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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挽手去了离此处较近的傅良娣的寝殿之中。
傅良娣叫宫人取来了消肿止痛的药膏,亲自净了手,为王静若涂抹。
王静若看着傅良娣认真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由叹道:“傅姐姐你真好,比我六姐姐还关心我!”
傅良娣笑了笑,“这有什么,都是自家姐妹!”
王静若垂了头,她和太子妃也是自家姐妹!
“不光是今日这事儿,若不是前几日,你提点我,叫我再送些东西给奉茶司,说如今上官良娣不受宠,奉茶司说不定会有胆帮我,我也不能这般顺利的离开茶水间了!”王静若拉住傅良娣的手道,“所以,我是真的要谢谢你!”
傅良娣摇了摇头,“我帮你也是帮自己,岂能由她独大?”
王静若笑着点了点头。
傅良娣让宫人给她煮了上好的茶,又让人奉上茶点。
她终于也在宫中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
这真的感谢面前这位傅良娣。
王静若一直到自己的宫女来禀找到了,才起身告辞离开。
离开之时,脸上挨了打的地方都已经不痛了。
太子妃宫中。
“您的亲堂妹,何必打她呢?”宫女一面为太子妃揉着有些肿胀的小腿,一面低声道。
“傅良娣今早刚来便朝我道恭喜,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听她说的暧昧,我问了才知。若不是她先来告诉我,等宫人来说时,我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那好妹妹昨晚上竟在崇文殿里勾引太子殿下!她倒是先叫我知道啊?说都不说一声,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若不是傅良娣,我就等着在宫人面前丢人吧!”太子妃低声道。
“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太子殿下的事儿,是内宫里的女人管得住的么?”宫女小声劝道。
“太子殿下的事儿,那自然是管不住,可她呢?她是我妹妹呀!今日不打她,她便不知道上头还有我这个姐姐呢!也是二叔二婶母将她惯的太狠了!我是她姐姐,自然该教导她!”太子妃无奈道。
宫女叹息一声,“您当她是妹妹才打她,可这一打,怕是要将她的心打远了!她已经大了,不是以前王家那个年纪最小的七娘子了!”
太子妃轻哼了一声,“我就是将她当自己的妹妹才会打她,若是旁人我还不打呢,她连这都不懂?”
宫女微微摇了摇头,看七娘子适才的脸色,怕是真的没懂。
她怕是更无法体会,太子妃心里窝着的火气。
“良娣……”
上官云瑶抬头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宫女,“怎么了?”
“今日厨房里又是晚了一个时辰才将饭送来,都已经冷掉了!”宫女低声道。
“冷了热热就是。”上官云瑶叹口气道。
“可……”宫女皱了皱眉,没说下去。
上官云瑶抬头看她,“怎么了?”
“可小厨房里的柴和碳都没有了。”宫女垂头道。
“不是说今日就给么?”上官云瑶放下手中拿着的纸张。
宫女抠着自己的手指,“日日说明日就给,日日都没有送来。”
上官云瑶神情怔了片刻,她摇头道:“天又不算冷,凉着吃吧!”
宫女想想,似乎也确实没有旁的办法,只好将冷饭端了上来。
上官云瑶就着冷米冷菜,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不动了。
“良娣,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咱们连冷饭都吃不到了!”宫女低声叹道。
上官云瑶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良娣,那日晚上,在崇文殿您不该那么冲动的!”宫女见她听的进去,便低声道。
岂料听了这句话,上官云瑶却是立时变了脸色,瞪眼看她道:“那日?那日他明摆是羞辱我!我不冲动?不冲动要怎样?好好的将羹汤放下,看他和王家七娘亲亲我我么?”
“良娣,您不会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女人……您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宫女垂眸道。
“我是知道!可没有这样当着人面的!分明是故意的!”上官云瑶气红了脸,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窗户外头种着的一棵木芙蓉花开正胜。
满树层层叠叠的淡粉色花朵,在风中瑟瑟。
太子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摔了羹汤才将她关起来的?
只怕不是吧……
他会故意羞辱她,故意在她面前亲近旁的女子,本身不就说明,他已经生了气了么?
究竟是为什么这般生气?
她的目光从窗外落回到桌案之上,桌上摆着一张大字,中间的一个字写坏了,但后面的字写的很认真,整幅大字看起来,并不难看,只是略显遗憾。
“只有勇敢的面对曾经的错或是遗憾,才能将后头的字写的更好,更精心。”皇后的话音在耳边重响。
曾经的错或是遗憾。
直面曾经……
上官云瑶抬手轻轻触摸那个写坏的字,曾经的事……
莫非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
而且太子殿下也知道了?
所以她现在落到这个地步?
皇后娘娘知道了,却没有降罪于她,太子知道了,也只是将她关起来而已……
这么说来,如今并不算是最坏最糟糕的结果?
她还有挽救的余地……
“窗外的木芙蓉开的不错。”上官云瑶忽而说道。
宫女闻言一愣,转脸向窗外看去,“是啊,听说那株木芙蓉树已经有几十年了。”
“剪些来插在屋子里吧。”上官云瑶垂眸下来,抬手抚摸着皇后娘娘赐给她的几个大字,指尖在写坏的了字上反复抚摸。
努力让自己的心归于平静。
倘若不敢面对,便是没有放下;倘若能直面过去,才是真的不在意了吧?
不过是儿时的懵懂,懵懂时的错爱,既然已经错过,便无旧念可回首。
“良娣,您瞧这花插在哪儿?”宫女不多时便剪了几枝正盛开,或是正含苞待放的芙蓉花进来。
“太子殿下赏的那广口越窑青瓷瓶,和这花正相宜,便插在那花瓶里吧。”上官云瑶淡声说道。
宫女不知怎的,心中的烦乱忧虑好似被主子这种忽而淡泊下来的语气神态,给安抚了一般。
动作也越发轻盈起来。
插好了花,添了晒过的井水进花瓶,琢磨着将花摆在何处何时。
被那冷饭冷菜挑起的怒火,好似也消弭与无形了。
越是处在劣境之中,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让自己被愤怒的情绪左右。愤怒之下,人容易犯傻,只会让对自己不利的情况愈发变得不利。
上官云瑶收起了皇后娘娘的大字,让宫女给她铺好了宣纸,抬手蘸了墨汁,临窗作画。
窗外那株木芙蓉正是盛开,不畏秋寒,凌霜盛放。不争春花之娇艳,于深秋更显姿态。
秋风过,花瓣瑟瑟。
宫门忽而吱呀一声。
未见人,先闻一阵笑声而来。
上官云瑶握笔姿势不变,她身边宫女却有些蹙眉,抬眼向外看去。
“良娣,是……是……”
宫女的话还没说完,那熟悉的声音便从院中传来。
“哟,几日不见,原以为上官良娣是病了还是怎的,心中担忧便来看看,不想良娣原来好好的呀?”王静若笑着说道。
开口就咒人生病。
哪有这般讨厌的人,上官云瑶身边的宫女张口就道:“我家主子自然是好好!不消旁人来惦记!殿中勾引太子殿下,真是不知廉耻!”
“说谁呢?!”王静若身边的宫女立时大声呵斥。
“谁认说谁!”两个宫女争执起来,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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