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问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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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云轩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云轩只感到瞬间自己的大脑就被蔚蓝色填满了。
    片刻后，蔚蓝消失，云轩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沙滩之上，面前是广袤无垠的蔚蓝色大海。
    沙砾是柔软的，阵阵海风吹来，带来的是潮湿的气息与谈谈的咸腥味。
    “这一切竟然是那么的真实，这应该是一种环境吧，幻境竟然可也这样真实？”
    就在云轩惊疑间，沙滩中闪现出一道光影。
    那光影的模样与苏老十分相像，但是要年轻很多很多。
    光影也不与云轩交流，只是抽出随身的长剑，面对蔚蓝的大海开始挥舞起手中的长剑。
    剑招并不复杂高深，相反的十分简单，就像随手乱划一般。
    云轩愣了片刻后，赶紧抽出了随身的长剑，学着光影的动作依样画葫芦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
    一剑，两剑，十剑，百剑……
    光影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云轩的手都酸软了。
    “这是剑招？为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套路可言？怎么看都像随手乱划的一样啊……”
    心中嘀咕着，可云轩手并没有停止，咬着牙，依旧跟着光影的动作一剑剑的挥动着。
    又是一剑，两剑，十剑，百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斩出了多少剑，云轩的手臂早已酸软麻木，双眼也被汗水蟹的酸疼。
    机械的随着光影划动着手中的长剑，云轩的身体除了麻木已经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就连精神都有些快崩溃的迹象。
    哗……一股汹涌的海浪猛的拍击在沙滩上，这时云轩正随着光影的动作横斩出一剑。
    哗……又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海浪翻卷着向沙滩砸去，此时的云轩正跟着光影的动作，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形，向着地面斩去……
    “这是……”
    这一瞬间云轩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又随着光影划动了几剑，云轩突然彻底明白了，不禁惊呼出声：“他竟然在模仿海浪的动作！”
    就在云轩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无休止的挥动长剑的光影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对着云轩轻轻一笑，然后缓缓的消失了。
    还没待云轩回过神来，云轩只感到眼前的沙滩竟然变得虚幻起来，下一刻一阵阵眩晕便是冲击着云轩的大脑。
    在等云轩睁开眼时，眼前已没有柔软的沙滩以及蔚蓝的大海。
    有的只是脚下炙热的沙土以及一望无际的黄色。这里竟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云轩静静的站立在沙漠中，等待着是否再有光影出现。可是过了很久，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光影的出现。
    云轩也不急，索性原地盘膝而坐，脑海中回味咀嚼着先前在沙滩上那一幕幕……
    “已经一天了。”
    苏老看着那握着剑犹如老僧入定的云轩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苏老微微叹气摇头时，那散发着蔚蓝色光芒的长剑，颜色一变，由先前的蔚蓝变化成了亮黄色。
    看着剑身颜色的变化，苏老挑了挑眉，自语道：“一天，这成绩还不算太差。”
    再说云轩，此时他已经盘膝而坐，回想着先前的一幕幕，渐渐的心中清明了起来。
    细细想来，先前那道光影的每一剑似乎都是模仿着海浪，时快，时慢，有时刚猛澎湃，有时轻柔平和。
    越是细想云轩越是兴奋。他虽然不知道苏老要让他传承什么，但就仅仅是刚才的经历就让云轩体悟了不少。
    “意，剑之意境啊！这是苏老的意境！”云轩心中一阵狂喜，困扰自己多时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就像漆黑的道路上有人为之点燃了盏盏明灯一样，瞬间冲破了黑暗。
    云轩兴奋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抽出腰间长剑挥动起来。
    与先前云轩看到光影不同的是，云轩的剑没有光影的那般凌冽，即使是光影出剑平和的时候，也不像现在的云轩这样。
    云轩闭着眼，轻舞着手中长剑，此时云轩的剑似涓涓细流般轻柔随和。
    下一刻剑锋一转，云轩的剑又好似滚滚涛浪汹涌澎湃。
    忽然间，云轩手中的长剑似乎变得缥缈难以捉摸，无数光影，残影在云轩周身闪烁着，但终究看不清长剑所斩的方向。
    云轩此刻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手中长剑越舞越快，但他却没有发现此刻他的变化。
    随着越舞越快的长剑，云轩周身的空气都在扭曲着，一剑剑的挥舞导致云轩周身地面的沙土不断地改变着容貌。
    云轩越舞越兴奋，越舞越忘我。但他却不知此时的苏老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原因很简单，就是云轩握住的长剑此刻正在不停地抖动着。
    其实苏老要传承给云轩的就是所谓的剑意。
    传承分两步，第一步就是云轩先前经历的那片沙滩幻境，在这里将由自己所设的光影带着传承者去体悟自己的沧澜意境。
    说实话，云轩的成绩并不理想，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明白光影要教导他的是什么。
    第二步就是要让传承者自己领悟并施展出沧澜剑意后方可通过。
    所谓的传承不会是那种让人一夜之间就变成绝世强者的东西。而是给传承者无限的可发展空间。
    沧澜剑意是苏老中年时所悟。试想，同样是一剑斩出，苏老的一剑却能像是汹涌的浪涛一样霸道凌厉。其威势又怎能是那些有形却无神的招式所能比拟的。
    当年也是因为苏老领悟了剑之意，后来才被众人推上了剑圣的神坛。
    本来想让云轩继承自己的剑之意境。但此刻自己的老伙计却在不断的抖动着。
    这说明什么？说明此刻在幻境内的云轩并没有得到老伙计的认可，并没有领悟沧澜剑意。
    “怎么会……怎么会……”苏老深深的皱着眉，有些不能接受的喃喃自语着。
    突然，云轩手握的长剑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下一刻弹离了云轩的右手，而云轩也被震的倒退了几步。
    虽然被震退了几步，但云轩却是一脸兴奋的跪拜在皱着眉头的苏老面前，深深的行礼道：“多谢前辈指点！”
    “呃……”看着一脸兴奋的云轩，苏老倒是有些诧异了，根据自己老伙计的反应，这孩子应该没有继承自己的沧澜剑意啊，为何这样兴奋。
    还不待苏老开口询问，更让他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先前弹离了云轩右手的长剑此刻又漂浮回了云轩身边，竟然亲昵的围着云轩打着转，就像个孩子一样。
    “呃……”看着长剑的表现，这次倒是换云轩诧异了，这家伙不是瞧不上自己吗……
    苏老到底是一代强者，很快的就回过神来道：“孩子能给我说说你究竟学到了什么吗？”
    “谢谢前辈指点！晚辈领悟了剑意！”听着苏老的询问，云轩又是向着苏老深深一拜，脸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哦？！快给老夫看看你的意境！”听着云轩的话苏老不禁喜上眉梢，看来还是成功的领悟了啊，虽然他还是有点不明白老伙计的反应，但能领悟了就好，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云轩到底领悟到了什么程度。
    “遵命。”云轩应了一声，也不墨迹，抽出长剑便是挥舞了起来。
    看着眼前舞剑的云轩，苏老的眉头又缓缓的皱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紧皱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取而代之的是越张越大的嘴巴。
    云轩的剑时快时慢，时而轻柔时而凌冽，但每一剑，无论快慢又都缥缈不定令人无法琢磨。
    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云轩对剑意的感悟又进了一步，现在再舞剑时云轩越发的觉得酣畅淋漓。
    过了半晌，云轩停止了长剑的舞动，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苏老挠了挠头道：“前辈，晚辈领悟的怎么样？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苏老看着面前的云轩，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然后就又楞在了原地：“你……你竟然领悟了自己的意……”
    不怪苏老感到不可思议，想他人到中年，才领悟了那虚无缥缈的剑意，然后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可云轩呢？仅仅豆蔻年华就领悟到了比自己那沧澜剑意还要高深的意境。这怎能不让苏老吃惊？
    愣了许久后，苏老总算是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孩子能告诉老夫你的剑意是什么吗？”
    看着愣了许久的苏老，云轩又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前辈高人会如此失态。但听其前者问起，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前辈，晚辈所领悟的是水云剑意。”
    “好一个水云剑意，好一个水云剑意啊！”听着云轩的话，苏老深深的吐了口气，感叹道。
    是啊，云轩的剑时缓时急，剑剑挥斩时而像涓涓细流般绵长，时而又像海浪般汹涌，这应该是他的水之意境。可以是溪流，可以是湖泊，可以是大海。
    然而他的剑还缥缈不定，难以捉摸，这不就正像是天上的云一样吗，看的见却摸不到，飘忽不定变化多端。
    这也就能解释自己那老伙计不寻常的反应了。自己的意境仅仅是一片汪洋。而云轩的意境却涵盖了水的所有形态。
    在如此意境下，又岂能是自己那老伙计能承受的。
    也难怪自己那老伙计会亲昵云轩，毕竟云轩的意已经涵盖了自己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