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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往往不能尽如人意,所以总要清楚什么是最想要的,什么是比较想要的,什么是可有可无的。拥有全部故然是完美,但世间没有那么多完美之事,所以,只要大抵上和了心意,得到最想要的,比较想要的也就不错了。
当一切时过境迁,却发现有时比较想要的,竟然成了最想要的;曾经最想要的,已经变成了人生中的可有可无。若是自己没有遇到那无形的情网,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吧!而自己,究竟最想要的是什么?
心底又一阵的抽紧,散发灵力的手许久停留在空中颤了颤,仍是盯着失了小虫后空落落的蛛网。
良久良久!
树影悉索,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如晴空中的万点流星,点点驳驳。明明是万分安宁的夜,空气中流着的,却是不安定的气息。就连那漆黑的天空,也好似比以往更加的压抑。很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曾清晰的发生过。
“你救那脆弱的小虫,就证明你仁慈了?你又岂知,对我来说,你却残忍的毁了我的人生!小小的善行,就能抵消你所造下的恶业么?”不远处,一袭淡淡紫影晃动,丰玉皱了皱眉,悬空的手此刻才落下,却紧紧的攥了起来,直觉的想要退去,另选它路。瞧见远处那抹紫影已然行至近前。
那张俏脸,仍是丰玉所熟悉的狠厉异常,虽然依旧凄美得能令周围都失去了颜色,但也冰寒得入骨,好像瞬间能将周遭空气凝成冰。
她——席慕雨,她恨她,永远永远都恨她!至死方休。
心头微微有些冷意,她本想离开的,今生也许再不相见,一切将随着她的离开而抹去,可是为何,就在她短短的留恋里,竟然又让她遇到了那个与自己永无休止争斗的女子,真是命运使然啊!她们本该看不到对方的。况且她也必不想见到自己这尅星吧!想了想,丰玉试图转身离去。
“怎么?许久不见,忘记我是谁了?我可是想你得紧呢!”席慕雨不紧不慢的檀口微启,带着几分冷冽的味道,从身后传来。
“席师姐,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也该忘却了!”丰玉头都没回,慢慢道。
“结束?忘却?你以为,可以么?”一股强胜凛冽的杀伐之意,瞬间弥漫开来,席慕雨满眼猩红,看上去如世上最为阴邪鬼魅的诡物一般。
“你·····难道还没有·····”丰玉心头一惊,莫不是席慕雨体内的魂力,此刻依旧没有肃清不成?
“有些东西,就是一种毒,一旦染上,就再难拔除!而你,才是我的毒,只要你不在,我便好好的,然而一旦你又出现在我的世界,这毒便又复发,烧得我的心瞬间灰飞烟灭!”
冰冷的话语,不由得让丰玉一顿,仔细看向席慕雨那方,这才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数度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青虹剑,而此刻它的表面,已经不再是初遇时的仙气纵横,隐隐散发出的阴刹之气,让丰玉一阵心惊。
“席师姐,你就当真有自信能胜过我么?”丰玉深深呼出一口气,冷言道。
席慕雨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天地失色,更笑得她自己满面热泪:“胜?还是曾经那句话,自从认识了你,我又何时胜过?但你可曾见我退却?”
“哎,那就继续努力等待吧!你永远无法胜我!”丰玉满心苦涩,她不恨席慕雨,怨愤皆因自己而起,如果她走了,一切算是有个了结了。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过你,即使是以石击卵,我也要让你知道,你对不起我!”席慕雨笑得更深,一双笑弯了的眼,藏不住那燃烧着火焰的怨笃目光。
“今天我不想与你斗,想要胜我,你需要增进修为才行。”丰玉淡淡的向对面散出一缕银芒,话音刚落,席慕雨脚下突然光芒大盛,瞬间发现自己已不能行动。
何时,自己与她的实力已经相差如此遥远了?
丰玉最后望了一眼席慕雨,看着她尽管身处在自己的禁锢里,却依旧执拗的挣脱着束缚,直到满口渗出血丝,还是那么满眼露出倔强神色。丰玉微微摇了摇头,驭出金玉莲台,毫不迟疑地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了天际。
人世间,存在着无数的洞穴。
一个入口连着另一个出口,
它们重叠、相连,切永不循环。
每每走出去、踏进来,
就会看到一个全新的青天。
却再也无法找到从前的那一个。
一旦踏了进去,
不知去往何处,
也再难寻得归途。
一鼓作气,意气风发的飞出了千里之外,丰玉心中竟然空落了起来,天下之大,竟然一时间想不出自己可去之处,真是好笑得很。
算了,反正早晚要去还人魂魄的,这就去吧!想及于此,丰玉连忙加快了遁光,向着西方而去。每个人都有三魂六魄,魂是精气神,魄是体速力,魂主内,魄主外。而她,已经少了一魄,马上也将失去全部。
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魔域境。
丰玉不清楚自己为何『无意中』来到这里,但既然『顺路』来了,不如再『顺便』去看看擎天算了,丰玉心中暗道。
怀着自欺欺人的优良态度,丰玉随即用火属性灵力,隐去身上散发的仙灵力,堂而皇之地踏入魔域境地界。
尽管这里没有丰玉想象中的魔气荡漾,阴气十足,暗无天日,凄风苦雨,但也因少了不少生气,而显得一片肃杀、阴晦,只见漫山紫叶蒲草满目皆是,株株生得随意任性,倒颇像魔门中人做派。除此蒲草以外便再无其它,其间浮着缭绕云气,如同雪荠铺就,看不见任何草径根部,似一切都生于浮云之上般。
一路向上望去,因蒲草丝毫遮不住视线,一座形态古雅的殿宇半隐于峰顶,看得倒是颇为清明。殿前一带水流潺潺,宽约数丈,水面之上烟雾氤氲,深不见底,其中隐约似有生物游走,仔细望之,竟然那鱼竟是利牙猎猎,面目狰狞,倒是更像那魔门中人,即使是那毫不起眼的鱼儿,都如此非比寻常。
丰玉打了个冷战,继续向山顶行去。殷红色基石铺就的地面,向上延生出一级一级的干净石阶,通往正殿。廊柱嶙峋,殿中人影寥寥,令丰玉躲避起来,倒是颇为应手。无声无息地威胁了一个魔兵,得知了擎天居所,在听闻了他如今正在寝殿的时候,丰玉心中不知怎得,竟然升起一阵欢喜。
很远的,丰玉便感到了擎天那熟悉的灵力波动,透过重重窗帷,她远远的望见了里面正在批示宗门事宜的他,那时候的他很专注,也很安静,目光时刻全神贯注于字里行间,眉尾偶或稍稍一扬,那微眯的眼眸,挺拔的鼻梁,一丝优美弧度而抿起的唇线,无不勾勒出一个精致的剪影。这倒让丰玉很安心,至少这让他不会轻易发现自己了。
她只是顺便来看看,对,只是看看。他就那么不慌不忙的翻阅着一个、一个文谏,她就那么安静异常的看着,正如当日她为他炼制魔器时,他也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一般。
如果,这样就是永远,那该多好!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毫无错漏的翻过每个文谏,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指尖,偶尔染上一丝漆黑的墨渍,让人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仿佛只要简简单单的做他手指拂过的一张纸,或一滴墨也该会很幸福的吧!他批阅的很迅速,眼看着厚厚的公务文谏很快便弄完了,想来平素早已对此道轻车熟路了。
一切时间似静止了般,光阴仿佛也驻足于此刻!
丰玉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看了多久,好似这般永远的看着他,也不会让她厌倦一般,舍不得眨眼,不敢眨眼,生怕这一眨眼间,他就消失不见。她宁愿永远这样凝望着他,一切安安静静的,但这安静只是梦幻泡影,一旦离开了那些累笃的文谏,那双深邃的眼眸,便又会恢复惯有的冷意周身皆是凛冽、阴寒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禀少主,尊主命小的来请少主,前去参加迎接灵鬼双尊的晚宴,尊主特别交代,还请少主百忙中务必前去。”外面突然谨慎的行入一个低头垂首的魔兵,望其恭敬异常的形容,可见对这个年轻的少主十分畏惧。
“不去了,最近宗内杂事诸多,我也有些乏了!”擎天抚了抚眉间,清俊的脸庞却难掩倦容。
“可是凝璇小主这次也一同前来!尊主他特命小的示于少主。”那魔兵依旧战战兢兢的道。
“我说了,不去!你退下吧。”擎天神一样俯视脚下微微颤抖着的魔兵,面容冷淡,嘴角露出一丝倨傲。魔兵感觉到他凛冽的目光,那面目丑陋的小魔竟然身子一凛,瑟瑟抖得更加厉害,不敢再多言下去,却也没及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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