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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泛舟,最有意境了!”宁净尘说罢,又取出一只长箫,箫声低旋婉转,有些惆怅之意,暗含情愫的曲调透过雨幕传至河面上,不少楼船响起了琴声相合。沉寂的河面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好几艘楼船靠近,停驻在四人面前。
“不知哪家小姐今日可备了美酒?我带这几位朋友来喝酒的!”宁净尘停了长箫,朝着楼船喊话。
楼船上簇拥了不少女子站在烟雨之中,不停的舞者水袖,朝着宁净尘招手,其中不乏胆大者,半露酥胸,抬起长腿靠在栏杆上嬉笑:“若是宁公子赠画,美人儿、美酒一样不缺。”
“今日就不赠画了,只饮灵酒!”宁净尘摆了摆手,楼船上姑娘们仍旧不肯散去,争相往岸边扔香囊,阵阵香风扑面而来。
“宁公子真是无情,我们这些苦命的女子怎会有灵酒!”楼船上的花儿姐们哀怨的叹道,手中的香囊却是扔得不慢。
“宁公子,我家小姐请诸位上船一叙!”一艘竹棚小船却突兀的出现在大船之中,船头上钻出来一名水灵的粉衣丫鬟,清脆的唤了一声。
“你家小姐这次可是带了灵酒?”宁净尘快步走向船头。
“你这酒鬼,诸位公子上船来便是!”丫鬟开口就骂,宁净尘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走上了船。
“三位?”丫鬟笑嘻嘻的盯着狗蛋儿三人
“去不?”白钰看着宁净尘钻进船篷,转头问道。
“去,还怕被吃了不成!”狗蛋儿摸了摸光头,快步上了船。
小船不大,四人挤在一起,牛傲天脑袋都顶着竹棚了。主人家轻纱罩面,只露出眉眼,一身杏黄襟衣端坐在对面,怀里抱着一把琵琶,丫鬟拖着盘子,里面正好放着四杯酒,主人家稍稍躬身,算是打了招呼。
看着对面的女子抱着琵琶,狗蛋儿就觉着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丫鬟笑起来甜的腻人,举着酒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酒香扑鼻。“我家小姐说了,一壶酒,一幅画,一首曲儿,题字,宁公子可付得起?”
“付得起,走着!”宁净尘一挥手,小船随波而行,轩窗外雨雾朦胧,两岸的垂柳若隐若现。
三人端起酒杯,琵琶声渐起,初音低糜,狗蛋儿也没听出什么门道来,与宁净尘推杯换盏,酒并不烈,带着一股果香味,入口清香醇厚,略带香甜,入腹之后,一股柔和的灵力散开,顺着经络散布至全身,酒香竟然顺着皮肤溢了出来,让人有种置身于花果园的错觉。
“没酒了!”牛傲天举着空酒壶,望向丫鬟。
“酒马上来,公子莫急!”丫鬟接过酒壶微微一笑。
琵琶声变了,高亢激昂,雄浑大气,每一弦都如同暴雨骤降,越来越急促,每一响都形同落雷,震耳欲聋。轩窗外的烟雨消失了,出现了一片汪洋,风云变幻,雷声不绝于耳,一道霹雳打在海上,怒海狂涛席卷,小船随着大浪翻滚,时而起至云端又坠至深渊,一道飓风携着惊雷而至,将小船撕碎,整个人被带入了风暴之中。
飓风如同一条巨龙,吞吐雷电,汪洋顺着巨龙倒流,海天相融。
“驭风,驭风~快,快,再快!”狗蛋儿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在风浪中奔逃。
巨龙的鳞爪化作电弧,遍布天地,如同一座困笼罩向蝼蚁。
“快~快~再快!”狗蛋儿不断的加速,血液开始沸腾,一道道金色的残影被大浪淹没。
“快啊~”狗蛋儿疯狂的运转灵力,清晰感觉到血液开始灼热起来,丹田内如同一团烈焰,由内而外的开始蔓延,经络开始刺痛,口中喷出了一道火焰,继而体表的经络开始崩裂,不断的有火焰从体内喷涌而出。
“还差一点儿!”身后的牢笼不断的落下,狗蛋儿已经没了,一道人形火焰,在狂风中飞驰。
“快,疾速,疾速,比雷还要快!”失去了肉身热束缚,狗蛋儿感觉身子轻了不少,疼痛在一点一点的消退。
风与火交融,脚下的风在嘶鸣,为他破开一道又道巨浪,每一步踏出,天地就矮了一分,身后的巨龙不再庞大,牢笼重新化作雷电。
回首,雷电早已消失在身后,海上风平浪静,一只小船徐徐而来,透过轩窗,自己正坐在其中,闭目听曲儿,神情自若。曲儿似乎已经入了尾声,似空谷回响,飘渺恍惚。
舟船近了,竹棚上的竹篾清晰可见,曲儿也听的真切,一抹一挑,犹如佳人在耳边轻语,让人心中欢喜。
“哗啦~”琵琶声散了,船桨排浪的声音响起,船尾的翁叟正在收橹。
“宁公子,开始抵债啦!!!”直到丫鬟的声音响起,狗蛋儿如梦初醒,小船还是在河面上,一束带雨的杨柳伸进了轩窗。
“好你个画眉,没瞧见我们正在回味吗?”宁净尘一扬手,在丫鬟的眉心弹了一下,惹得小姑娘一阵娇羞。
“天色都晚了,等不得了!”小丫鬟指了指岸边的灯火。
“知道啦,吃酒的功夫,我画都做好了!”宁净尘长袖一挥,一张宣纸铺在空中,手握长毫肆意挥洒,短短数十息的功夫,一幅无面人像就浮现在纸上。玉钗盘发,怀抱琵琶,纤纤玉指正在拨弦,正是主人家无疑。
右上方题了两行字:
酒香,曲妙,难的佳人笑
雨柔,风轻,唯有丫鬟闹
宁净尘收起长毫,便将画卷递了出去,也没见画出个样貌来,这也叫画像?
主人家也很奇怪,看了一眼画卷,就让丫鬟收了起来。
“两清了,咱们走,换个地儿耍去?”宁净尘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狗蛋儿。
“走着!”狗蛋儿一起身,跟着出了竹棚。
“去哪儿?”四人站在河岸边,看着小船远去,消失在夜幕中。
“曲儿听了,酒也喝了,要不咱去赌坊玩玩儿?”宁净尘琢磨了一会儿,提议道。
“去,我都好久没去了!”狗蛋儿二话不说,跟着宁净尘朝着城中走去,刚刚喝酒听曲儿,喝酒收获不小,不知道这赌坊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四人来到城中,一处赌坊,狗蛋儿就傻眼了,这赌坊里嘈杂不堪,进进出出的都是凡人,赌的都是些金银,瞬间没了上桌的欲望。
宁净尘揣着一袋儿金子,挤进了赌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着赌徒一起嬉笑吆喝,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连镶着金线的钱袋子都输掉了,垂头丧气的回到三人身边。
“哈哈哈~,你这家伙要笑死我?明知道那摇色子的家伙是个好手,还死命的一直压小,那家伙一局赢你一锭金子,通赔都赚大发了!”狗蛋儿看着一脸丧气的宁净尘,笑的合不拢嘴。
“看小爷去杀杀他的锐气!”狗蛋儿取出金银,撸了撸袖子,挤进赌桌。
“买定离手!”桌上的庄家看见有一个愣头青上桌,卖力的吆喝了两声。
“您摇着!”狗蛋儿手里掂着一锭金子,笑眯眯的看着桌对面的汉子,耳朵微微颤动。
“买定离手!”庄家一定色盅,狗蛋儿手里的金锭子从手上一滑,稳稳的落在小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十几号人盯着庄家的手,开始喊。
“开!”
“一二一,小!”庄家报数,桌子边上不少人骂娘。
狗蛋儿掂着手里的两锭金子,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押注。
也是一盏茶的功夫,狗蛋儿提着宁净尘的钱袋子在庄家的注视下离开了。
“你说这酒色财气有什么好?伤神又伤身,为什么世人都看不明白?”在街上闲逛,宁净尘问道。
“问我?我哪知道!要是人人都想得通,天下遍地都是圣人了!也许是因为眼界的问题,就跟修士见识了灵石的妙处,就看不上金银;瞧过了仙女儿,凡俗女子就变得索然无味!要是眼界更高,说不定都能看破天地伟力,明悟至上妙法,直接飞升了!”狗蛋儿打趣儿道。
“不对、不对,人总是要有点儿追求,无欲无求跟草木有什么区别?草木尚且有成精的时候!凡人修行无望,只能将视线放在外物之上喽!”牛傲天冷不丁插了一句,让宁净尘陷入了沉思。
“不对、不对,那是人的七情六欲在外物的诱惑之下难以自控,是凡人的弱点,也是修士的心魔!”白钰也跟着讨论了起来。
四人一路走,一路争论,也没分出个高下来,直到走回迎客楼,才结束了话题。
狗蛋儿回到房间,开始探查自己肉身。下午在船上听曲儿,莫名其妙的陷入的环境,如此真实,让自己的肉身似乎有了变化。骨骼内的金芒更盛,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感受到自身血肉力量变强了几分。
记忆中那中疾速的感觉如此真切,仿佛自己真的燃烧了肉身,融入了风中一样,脚下一踏,一道劲风飞出,房间里的凳子被刮得东倒西歪。
“力道还是不够,看来肉身还是不够强!”狗蛋儿有些失望,摸了摸腰间的金钢镯,看来得换个法子练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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