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容婚

六十七、约定 为kid514和回忆曾经、无名土豪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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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我和y领证之前,发生了很多事。
    我休了个年假,报团去了日本玩了几天。走的路线是传统的东京、大阪、京都,买了一堆东西回来。风景没什么稀奇的,街道是无敌的干净,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正在户外列队搞活动的小朋友,一个个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样子,规规矩矩特别守纪律。
    晚上睡榻榻米,我自己要了个房间,每天晚上都会给y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报平安&mdah;我不会和l联系,知道我在度假,所以有一天晚间给我打了电话。
    难得的夜间通话。
    气氛氤氲。跟y打电话时讲东讲西孩子似的新鲜,到了l这里,变成《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缴着电话线扭脚踝的羞赧,多一个字都不肯讲。
    “喂,越洋长途诶。”我笑。
    “那怎么办,人家想你了嘛。”l孩子气地撒娇。
    “我这才出来三五天,你个追命鬼。”
    l问我的旅途感想,问我有没有去歌舞伎町,又跟我瞎扯了半天av女优,最后以通知的口气说道:“走之前那次你把人家搞得,下午开会我都头晕。”
    那天中午见缝插针地见了一面,还是在l公司附近的老地方。临别饯行,异常激越。在他背过身去休憩的时候,我盯着他半露的屁股,突然有了想法&mdah;我在掌间哈了哈气,双手搓了搓,然后高高扬起右臂,划了个完美的弧线狠狠抽下去。
    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哎呀!”l痛得大叫,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故作呻吟:“诶哟……好爽……”我气得用力推搡他,却被紧裹在怀里。“你想不想我给你脖子上留个吻痕啊?”一个激灵阻止我:“今天不要!”他依旧谨慎,临行打整的时候,教我只要局部清洗下身:“不然回去时浑身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收拾完毕离开房间前,我用鞋尖轻轻踢了他一脚:“腿软没?”l看了我一眼,立即屈膝佯装要倒,还哼唧了半天,逗得我骂他:“你个贱人。”
    我还沉醉在回忆当中,l冷不丁充满怨气地来了一句:“害得我交公粮都交不了!”是那晚的事吗?我莫名惊诧:不知是惊诧于他的“示弱”,还是惊诧于他会坦白这件事&mdah;尔后竟无耻地窃喜起来&mdah;不可避免的占有欲和虚荣心作祟。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你不是说你自己很猛的吗?”
    “只有在你面前猛。”
    “不是吧,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你有的。”
    我脸红害臊地笑了,自觉恬不知耻……l不会说谎。他起初不会哄我,现在也没有必要。他的道白还是很直接,关乎情欲,无关其他。我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他的太太,一方面又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mdah;却并非为自己“战胜”了他的太太而得意&mdah;像仅看管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情绪,后面的刀耕火种均与我无关。这样的心情,恐怕是旁人难以理解的。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我眺望着窗外的灯火,心境晴朗地问。
    “还行吧。”
    l的语气透露出不想谈论工作的意思。我知道他是假谦虚,最近新闻接二连三都报了,他们公司在多个项目投资决策上赚得个盆满钵满。既然他不想谈,那就不谈吧。
    本来我还想问问关于他建议我离开xx集团的事。
    “你现在在哪?”
    我望了一眼墙上的秋菊挂画,信口胡诌道:“富士山脚下。”
    “明天准备去哪儿?”
    “东京购物。”
    “嗯?你不去北海道啊?”
    “拜托!北海道很远的好吧!我们这条线不去,而且现在还没到好季节。”
    “什么时候是好季节?”
    “十月以后吧?能看红叶和雪景。”
    “哦。那等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l温存地说。
    我有点不太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像l这样目的性明显又直接的人,一般来说甜言蜜语只是为了打炮。难道他老夫聊发少年狂,想学习影视里那些婚外恋的浪漫旅行,以便此生(或此情)不留遗憾?我猜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我自己竟然也有这种想法。
    不管怎么说,总应该跟情人逃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去逍遥一次的吧?
    说归说,两个人都知道这个约定几乎等于是遥遥无期。于是一笑也就了之了。
    “那先这样,挂了。”
    “嗯。亲一个。”
    那晚我听着江美琪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心里藏着一个秘密的男主角。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latte 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歌词真是写得好。
    回来之前,给s和部门同事带手信,送s的是一个东京塔及其周边标志性建筑的微缩模型(做工极为精致),给同事的是机场免税店买的抹茶巧克力和小点心。
    十一放假,带了y回我家。
    这次准女婿毕恭毕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赢得了我妈的二次选票。
    有天y跟我爸出去遛弯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小话:
    “嘿,你还记得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男的不?就做桥梁工程那个,三十四五岁那个?”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为了逃离这场噩梦般的相亲,我才第一次跟l走到了一起。
    我妈悄声告诉我:“你可不知道&mdah;他后来找了个本地的小高中女老师,挺好的都预备办事儿了,结果人前女友跳出来把他给告了。”
    “前女友?告他啥?”我很好奇。
    “就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呗!”我妈一脸的不屑,“电话直接打到女老师那里,说:啊,这男人是个骗子,一方面跟她已经说好了不分手要结婚的,一方面又在骗这女老师。”
    听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不就是这男人脚踏两只船嘛,结果俩女的对撕上了。“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黄啦!人女老师挺年轻,清清白白的,可受不了这一出,当即就跟他分手了。我说这人啊,也不能……”我妈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别人来了,话里话外又透出庆幸我躲过一劫的腔调。
    我觉得这事儿很稀松平常,这就是现实。我这代人比我妈看得更明白:一个条件很好的男人,三十好几,长期无女友又没结过婚,多多少少令人起疑。这男人那点心思,不过是想找个单纯善良的榆木脑袋(最好感情史一片空白,干净又省事)当家里的红旗,继续外面彩旗照旧飘的生活&mdah;既满足了男人“自己老婆是处女”的占有欲和虚荣心,又满足了其在外寻花问柳的无惮激情与征服欲&mdah;他自觉有这样的资本享受这样的生活。令人嘲讽的是,该男可能对外面自己选的“彩旗”女人看走了眼。索婚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可以什么都不要,高于一切的排他嫉妒心会让她不惜一切代价、陷入疯狂。
    我权当故事听听。y回来后,全家一起嗑瓜子唠嗑,完全忘记了这个插曲。
    如果并没有人举报,那个高中女老师顺利嫁给了这个猥琐男,在永远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也挺幸福地过完一辈子呢?作为局外人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她可怜:她的幸福感指数没准比我还高呢。生活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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