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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煞归霓直到大哥阳煞吴奎死在云飞羽掌下才明白云飞羽刚刚是在一直示弱,或许就是怕自己会上去与大哥合力相击,这年轻人好深沉的心思,好毒的手段!
阴煞自知他的武道修为也就是和阳煞吴奎相当,怕也绝非云飞羽的对手,可是台下近万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义兄死在他手里岂容退缩,只是阴煞归霓不甘心,嘶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下此毒手?”
恶鬼面具后云飞羽嘴角微撇,冷声道:“一年多前西京南山之顶,你们阴阳双煞为了七叶紫灵芝杀了赵忠豪老镖头可还记得?”
提及那件事阴煞归霓怎么会忘,他们兄弟费了不少力气杀了不少人抢了传说中的圣品灵药,哪想结果是个假货,服下后不但无益反而让人生出不少幻觉头晕目眩的几如中毒,为此两人还曾骂那赵忠豪蠢笨如猪,竟会为了个假货宁死不舍!
当日杀赵忠豪也只是顺手而为,哪想今日遭报应,大哥阳煞吴奎已然丧命,归霓双目泛红,出声道:“那赵老头和你是什么关系?”
云飞羽冷然一笑,道:“赵忠豪老镖头是我义妹的父亲,今日我就是要为我义妹赵青玉讨回公道,闲话少说,你若不服可起来一战!”
江湖仇杀实属平常,只是今日闹到万人前的比武台上,东王姬廖心里不痛快,他原就说了,梁州城这次武林大会只为国事不论私仇,可结果还真是因为私仇出了人命,而且死的还是王府客卿参阳指昌黎煞是费心邀来的的绝顶高手,这算什么事!
看情形云飞羽杀了一个阳煞还嫌不足,这还要想杀阴煞归霓,东王姬廖就高声怒喝道:“云飞羽!本王早就说过今日武林大会只为共赴国难不计私人恩怨,你怎可下此辣手?”
云飞羽转脸过来,鬼面具下只剩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目,傲然回道:“老王爷,刚刚可是那阳煞先施毒手,在下不过为求自保,既然他阴煞归霓想死的明白我才告诉他这其中恩怨!”
虽然云飞羽曾从妖散人涟漪手下救过爱孙姬墨尘,虽然他是温晓诺的表兄,可如今国事当头循不得私,老王爷姬廖双目也露出几分凌厉,开口喊道:“不论如何,今日杀人皆是不允,来人给老夫拿下!”
东王姬廖一声令下,比武台边缘还有镇台将军带着十名精锐军中营尉,呼啦超都围了过来,就把云飞羽困在中间,反而把阴煞归霓挡在圈外!
云飞羽双目显出凌厉,冷然道:“老王爷,云某敬你一心为国才能忍让,你可莫逼我下狠手!”
东王姬廖也知道这云飞羽的惊人修为绝非他十个军中营尉能擒下,只是他也不能坐看云飞羽再杀了阴煞归霓,老头暗自一叹,开口道:“如今北方异族大肆入侵,国难当头,你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殊为不易,为何不报效国家忠君为民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又何必执着于个人恩怨,何况你已杀了阳煞吴奎,一命抵一命还不够吗?”
东王姬廖一番良言规劝大义凛然,可惜云飞羽已非昔日的西风云家子弟,只能淡淡苦笑,抱拳道:“承蒙王爷你看得起,可惜小可并非西风人,忠于他朱家怕是今生都不再可能!”
东王姬廖一时不明云飞羽话中隐意,只是惊疑云飞羽自称不是西风人,他不是晓诺的表兄吗?怎么会不是西风人?难道温家有女远嫁异域?不由的老王爷就望向温晓诺。
温晓诺则低头轻语道:“云表哥他是我兰秀姑姑的独子,也就是云落大将军的儿子!”
竟然是他!怎么早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云家叛出的子弟!东王姬廖与南王李士忠互看一眼,想起上一次草原人入侵,云落战死,随后有谣言相传却是他通敌叛国,还有云飞羽身在前锋营,在烈风城之战被屠城却未死,还把幽王朱兴破了相,随后失踪,没想这么多年他会现身在此,还声称自己不再是西风人!
东王姬廖想了想回道:“云飞羽,你祖上云家世代忠于西风,外祖上温家世代为西风北王并受西风大恩,莫忘了先帝待你云家可是不薄的很,你怎么能忘祖称自己不是西风之人!”
提起此事云飞羽哈哈狂笑,把脸上凶鬼面具摘下,露出英俊无匹的面容,只是双眼露出极重的戾气,和飘舞白发相称让他看上去无比的张狂孤傲,还有点俯瞰众生的森然冷酷!
招贤台上温晓诺看了莫名心酸,顾十三娘则双眼放亮,比武台下,蓝雪儿等几女也心中不好受,知道云飞羽心中深藏痛楚被东王姬廖挑起,这才惹得云飞羽有些发狂!
看他仰天狂笑良久,东王姬廖心里更觉有气,点指道:“云飞羽,你真要负义忘了祖宗?”
云飞羽狂笑收住,站在比武台上心情激荡难平,脸上有些狰狞,森然喝道:“我忘祖?你倒真敢开口,你也知道我云家世代忠于西风,可结果呢!我父云落战死落云湖宁死不屈尸骨无存却还被污为通敌叛国!我妻子楚柔以为我战死烈风城,到烈风城祭奠却被朱兴逼得跳崖身死!我云飞羽烈风城蒙周霸将军相救大难不死也被人污为叛国!我母亲温兰秀被西京刁民流言骂语生生气死!这西风是如何对我云家的!我还要忠于西风?真是笑话!真是笑话!”
虽是狂喝着笑话,云飞羽双眼泛红却难阻落泪下来,大观雪坪上云飞羽这通呐喊如风雪怒啸席卷天地间,让万人一时静寂无声,东王姬廖听了也只能心中暗叹!
温晓诺更是落泪,明媚大眼被清泪迷住,那个白发身影似乎独立天地间,要抗这方天地!
比武台下,蓝雪儿,忽尔雪莲,天水兰心,端方蕊,荷儿和米粽夫妇也都神情黯然,尤其忽尔雪莲与天水兰心,两女都极是心疼高台上的云飞羽,甚至都想飘身上台,用丝缕柔情来抚慰满心伤痛激愤的云飞羽!
云飞羽心意激荡,这么多年,终于能在西风众人前把心中不平吐出,这次算是和西风彻底决裂,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台上台下大多人都被云飞羽心中不平触动,唯有一人双目漏出诡异狠毒光芒,不是旁人正是阴煞归霓,这老头心思狠毒阴柔,刚受东王姬廖相助,他本有机会逃去,可看云飞羽肆意胸中不平似乎心神不宁,归霓心思却又活了,他知道眼前良机难得,要想为义兄报仇怕只能此刻趁云飞羽心神激荡不平时悄悄偷袭!
把阳煞尸体悄悄放下,阴煞归霓无声移动,躲到台上一名营尉身后,盯着云飞羽的后背,等看云飞羽情绪激昂转低落,似乎微微垂首在回忆往昔,阴煞归霓知道自己机会来了,暗提丹息,咬牙暗道:“云飞羽你给我大哥偿命来!”
比武台上微风一动,阴煞归霓如一片阴影无声飘往云飞羽身后,右掌闷然的就印在云飞羽的后背上,云飞羽也没料到身后阴煞归霓竟有胆偷袭,而他确实是心神激荡难平,但恰恰是因为他胸中满腔激愤不平,天怒心诀的丹息才会异常的活跃,表面他是情绪转低落,实是他正在尽力压制心底腾起的怒意杀欲,也正想控制几将暴走的丹息!
阴煞归霓的功法与阳煞吴奎大相径庭,他修习的是阴煞流诀,功力阴柔狠毒,运功极致,掌心有淡青色浮现,双掌变得毫无血色枯瘦如白骨,他提了十成功力袭向云飞羽,哪想右掌印下去,云飞羽后背竟生出极强的反震之力,而且这股反力至刚至阳,与他阴柔掌力相克,瞬间就抵消不少,结果云飞羽被他一掌击的向前倾,不但没有丧命似乎连重伤都不算!
云飞羽霍然转身,双目微露赤红,他刚刚体内丹息狂暴,被阴煞归霓一掌偷袭反而是平静下几分,当然阴煞十足功力不是那么好受,云飞羽瞬时内腑浮动,嗓子口发咸发甜差点吐血,云飞羽把手里鬼面具塞怀里,盯着阴煞归霓,眼露杀机,他心中此时杀欲正盛!
东王姬廖也没料到那阴煞归霓不趁机下比武台还敢再去触怒云飞羽,老头惊然出声啊了一声,刚想喊话让那些营尉拦下云飞羽,而比武台上云飞羽却已森然冷笑出声道:“真是好胆,我本还想饶你一命,既然你要求死就别怪我无情!”
云飞羽雪发飞舞,身子一晃而前,抬起右掌朝面露惊容的阴煞归霓当头击下,举手间已是使出十成功力,掌风恶猛,压迫空气透出噼啪声响,把旁边十个营尉惊得呆愣不行!
阴煞归霓有胆偷袭却无胆正面与云飞羽相争,他也是心思阴毒,身子飘转如风,竟是把那十名营尉当做屏障一般,围着他们转圈来躲避云飞羽的凶猛攻势!
云飞羽岂容他如意,嘴角微撇,身子飘忽急转,每一掌看似刚猛无匹迅捷如风,似是丝毫不怕误伤,而挡在阴煞归霓身前的所有营尉只是觉得呼吸一窒看似避无可避只能闭目等死,但在云飞羽掌劲将碰到台上营尉时刚劲消去突化为柔劲,这些营尉根本来不及做反应,就被云飞羽一个接一个的像是仍小鸡似得从比武台上抛了下来!
不久前这十个营尉也算难得好手,在比武台上接连应对挑战打的精彩纷呈,让台下不少百姓看得直呼过瘾,可惜在云飞羽面前这十人就如无人操控的提线木偶,毫无反手之力的被接连扔下来,虽然没人伤到性命,可个个臊的大脸涨红,让台下百姓也知道何谓真正的高手!
等把台上营尉清理干净,云飞羽盯着阴煞归霓,森然冷语道:“怎么?你们陵岛双煞不是名头极大吗?难道也只是徒有虚名的怕死之徒?堂堂一战都不敢?”
人要脸树要皮,再怎么说阴煞归霓也是西风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被云飞羽追迫的满台子乱跑,老头黑脸微颤,牙一咬,恨然道:“老夫和你拼了!”
阴煞归霓提丹息双掌掌心发青,十指森然如骨,身子却有点像气球一般鼓了起来,十分诡异的冲上来与云飞羽要拼命一搏!
对此招贤台上的东王姬廖已经无力相阻,云飞羽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西风人怎么怕他这个西风王爷,但放任阴煞拼命怕也难逃云飞羽的毒手,姬廖心里有几分纠结,虽然他也同情云飞羽的身世遭遇,但在君臣之世,天地君亲师,君要排在亲前,忠孝仁智义,忠要排在孝前,换句不好听的,姬老头认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如何忠君才是第一位的,也就是说姬老头是个死守君臣纲常的老顽固,所以他对云飞羽叛出西风的行为稍理解却绝不赞同!
不赞同云飞羽的行为,老头也就更不允许云飞羽来破坏他费心举办的武林招贤大会,虽然阴煞归霓也有不是,但姬老头认为阴煞还不能这么白白送命,可惜比武台上的军中营尉太不堪一击早被抛下台,东王姬廖转脸就看左右这些高手,那意思寻摸个人去救下阴煞归霓!
可惜老王爷新招揽来这八位武林高手各有异心,其中几个心思灵巧的能看出老王爷的意思,偏偏转脸充糊涂,也只有独盗吕三十看了东王眼色,恭敬道:“王爷是想救那归霓?”
东王姬廖心里微微一叹,点头道:“吴奎已死这恩怨也算了结,归霓又何需白白送命?”
吕三十眯着细眼望了望比武台上正在交锋的两人,低声道:“若有在下出手,与归霓合力或许能挡下那云飞羽,既是王爷慈悲,我这就去比武台上?”
对于吕三十的忠心,东王姬廖颇感安慰,点点头,露笑道:“那就麻烦吕师傅了!”
吕三十领了命飘身跳下招贤台,挤开人群就要朝比武台去,招贤台上姬墨尘与温晓诺对东王姬墨尘的命令都心有不甘,可两人身为小辈看东王脸色变少有的凝重也就不敢再多嘴。
还没等吕三十挤到比武台下,却有一人早先他跳到台上,青袍瘦脸长须飘然,不是别人正是东王府的首席客卿参阳指昌黎!
参阳指昌黎与陵岛双煞那是几十年的过命交情,要不然他也不会请得动这一对孤僻的老家伙为东王姬廖的招贤会壮声势,可昌黎哪想自己一番诚心好意换来的却是陵岛双煞的生死劫,阳煞吴奎已经惨死,阴煞归霓眼看也不是云飞羽的对手,昌黎心中忧急,也顾不得向老王爷请示就自作主张登上比武台要救老伙计阴煞归霓!
大胖子独盗吕三十没想到有人会捷足先登,而且那青袍老头上台后二话不说就是去和归霓一起夹击云飞羽,既是如此,吕三十就不好再登台,毕竟这不是什么讨彩的事!
比武台上本来阴煞归霓已是不支渐入绝境,不想有人跳出来相助,看是老友昌黎,阴煞归霓那是精神一震,咬牙道:“黎兄,今日一定不能放这姓云的小子活命!”
阴煞归霓是高兴了,云飞羽却是怒意杀欲更胜,他前两日曾在街上碰到过这昌老头,知道他是姬墨尘身边的护卫,看来也是东王府的,东王姬廖竟如此相助阴煞归霓,云飞羽心里莫名生出躁狂之意,好像就是因为他刚刚在万人前声明和西风彻底决裂,转眼西风就要合力对付自己这个“外人”,既是如此,那他要看看西风武林到底能来多少高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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