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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米粽现身,燕栈影还没开口作答,招贤台上东王姬廖已经有些恼怒的想暴跳,但他也看出米粽的不凡,就转脸问道:“这米粽是谁?毒宗又是什么?”
王爷姬廖不清楚米粽是哪根葱,但天罡门二老与云宫染青眉可清楚的很,染青眉眉头一皱默然不语,心中不明白这米粽为何在此会为云飞羽出头,天罡门长老翁宫泰则惊然回道:“王爷,毒宗的米粽就是天下三魔之一的毒魔,此人修为高绝出手狠辣无比,二十多年前为了一个女子曾把毒宗一夜间覆灭!”
二十多年前的毒宗不比今日的天罡门势力弱多少,米粽也曾是毒宗内最为声名显赫的精英弟子,可后来米粽携一黄姓女子叛出毒宗,据传那黄姓女子曾是毒宗宗主的如夫人也就是米粽的师娘,为此毒宗宗主盛怒之下搬出毒杀令,毒宗数百弟子天下追杀米粽两人,后来不知怎地那黄姓女子被擒回毒宗受刑被喂服了奇毒变为活死人,为此米粽发了狂一夜间屠了毒宗上下,毒宗自此江湖除名,随后没多久米粽两人也销声匿迹,而毒魔之名却因此传遍天下!
想想当年毒魔米粽纵横江湖时的狠辣手段,翁宫泰不由有点心中生寒,低声又对东王姬廖劝道:“王爷,米粽此人生性乖僻无所顾忌且喜怒无常最好还是不要激怒于他!”
东王姬廖心中一阵无语,心想三魔这等高手自己想招揽却招揽不来,偏偏此刻冒出来却是为那云飞羽出头,自己身为西风王爷却也不能随性随意,这可真是憋屈的很啊!
再说比武台上燕栈影警惕盯着米粽默然良久,单单刚刚毒魔米粽轻而易举的把她与云飞羽分开就知道米粽毒魔之盛名不虚,若无意外怕不但自己就是二师姐染青眉也不是米粽的对手,但云宫之名不容稍坠,若怯于毒魔之名而退缩那燕栈影也是丝毫不甘!
云宫无痕诀乃心意诀,无论面临如何大敌也丝毫无畏缩之意,燕栈影双目微微一敛,双手持剑,把手中利刃虹影贴在眉心,平视米粽,面上冷然暗自提息,燕栈影深知要对付米粽这层次高手普通招式已是无意义,故而她又想重施绝技惊鸿一击!
米粽面上带着轻笑似是丝毫不在意燕栈影气势的缓缓提升,老头还得暇抬头望望天,不知何时薄薄冬日早已经无踪,天色此时转变的有些阴沉,空气中似有无形阴冷之魔在吐息,冷风吹动下无数细小的微白如无尽的粉尘洒落天地间,天上竟是开始下起了小雪。
燕栈影虽是脸上冷然,可随着她气势不住的提升心中却猛然间掀起滔天巨浪,因为正在她自己气势将攀顶峰时,惊鸿一式将就要蓄势待发偏偏眼前的米粽突地逃出了她自己的气机锁定,这几乎是绝无可能的!犹如大活人在眼前瞬间消失,虽然燕栈影肉眼能清楚看到米粽仍随意站在自己身前,但米粽的气机已经遁无可寻,那惊鸿这一式就不得发,此时境况犹如满弓引箭突然没了靶,气势到顶峰不可久持,燕栈影双目流出惊然,气势却不由缓降下来。
似是能觉察出燕栈影心中的惊然,米粽双眼流出浅笑,转脸过来言语道:“燕姑娘,老夫这二十年间几乎踏遍中原的山山水水,武道虽无大进,但气息一时片刻的融于天地还是能办到的,你的惊鸿对我来讲是无效的,不如你且先停下少许,我有话想对那东王爷讲讲。”
燕栈影心中不由生出少许颓然,刚才米粽气机融于天地几乎似同师父姬无心的修为一般,即便是米粽不能久持此天人境界,可自己的惊鸿一刻气机捕捉不到就确实再无力出击,燕栈影只能微咬下唇,轻轻点头不语,心中则猜疑这毒魔米粽是否已经步入那天道武境!
米粽转过身来看向招贤台上诸人,朗声道:“姬王爷,此次我等来梁州本只为阴阳双煞而来,并无意搅乱王爷的招贤盛会,如今双煞已死也该是我等离去了,王爷你大可放心,我那云兄弟虽然师出天师赭瑞,但今生绝不会助草原人分毫,还有忽尔雪莲姑娘,她也绝不会插手两国相争,还请王爷大度不再计较!”
老毒魔这番话说的诚意十足,且全无当年的张扬无忌,让招贤台上的天罡二老相顾愕然,剑嗔染青眉也是一阵无言,几乎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肆意纵横的毒宗毒魔。
东王姬廖张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他心中绝不愿轻易放云飞羽几人安然离去,可这突然冒出的毒魔有让他颇为忌惮,看情形云宫的燕栈影也不是毒魔的对手,若是不答应,这里还有谁能去台上挡下这毒魔?
不由得东王姬廖转头去看身旁的染青眉,那意思不言而明,而染青眉虽然自负但也清楚自己和师妹燕栈影也仅是伯仲间绝不敢说自己能胜过毒魔,只能轻轻摇头低声道:“王爷,我和燕师妹怕都非毒魔他的对手。”
东王姬廖不由暗叹口气,眼睛扫过台上其他几位高手,包括天罡门两位长老在内这几位高手更没有自信去应对天下三魔之列,所以也只能个个稍低头不敢正视老王爷期望的眼神。
眼望招贤台上东王姬廖似仍有不甘的迟疑,毒魔米粽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狠笑,二十多年未曾露面怕天下人都忘了自己这毒魔之号,双目一丝狠色浮出,毒魔米粽站在比武台上伸出双手,十指微合无形的气劲涌出,瞬间米粽周身三尺范围漫天飘落的小雪花犹如被无形之手牵引,毒魔米粽双手犹如两个虚空黑洞生出无穷吸力,从他头顶丈许高的空中开始半径三尺范围所有小雪花开始旋转汇聚而下,慢慢的在米粽双手上形成两道白色风雪柱子一般!
米粽这一手如变戏法引得台下无数人屏气凝神,而许多江湖中人都不由暗吸凉气大家都明白米粽正以他无比純厚的丹息内力在牵引漫天飞雪,只是招贤台上众位高手心中不免疑惑,米粽他这是在干什么?展示修为来示威?可如此这般虽然有些惊人还谈不上骇人啊?
正当几位高手疑惑间,米粽双目稍睁,双手轻震似有什么东西从他一双袖口涌出,几乎在瞬间米粽双手的白色风雪柱子有奇异的艳红之色迅速上侵,片刻后米粽双手犹如平端两个艳红柱子,米粽盯着两个艳红柱子眼中竟有稍许狂热流出,一转脸扫过招贤台上的几人,朗声笑道:“诸位可有谁还记得老夫的红尘?”
红尘?老毒魔这一句相问让台下无数人疑惑不解,纷纷低声相交谈,“红尘是什么玩意?难道就是他手上这两个红柱子?这东西有什么用?好看吗?……”
招贤台上东王姬廖也是眼露疑色,可天罡门两位长老与染青眉都是见识广博之辈,本来三人也不懂米粽奇异的举动是何意,但听到米粽口中吐出红尘两字,三人心中念起不由同时脸上变色,染青眉不由的脱口喊道:“米粽,难道你敢在此胡乱使用那红尘!”
毒魔米粽站在比武台上哈哈一笑,颇为狂放的笑道:“染青眉,老夫行事一向自在随心,莫把老夫的客气当随意,我要如何便如何天下又有何人能阻!若是姬王爷今日还要纠缠不放惹老夫不快那可怪不得老夫心黑手痒!”
姬廖没想到这毒魔米粽突然就变得如此张狂不羁,他虽然贵为一国王爷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低声问道:“这红尘到底是什么东西?”
染青眉脸色青冷双目凌狠狠盯着毒魔米粽没有开口,旁边的翁宫泰叹口气开口解释道:“王爷,毒魔米粽之所以被人称毒魔就是凭借他的用毒之功天下无双,据说他当初一夜间灭了毒宗一门杀了数百人所用的正是奇毒红尘,此毒有色无形附物相传迎风而散,普通人只要沾上丝毫就无药可解,是天下间极其阴狠的奇毒!”
东王姬廖不由身子一震,扭头看向翁宫泰涩声道:“你是说,你是说他米粽敢在此对台下上万无辜百姓施毒?”
翁宫泰默然点点头,压低声道:“毒魔米粽行事全凭个人喜好全然不会顾及他人死活,在他眼里怕是根本没有谁是无辜的!”
东王姬廖不由木然回首,旁边长时间保持沉默的南王李士忠此刻不得不站出来,低声对东王道:“姬兄,还是罢了吧,依我看云飞羽一行人也绝非草原人派来的,我们何必非要执着于他们江湖中人间的生死恩怨,为免其他还是放他们离去吧!”
东王姬廖嘴角抽动两下,老头胸中窝着火心中却有点发凉,他也明白不论庙堂江湖若非要一意孤行的话那结果极可能更一发不可收拾,今日这境况怕是不得不要自己来退让,长长吐口气似要散尽胸中抑郁,东王姬廖只能对旁边的染青眉道:“染姑娘你把燕姑娘喊回来吧!”
云宫秉持侠义绝不会有害无辜,也不可能非要和毒魔米粽来较真斗狠,染青眉也只能微微点头,高声向比武台上的师妹燕栈影道:“师妹,你且先回来!”
比武台上燕栈影倒持虹影剑,脸上稍有不愿但也不会违背师姐染青眉之命,她只是双眼盯着毒魔米粽嘴角微扬,道:“这么多年后还是不能与你真正较量一番真是可惜了!”
毒魔米粽笑谑的望了眼燕栈影,低声道:“若论武道,你何时能胜过你大师姐朱碧云何时方能和老夫来一论高低!”
极为难得的燕栈影小女人态般一咧嘴,想起这么些年一步不下云宫的大师姐,燕栈影不由暗自摇头,心想自己若想胜过大师姐怕只有下辈子了,虽是稍有不服燕栈影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仍非毒魔米粽之对手,而自己同门师姐妹七人除了三师姐楚如兮是个例外其余六人间怕也只有大师姐朱碧云的修为能真正的不弱于天下三魔之流!
燕栈影被召唤下比武台,台下无数围观百姓甚是不解,许多人并不十分清楚这台上毒魔米粽的可怖之处,许多人心中原以为云宫的弟子都是天上般无敌人物,刚刚那个白发云飞羽不是很张狂结果还不是被云宫仙子击伤下台,可如今和这老头还没真正动手较量怎么就主动下台去了,难道这老头手上生出两根红柱子就这么唬人?
不理台下众多纷扰吵闹声,毒魔米粽二十多年来心性打磨早无当年得势不让的张狂,既然东王姬廖诸人无声服软,那毒魔米粽也见好就收,丹息涌动,双手轻动归拢,两条丈许高的红色风雪柱子慢慢相合为一,缓缓虚引,艳红的风雪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从上向下消融不见,最后落在毒魔米粽手间仅仅变成了一捧红色清水,毒魔米粽眼看台下无数百姓嘴角森森然而笑,双手分左右而洒,红色清水半圆形的洒落比武台上,遇到台上巨木竟发出滋然声响,一阵白烟升起,那些坚木竟被腐蚀的瞬间焦黑深陷下去形成恐怖的半圆环,台下无数人看到白烟惊得目瞪口呆悄然无声,招贤台台上两位王爷也不由同时倒吸凉气!
毒魔米粽拍拍双手似乎做了件无足轻重之事,飘身下比武台,台下此刻众多百姓如见妖物无不纷纷避让,米粽洒然来到云飞羽一行人间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
云飞羽虽被燕栈影惊鸿一式创伤但并不是十分严重,只是天水兰心几女过于关切才把他护在中间处理伤口,此时看毒魔米粽一举震慑住东王方面,虽然要挟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可今日事如果能如此结局也算不错,故而几人都同时点头,随着米粽夫妇迈步朝外而去。
此时台下无数拥挤人群无论普通百姓或是江湖中人都心中生寒,不敢相拦不由自主让开一条大道,看着他们几人出人群下了大观雪坪直接朝南而去,似是无意再回梁州城,原来蓝雪儿早已让荷儿独自先回去做了安排,荷儿此刻应该业也已经回到投宿客栈去领手下几名车夫赶着车马在梁州南城外等候。
招贤台上眼望着云飞羽几人离去,东王姬廖心中不甘却又无奈,南王李士忠则捻须眯眼,似是注意到旁边侄子李景云眼中有阴郁之色,南王李士忠暗叹一声,姬墨尘与温晓诺两人则眼中满是不舍,两个年轻人心中对云飞羽几人的修为都十分钦慕,只是事到如今双方决裂如此怕下次再难平安相会!
等云飞羽几人身影在风雪中消散,东王姬廖方自又喘口气,眼望远方一阵默然,此刻老头心中颇有打击,本来当初老头兴致高昂举办这次盛会想为西风涨涨士气,逢国难匹夫有责,东王姬廖是想动员一切力量保家卫国,招揽江湖高手也是为了对付忽尔烈的武功楼,还有就是看是否能试找到高手入泰城除掉朱兴,原本一切还算顺利,结果半道冒出云飞羽一行人几乎把整个大会搞乱,阴阳双煞身死,参阳指昌黎身死,七星掌门落弘扬则黯然而去!
东王姬廖费尽功夫在西风武林招揽而来的高手几乎都在云飞羽几人前被压的灰头土脸,就连云宫的弟子出头都又被突现的毒魔生生逼退,东王姬廖心里怎么好受,捣乱的云飞羽几人虽然离去,东王姬廖却有点意兴阑珊,眼前这些高手除了云宫两个弟子东王姬廖实在无法抱期望他们能真正对付得了忽尔烈武功楼里妖散人涟漪那些个高手。
漫天风雪看似越来越大,东王姬廖心中寒意也越来越盛,苦笑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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