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水流,就同如姑娘的马尾辫儿直直垂下,落入下方的小潭后,又变成溪水慢慢流出小山谷。
忽然潭中窜出一个美人,美人将湿漉漉秀发拢到脑后,就往岸边游去。
阳光下美人肌肤凝白如雪,只是其上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疤,但却也增添了一丝野性美,就如一只优雅的雌豹。
拓拔妃扔了手中的银鱼,赤着玉足走到衣服边,一件件穿起,然后背靠着大石头坐下,美眸犹豫不定的盯着乌霆,还有神秘的小镜子……
山洞中,魏清辞猛然惊醒,还没认出自己此时在哪,就被身上传来的剧痛给疼的龇牙咧嘴。
低头一看,身上缠满了细长布带,有不少地方布带已经被血给浸红。
昨晚好像是被敌人袭击,我逃了出来,然后遇到了小王八,再然后……
魏清辞脸色越来越古怪,伸手揉了揉腰,两个腰子一阵酸疼。
不好,我的宝贝!
那娘们不在,肯定是偷了东西逃了!
该死的郎中,弄这么生猛的药,难怪把人给吃死了,自己也锒铛入狱,真是活该……魏清辞急忙往外跑去,刚走一步,又回来穿上了裤子。
出了洞口,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又急忙看向一个角落。
唤魔镜依然压在小王八的肚皮上,小王八也依然还在昏迷。
而拓拔妃正坐在一个火堆前烤着肥鱼,没有转过身,道:“这里很偏僻,一点点烟不会被人发现。”
“你怎么没逃跑?”魏清辞诧异道。
就算眼前的女人还没有恢复实力,但只要带着小镜子和乌霆跑到溪边营地,就绝对能够安全,甚至还会立下一个大功。
毕竟乌霆显然身份不低,而且这面小镜子也明显是个宝贝。
这次拓拔妃转过了头,俏脸苍白,有了一丝从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的柔弱:“我族绝对不会违背誓言。”
真不知该说是一诺千金,还是傻乎乎的呆板迂腐……魏清辞走过去坐下:“这也是你帮我包扎的?”
“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人?”拓拔妃冷冷反问。
那你咋不撕自己的衣服……魏清辞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毕竟两人又不熟,不久前还是见面就要分个你死我活的敌人。
但昨晚又已经坦诚相见,深入交流了一番,这关系真是有点尴尬,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沉默,吃完饭,再接着继续沉默。
……
傍晚时分,两人迅速简单的解决了晚饭,就立即熄灭火堆,因为在夜里烧火实在有点太过显眼。
魏清辞靠在石头上,观赏这个世界的落日,红色的夕阳落在他阴柔俊秀的脸上,让他身上显得有一丝落寞孤寂。
拓拔妃看了两眼,不屑的撇撇嘴,她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眼前的少年让她觉得比女人还柔弱。
“你叫拓拔妃?哪个字?”
“王妃的妃。”
“拖把飞,好名字。”
“不需要你来称赞。”
‘呃,拖把是一根木棍绑上布条,用来清理地面的东西,拖把满天飞,骑上去说不定可以和骑扫把一样,当个魔法师……”
嘭。
魏清辞侧头避开石块,勃然大怒:“你这疯女人,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作死呢?”
要不是他闪的快,刚刚脑袋都开了花。
拓拔妃俏脸冰寒:“你想骑谁?”
魏清辞:“……”
这车开的,车速太快,我都赶不上……
有病,这女人脑子绝对有病,关注点和正常人不一样。
魏清辞幽幽道:“天不早了,该睡觉休息了。”
“呵,你这么虚的身体,还行嘛?”拓拔妃俏脸上露出明显的鄙视之意。
魏清辞挺直酸了一天的腰杆:“老子怜香惜玉,你去里面睡,我守夜。”
原主这个小垃圾,到处得罪人让我背锅也就算了,还给老子留下两个被玩坏了的腰子,让老子在女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魏清辞心里的怨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拓拔妃挑衅外加鄙视的扫了他一眼,扭着小腰,风情万种的进入山洞里休息。
魏清辞独自惆怅一夜,黯然神伤……
两天后,
拓拔妃抱着依然还在昏迷的乌霆,俏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记住我告诉你的路线,应该就能避开搜查的士兵,毕竟这里终究是大离地盘,我们也不敢太过大张旗鼓。”
魏清辞没有道谢,反而迟疑的盯着乌霆:“你确定它不会说出去?”
“不会,以它的性子,反而会让我瞒下这事,暗中查探你的身份,它只想独吞那面镜子灵宝。”拓拔妃肯定的说着。
魏清辞沉默思索:
就算南蛮部落知道了唤魔境,也应该没有大佬会对小破镜子感兴趣,毕竟连两个青阳境都杀不了,一听就知道是个垃圾。
而能让一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使用,顶多就是有那么一点神奇而已。
最重要的是,若是消息走漏真的会有危险,器灵肯定也早已经提醒我杀人灭口。
唉,刚睡了这姑娘,提上裤子就辣手摧花,太有点不是东西……
想明白这些,魏清辞不愿再多留,准备尽快和老酒头他们汇合,他很担心贾郎中的安危。
不过,他心中却一直还有一个疑问:
“你们究竟是如何带着两千余人消失的?而且这一路上,还没留下一点痕迹?”
拓拔妃迟疑片刻:“我们只是幌子,暗中有位大人亲自出手,但他早就已经回了南蛮,但他是谁,我就不能说了。”
嘶….幸亏那位‘大人’没有无聊的留在这闲逛……魏清辞心里一阵后怕,不过解开了心里最后的疑惑,也没什么再多说的了。
见面前少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拓拔妃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几天时间都不问,临到分别时又忍不住问,终究还是女人啊……魏清辞转回身。
再怎么说也算是有一段孽缘,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
拓拔妃如今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实力,勉强有了自保之力: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不会违背誓言杀你,但若是下次再能见面,我会砍了你的五肢;若是你成为了武道高手,我也会击碎你的道台,以报此次之恨,之耻辱。”
魏清辞:“……”
见到拓拔妃眼里的冷意,魏清辞就知道这些话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女人绝对会说到做到。
“老子叫杜玉麟,我哥哥是百兽军飞虎营千夫长杜玉衡,你也配杀本少爷?以后见你一次,本少爷骑你这拖把一次。”
魏清辞见拓拔妃眼里的杀意越来越重,果断撒腿就跑。
拓拔妃强忍住追杀上去的冲动,冷哼一声:“飞虎营千夫长的弟弟,会加入全是犯人的飞蛾营?你最好祈祷以后在战场上,千万别遇见我……”
不久后,
没了唤魔镜的压制,乌霆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小眼睛迷茫的四处看了看,扬起脑袋看向正在抱着自己赶路的女人:
“本少爷这是在哪?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三天前,我们被那诡异镜子袭击,我拼死护住乌霆大人逃走,最后躲在之前那个小山谷养伤,如今才恢复一丝实力,我们此时正在赶往溪边营地。”
拓拔妃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混账,废物。”乌霆挣扎着飞起,只是它刚爬出拓拔妃怀里,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真是一只蠢王八……拓拔妃帮乌霆翻了个身:“大人的灵气还没恢复,小心一些。”
乌霆恼羞成怒,但片刻后忽然面色大变,凄厉惨嚎一声:“天杀的混蛋,本少爷的灵宝!”
拓拔妃眨了眨美眸。
面前这只小王八不过是青阳境,又不是飞禽一族天生会飞行,因此,她明白这小王八身上肯定藏有一件飞行灵宝。
但如今嘛……
“大人,当时属下只能护住你逃命,实在是无力护住宝贝,还请大人责罚。”
“不怪你。”乌霆呼呼喘着粗气,小眼睛都气的猩红:
“他是飞蛾营的人,这事你亲自秘密调查,绝不可让任何其他人发现。”
它倒是不怀疑拓拔妃会偷自己宝贝,因为她没这个胆子。
拓拔妃迟疑道:“那小子好像是叫杜玉麟,咱们不去找玄蛇部落的人帮忙?此时他应该还没逃出这片山脉。”
同时她心里正在冷笑:帮你这混蛋一次,希望以后你能落在我的手上,这样还能留下一条狗命……
“蠢货,不说那面镜子,就是我的灵宝被那臭蛇一族得到,都会被他们给昧下去。”乌霆怒道:
“况且那镜子能被没有灵气的凡人使用,这等重宝若是我能得到,在族里的地位绝对会大大提升,你的部落日子同样也会更加好过,明白了吗?”
拓拔妃立马表着忠心:“青莲部落定会以乌霆大人为尊。”
“不错,此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回去之后就说……”
一人一王八慢慢向溪边营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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