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传奇

第九章 仙家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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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那年,我妈本就不好的身体愈加虚弱,动不动就嘴唇发紫,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晕倒。我爸见我妈身体这样,怕我俩在家出事儿也就不敢再去上班,好在父亲平时赚的不少,也就当休个假在家照顾我妈。那个时候厨师绝对是个高薪职业,春节小品里赵本山不是说过吗,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这也充分说明了那个时候的厨师生活确实不错,各个油水颇丰。我小的时候一度希望自己长大了也做个厨师,我爸说我没出息,于是我又梦想当出租车司机。那时候的厨师和出租车司机绝对是第二阶层的大款。
    在我爸的悉心照料下,我妈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当时大概农历五月份,我爸跟我妈商量过完端午节就出去找找活干。
    现在说起来,端午节在大家眼中是个喜庆的节日,扎红绳儿包粽子一派祥和,实际上古代人认为这一天是大凶之日。从春秋到汉代诸多书籍中,均有“五月盖屋令人头秃”等说法。此俗在汉人王充的《论衡》、应劭《风俗通》以及《后汉书》中多有记载。甚至《史记·孟尝君列传》记历史上有名的孟尝君在五月五日出生。其父要其母不要生下他认为“五月子者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也就是说,这一天出生的孩子,男害父,女害母。这样在此日插菖蒲、艾叶以驱鬼薰苍术、白芷和喝雄黄酒以避疫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并且人们还避“端五”忌讳称之为“端午”,可见这天在古人眼中是有多么不吉利。
    事实如此,那天我妈和我爸正在包粽子,家里一共能调五个台的黑白电视机里演着聊斋,正好演到辛十四娘看破红尘,离开冯相如的桥段。我爸跟我妈说“这老娘们儿咋回事,真相大白咋还走了呢。”我妈白了我爸一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有良心的,辛十四娘为他沉冤昭雪,他还冤枉人家,寒心了呗。”
    俩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正说着,突然,电视里的辛十四娘忽然变成一只白色的大狐狸,我妈看着看着,眼睛一直咣当一声就倒了下去。这可给我爸吓坏了,这咋好好地说晕就晕呢。又人工呼吸又掐人中的,咋整也不好使,眼瞅着气息越来越弱,我爸喊来我二姨看着我,然后背起我妈,在老舅和老姨的陪伴下送到了市里大医院。
    医院给的诊断是让我爸准备后事,给我爸吓得当时就哭了,后来再别人的介绍下,说牡丹江有个专门治疗心脏的医院,据说治好过这个病,于是我爸二话不说就带着我妈转院去了牡丹江。临走时给我姥姥打了个电话,姥姥也痛快,当天下午就背着包袱来了大庆。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姥姥,因为姥姥做饭好吃不说,还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那个时候太小不懂事,小姨和老舅都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没妈了咋办,我说没妈我就跟着姥姥。话虽如此,不出半天我就开始哭着喊着找妈。
    那时的姥姥总是一脸愁容,我问姥姥为啥老叹气,姥姥只说心里憋闷的慌,我又问为啥憋闷的慌,姥姥说你还太小,说了你也听不懂。小孩毕竟是小孩,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所以每当我哭闹的时候,姥姥就给我讲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实在不行就让我看电视。
    当时电视里正上演《少林寺》,就是李连杰主演的那一部。要说这个电影无疑是成功的,当时一毛钱一张票竟然创造了一亿票房,不可说不是前无古人。若是有人问我最影响那一代孩子的影视作品是什么,我的回答无疑是《少林寺》与后来的《古惑仔》,一部让那个时代的男孩全都向往传说中的江湖,另一部让他们走向了江湖,后来那些蹲牢坐狱的大侠就是这一票人。
    我也不例外,电影中的精彩情节让我短暂的忘记了想妈的痛苦,整天拿个小木棍在院子里嘿哈的比划,时不时站在院子的围栏上往下跳,动不动在米缸里插来插去练铁砂掌。
    姥姥问我想不想去学武术,我说想。姥姥又问如果学武术就要离开爸妈,还想不想?我犹豫了。于是姥姥跟我说,你要是不走,你妈迟早熬不住到时你就真没妈了,你要是去学武术,到时候姥姥陪你去,学好功夫回来保护妈妈。我想了想,说好。于是姥姥跟我说想学功夫就要听她的,我俩定下了个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
    三个月后,我爸带着我妈回来了,我妈在牡丹江做了心脏补片的手术,医生说心脏修补后,我妈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这本来是全家欢喜的事儿,然而,真正的麻烦来了。我整天吵着要去少林寺,我妈只当是小孩的戏言也没加理会,
    哪知道从那开始,我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最开始还在家附近,稍稍一找就能找到我,到后来,干脆我一走就是几公里,找回来问我干啥去,我就说要去学功夫,这下我妈和我爸是真害怕了。其实我离家出走都是姥姥授意我这么干的,没次她都会在隐蔽处跟着我。
    但是我爸妈不知道啊,那个年代的孩子都知道有个职业叫“拍花子”的,也就是人贩子。传说他们一般都是中年妇女,见到落单的小孩就上来给糖吃,你一没注意他在你脑门上一拍,你就迷迷糊糊的跟她走了。
    我妈我爸怕我被拍花子的拍走,于是俩人一犹豫后,决定还是顺从我,送我去学武术。但是打听下才知道,当时去少林寺学功夫是必须剃度的,虽然外门弟子不用在头上烫戒疤,但我妈还是不同意,她的理由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要是以后真出家了可咋整啊”。
    正好当年春节晚会有个节目叫狗娃闹春,电视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和一群同龄小男孩表演武术。这些孩子表演了各种拳法与棍棒,在“山上飘来个小妞妞,山下的葫芦呦圆溜溜,要知妞妞佩服你啥呦,小哥哥点灯不用油~“这样的唱词下,将一身功夫表演的淋漓尽致。
    我爸我妈见这些孩子都与我年纪相仿,并且能够登上春晚,于是在多方询问下得知,这只武术队是在山东郓城的一个武校,也是当时的武打影视培训基地。这倒是满足了我妈的期望,万一我以后能成为李连杰那样的武打明星也不错不是。在加上姥姥帮腔,说我在齐鲁之地运势比较旺,于是刚过完年,就由姥姥陪我去了山东,并且随之带走的,还有家里供奉的药王娘娘神像。
    哪知我到了武校后才知道,现实和想象根本就不是一个妈生的。想象的母亲是美好,而现实随了他爸,悲催的很。我以为学武术就跟电影里一样,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傅,还有个乖巧可人的师妹,整天刀枪剑戟的比比划划就是了。哪知道,这是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地方,我们教练就像阎王爷一样整天黑这个脸,动不动就是一棍子。
    更加悲催的是,我不光在武校要被教练收拾,回到家还要受姥姥的摧残。从到武校的第一天开始,每晚回家,姥姥都让我给药王娘娘上香,然后教我背一些我根本不解其意的东西。
    如:“我是梵王,大梵天王。无造我者,我自然有,无所承受,于千世界最得自在。善诸义趣,富有丰饶,能造化万物,我即是一切众生父母······”这样的《长阿含经》。
    或“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这样的《黄庭经》精髓。
    甚至还有诸多鬼道秘术、龙虎山符咒、茅山法门等等。我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姥姥的办法很奇葩。哪天我要是不听话不背了,或是偷懒背不下来了,就在那天她准会做一桌子好吃的。什么糖醋刀鱼啊,红烧排骨啊,什么好吃做什么。然后让我在外面罚站,她自己在屋中边吃边对着娘娘像叨叨咕咕“天赐不听话,他也不饿,咱们吃不用管他哈。”我在门外听的咬牙切齿,要知道,在武校魔鬼训练一天的我,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对于我来说不给饭吃,简直比在鼻子里插生姜还要难受。只能乖乖的回屋子里给娘娘像磕头,然后乖乖的背下来,啥时候背完啥时候给饭吃。
    我问姥姥让我背这些玩意到底有啥用,姥姥说我命里多舛,让我把这些好好学扎实,以后必定有用。并且还让我夜夜打坐,感悟什么天地之道。试想,我白天在武校翻跟头打把势的累一天,回到家里还要背那些劳什子经文,晚上根本就是困成狗,还感悟个毛的天地之道。无奈我不敢违背,只好坐着睡。姥姥管这叫修行,我管这叫活遭罪。
    姥姥教给的这些东西,在无数次背诵下早已烂熟于胸,虽然不明白有啥用,但是耐不住姥姥动不动就以饭相逼。而其中一个姥姥给我讲的故事,却是我没用背诵就记了下来的。这是一个关于东北出马仙儿起源的故事。
    众所周知,出马仙是东北所有,那么在远古时期,东北本是一片蛮荒之地,连人都没有,那些仙家在这里抓谁当地马呢?姥姥的解释是,原本东北在上古时称为大荒,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烟,更没有地仙在此修炼。
    姥姥给我讲,商周时期,道门的人、阐、截三教封神大战,后来截教败北,于是重立新天庭。封神之战里参战最多的阐教,其门人大多掌管要职,如广成子和太乙真人,纷纷坐上了道门六御的位置,一个是南极长生大帝,号玉清真王。一个是东极青华大帝,号称太乙救苦天尊。道教有些典籍说,广成子与太乙真人并不是南极长生大帝和东极青华大帝,但是也有些典籍说就是。由于陶弘景的《真灵位业图》出现的前后,以及正一派的学术出现前后,道教的神位实在是前后差距太大,所以无从考证。
    而老君当时还没有化身老子传播人教道义于人间,那是东汉末年的事了,所以当时定以后太乙散仙以上的仙位,优先从以后人教选拔。而反观截教门人,除了斩将封神的以外,残余地上的门人纷纷被定义为妖,轻易不允许在人间界走动。极少数的与人相随积累功德,也要经过数百上千年才能证个地仙之位。无数年来,人若要成仙,苦心修行即可,修至羽化飞升时,上界自然大开方便之门。而截教则在南天门的追缴下愈渐凋敝,直到明末清初,不知为何,仿佛地上地仙与天庭达成了某种共识,上面允许地仙在辽宁铁刹山建立东北道教总坛,这时天下地仙才云聚于东北。但地仙下山抓地马,需要上界批示出马文疏,并赐予令、旗、剑、印才可开香立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东北出马仙家才开始盛行一时。
    小时候的我,听到这个故事自然是深信不疑,但随着日渐长大,到后来看了一本叫做《封神演义》的书后,只当做姥姥是在编故事哄我玩。封神演义的作者叫做许仲琳,这家伙是个明代中后期的家。他一个明朝的人写的商周故事,可想而知其中的可信程度能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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