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不了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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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尽了杯中酒然后和他们道别……
    屋内暖气足，室外却寒风呼啸。这一对比到让他打个寒噤。
    他上了出租车，想给她打个电话，电话都要拨出去了，却被他挂断了。
    已经做的决定，就没有挣扎的必要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和他们实话实说的，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他已经到家了，可思来想去还是出去了，顶着寒风，在黑夜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好长……
    杨欢作为寿星被灌了不少的酒，趁着别人点歌的空档，她倚在沙发上休息一会。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给寿星点一首歌。”
    室友喊了杨欢一声，“杨欢，你唱什么？”
    杨欢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送别。”
    室友们嘘了一声，还真的就给她点了这首歌。
    室内的气氛被一首一首歌曲点燃，轮到杨欢的时候，到安静了许多，唱累的喝点饮料润润嗓子，又都是一副起哄的样子，如此热闹的日子，还要唱这么伤感的歌……
    是谁说的陈崇最拿手的口琴曲是《送别》，又是谁说的，他五音不全却还能为那个人清唱一曲送别。
    “天之涯，地之角，之交半零落……”这首歌一般都是毕业时才会唱的，如今眼见着，她们就要毕业各奔东西。几年的相处时间转瞬即逝，这样想来不禁令人伤感。而杨欢的那些同事也想起了毕业会时唱的这首歌……送别同学，送别青春，送别爱人……送别过去，才有迎接未来的勇气。
    一群人喝的东倒西歪，陆桐第一眼就看到了夹在人群里的杨欢。
    他也没顾那么多，走过去将杨欢揽在怀里。这些人多半都认识陆桐的，谁也没说什么。其实已经好些日子没看到她的男朋友了，杨欢不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况且，一首送别哭的气断声噎已经很明显了……
    杨欢有些迷迷糊糊的，被陆桐这样半拖半抱的。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是你啊……我说不可能是他嘛。”
    杨欢不肯上车，狠狠的推开她，猝不及防的蹲坐在地上了。
    陆桐过去扶她，强制的将她推进了车里。这样的杨欢她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平时就很固执，但醉酒后闹脾气的样子却不失可爱，让人又爱又恨。
    和她一番纠缠后，陆桐出了一身的汗，一上车，杨欢就窝在座椅上老老实实的……
    陆桐俯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她也没有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陆桐将她扶正，想让她的头部离车窗远一些，要不急刹车很可能会撞到她的头。
    却不想，她的脸庞湿漉漉的，他定睛一看，她已经满眼泪水……
    他叫了一声“杨欢……”
    “你不是他……我知道。”
    这样的一句话，他就明白了，她是为什么哭。
    就在大家伙唱歌的时候，杨欢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朋友圈，很多人都给她送了祝福了。
    可这些人中，却没有他的一条消息，一通电话也没有。
    他不是说做不到相遇便是陌路的话吗，还说要做朋友的话来招惹她，对她的态度又是忽冷忽热的， 她觉得很委屈。
    陈崇在寒风里站了好几个小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等的意义在哪，甚至是连她有没有回去他都不确定。
    马路上有车开过来，车灯晃的他睁不开眼，他侧了下身，车驶过去后，他看到了车牌号，是陆桐。
    果不其然，他将车停下后，然后去副驾驶将杨欢扶了出来。
    睡的迷迷糊糊，一下来一股冷风钻进脖子里，她瞬间就清醒了。
    她眨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了看陆桐。又看了眼四周，认出是自己的学校。
    “谢谢你……”她松开陆桐的手踉踉跄跄的向上走去。
    “杨欢……”陆桐冲上去将她圈进怀里。“忘了那个人吧……”
    他身体的温度，给了她一点温暖，就像以前陈崇将她抱在怀里一样，他宽大的怀抱，总能让她感觉温暖舒服……
    她有一点留恋这个怀抱，所以她并没有推开他，明知道他不是他……
    “给我一点时间……”杨欢终于松口了，这到令他猝不及防。
    他高兴的忘乎所以，松开抱着杨欢的手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没有犹豫，对着她的嘴啄了一下。
    杨欢愣住了，定定的看着他，陆桐眼中的快乐，闪烁着光芒一般，让她的心轻轻的颤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一般。
    陆桐轻弹一下她的脑门，“快回去吧……”
    杨欢揉揉额头，他没用力气，其实不怎么疼，她微微一笑点点头。
    陆桐搂着她的腰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此时此刻，她只想唱这首歌，不管是不是打扰了别人，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认为她耍酒疯，她就是想唱，唱给自己听……
    “怎么唱起这首歌了。”陆桐小声询问。
    “要一起吗？”
    “乐意奉陪……”陆桐也跟着她一起唱了起来，只是他完全是陪着她玩闹的心情。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其实杨欢一点也不喜欢这首歌，太凄凉，太过于惆怅。还有一点煞风景，若不是因为他，如今也是因为他，过了今晚她就再也不会唱这首歌……也会完完全全的忘掉那个人。
    陈崇隐在黑暗里，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全都看在眼里，陆桐轻啄她的唇瓣，一脸宠溺的样子，让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那首歌他再熟悉不过，当初他是给另一个女人唱的，如今，她又亲耳听到一个女人唱这首歌，而她的身边也有了别的男人。
    这首歌，她是在和过去道别吧……
    冷风已经吹透了他的衣服，他却没觉得有多冷，因为已经麻木了。
    他看着那二人携手在他眼前消失……“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歌声阵阵回荡在他的心间……
    陈崇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进屋，他就钻进了卧室，盖上被子还瑟瑟发抖。他觉得这会儿一点都不像他了，这么怕冷，居然像女人一样。其实，哪儿是冷，分明就是脆弱……
    刚刚暖和过来他就去了浴室，洗个热水澡，受伤的心需要一点慰藉。
    床头放着的是要被他翻烂的那个相册，他们仅有的几张合影，他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婆婆妈妈的……
    都决定的事了，还反反复复……这么大岁数的了，还和年轻的小伙子一样做事不成熟……
    想到这他就将相册收了起来，然后关灯睡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嗓子鼻子哪哪都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又感冒了。
    但还是早早的起来，临近年关他要回松原准备年终会议，这面的事还是尽早的处理，他才能早点回去。
    一早醒来，杨欢头重脚轻，关于昨天的事她只记起了一半，还是断断续续的，一脸懵的状态，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倏的一下，她脑袋似过电一般，突然就想起来了……
    昨晚自己似乎是很伤心……伤心的，她就接受了陆桐，而且他还亲了自己。
    她锤着被子，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怎么一时生气就答应了呢……
    她心里其实是不甘的，但也只能妥协……
    恰此时杨欢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挠着头发。她的铃声吵醒了熟睡的室友们。
    “杨欢，你那破电话，要是再不接我就给你摔了，大早上的烦死了。”
    杨欢无奈钻进被窝接了起来，“喂……”声音低低的。
    “还没起来？”
    “嗯……”她鼻音有些重。
    “感冒了？”陆桐语气有些焦急。
    “没……可能是躺着的缘故。”
    “我送你上班吧……看样子是来不及了。”
    杨欢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她就没有拒绝。
    匆匆的洗漱一番后，她就跑了出去，上车后还是气喘吁吁的，陆桐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柔情。杨欢假装不自知。
    “猜到你没吃饭，热乎的粥……养胃的。路上吃吧。”
    “谢谢……”
    “不要那么客气。”
    “师兄……我……”
    “我知道，你说过的要给你时间……放心吧我不急……”
    他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张嘴要说什么，他居然都知道。 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算坏事……
    忙了一上午，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接到了表哥发来的微信，表嫂要过来参加培训，他要她帮忙照顾。
    其实哪用她照顾，崇信的人估计早就安排好了。
    不过她还是给表嫂打了电话，一打听才知道表嫂今天晚上的火车，明天一早就有培训会。
    因为崇信安排了专门接站的人，所以不用她特意去，只是大姨给杨欢带了生日礼物，表嫂要她明天有空去取一下，她因为忙着培训会的事，没有时间。
    杨欢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其实还是不想踏进崇信半步。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表嫂的事，杨欢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晚上陆桐来接她的时候，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杨欢以自己没睡好为借口，掩饰了过去。陆桐怕她有压力，并没有刨根问底适当的放松，才会事倍功半。
    晚上回去表哥又给她打电话，目的是试探杨欢和陈崇的关系。
    毕竟，她和陈崇的事也是千真万确的。而她又带陆桐回家的事他们也知晓。
    两个男人他不做评判，只是完全没料到自己的表妹居然还和陈崇扯上了关系，这样一个男人，本无可挑剔，只是没料到杨欢的父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