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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哈人占领树洞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从密道逃跑的事情,而且待到鸺鸲腾出手来,一定会收拾他们两个的。
白芷背着孩子,沙迪背着一个木箱子,二人举着火把没命似的朝着密道底层奔去。
“我们到底怎么离开?”白芷扶着墙气喘吁吁。
沙迪将桌子上的清水倒了一些给白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到最底层听到的水声?”
“嗯,”白芷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哦,你是说我们凿穿它,然后从河道离开?”
“聪明,”沙迪赞叹一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背着个大箱子了吧。”
白芷拍了一下沙迪的肩膀,“早说嘛,害我担心那么久。”
沙迪有些无辜,“你难道没想过?”
白芷有点尴尬,还好密道光线本身比较暗,虽然举着火把,但是脸上细微的表情是看不到的,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的游泳技术没那么好,只在学校游泳馆里学过。
沙迪抿唇,轻轻拍了一下白芷的肩膀,“放心吧,我和秦牧是游泳高手,我们经常去峡谷和深海潜水,这点河道不成问题。”
“高手?”白芷嗤笑,“你怎么也学的跟秦牧一样,一点都不谦虚。”
“我说的是事实,到时候带着你一定没问题。”沙迪认真地说道。
白芷撇撇嘴,每个人背包里有一罐氧气,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她的背包被法图麦拿走了,按照他们下到密道底层的距离老推算,底层距离地面直线距离应该超过一千米。
按照白芷游泳的速度,再加上环境因素,不出意外她需要60-80分钟。
沙迪和秦牧大概需要40分钟左右,还要拖着木箱子,所以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至少需要140分钟,而一罐氧气只够使用一个小时,所以他们三个人还差20分钟。
还有,河道是因为地震裂开的,底层结构复杂,万一含有大量泥沙,那么一旦凿穿,他们将会被淹没。
“需要休息吗?”
又走了一段,沙迪看到白芷捂着肚子走一步跑两步,关切地问道。
白芷闻声一下子靠在墙上,“我好饿。”
沙迪立刻放下箱子,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拳头大小的花生米递给白芷,“吃吧,这个很补充体能。”
白芷急忙抓了一小撮放在嘴里,她本是不爱吃花生的人,过年家里的干果她基本碰都不碰,白芷还取笑,为什么每年过年要买这么多摆设,也没见谁吃过,这个时候花生的香味填满了她的唇齿之间,异常的满足。
“你也吃一点吧。”白芷将袋子递给沙迪。
沙迪吞咽了下,两个手指捏了两三粒放在嘴里,然后就推辞不吃。
白芷又抓了一小撮,咀嚼地两边腮帮子发酸。
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当食物出现在面前,他就会在一瞬间失去判断,然后胡吃海塞,认为只有嘴巴里填满食物才能快速压下饥饿感。
白芷咽下花生米,又允了几口唾沫咽下去增加饱腹感,看着手心里还剩最后一口花生米,白芷一咬牙将花生米包起来。
比上一次他们走的时间快了许多,差不多节约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
“我觉得快到了。”
“你留在这里。”沙迪将箱子、背包和孩子一并留下后离开。
白芷将安睡的小孩放在箱子里,蹲在旁边看了看小孩,又看着沙迪离去的背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再下去三四个台阶就到底层了。
白芷起身看了眼小孩准备下去看看秦牧和沙迪两人,却在余光离开小孩的脸时看到绿小孩笑了下,白芷下意识定睛一看,小孩依旧安静的睡着。
而她已经冷汗涔涔了,将火把凑近看了看小孩,除了通体是绿色之外,并无异常,白芷拍拍胸口,一定是光线太暗看花眼了,这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除了手里的火把和身边的小孩之外,周围一片黑暗,四周的墙壁都是黑淤泥,黑暗和恐惧在弥漫,白芷握着火把的手开始发抖,“沙迪……”
她试着喊了一声,想看看有没有回应,也壮一下胆,可是明明是低矮狭小的空间,却没有一点回音,声音全部被黑暗吞噬。
白芷特别后悔没有跟着沙迪一起下去,又因为刚才看花眼的事情,她越来越害怕。
人要是在一个可能危险的地带,一旦出现恐惧的心里,自己便没有办法调解,所谓心里建设,只会越做越害怕,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沙迪,秦牧……”白芷像是失控一般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音。
突然身边传来微弱的“咿呀”声,期初白芷以为只是手里火把燃烧的声音,因为太微弱所以没在意,可是“咿呀”声渐渐加强,白芷猛地转身发现小孩睁开了眼睛正在看着她。
“啊,啊,啊……”白芷吓的连连后退,“沙迪,秦牧,救我……”
白芷自己吓自己,一下子跳下一个台阶,刚要朝着转弯的地方跑,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箱子,好像没什么动静。
“没事,没事,”白芷掐着自己的大腿,“啊……”她壮胆大喊一声,然后上了台阶看了一眼小孩,依旧睁着眼睛在看。
白芷舒了一口气,猛晃了几下脑子,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胡思乱想,白芷想了一个集中注意力的办法:那就是背诵文言文。
别小瞧了,文言文一般比较晦涩,调动记忆来背需要耗费心神,这么一来还哪里有闲工夫胡思乱想,白芷可是靠着这个方法抗过了许多“伤心岁月”。
“咳咳,”白芷清了下嗓子背起了她最喜欢的文言文—陶渊明的自祭文,“岁惟丁卯,律中无射。天寒夜长……”
沙迪到底层的时候,秦牧已经在测量墙壁的厚度和打穿最佳的位置,看到沙迪笑了下,“你们太慢了,白芷呢?”
“我们有孩子,她在安全点。”
“什么?”秦牧叫了一声,又白了一眼沙迪,“说清楚好不好,是你们偷了人家的孩子。”
沙迪有些无辜,他只是以最简略的话语概括了所有的问题,他自己就乱想。
“别说那么多了,开始吧,我想鸺鸲应该很快就发现我们进了密道。”
“早就测量好了,这里最薄而且有修补过的痕迹,”秦牧挑眉,一双桃花眼带着得意的意味,“我们就从这里走。”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秦牧邪魅一笑,“很久没有一起合作过了,上次我们合作还是在学校,只是参加一项竞技比赛,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挖密道。”说着大笑起来。
“我们还会有下次。”
“当然了。”
秦牧和沙迪在秦牧标注好的位置使劲挖,水声越来越清晰,墙壁上的淤泥越来越稀,突然一声“嘭”的巨响。
整面墙仿佛漏风的破窗户,泥沙洪水东冲西决,四处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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