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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在群里,看着艾琳踮着脚够着货架上的薯片,井敬贴在她的背后胳膊一身拿了下来,他的手扶着她的肩,她仰着头笑得柔和,他低着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她反身搂着他的腰。
他们就在人来人往的超市,相拥亲吻。
我的耳边轰隆,仿佛又回到那次震,山前滚着山石,身侧就是悬崖。
冲出去那一瞬,一切都是慢动作,都为最后坠落在崖底的痛扉准备着。
我就如此,流着眼泪,时光静止,血流成河。
他真的爱她吧,他真的恨着自己吧。
否则,我回去的小半年里,不停的为中央报送各种结存报表。
我越发的肯定,井敬身后的人,不是郝洛天,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必要惹中央,除质鸣哪里得罪了郝洛天,让郝洛天冒着自己犯险的危险拔掉他。
这不符合政治规律。
我紧了紧手心,嘴里一阵麻木。
转身,糊去脸上的湿痕,我不想再装得潇洒让自己卖力勉强。
那伤掉的腿松懈下来,我步履蹒跚,瘸得越来越厉害。
北京让我迷茫,让我失落,让我十岁想留下,岁想留下。可每次都没有那么多理由呆在这里一辈子。
我又回到17b。
什么17b,其实就是18层。
当初抱着沉沦打算,特意选了这么晦气的楼层,目的是用来提醒自己,如果井敬真和我同居在这里,那么我要对抗的是不溶于社会的背驰道路,就如同人世间和原罪的地狱。
若幸福,便抱着入地狱的心态,保护好他,让他不用那么难过。
我一瓶一瓶的喝着啤酒,对着明月敬他一杯。
“咯,宝儿!祝你脱离地狱,回归正轨!”
“呵,宝儿!愿你一辈子无忧,平安余生!”
“哈,井敬!望你和心爱的姑娘能生个小子,给井家留后!”
可是酒越喝越清醒,直到我的铃声也响起。
一首歌过去,我恍惚的拿起手机,是白质鸣。
我接了,醉醺醺一个喂,白质鸣比我还醉,他大笑着:“白引,告诉你一件事,下届的候选人,井真没门儿!哈哈,他的那场拍卖会漏洞摆出,一看就是新手搞的坑,这下井真完了,哈哈。”
我顿时像泼了一桶冰水,和心里预想的一点也不同。
井真要完?
难道是井家败了?
我给井敬的东西他没有用?还是没来及用?被白质鸣和郝洛天抢占了先机?
我如鲠在喉,浑身发抖。
“父亲,那下一届的事儿?”
白质鸣哈哈大笑,我却打颤:“当初我做了那么多,不求您保别的,就求你别动井敬,他就一小孩儿,让他剥离军籍,放了他。”
我脑子飞转,只想快速稳住白质鸣,那账本来往的科目除了一份磁盘,其实都在我的脑子里,几乎每一笔交易,每一笔来往数据,我强行的刻入脑海。
“啊哈哈哈白引,他可是井真和小茹的孩子,我怎么能放过?”
挂断,我疯了一样冲出公寓,脑子里只有他,我飙车飞快的来到井家的大院。
可我看到绝尘而去的一辆辆车屁股,我冲劲院子里,哪里还有井敬的人!
我头晕目眩,没了冷静分寸,又踩着油门按着那些黑色车的方向追了出去。
“井敬,井敬,别怕,我马上找到你,我会帮你,我会帮你对,我顶罪,对,我还能顶罪我把白质明拉下水”
可事实是,在我沿着郊区的路飞速行驶时,我身后开始跟上许多越野。
喝了太多的酒,我眼前的视线开始不清晰,就在我晃动脑袋时,后面的一辆狠狠的把我顶向路边,我一个转向,漂移的路过一个转弯。
另一辆这次冲着我的车身冲过来,这次我没有逃过撞击,整个人撞向的车窗,车头也狠狠的撞击在绿化带。
三辆车围了上来,我的车门被蛮力拉开,一柄手枪顶着我的脑袋。
血水里,我看着这人的脚。是部队标配的皮鞋。
“让我给您捎句话,这是白眼狼的下场。”
白眼狼。
白质没打算放过我,因为,我其实也是井家的种,而且我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白质明的口气应该会连任,他达到目的,而我也没了用处。
我被拉下了车,全心都飘向了井敬。
“宝儿”
砰!
枪声响。
血迸了一脸,可那疼却迟迟没来。
而用枪抵着我的人,胸口却开了大洞倒在我面前。
紧接着,七八声。
围着我手持手枪的人全倒下。
我抽了口气,从这些人倒下的方向,狙击的人应该有两三个。
我扶着车站起身,看着周遭的夜色,闻着鼻尖的血腥,我颤巍巍的跑向围着我的黑车。
我得去找井敬。
这是我劫后余生依然的信念。
就在车启动的瞬间,又一声枪响,车胎被爆掉,我再次撞向安全岛。
我趴在方向盘那,没一会儿几个穿着夜行服训练有素的人把我带了出来,他们蒙着脸,我急了:“艹,不杀我就让我走!”
那些人没说话,只是压着我进入不远处的一辆悍马。
“白引。”字正腔圆的北京话出自我身边的混血男人。
他褐色的头发,面目无关:“对我来说,杀了你事儿更好办,可没办法,谁让我和井敬有过置换协议。”
一句话,我闭上嘴。
眼前的男人年纪与我相仿,但身上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忽视,我仔细观察着,心里有了初步答案:“井敬,要保我?他人在哪里?”
车开了,那人只是斜瞟了我一眼,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你最好不要给我添,我没有义务救你第二次。”
“呵,您是慕家人?传说中的慕司闲?”
混血,气势,可以参与进来得利的家族,顾家只能抗衡,只有慕家可以镇压。
“呵,不傻。”
我心暂时放了一半,也因为听说井敬要保我又忍不住。
多贱啊我。
我把脸转过去,看着急速奔走的景物,低声说:“我的心思和他一样,保住他,如果需要,把我推出去做污点证人,我也要他平安。”
知道他惦记我,我真的死而无憾,什么艾琳都随他吧。
车厢里响起,就听慕司闲对着里没有好脾气:“是,带去了,对,是真人,吴梧桐你够了!”
他气势汹汹,但话尾却带着宠溺和无奈。
我被慕司闲带到郊区一处民宅,一下车,一个穿着毛绒兔子外套的女孩夸张一脸的冲了过来。
慕司闲嘴角勾着向前一步,可那孩子绕过慕司闲直接扑向我,神经兮兮的叨念着:“有幸,有幸,你好,你好!白引是吧,井敬的爱人?我去!虽然老了点,但是好帅啊好帅啊!哦哦哦哦,真人版!我终于见到像样的真人版!”
我沉重的心被她无厘头的一搅合,整个人呆懵了。我侧头探了一眼慕司闲,张开胳膊把抱着我小臂的女孩带的远一点。
“哦哦我忘了,你不习惯和女生唉唉唉,你留了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流血也是颓废美!我先带你包扎,等好些了,告诉我你怎么接受井敬的?”
自始至终我听着他刮躁,一头黑线的和嘴角抽动的慕司闲对视。
慕司闲捏着眉心对我冷喝:“去包扎!”
人在屋檐,审时度势我还懂得。
我头上缠好纱布,轻声问坐在我身边托着腮花痴状的女孩问:“你也认识井敬?那你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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