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第一后:武领天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重拾旧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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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重拾旧山河,朝天阙。”
    寂寞的雪夜,寒风呼啸,竟比火焰还要猛烈。
    黑暗中,一抹鲜艳的红影,缓缓朝城楼门下飘来。
    雪未停,染白了那红衣女子的黑发,似乎她生来就是这样,没有丝毫违和感。
    她手中的玉箫似乎也受主人手掌的温度感染,散发出尤为闪亮的绿光。就连它也知道,一雪前耻的日子到了。
    还未等她走近,城门便自开了。
    她扬起嘴角,戏谑一笑,缓缓举起玉箫,目光深邃而坚定。
    黑夜中,只听她一声凌厉高呼,“今朝虽我乘风去,大展雄才高万仞。横扫天下邪与恶,一泻君子千古恨!众义士们!随我并肩作战!”
    这时,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雪地,顿然冒出成千上百的人头来!原来他们是早已潜伏在城楼周围的桃园义士。
    “冲啊!”
    成千上百名战士,振臂高呼声响彻云霄。
    按照事先的计划,兵分三路,一路人马由胜蓝带领,直接从祥云门杀入太极殿。
    太后被聂峰钳制,谢晦也已蹿逃,此时皇宫完全被画颜的势力掌控,胜蓝自可不费吹灰之力,直通太极殿内。
    另一路,由澹台明月领导三百人,驻守城门,以防刘义真与刘义康趁虚而入。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由画颜亲自带领,直奔云龙门而去。
    空旷的街道,渺无人迹,那宫墙内还隐隐传出杳杳莺歌。
    画颜举手示意身后的手下暂停,自己却跳下马来。
    她痴迷地寻着歌声前进。
    这音律是多么动听啊,你听,那女子清丽的声线,婉转悠扬的旋律,清扬空灵的笙埙,像是仙境里该有的一切。
    画颜轻轻将门一推,不受阻力的门轻易地开了。她依然痴迷地前进,并未发觉周旁空无人烟的异常迹象。
    她的眼前闪现着一片金光,亦如太阳光般闪耀热烈,刺眼夺目。她离那金光愈近,歌声就愈贴近。
    她如陷入幻境一般,晕晕欲睡,目光迷离。也许是受那奇妙的音律感染,也许是因胜利在前激动所至,她说不上来。
    她的脑海中依稀闪现那个磅礴大雨的夜晚,那时的她名叫宓子卿,那晚她带着一颗频临破碎的心,茫然在夜雨中行走,她的眼前是一条漫无目的黑洞,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直前进,前进,正如同她现在所经历的感受。
    一抹迅速直逼而来的亮光,终于制止了她的脚步,她从痴惘中惊醒,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不由抬头再次细看那道金光,原那是一座宫殿上镶金的三个大字,‘极乐宫’
    她轻轻舒缓了一口气,疑惑地回顾刚刚脑海中闪现的景象,那是宓子卿生前的最后一幕,却在此时此刻闪现,会是一种寓意吗?
    谁也无法回答。
    画颜自嘲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侧头冷然道:“是谁,还不现身?”
    黑暗之中,邢安泰悄悄走了前来,“在下邢安泰见过画颜小姐。”
    画颜缓缓转身,点头微笑道:“是你调开了极乐宫的侍卫?”
    邢安泰俯身道:“是,一切都按照小姐吩咐办理妥当,皇上他,还在后院的美人池里安心睡着呢。”
    画颜眉头微皱,忽改变了柔和的语调,疑问道:“徐大人还没动手?”
    邢安泰低头着,转悠着双眼,显得有些慌促,“徐大人他......他在偏殿等候,说等小姐到来亲自指示......”
    邢安泰的谎言还未说完,便被画颜一举识破。
    “让徐大人即刻过来!”画颜冷喝一声,朝等候在宫门口的手下挥手示意,几百名战士瞬间飞跃而出,将极乐宫周围团团包围。
    她自转身推开极乐宫的门,快步直径穿过那摇晃在殿中央目瞪口呆的舞女们,来到了风屏后的美人池旁。
    刘义符赤膊浮于酒池边,醉眼朦胧,仍然不知愁苦地哼唱着小曲,他于恍恍惚惚中,忽然瞧见一抹红纱在眼前飘动,正如中秋月夜时,那红衣舞女扔在他脸上时的那幕景象一般无二。
    他突然痴迷,疯狂地一把抓住眼前的红纱,原以为又是梦象,却不曾想那抹红纱真真切切地掌握在了他的手里。
    他不可思议地顺着那抹红纱的另一尽头看去,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红衣舞女的面貌竟然如此清晰地闪现在眼前!
    他欣喜地,兴奋地张大了眼睛,正当他极力朝那女子身边爬去的时候,却又被一股力量推入了酒池中,引起水花四溅。
    画颜冷眼一飘,鄙夷地收回衣袖,转身走到原属于刘义符的宝座上,倚靠。
    这时,徐羡之这才匆忙赶来,他先是察看了四周,遂转向画颜微微欠了欠身,“老朽来迟,画小姐有何吩咐?”
    画颜秀眉一挑,冷然道:“徐大人这是故意跟我打哑谜吗?为何迟迟还不动手?!”
    徐羡之暗自拭汉,谦和地回道:“这......这必然是件决定天下的大事,老朽岂敢抢了本属于三王爷的......东西。”
    画颜早已失去了耐心,她一把从座位上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指着徐羡之,一步步走进,冷笑道:“徐公不愧是徐公,即便是到了这最后关头,依然计划地天衣无缝。我猜,你定是想坐山观虎斗,若三王爷赢了,你便杀了刘义符,顺利成章地归顺于他。若是太后赢了,你便留下他,还能获个舍身护主的名头。徐大人,我猜得对不对?”
    徐羡之惶惶后退,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画颜这一关,索性俯身认罪,“画颜小姐,恕徐某办事不力之罪啊!徐某拥戴三王爷之心,自始至终从未更改!否则徐某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帮助小姐打通皇宫内院啊!”
    “那么,就请徐大人,动手吧?”画颜转手却将刀柄递到了徐羡之跟前。
    徐羡之仍犹豫不决。
    “怎么,徐大人这么不珍惜向三王爷表忠心的机会么?”画颜冷笑道。
    明晃晃的刀影,终于惊醒了那醉梦中的刘义符,他扑腾着双脚,努力想往岸上靠,奈何浑身无力,怎么也爬不上去,只得用惊恐地眼神盯住眼前莫名其妙的二人,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岸上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刘义符的喊话,仍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一动不动。
    终于,徐羡之缓缓抬起了他那双颤抖的手,要去接画颜手中的刀。
    画颜戏笑一声,却收回了手,转身朝刘义符走去,她打算亲自动手。
    她目光坚定地朝缓缓朝刘义符走去,她从未亲手杀过人,尽管她很想尝尝杀人究竟是什么感觉。而此时此刻,谁也不能再阻挡她!
    一步,两步,三步......
    她恍若又回到了椒房殿外,奔向姐姐画姝的那一时刻,她轻轻挥了挥衣袖,门开了,画姝面目狰狞地倒在血泊之中......
    “你疯了!......来人!快来人救驾!等着朕......朕定要你满门抄斩!不得......”刘义符拼命按压着血水直流的右手,疼得渐渐说不出话来,血水瞬间侵染了整座酒池。
    刘义符趁画颜神情痴惘之际,慌乱躲过一劫,只被砍伤了右手尾指。
    或许是受了刺骨的疼痛,终于激发起了他的求生欲望,克服了因酒精麻痹软绵的四肢,迅速从酒池中逃了出来。
    徐羡之苍凉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再去追那将死的逃犯,颓然地跌坐了下来。
    刀柄从她手中滑落的声响,这才使她觉醒,她茫然四顾,又很快恢复了理智。
    她越过跌坐在旁的徐羡之,沿着地上的血迹,面带微笑地追了上去,她突然有种追捕猎物的狂喜。
    然而刘义符早已落入了包围在外的邢安泰的手中。
    “小姐,皇......刘义符已被拿下,该如何处置?”邢安泰走上前拱手道。
    画颜定了定神,努力从刚刚的梦幻中抽离,凛然道:“即刻收缴玉玺和绶带,废除一切权位,以庶民身份收监,等候三王爷发落。”
    还未等邢安泰回答,画颜却像逃跑似地离开了极乐宫。
    等他抬头回顾时,却只见到最后一抹淡淡的红影。
    一切发生地太快,他还来不及细细瞧得她的样貌。
    不知为何,她的身上自带一股寒气,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便觉不寒而栗。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看她吧。
    正想得出神,却见徐羡之颓唐地慢慢走了过来。
    只见他两眼无神,嘴唇发白,嘴里还念念有词,“先帝......先帝,别怪老臣,老臣也是迫于无奈啊!”
    “徐公......”邢安泰刚想上前宽慰,却被徐羡之一把推开,他来到被押解的刘义符跟前,一把跪了下来,一边叩首道:“皇上,请饶恕臣不得再辅佐您了!这江山虽是您的江山,可这天下,却是百姓的天下啊!民心不可违啊!”
    说着,又痛哭流涕地朝刘义符拜了三拜,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义符也在邢安泰的押送下,暂时关入了皇宫内的地牢之中。
    灯火未灭,夜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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