”
    “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你只需要多带着你那些女朋友们来捧场就好了,多推广推广。”
    “哈哈,捧场是必须的。袁良那小子就是犟,什么都要自己撑着,咱们做兄弟的能帮,他也不接受,非要跑去贷款。”
    程泉的话让我突然感到十分疑惑还有些生气,赶忙问道:“贷款?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泉愣了愣,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去银行贷款的时候,我妈看见了,那天刚好是我妈被调过去当经理,我也是听我妈说的。”
    我沉默起来,想起前些日子袁良向我们保证资金没有困难的样子,我就更加生气,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我虽然理解但不能接受。
    不过在程泉跟前,我并没有表现出来,与他又闲聊了一会后,他便离开了,并留下了两瓶价格不菲的酒,说是礼物,我不好推脱就接受了。
    临近晚饭时间,我给工人们点了快餐。
    与小张这个年轻人聊了一会,同时也得知了他的全名,叫张子赫。跟他聊了聊酒吧的前景和特点,这个年轻人很有想法,向我提了不少实际建议都很有用,不过一想到袁良的故意隐瞒,我就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要如何跟他聊一聊这个事。
    没过一会齐十与柳茗回来了,来到办公室,他们很是开心地跟我说着今天谈合作的细节,也是相当顺利。
    我静静地听着,直到六点到来,工人们准时下班,我们也出发去往约好的那家君豪串串小吃店。
    袁良已经到了,还有顾星,瑰莱他们都到了。
    一张圆形大桌子,恰好能坐满十个人,啤酒已经上了桌,就等我们到来。
    我刚坐下,瑰莱就抱怨道:“这么点路,你们开了十五分钟,谁开的车,谁罚酒。”
    柳茗在她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开的,我喝。”
    瑰莱闻言将柳茗身前的杯子按住,对着我跟齐十说道:“两个大男人好意思让女孩子开车,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让他们喝!”
    我与齐十对视一眼,无奈端起酒杯,先干为敬。这一幕大家对此都笑了笑。
    程泉这小子在一旁起哄道:“就是,一点绅士风度没有,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齐十二话不说,再次倒满仰头就喝,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说道:“大夏天,配上冰啤酒就是爽。”
    而我倒是“矜持”一点,端着酒杯慢慢喝着,哪知柳茗说道:“爽,你们就再来一杯。”
    齐十愕然,摆了摆手说:“莫黎第二杯还没喝完呢,磨磨唧唧的,应该他喝。”
    我刚好喝完,真想吐齐十一脸,“你小子就抓着我坑是吧。”
    一向老好人的顾星也开口了,“我觉得齐十说的对,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人,再来一杯吧。”
    我看着顾星,故作恶狠狠地回道:“补刀是吧,顾星,今晚咱两必须有一个躺着回去。”
    我又倒满一杯,快速一饮而尽。这一幕,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气氛喝起来以后,我们开始举杯同饮,袁良说着一些庆祝的言语。在欢快氛围中,个把小时过去了。
    桌下已经堆积了不少空酒瓶,满桌的空竹签宣告着几个吃货的肚子大了起来,特别是吴优与桃之这两个钟爱串串的吃货,倒是吴优身旁的李思明显得有些拘谨,但在喝酒上,他倒是没有过多客气。
    齐十微醺着向大家提议玩玩游戏。
    大家都未拒绝,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依次报数,开头的人1-5这几个数字中随意选一个起叫,后面跟着顺序来,一旦叫到包含3和3的倍数的数字时,就不能出声,只能敲碗,错了就算输。
    而输得人要回答问题,由他后面的人来提问。
    既然齐十是游戏的发起者,自然由他先开始,而我在他身旁,他过了就是我,我后面是瑰莱,随后依次是柳茗,袁良,顾星,程泉,桃之,吴优,再到李思明,然后又到齐十。
    齐十看着我,趁我跟瑰莱喝酒之际,他叫出了数字“5”,我没反应过来,立马喊出了“6”,而我并没意识到自己输了,还看着瑰莱,等着她喊。
    瑰莱拍了拍我的头,说道:“3的倍数要敲碗,你喊个鬼,喝酒吧,喝完就到我提问了。”
    我想了想,拍了一下额头,随后端起酒杯愿赌服输,齐十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
    喝完我看向瑰莱,“问吧。”
    瑰莱也看着我,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上有些微红,而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迟疑不决。
    大家也等着瑰莱的问题,但她迟迟没问出口,只是转过视线不再看我,说道:“让我好好想想,不得问一个十分有价值的问题吗?”
    程泉在一旁附和道:“对,不能放过莫小子,问一个劲爆一点的。”
    瑰莱沉默了一会,她突然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我赶忙扶住她,而她只是指着我大声问道:“你还爱她吗?”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止住,晚风不再吹拂,桌上的杯中酒水也不再荡漾,我楞住了。
    还爱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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