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和他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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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考试是英语。因有听力试听，要求考生要提前进入考场。
    明皓担心小哈孙雨聪，便提前到达一中考点。
    过了一会儿孙雨聪的父亲开车也到达了。
    为了高考连赵君翊的父母也特意从外地赶回龙北为儿子助考。
    明皓和坐镇在考点的胡校长及教导主任正说着上午孙雨聪被骚扰的事以及他中午接到的电话。
    "这种骚扰无非是打听到孙雨聪成绩不错，想借机抄点。但最关键的是，影响咱们学生考试的心态！——再说，万一弄个雷同卷，倒霉的是咱们学生！这必须制止！"教导主任说。
    胡校长说："这种风气决不可助长！我和局领导反映一下，对孙雨聪所在的考场必须严加管理！"
    "我最担心的就是孙雨聪的心态！这孩子胆子小，考试还容易紧张，有一点干扰就极易受到影响。上午考试，作文就没静下心来！出来就哭了！"明皓说。
    孙雨聪父母及赵君翊的家长见到明皓等人，就带着孩子往这边走。
    自考完语文之后，全家都被孩子哭得心神不宁。读了十二年的书，就为这一朝考试，这是决定孩子命运的大事！每次月考或模拟考试，平时嘻嘻哈哈的小哈孙雨聪都会哭一场。可那是因为对成绩不自信。但这次不同，背后坐着那么一位学渣，如果每科都如此骚扰，孩子这高考还怎么考？小哈的家长也正想和校领导及班主任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可是，孙雨聪和父母还没走到老师身边，就被一对夫妇拦住了！
    小哈小声对父母说："他们身边的女孩儿就是坐在我后桌的考生。"
    那位女家长把小哈的妈妈拉倒一边，说："你是孙雨聪的妈妈吧？你看，咱们都是当妈的，也请你理解我！——都是为了孩子！我女儿不争气，没考上重点高中，成绩不好。我们对她也没报太大的希望，走个三表学校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我们都了解了，你家孩子学习好！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也没太高的请求，就让你女儿把卷子往边上放放，让我女儿看看选择题就行！不耽误你家孩子答卷，也能成全我女儿！"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拜托了！"
    孙雨聪妈妈极力推脱，说："这个绝对不行！我家孩子胆子小，违规的事，她做不来！——请你理解，我们孩子十几年也不容易！不能因此影响她考试的心态吧？"小哈妈妈甩开那位家长就奔向明皓。
    那位家长又追上来，小哈妈妈说：“你再这样，我喊警察了！”见到考场门口及门外的警察，那个家长停住脚步。
    见母亲出马没有成功，那位父亲就拦住了小哈的爸爸。
    "你不用说了！违规的事，我女儿不会做！——也请你转告你的女儿，如果再出现像上午踢凳子骚扰我女儿答卷的情况，我们就不客气了！"小哈的爸爸直接就把对方要说的话给怼了回去。
    “怎么？家长都上阵了？”明皓问。
    “就是！这是什么家长啊？怪不得孩子学习不好呢？关键的时候，家长就出来拿钱为孩子铺路，孩子能认真学习才怪呢？”小哈妈妈气得脸都白了。
    小哈担心地说：“那——进了考场，她会不会还骚扰我呀？”
    “雨聪，她万一要是骚扰你，你怎么办？”明皓问。
    “我……不知道！”孙雨聪的脸又愁云密布了。
    明皓说：“雨聪，你学习的时候很聪明的！但是，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敢向别人说‘不’！以前你对倪娜宽容，是你太善良。但是，在歪风邪气面前，如果你总是迁就别人，就只会助长他人的气焰！你及时地反对，表明你的态度，对方就要重新考虑问题了！你要表现的勇敢一点。大胆地拒绝无理的要求！——今天，你不妨就尝试一下！别怕！要相信，——邪不压正！有考场老师在，他们会保护你的！——如果你过了怯懦这一关，你的大考就合格了！将来你独自离开家走进大学校园，我们也就都放心了！咱不妨试一试？——我敢说，你一定能够体会到不一样的心情！”
    ……
    考生们进入了考场。
    孙雨聪见后座的那个女生已然在座，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做好考前的准备工作。
    “哎——!姐妹儿！就帮个忙呗？对你也没啥损失！——我要求不高，走个三表学校就行！你把答题卡稍微往边上放放，我就能看到！大题我不抄，我也抄不下来！不会影响你的！”她的父母都败下阵来，但她还不死心，这脸皮也够厚的！
    小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回头说：“这件事你别再说了！违规的事我不会做！——请你考试的时候别再打扰我！否则我会报告监考老师的！你不妨趴在地上看看，看看能不能看到前后的摄像头？——你以为你只是用脚踢我的凳子别人就看不到啊？告诉你，我们学校的监控，没有死角！”
    那个女生真的 低下头，看看前后的监控探头，起身说：“唉呀妈呀！这是监狱啊？”
    小哈心里笑了！
    英语考试结束，小哈乐颠颠地跑出来：“一切顺利！”她汇报了考试前拒绝那位女生的情景，“没想到，她还真趴地上观看摄像头的角度了！”
    明皓说：“明确拒绝之后，是不是心里也轻松了？”
    “是！”
    “棉鞋还用再穿吗？”明皓问。
    “不穿了！——高考也不过如此！不紧张啦！”小哈高兴了，大家就都高兴了！这是孙雨聪第一次考完试没有哭。
    孙雨聪的父母和胡校长、教导主任、杜涛及明皓一一握手道别 ：“谢谢啦！为雨聪的事让你们各位这么费心！”
    胡校长说：“这话就说见外了！她是你们的孩子！但也是我们的学生！我们也不想三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啊！——局里接到咱们的申诉后，监考的力度也加大了！——放心回去休息吧！明天的这个时候，就都解放了！”
    ……
    老师、学生、家长都陆续离开了考点，回到各自的家中。
    “哎——！过去一半了！明天晚上，我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梓轩和黎露一进门，他就一个鱼跃，扑倒在沙发上，“我要大睡三天！——谁也别打扰我！”
    “哼！都这么想！——就怕考完试，你就睡不着了！”明皓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昊天舅舅的电话？”
    “明老师，昊天把准考证和身份证都落在考场了！”
    明皓问：“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吗？”
    “不是丢了！是放在书桌堂里了！检查完之后，他答卷时嫌碍事，就随手放到下边了！考试结束，他只顾着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就忘记了书桌堂里的证件。这——他明天怎么入场啊？”昊天舅舅也很着急。
    明皓说：“告诉昊天不用着急！监考老师收卷没发现也不要紧，考场每科结束都要贴上封条，谁也进不去，丢不了！——明天入场，我们和教育局沟通一下，会让入场的！放心吧！”
    “那就好！——谢谢！”
    ……
    六月八日，上午的数学结束后，董立行也回来了！
    “爸！你是回来为我最后一科助考的？——其实不用！考完这三科，我心里就有底了！下午谁也不用去！——我嫂子也在家歇歇吧！就是让娘做点好吃的就行！”梓轩看到爸爸回来还是很高兴。
    明母说：“高考完事了，就自己煮方便面吧！——国宝级的待遇就没了！”
    “啊？——你们不会这么现实吧？”
    “快睡午觉去吧！”明母催促梓轩说。
    ……
    除了梓轩和甜甜，家人都知道，董家下午还面临着另一个大考——文敏受贿案开庭！
    “爸！下午……要不——你就别去了？”明皓说。
    董立行知道儿子是考虑到他这父亲的面子，就说：“几十年的夫妻，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堂上受审呢？”
    “怎么是一个人呢？不是还有我吗？”
    “你是你！——我是我！母子是有血缘的亲人。至于夫妻嘛，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就应该荣辱与共！虽说先前我们也曾感情不太融洽，但是，那是因为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就冲着她生下你，前前后后受的这份苦，我就不应该慢待她！” 董立行说得有些动情。
    明皓说：“现在的关键，就是范军。他如果承认了向我妈妈行贿不成立，就等于承认了他的贪污侵占公司财务罪。所以，他是死咬着我妈妈不放！”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范军和他姐夫之间都为了利益互相倾轧。对你妈妈，这棵大树不能为他遮风挡雨了，他还不落井下石？何况，不把你妈妈砸死，他就不能脱罪。所以，他宁肯承认行贿。因为行贿，是公司行为。谁都知道，他们公司的实际掌控者是老王。他怎么肯轻易承认行贿是假的呢？”董立行说。
    “我下午要先到考场，学生入场了，我才能离开！”明皓说。
    董立行说：“你去吧！今天这个时间，你妈妈会明白的！——宋律师做了那么充分的前期准备，还有啥不放心的？”
    ……
    下午学生入场之后，明皓对杜涛说：“你帮我盯着点，我得走了！”
    杜涛说：“放心吧！没看家长都撤了吗？你赶紧去吧！——开庭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