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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太岁,你等会儿!”初阳道长说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不情不愿的又叫住了我。
我贱兮兮的回过头来说道:“初阳道长你可真是太傲娇了,刚说了不想着再看见我,这么快就后悔啦?趁着能看你多看两眼,不然……”
一回头不要紧,原来是一脸正气的虚平道长来了。
我一下子也窘了,百年不遇的能戏耍戏耍初阳道长,还被虚平道长给抓了个正着,我这个形象算是完了,幸亏真不是跟李明朗在一起,不然大概也得被罚一起扫地。
虚平道长一听我这地猴子般放浪形骸的话,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下茬了,面对面有点尴尬,就咳嗽了一声假装没听见。
初阳道长则跟我用力的撇了撇嘴,露出个“你活该”的表情来。
我顾不上管他,赶紧就过去了,挤出来了个笑容:“虚平道长,您找我有事啊?”
“也不算什么大事,”虚平道长正色说道:“就是有句话想着跟你说说。”
我忙应声就过去了。
偷偷回头看了初阳道长一眼,初阳道长正拍了拍屁股表示不屑。
“陆荞?”还想瞪初阳道长一眼,虚平道长先说道:“长生的事情,只怕不顺利吧?”
我一愣,想起来虚平道长会算卦,赶紧说道:“没错没错,虚平道长,您还真是鬼谷子再世啊!”
正这会儿,已经走到了一个挺安静的亭子里面,虚平道长让我坐了,说道:“鬼谷子不敢当,澍玉道长走的时候,我给你占卜了一下,说是此行虽不成事,好在有惊无险,估摸着,你还会再来的。”
会占卜那可是太方便了,我忙问道:“那占卜有没有说明,我什么时候能摆脱长生啊?您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啊?”
“这长生,是你命里的福,也是你命里的劫,哪有那么好过去的,”虚平道长说道:“何况,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天机不可泄露。”
得,又是这句话,什么都能打发。
虚平道长接着说道:“我找你,倒不是为了长生,长生的来去,初阳刚才也告诉你了,你没必要再问别人,以后长生就是你的东西,我要说的,是赤血咒的事情。”
“赤血咒?”我一下子愣了:“赤血咒怎么了?”
“赤血咒这种东西伤身,不能经常用,但是你好像一直也没怎么戒备,用的是个肆无忌惮。”
“倒是也没有肆无忌惮啦……”我心里有了点不祥的预感:“您是想跟我说……”
“你已经不能再用赤血咒了,不然的话,那个力量控制不住,会反噬自身,”虚平道长说道:“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平衡,若是阴盛阳衰,阳盛阴衰,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次一回来,看得出来,气比上次更衰几分,八成又用了。”
是用了,拿来喷龚家人来着。
早先程恪就一直不许我用,魏浅承也警告过几次,本来赤血咒就是误打误撞出现的,亏我还一直拿来当个外挂,感情是一切支出,全也得自己买单。
“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能再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了,”虚平道长认真的说道:“不然的话,一定后悔莫及。”
我忙点点头:“以后程恪在我身边,应该也没有什么用赤血咒的机会了。”
“福生无量天尊。”虚平道长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居然从虚平道长眼睛里面看到了怜悯。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实在很不舒服。
“谢谢虚平道长,”我站起身来,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程恪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去吧去吧。”虚平道长摆了摆手:“遇上什么难处,还是可以来太清宫找我,毕竟,从长生,到你的家族,也都算是个缘分。”
我又道了谢,就顺着太清宫的小路一直往外走,看见了初阳道长,想告别,他却扛着扫把避尤不及的跑了。
切。
出了门,看见了程恪和龚贝贝还站在了一起等着我,我赶紧出去招呼道:“久等了,我的事情问好了。”
程恪的桃花大眼扫了我一下:“是不是自己做主就行?”
怎么好像全能未卜先知?
“没错。”虽然还是不太服气,我只好也点了点头,说道:“自己做主就行。”
程恪薄唇一勾:“好。”
龚贝贝不知道我们说什么,也有点好奇:“什么叫自己做主啊?”
我刚要说话,程恪倒是截口说道:“婚姻大事,自己做主。”
“啊,原来是说这个,”龚贝贝挺羡慕的叹了口气:“真好。”
“你也可以啊,罗蔚蓝的事情,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忙。”我说道:“地点跟他们定了,时间呢?”
“时间啊……”龚贝贝忙说道:“我问问看。”
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黄纸,折叠成了一个纸鹤的样子,跟那纸鹤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那纸鹤就呼的一下子飞到了半空,消失不见了。
传声鸟,上次我见二姥爷用过。
不大一会,那纸鹤飞回来了,一开一合张了嘴,发出个男人的声音来:“你们等信儿吧。”
龚贝贝一皱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
“你……”
“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别忘了,罗蔚蓝还在我们这里,”纸鹤是个沉沉的声音:“贝贝,你要记住,什么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龚贝贝咬了咬牙,伸手将纸鹤给撕扯了一个粉碎。
纸屑跟她的眼泪一样,下雨似的。
先知道了地点,自己再去定时间,他们要是提前做什么手脚,我们可也不知道,显然是我们吃亏。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 我只得说道:“又不是买苹果,也真是没法子讨价还价,那就听他们的吧。”
龚贝贝瘪了嘴又要哭:“我心里……”
一直依赖着的老爹出了意外,男朋友又被绑走,想也知道是有多难受,我就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好歹还有我们。先回去吧。”
龚贝贝点了点头,扯出来了一个苦笑:“回去,还能回哪儿去……”
“先去我们家吧,”我说道:“祝贺也在,人多热闹点。”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她回到了小区里面。
上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到了四楼的时候,两个大婶正上了楼,正满脸嫌恶说道:“你说真是穷疯了,脏兮兮的,偷那个干什么!”
另一个大婶接口说道:“就是呢!简直没法理解,一想到咱们小区有贼,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我一听,也禁不住好奇,就问道:“大婶,咱们小区丢了什么东西了?”
“你们家没丢?那运气还真不错。”那个大婶听问,更是一脸怒气:“脚垫!家家户户门口都有的脚垫丢了!”
“脚垫?”我一愣:“还有人偷脚垫?”
“是啊!”另一个大婶也抱怨道:“咱们小区楼道里面也没监控,刚才跟物业反映了,物业都跟没事人一样,你说对得起咱们交的好几百块钱物业费么!”
“要是报警吧,也不值当的,”大婶撅着嘴说道:“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
“哪天啊,咱们得成立个业主维权会!”一个大婶建议道:“他们这是不作为!姑娘你住哪个屋,到时候一起去签字啊!”
正这会儿,我们的电梯到了站,门一开,我也就带着程恪下来了:“我就住这里,能帮忙的,我一定也帮。”
到了家,自己家的脚垫果然也已经不翼而飞了,因为这一阵子总不在家没有打扫,边缘还有长方形的脚垫的灰尘印子。
“你家的脚垫也丢了?”连一直苦菜花似的龚贝贝也愣了愣:“谁没事干偷这种东西?”
我也纳闷呢,脚垫又不值钱,还都是土,新的都不贵,转卖也卖不了多少钱啊……
“这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么……”
我拿出钥匙开了门,一股子冷空气就扑了过来撞在了我怀里:“大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一阵天天看家,跟个狗一样,是有多么的孤单寂寞冷……诶,没胸?我是不是扑到大姐夫身上了?”
“通……”跟扑过来的力道一样迅猛,祝贺整个身体又被弹回去了,撞到了墙上:“哎呀,大姐夫你出手不要这么重……”
“ 该。”
我将龚贝贝让进来:“你先休息会,卫生间在……”
“我知道,上次你出事,我来过你们家。”龚贝贝揉了揉眼睛,就去卫生间洗脸了:“洗面奶借我用。”
“在洗手台上,随便。”
到家了……整个人陷落在了沙发上,舒服是舒服,可因为长生,心里老还是潜伏着点不安。
“大姐,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祝贺已经顽强的从墙下爬起来,凑到了我身边:“你们啥时候结婚?我给你当花童啊!”
“少问。”我侧头望着祝贺:“我说你还好意思自称看家,咱们家门口的脚垫都被人给偷了,你不知道?”
“这事儿也真不能赖我啊!”一听我提起了这件事情,祝贺忙说道:“是有人偷脚垫,侵害了咱们家的财产没错,可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这点本事,也没办法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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