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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王殿下!这吕青该如何处置?”
“先绑起来,我留他有用。”
司空浚唤人用一盆冷水泼醒了吕青。
吕青晃了晃脑袋,挤弄了几下眼里的水,方才看清了是司空浚。
“浚王殿下!这是为何?”
司空浚拂衣跪了下来,吕青惊得说不上话来。
“吕将军,能否听司空浚一席话?”
“殿下,这是折煞吕某了!”原本瘫倒的吕青也挣扎着,跪在司空浚面前,二人就面对面跪着。
“我早就听闻吕将军大名,一直拜访无门,今天用此方法骗将军出来,还望将军恕罪。”司空浚问吕青道:“将军觉得如今天下情势如何?”
“局势动荡,战火四起。”
“那这如今天下,何人掌权?”
“国公与司空磊执掌兵政。”
“吕将军,我知国公待你不薄,但如今他唯亲是用,权倾朝野,大肆杀伐,以至九州战火四起,民不聊生,试问,辅佐这样的奸佞之臣,不怕为后人耻骂吗?”
“吕某一介粗人,不知这朝中争斗,只知道一心报效朝廷。”
“皇帝沉迷酒色,整日不理朝政,大小事务均由国公把持,现在皇上年事已高,皇长兄虽贵为太子,但亦无心干政,司空磊与国公谋权篡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你却还蒙在鼓里。”
“一切只是殿下您的猜想,国公虽念权贵,但也不至如此。”
司空浚脱下衣服,露出胸前一尺多长的刀疤道:“自我与林溪有婚约以来,遭到暗杀无数,险些丧命,我已查明刺客皆来自国公府,他若有心辅佐我,他日便可为国丈,可他偏要杀我,这只能说明,他要谋反!”
正说话间,杀声四起。
“国公有令!不留活口!”
数百人掩杀过来,司空浚赶忙跳上马,带着吕青跑了。众死侍皆奋死而战,很快便被层层包围。
逃至一处山神庙,司空浚下马,慢慢扶下吕青,为其松绑。
吕青跪拜道:“吕某受小人蒙蔽,不知浚王殿下早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司空浚扶起吕青道:“将军忠胆刚烈,只是一时不察,并无过错。眼下将军作何打算?”
“末将愿执鞭坠镫,矢忠不二。”吕青苦脸道:“如今一家老小尚在京中,只怕兄多吉少......”
“将军放心,我又怎能不顾将军所想,我想今日救孙府之人,定与孙卓将军兄长有关,此人如今是天君派掌门,我已差人送将军家眷至天君山了。至于仕途,只能先委屈将军了。”
吕青再次拜谢,司空浚赶忙扶起道:“将军先与家人团聚,待安顿好了,再从长计议。”
吕青跃马扬鞭奔天君山而去。
见吕青远去,一道黑影在不远处湖面停了下来,踏冰徐行,一会便至司空浚眼前。
“还真敢有人追杀你。”
“哪有什么敢不敢?都是我安排好的,不然这吕青也不会轻易信我。”司空浚见是慕逸,疑惑道:“你不是在西陵州吗?怎么到京都了?”
“我为救那孙卓而来。”
“你要劫法场?”司空浚惊讶道:“这硰泱刑场,固若金汤,你有几成胜算?”
“今晚之前,五成,今夜之后八成!”
“哦~你这法子难不成和吕青有关系?”
“正是!”慕逸笑道:“接下来,殿下就看我的好戏吧。”
两人说说笑笑,从小路结伴回硰泱了。
方至京都,司空浚便把衣服扯碎,蓬头垢面,一路狼狈跑至国公府,刚进府门便倒下了。
这国公听府上报,赶忙过来迎接。
“殿下这是怎么了?竟然落得这般境地。”
“是......吕......青。”司空浚满脸疲惫,眼神似闭似开,还时不时抽搐着。
“什么?”“殿下说清楚,真的是吕青吗?”
“吕青......要杀......我,还把人都劫走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这会国公听得清切。大怒道:
“来人,给我把吕青府上封了!待我报明圣上,我要将他满门抄斩!”
“是!”
府中侍卫快马加鞭而去,但很快便又回来道:“报告国公,吕青府上的人,好像一夜蒸发了一样,已经没人了。”
“混账!”国公摔了手中茶壶,恶狠狠地道:“他这是早有预谋!”
“国公息怒。”司空浚喝了些水,神态逐渐恢复了些,虚弱地说道:“如今护军府上下已经逃脱,吕青也带妻小逃离,我们要加强硰泱刑场的戒备,防止行刑当日,贼人来劫法场。”
“殿下说得对!”国公拜道:“未能保护好殿下是臣失职,还请殿下安心休息,他日我定取下吕青性命,为殿下报仇。”
说完命人送司空浚进府内休息。林溪早就来到正门前,听了半晌,见父亲走后,便也跟了过去。
国公行至中堂,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对手下道:“快去请大将军来府上议事。”
司空磊得到消息,马上赶了过来。
“国公有要事吗?”
国公便把这两日发生之事,细细给司空磊道了一遍。
“我有一事不明。”司空磊挠着头道:“这浚王九死一生逃了出来,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国公府。为何?”
“吕青是我国公府的人,他前来告知,情理之中啊。”
“我的意思是他难道就不担心?万一是你指派吕青杀的他呢?”
“那大将军意思是?”
“依咱们这位殿下的心智,他怕是早已结识了吕青,点名让吕青走这一趟,意在纵虎归山。”
“可真若大将军所言,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国公质疑道:“这吕青是我爱将,深得我心,若果真是他浚王安排在我身边的,为何今日这等场合就荒废了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
“那你说这吕青有没有可能是被策反的?”
“这么一说倒也不无可能。”国公沉思道:“若吕青真的是被策反的,而且还一夜之间带走了他的家眷,那我们面前这位浚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那大将军认为,如今该怎么办?”国公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吕青是否真的反水,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吕青旧部应该全部换掉。”司空磊道:“加强法场的防范,这伙人,定会来劫法场。”
司空磊抿了两口茶,从袖中拿出一物,递与国公道:
“国公且看这个。”
“想不到大将军竟然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国公浅笑道:“昨日我在天君山的探子,给我捎来八百里飞骑信,说得正是此事,我欲禀明圣上,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造反之事,关系重大,如今这浚王殿下闹这么一出,我隐约感觉到,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司空磊凑到国公耳边道:“弄不好,这虞皇后,也与此事有关。”
“我们也不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国公切齿道:“我没空也没心思陪他们玩下去。我要踏平这天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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