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记

第九章 终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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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究还是来了?阿鹃”,玲珑鸢轻声说着将那香囊丢了出去,跟着道:“这是我当初送你的那个么?”
    话音未曾着地,三把剑已出手。
    夕阳西下,风萧萧兮,云飞扬,剑气动长风。
    夜鸯快荆叶一步,当先迎上了杜鹃,无名剑与柴刀樱锋刹那,杜鹃第二剑就已出手。夜鸯手中柴刀顺势一撩,无名剑冲向天外,第二剑吐露微光,迸发出火花寸许。夜鸯虎口一震,杜鹃第三剑脱袖而出,擦过夜鸯肩膀,抹起一抹血花,夜鸯向前扑去。
    几乎电石火光之间,荆叶微微一愣,身后阵阵寒风袭来,七彩飞针饶他而过,迎上杜鹃第三剑。
    淡淡的清香在荆叶鼻尖徘徊,他猛地回头看去,几乎不敢相信师姐居然是使毒的高手,却听玲珑鸢说道:“小八,你且闪开,这是我二人与他的恩怨”。
    夺命七香针如彩雾飞舞,杜鹃乱发在风中纷飞,他一边从容应对一边道:“不,我上山是来找他的”。
    说话之间,第四剑、第五剑齐出,他只有一双手却使得三把剑,三道飞舞的流光化作万千道影将阵阵彩雾切的丝丝缕缕。
    只是三道流光犹在飞驰,杜鹃便已到了荆叶身前。
    一道蓝光仿佛透体而出,强横刺目的光芒冲破天地,直冲荆叶腰斩而来。
    “出剑”。
    还是那两个字,还是那把七星墨剑。只是这一刻七星子拥有无可匹敌的惊天剑意,因为它知道面前的这把剑就是北岭大夏皇朝的第一剑,蓝凌帝尊!
    “钦!”
    当双剑撞击在一处的刹那,两个人握剑的人便一齐消失了在空间中,紊乱的气流急速飞驰,夜鸯咬牙拄着柴刀起身神色凝重,彩雾四散开来,玲珑鸢坠落在地,时隔多年之后,他们俩再与杜鹃无一战之力。
    苍穹中风攒云聚,剑光飞驰闪烁间,引得满山玄武之气四下冲撞,飞沙走石,山间古木被连根拔起,这一刻,便连远方的弱水光幕都引得发出阵阵波纹。
    这人世间最强悍的两把剑终于相遇,这人世间最强的两个剑客终于对决!
    决战玄武之巅,六指剑魔为剑着魔,他的剑冷酷无情,眼眸尽处尽是杀气;荆叶一剑入圣,随心所欲,道法自然,他的剑浑然天成,磨剑二十余年,终有今日一试锋芒!
    这两个人都有着对剑道最极致的理解,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剑道,他们是剑道中的绝世天才,剑气卷残云,剑波动九天,时间、空间、力量都在他们的剑道中展现的玲离尽致,并且他们的剑有着近乎神似的特点,快!
    风攒云聚,天地变色,只是几息之间便有了结果。
    “轰!”
    一声巨响,荆叶重重摔落在地,随之杜鹃倏然而将,他手中蓝凌帝尊没入岩石寸许,整个人半跪在地久久静默不语。
    夜鸯扶着玲珑鸢站在远处微微摇头,玲珑鸢道:“鸯,你说他们谁赢了?”
    夜鸯冷哼一声:“早就知道这小子不争气!现在我过去把荆叶杀了,他还是第一”。
    玲珑鸢摇头苦笑:“若论剑,今日的小八,天下难有人能求一胜,阿鹃今日神思不宁,想来是赢不了的”。
    “狗屎运!”
    夜鸯没好气的向着棚子下走去。
    玲珑鸢走到微微站起的杜鹃身旁扶他站好,笑道:“来的好,我一直在想我们三个再见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是时隔多年之后风轻云淡,我们把酒当歌,相视一笑来迎接这阔别之后的重逢,还是一如往昔我们并肩作战,你总是冲锋在前,血溅五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云巅,鸯,备酒!”
    这笑声穿透人世沧桑透着几许豪迈,荆叶拍拍身上的土向他二人望来,怔声道:“想不到今日有幸见到了燕子楼杜鹃,师姐,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
    玲珑鸢白了一眼荆叶,道:“你不会,小八倒酒去”。
    荆叶屁颠屁颠的将酒碗摆在桌上,夜鸯没好气的在一旁倒酒,杜鹃的眼神有些茫然,下意识的被玲珑鸢摁在了桌子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何不把酒相逢,喝酒!”玲珑鸯说着和夜鸯端起酒碗,紧接着荆叶 和杜鹃也都同时端起了酒碗。
    酒碗“叮叮当当”的碰在一起,杜鹃未饮,低声说了句:“你不杀我?”
    “他早知道你回来,也知我俩是谁”,玲珑鸢说着看向荆叶,一旁的夜鸯微微一怔。
    荆叶一饮而尽,喝完便站了起来,对着玲珑鸢和夜鸯拱手道:“承蒙鸳鸯照顾,喝过这碗酒,荆叶便要下山了”。
    “的确是该下山的时候了,今日早上二师兄传来书信,北海战事不利,你在玄武也不宜久留,他说叫你前往西漠焚香谷那里有人等你”。
    荆叶点头,杜鹃忽的说道:“你不能走,她、还没醒”。
    荆叶不理会杜鹃,径自向着山下走去,走过柳若双身旁的时候,他俯下身将那香囊放在她的手里,便要起身离开。
    一双泪珠儿冲破脸颊,她强忍着未睁眼,假装他睡着了。
    荆叶走了三步,忽的听了下来,轻声道:“轩辕姑娘,你知道的,我们终究没有结果,你忘掉荆叶吧”。
    一刹那,仿佛利剑划破心扉,泪水在嘴唇边打转,咸咸的,涩涩的,她蠕动着嘴唇轻声念了一句:“那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吧”。
    余音犹在空气中萦绕,那人却已没了身影。
    轩辕若双一下子站起了身,望着空荡荡的崖坪,忍不住喝道:“荆叶,你个自恋狂,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说完这句话,她哭得稀里哗啦。
    杜鹃将长衣披在她身上,远处,玲珑鸯喊道:“阿鹃,二师兄书信里说了,你是大师兄的记名弟子,这些时日便先与这位姑娘留在山上,山下的事,不要理了”。
    杜鹃瞄了瞄轩辕若双,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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