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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嫤亲去看望了太子妃,又为她施针,病情已经控制住,身上冒出的红疹已经褪去,淋巴结的肿胀也消了。
太子妃还笑意盈盈的向皇后娘娘请了安,瞧上去精神也是好了很多。
梁嫤便让药停了,以免药力对胎儿有不利影响。
太子妃还未得知前因后果,事情理清楚之前,太子让人瞒着太子妃。
如今眼见太子妃眼中疑惑,梁嫤笑了笑,起身道:“本宫还有事,太子妃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明日再施针一次,就可。你们夫妻二人,聊聊吧。”
说完,将太子留下面对太子妃的满腹疑惑。
梁嫤并未离开东宫。
出来太子妃的寝宫之后,倒是向上官云瑶的寝殿走去。
陪在一旁的藿香,阿丑都看了看梁嫤的背影,窃窃私语两句。
梁嫤回头看她们一眼,“说什么呢?”
藿香笑了笑,“娘娘,我们在猜,您心里究竟偏袒着谁呢!”
梁嫤闻言,没有理会两人,迈步进了上官云瑶的寝殿。
宫女正在殿中喷洒驱虫的药水。
屋里也焚着驱虫之香,驱虫的香不似宫中其他香那般好闻,带有药味,所以平日里用的很少,只有夏日防蚊虫的时候,才会在主子外出时燃一燃。
梁嫤倒是喜欢这种隐隐约约的草药香气。
上官云瑶已经起身,面色还有些苍白无力。
见到梁嫤前来,她很是意外。慌忙上前行礼,“不知皇后娘娘大驾,未能远迎,给皇后娘娘请安!”
梁嫤抬了抬手,面上带着笑容。
“不知者不罪。本宫来,并未知会你,你有失远迎,自然无过。”
梁嫤先落了座,示意上官云瑶也坐下说话。
上官云瑶跪坐一旁,十分局促。
“不过倘若是知道,却装作不知,那就是过犯了。”梁嫤又道。
上官云瑶闻言,身子一颤,面色紧张的抬头,“娘娘……”
梁嫤和煦看她,眼中平淡,并未包含责备之意。
上官云瑶心中的紧张忐忑,略安定下几分,深吸了口气,有些混沌的脑中似也清明了几分,“是,娘娘,婢子明知身体抱恙,却装作没事,仍旧前去太子妃面前侍奉,是婢子过犯。”
梁嫤点了点头,“前段时间,你日日前去清宁宫请安,去的好好的,本宫却突然免了你的请安,不许你再前去,你可知为何?”
上官云瑶微微摇了摇头,“必定是婢子愚钝,惹了娘娘厌倦,婢子心中实在愧疚。”
梁嫤却是笑了笑,“愚钝?本宫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讨好’两字只会写,不会做,可你却不但会做,而且做得很好,叫人心中舒坦。你心思聪颖早慧,可实在谈不上愚钝!只是,你毕竟年轻,以为讨好,讨到了就是好。殊不知,这讨好不仅是要给你想要讨好的人看,也被一旁无关的人盯着呢!”
上官云瑶当初给梁嫤请安,自然是存了讨好的心思的。
内宫之中,还能有大过皇后娘娘的女人么?若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庇佑,日后自然是无忧的。
可这般话被娘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她脸上略有些不自在。
年轻人,难免面皮薄。
梁嫤笑了笑,“你的好,我收下了,不想你太过扎眼,便不许你去了,当然,当时也是个特殊的时候。”
如何特殊她没有说,上官云瑶心中也隐隐知道。
“你会说话,会做人,又肯俯下身子,低下头,耐心伺候太子妃,你的讨的好,太子妃也领下了。这自然就叫旁人有些看不过眼,怎的各处的好都落在你身上?嫉妒,陷害,不足为怪。”梁嫤说道。
上官云瑶颔首,轻叹,“娘娘说的是,是婢子太过心急了。”
梁嫤点点头,“人活在世,或为名,或为利,但不论为什么,都是想叫自己过得更好些,这本无可厚非。不过想要走得长远,就不能只看着当下。急于求成往往使得其反,待人以诚,方能长久。”
上官云瑶连连点头。
梁嫤却是没有忽略她眼中些许的疑惑不解。
“你的诚心,想让太子妃看到,便不能急在一时的表现,不浮于表面,谨慎言行,也少为自己招揽嫉妒的祸端。”梁嫤缓声说道,想到上官云瑶如今的年龄,她不禁笑了笑,又将话说的更明白些,“本宫罚了你半年的份例,禁足一月。这期间,你就好好呆在寝宫里,沉定下心来,好好练字,好好读书,我瞧你最近的字有所精进。集贤阁藏书丰富,你便是去不了,也可叫身边人去借了书来读。太子妃那儿,待禁足之后再去赔罪吧。日后也不要总往跟前凑,心到了,比流于表面的人到了更好。”
上官云瑶连忙颔首应是。
梁嫤想想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起身离开,临了,回头看她道:“一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谨记。”
“谢娘娘提点。”上官云瑶稽首。
梁嫤离开东宫。
藿香和阿丑在她身后挤眉弄眼。
梁嫤轻咳了一声,“又在说什么?”
“没什么,娘娘!”藿香忙道。
“娘娘,藿香说,她今日听了娘娘的话,回头也得好好琢磨琢磨这讨好人之道。”阿丑笑着说道。
梁嫤闻言笑了笑,“无非一个诚字。”
“那倘若是想要讨好的人,和自己利益有所冲突的时候,那还如何诚?”藿香问道。
“利益冲突,那就不是讨好,是算计了!”阿丑瘪嘴,点了点藿香的脑袋。
“待人以诚的前提,是待己以诚。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做无谓的妄念,就不会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梁嫤说到。
人生在世,要学会放手,学会豁达,学会宽容,才不会活得那么辛苦,才能过的更好。
再多的名利,再多的权势,倘若没有一颗宽仁的心,一样难以过好这一生。
太子妃终究是虚惊一场,安然康复。
上官良娣被禁足,罚了份例。
新宠王良媛落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傅良娣一面修剪着花枝,一面轻笑,置身事外的人真是轻松。这件事看起来她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可是细想起来,没有坏处,不就是好处么?
来日方长,她还可以慢慢谋划。
那个咋咋呼呼的周简娘,心思单纯,说话难听,只怕是都不用自己怎么动心思,她就能得罪了人吧?
只不过她也不是很得宠,且大家都知道她没心没肺的性子。这个还是放着,晚点在用。
那叶辛娘,叶良媛看起来又是一副与人无争的样子,什么事儿都不往前站,算不上的宠,却也月月都能排上一两次侍寝的机会。看起来,也是个不好利用的。
原以为王良媛这次的事儿,能掀起大的风浪来,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将事情平息下去。
王家的女儿险些害了王家的太子妃,这么一处罚,连王家人自己都没话说,还只能在太子面前处处陪着小心。
只是没了王静若这般争强好胜,又自诩聪明,甘愿给她当枪使的人还真是不多了。
傅良娣手中金剪一抖,一个原本要留着的花枝,却被啪的剪断。
她看着掉落在桌案上头的花枝,连连摇头道:“可惜,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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