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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将皇位让给我,可要去哪?”
“天下那么大,二哥半辈子时间都浪费在了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欲生二哥想去走走,看看。听说北骑国盛华出了灾事,北国风景不错……”
夜询说了很多,仿佛真要把这世上所有的地方看个尽。最后二人分别处,夜询道:“这事总需要有人背上不敬罪名,溧儿你且将此事推给我便行。”
“不可。”夜溧停了步子,背上这种罪名,莫说奈何桥,整个灵川国都容不下夜询,介时夜询将会被万夫所指,背上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夜询道:“就这么决定。也算是赎罪了,这些年害死不少人,包括……莺歌,四弟不必为二哥感到惋惜,一切都是二哥罪有应得。”
苦笑了声,他背对着夜溧,道:“前两天莺歌来找我了,或许你们都会认为我疯了,莺歌死了好几年又怎会出现。她就那样站在我面前,问我到底爱不爱她。”
傍晚的余辉将夜询的影子拉的老长,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与无奈。夜溧心里微酸。
夜询微哽咽了下,呢喃:“怎会不爱。她是我命啊。如今莺歌没了,魂魄不知去了哪里,我便是死了都寻不到莺歌。报应啊,报应不爽。”
分了路,夜溧便这样静静看着夜询离开。他走的很慢,一步顿下,驻足又前行。那里并不是通向王府,而是奈何桥出门处。
无论夜询有多后悔,内心多苦楚,都无人知道,无人理解,即便有也没有人可帮他。他就那样盲目而没有目的的走去,去哪儿呢?无人知道。
…………
余鸢醒来已是两日之后,三天了,她只是很平静坐在床上,呆呆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无论是谁和她说话也不理,如木偶一般吃饭,穿衣,睡觉。
江澜求了无数次余鸢的原谅,余鸢看都不想看她,闭着眼睡觉。大家都晓得孩子没了余鸢心里难受,她也不哭,也不闹,这样子平静过头的表现只让几人更为担心。
叶清之一天也不出门了在屋里一直守着余鸢,陪着她是一部分,另一般则是怕余鸢想不开。
温阮消失了,在生下那一孩子后,孩子是个男孩,天生眼盲,大夫说这是遗传。江家人未有此病,温阮双眼也是健健康康,唯一的说法便是温阮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江眠的。
江澜知道后险些昏过去,质问温阮为何欺骗于她。
温阮盯着那白白嫩嫩的孩子,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说:“我不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
只这一句话,几个字,便断了江澜的痴念,这些日子的期待。
最后几人也未问出温阮究竟为何要伤害余鸢,即便降火俸将刀架在温阮脖子上,温阮依旧摇头。
她是真不晓得,自那后一天的事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一片空白。
最后江澜还是心软,让温阮带着孩子离开了。既然不是她江家的孩子,她也没义务养着,温阮母子以后是死是活都再与她无半分关系。
只是……
这件事结束了,多了许许多多难言的苦楚,江澜看着这样生不如死的余鸢,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江眠除了对余鸢有些可怜外面便是松了口气,毕竟他并不喜欢温阮,如今孩子不是她的,今后这女子便可与他无半分关系。
时间很苍茫,又很悲凉,三天后的早晨,天道坊的槊栏来了。
叶清之整理了凌乱的头发,亲了余鸢一口,柔声道:“我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
余鸢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也是这位日子为数不多的动作。
槊栏背负思琴,端正站着。见到叶清之便微微一行礼,道:“见过清尊。”
叶清之低低应了声。
槊栏道:“清尊近日可好,槊栏看着清尊削瘦了不少?”
叶清之眼底乌青一片,闻言淡淡摇了摇头。
槊栏知分寸的未继续追问,只从怀里掏出一香囊,道:“这是清尊找寻的第五块寒冰,连尊前几日才回天道坊,便是去找这最后一块寒冰了。如今找到,便让我送来。”
叶清之错愕至极,盯着那隐隐有灵气浮动的香囊,抿了唇,接下:“替我谢谢兄长。”
槊栏道:“五块寒冰寻其,清尊不回去?”
叶清之握紧,摇头:“不回。”
“天尊说,十日内清尊不回去便亲自下山寻找,到时……”
“替我谢谢兄长。”叶清之颔首:“待事情了结完后,自会离开。槊栏若只是为这而来,大可离去。”
槊栏道:“还不行。这次下山除了寒冰,槊栏还有一事要做。”
皇宫一片内乱不停,便是因夜雄突然下旨退位一事,文武百官上下人心惶惶。夜溧登上皇位,支持太子一众人马虽心有不甘,却无法与铁证如山和夜雄亲口所说妄断一二,只得承认夜溧为皇。
一行人敢至后宫灵幽所居住的宫殿正值夜中,大殿灯光幽幽,竹影摇曳。
夜溧带着上百将士将这宫殿围了个干净,确保一只苍蝇都难飞出后便和叶清之几人破门而入。
叶清之与槊栏手持思琴,灵气缭绕,周围飘荡的鬼气在与灵气相撞便纷纷散去。
槊栏道:“妖孽,还不快快现行。”
昏暗的殿堂里一声声女子尖锐笑声断断续续从不同角落涌进。
灵幽一袭红衣妖治,腰束将掉不掉,一双洁白的脚趾外露,踏着一片血红的毛毯低从殿上方走下。
她掩唇笑道:“急什么,我这不来了。”
降火俸握紧拳头便要上前杀了灵幽。
夜溧一手拦下,道:“阁下冷静一些,恐怕有诈。”
的确,明知会来杀之,不逃,反而在这静静坐着,待一行人赶到,笑的如此诡异。这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护自己周全,她何至于如此猖狂。
降火俸沉着脸,如果可以他定要不顾一切上前杀了灵幽不可。
灵幽扭着柳腰走至几人前方一处,美眸含笑:“怎么,不敢来抓我呀?我只是一柔弱女子,怕不得哟。”
降火俸大呵一声,手持念尘,火光缭绕,飞至灵幽。
灵幽看着缓缓向她逼近的降火俸,笑意更深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人,都在这儿了?余鸢那贱人安全否?”
几人一怔,像是想到什么,叶清之眉心微抖,转身踏着月色,离开这里。
几人反应过来,殿中,院里,哪儿还有叶清之的影子。
降火俸眯了眼睛,同叶清之离开。槊栏拦道:“收了灵幽。”
降火俸用念尘阻之,头也不回。
槊栏碰了一层魔力,待破开,二人皆消失不见。
他一甩袖。冷声道:“清尊即便不在,我槊栏也能收了你这妖孽。”
灵幽不屑一顾:“就凭你,还不够那个资格。”
槊栏抛至思琴,手指放与额间,手指上下左右挥笔落下,思琴上身便是出现力道纵横交错的红印记。随着槊栏嘴里念语不停,那几道红印便越发清澈明亮,思琴剑身也开始抖动,灵气四溢,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待看清符纸之上,灵幽敛了笑意,沉了美眸。
夜溧在一旁已是看的目瞪口呆。
“破。”
槊栏一声大呵:“受死吧。”
…………
叶清之离开后江澜便来到余鸢房间,帮余鸢盖好被子,有一声没一声说话。也不管余鸢理不理她,便一句连着一句说着。
“兮颜啊,你知道吗,从小父亲便对我说小眠是家中唯一的继承人,定要我好生爱护长大,直到娶妻生子。”
“我为长姐,家中琐事父亲无空打理,八岁我便开始学习掌管家中事物,观人心,看人脸色。为的不过是多懂些人情世故,等到哪日家中突生变故,我可护小眠。”
“说句实话,我今年二十快到。这十多年岁月里,我从未想过自己以后如何,多半时光都在想父亲如何,小眠将来如何。”
哽咽了两声,江澜擦了擦眼泪,将脸埋在余鸢手上,道“对不起,兮颜,对不起。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纵容温阮伤害你,对不起……对……对不起。兮颜,我……”
“嘭”一声巨响,温阮赤红着双眼,一手拿着长剑破门而入,对着床上的余鸢便是一剑下去。
余鸢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待眼神看向温阮,温阮手中长剑离她胸口不过只有一寸距离。
江澜反应过来,便两手抓住要刺进余鸢胸膛的剑:“温阮,你在干什么。”
锋利剑破皮入骨,血流了江澜一手,她咬着牙死死扛着温阮过与常人的力气。
温阮嘶吼着,低声咆哮,完全丧尸了理智,不管不顾的用力要捅破江澜的手掌顺着余鸢刺下。
她大叫一声,如野兽一般嚎叫,眼睛红可滴血。
“噗”刀剑刺入之声。
那长而尖锐的剑直直刺入江澜后背,穿过而去,从前端胸口处露出一寸血红的剑尖。
在旁边房间听到动静的江眠赶,江澜已奄奄一息,满身是血,一地是血,倒在余鸢床沿,动弹不得。而她身后便是已没了神智的温阮。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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