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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黑暗的夜空迅速蒙上一层浓密的黑幕,不久豆大的雨滴急速的捶打着大地。一圈圈的涟漪飞溅,微微的黄色泥水墨伴着天空浓重的雷霆怒吼,打在翠绿的灌木上,偶尔打翻翠绿上数珠晶莹水珠。
白袍男子潇洒飘逸,漫天豆大玉珠,难近白袍周身三池之地。上古厉害的剑修,剑气外放,百里之外取人项上人头。白袍男子周身散发淡淡的青色光芒,带着着上古剑修缕缕剑意。
剑乃兵中君子,潇洒飘逸,意难觉;
反观青衣少年却是少了几分潇洒的味道。豆大的雨滴不断拍击着少年,原本攒着的发髻早已打湿,缕缕黑丝随意的挂在瘦削的脸上。唯有一身青色的长袍虽在雨中侵袭,却是没有半分沾湿。
青衣少年看着漫天的暴雨,听闻天空滚滚雷鸣,想起自家先生所说的金玉良言。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黑暗中的眼睛越发明亮,青衣少年呢喃的说道:“先生说的果然没错。”
素衣青云全身石头,嘴角淡淡的血迹伴随着雨水落在原本白净的素衣之上。偶有溅起的黄泥水飞溅,素衣少年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绿袍少年,任凭黄泥翻滚,任凭素衣变色。
远处的绿袍少年手中的折扇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小小的灰色竹伞,雨水密集的敲打着灰色的伞盖,足以打折灌木的雨滴却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轻轻的掉落地面。脚上的绿色脚靴散发淡淡的黑芒,不断翻滚的黄泥浓墨,却是难近绿袍少年分毫。
“当真畅快,只是一直龟缩在本应用来砍人的剑芒之中,却是坠了铸剑山庄的名头,不怕你那死去的剑痴前辈,死死被你气的活了过来。”青衣少年看着满天的玉珠,手中白色剑芒不断飞舞,却是对着远处的白袍男子淡淡说道。
“重而无锋,厉而无芒,其奈我何?”白袍男子看着远处卖弄着粗俗的激将之法的少年,饶有兴趣的说道,只是全身的剑芒再次浓郁了几分。
青衣少年不再看向天空的暴雨,仿佛对着白袍说道,又好像对着自己说道:“真当自己是那了不得剑豪游侠?区区剑芒也能阻挡我小林之路。”
万柄白色小剑纷纷融合,化作一柄小小的白色玉剑。
白色玉剑轻轻略过青衣少年,直直飞向青色光芒,锋利的剑尖猛烈的撞击在青色的光芒。
起初看着飞来的白色玉剑,白袍男子微微动容,脸上升起凝重的神色。白色玉剑撞击在青色剑芒之上,发出轻微的破碎声。若不是漫天滚滚的雷鸣稍有停歇,只怕细微的声音便被滚滚雷鸣掩盖。
只是声音尚能掩盖,从白色玉剑剑尖出发出的无数裂纹却是无法视而不见。直指苍穹的青色剑芒,一条裂纹飞速的向着天空飞去。
白袍男子眼中微微含着淡淡的失望,抬头看了看一路不曾停歇的裂痕,对着对面的青衣少年说道:“剑势之重在于势字,哪里重在其形。”
说完,白袍男子周身的淡淡青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远处的白色剑芒却依旧无法向前分毫,白色的光芒不停闪烁。
白袍男子话音刚落,一股浓重的威压瞬间降临在众人周身。
青衣少年微微沉腰,再次不屑的扫了一眼白袍男子,冷哼一声说道:“难怪只长年龄,不涨修为。剑势二字当然重在剑上,只是不是兵器的剑,而是剑意的剑。”
青衣少年轻微一抖,周身威压便是消失的的无影无踪。奔跑、跃进,出剑,随意自然,并无半分凝滞,瞬间一柄出鞘的玉剑斩向白袍男子。
看着瞬间来至身前的青衣少年,白袍男子无奈叹息道:“看来确实是我错了,有违剑势练习这么多年。只是为何非要逼我出剑,出剑是要分生死的。”
白袍男子手中翠绿的小剑微微一抖,远处的白色玉剑剑芒瞬间蹦碎消失。
白袍男子手中多出一把出鞘的翠绿小剑,全身绿芒游走,晶莹剔透,只是锋利的剑芒处闪烁淡淡的红芒。
微微抬手,轰的一声,撞击在飞来的白色玉剑之上。
青衣少年再次仿佛看着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的白袍男子。剑修怎么看都不是那天天读书写字的书生人,不分生死还挂什么剑,随便腰间挂着根铁棍,岂不更合适。
青衣少年冷冷的看着白袍男子,认真的问道:“你怕不是练剑练傻了吧。”
一柄雪白玉剑瞬间化作三柄,分三个方向直刺白袍男子要害。看见剑影,却是摸不着剑身。
闻言白袍男子无奈苦笑,当真后悔遇上此等随意的少年。苦苦修炼的数年剑道,却是毁于少年的只言片语,却又无法反击。
只是白袍男子又有所庆幸,若是没有遇见此等至纯剑意的少年,只怕在练上百年,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的假把式。
白袍男子微微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的思虑,面色极为认真的说道:“我的剑真分生死的。”
白袍男子的剑出鞘次数算上这一次,只有三次。白袍男子除了练剑便是喜欢山下的烈酒,只是每次喝必然会醉的一塌糊涂,常有粗俗的汉子,指着白袍男子的面门,侮辱男子。白袍男子却也从未出过一剑,因而山下的村人都说男子绣花的枕头,草包一个。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男子第一次出剑便斩了自己最爱的女子,只为剑心纯洁;第二次出剑,更是斩了修剑百年有余成名已久的剑修。
如今是男子第三次出剑,一柄翠绿的剑芒忽左忽右,势如鬼魅;漫天夜色,诸天暴雨,却是没有粘上翠绿剑身之上。瞬间击在三道白色的剑芒之上,白色剑芒瞬间化为一道白影,倒飞了回去。
青衣少年眼中光芒随着名为玉魈的翠绿小剑游走,越发明亮了起来。倒飞的白色剑影缓缓落入,少年手中,一缕鲜血从少年嘴角流出。
青衣少年看着远处一身素衣早已湿透,狼狈不堪的青云少年,呢喃说道:“若是不行,便先把命送于你吧。”
远处素衣少年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青衣少年,突然说道:“我想喝酒吃肉了。”
我既然想喝酒吃肉了,那便免不了要人陪着,现在只有你合我胃口,你可千万别死了。
青衣少年闻言微微一惊,继而便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对着暴雨的天空喊道:“老师,你又说对了一件事,山下真有吃肉饮酒的和尚,哈哈哈。”
说完青衣少年紧握手中的白色玉剑,眼神锋利的盯着眼前的白袍男子,对其说道:“我下山便是为了打你们铸剑山庄的脸面,不是那群蜀山上的老东西不在了,便是你们铸剑山庄的天下了。”
青衣少年微微停顿,似乎有些神游,只是瞬间便接着说道:“我的剑没有你手里的玉魈名气大,老师给我的时候说,它叫卫道,护卫自己的道路。只是这名字我便喜欢,如今我更不能辱没了它的名声,因为它第一次出剑,真的是第一次。”
少年手中的白色玉剑乃是私塾中的老先生所赠,老先生当时说手里没有什么名贵的剑,只有这把名字俗到家的白剑,愿意拿就拿走吧。
君子重器,君子本良器。
青衣少年十年间不曾出过一剑,因为最锋利的不仅仅是手中的宝剑,更是少年自身这柄利剑。
青衣少年轻轻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全身突然气息全无,喷薄的暴雨不断冲刷着少年,一身青衣瞬间湿透。少年只是静静的站着,突然对着对面的白袍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原地依旧留着青衣少年天真的笑容,只是身影早已出现在白袍男子身后。白袍男子眼睛突然光芒大盛,手中的翠绿玉剑缓缓放回剑鞘,微微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少年,呢喃的说道:“蜀山当真也是糊涂蛋,如此逆天的天资,却也无法收入蜀山宗门。”
说完白袍男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右手捂住着嘴,嘴中的鲜血依旧不停的流淌。白袍男子冲着远处的绿袍少年微微摆手,便是自顾自的向着树林外走去。
青衣少年微微转头看了眼离去的白袍男子,想要大声呼喊,却是发觉无法出声,依旧兴奋的对着远处素衣青云投去“放心吧,已经解决了,记得请我喝酒”的眼神,便是瞬间昏了过去,手中的白色玉剑顺势回到剑鞘。
青衣少年沉闷倒在泥坑里,溅起漫天的黄泥水,虽是不堪至极,落在少年青云的眼中,却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一座简洁的客厅中,一名身着深蓝布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脸色深沉的盯着四周古色的装饰。一旁空着的桌椅旁,放着一杯香气逼人的香茶,云雾缭绕,香气四溢。
不多时一名商贾模样的老者缓缓走进大厅,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的铜钱。身后跟着名妖娆的女子,粗俗的抱剑汉子。
微微抬眼看了眼蓝布衣衫的中间男子,眼光无意扫过一旁的巨剑。身后的粗俗汉子抱着剑,饶有兴趣的看着蓝布衣衫的男子,抱剑的手轻微的颤抖。
妖娆女子则是微微愠怒的看了眼抱剑男子,男子便是快速的低下了头,颤抖的手也是平静了下来。
“贵客临门,为何不落座说话。”商贾模样的老者随意说道。
蓝布衣衫的男子仔细的打量了三人后,目光便是盯着老人手中的古色铜钱淡淡问道:“此处可方便说话?”
商贾老者微微点头,却不在言语。
蓝布衣衫的男子谨慎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微微犹豫后扔给老人,认真说道:“这是我家主人让我捎给阁下的东西,同时还有一句话。”
说道此处,蓝布衣衫的男子深沉的脸上难得皱了皱眉,心中想到宗主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说出来,换个能够胜任的人不更好。
坐着的老人并不着急,轻轻喝了口茶,静静的等着蓝布衣衫的男子继续说。
蓝布衣衫的男子想不出所以然,便仰头盯着老人说道:“宗主说就怕你不敢做这趟生意,哈哈哈。”
说完,蓝布衣衫竟是学着宗主的模样,大笑了起来。
老者身后的抱剑男子眼神微量,抱剑的双手越发用力。只是商贾模样的老者缓缓起身,轻轻拍了下抱剑男子的肩膀。男子便是再次平静了下来。
商贾老者看着蓝布衣衫的男子淡淡问道:“说完了?”
蓝布衣衫的男子微微点头,商贾老者抚头,无奈继续问道:“还不走,难道还想留下吃饭?”
蓝布衣衫的男子微微惊讶,只是盯着老者手中的玉牌,并不说话。
老者无奈说道:“收下了就是接下了,赶紧走吧。粗俗的激将法,一如当年那样笨。”
闻言,蓝布衣衫的男子转身背起巨剑离开。
商贾模样的老者神情微苦道:“老书生又坑我,糟了,快去找那败家的小子,收回玉戒指,铜钱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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