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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信怪力之谈,因为我娘信神,最后还是死得很惨。我爹忌杀生,最后还是被人陷害,锒铛入狱,最后在监狱里暴毙身亡。
死,与生相对。有人生,就有人死。长到四十岁的时候,我木开始相信,有些东西,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它如影随形,注定跟着,沾上了,也就逃不掉了。
我叫沈可画,属猴的,再有一年,就五十二岁了。俗语说,五十而知天命。直到这个岁数,才明白这话里的隐喻。天命,可就得只靠着天意。
我娘叫四凤,一辈子生了四个丫头,父亲按照琴棋书画给我们姐妹四个取名字,依次是可琴、可棋、可书跟可画。
本来有个大哥叫可麟,六几年的时候跟红卫兵外出去串联,再没回来。我上面本来还有个男孩,九个月的时候夭折了。算命的说我父亲是个和尚命,命里无子。可是左邻右舍说是母亲的名字取得不好,叫夏四凤,刚好琴棋书画凑成四凤,多了少了都不行
母亲不信这个邪乎劲儿,后来还想继续生,怀我的时候成天烧香拜佛,把观音像都求到家里来了,指着送子观音娘娘保佑着给怀上男孩儿。可惜,最后一个还是个丫头。
昨天,儿子栩风陪我去了趟交警大队,把可书家的交通认定书拿了回来。也是造孽,一家六口人,可书夫妇加上儿子媳妇全部被撞死了。一家人外出旅游,下高速的时候出的事儿。大人都死完了,龙凤胎的孙子孙女捡了小命,幸存了下来。
可书家出了事,我这个当妹妹的就跑前跑后,料理了她一一家人的身后事。
取完材料,出了警队办公室,站在走廊上,我听到有人叫我。
“可画!”声音非常浑厚。
我回头一看,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身体微微发福,但是看着很精神。他外面套了一件警用大衣,头发梳得很整齐。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年轻的模样还隐隐可见。
“晨阳。”我随口喊了一声。
时间白驹过隙,二十几年都没有看到过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混杂着几乎快要忘记的青涩过往,泪水在我的眼里打着转。
“你还是老样子。“晨阳拿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了,老了。“我微微一笑。
“你姐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要是有问题就告诉我。”
“你现在?”
“在市里刑侦干了大半辈子,现在调到县里警局,分管交警队这一片。”
“我印象里,还以为你开着大解放呢!
晨阳扑哧一笑,那么大的人了,笑起来还是像个孩子。
“找个地方,我请你喝杯东西吧。”
晨阳领着我往警队大院外面走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碰见他。然而,那些伴随着我一路走来的隐秘也渐渐浮出水面。
我们家的这个事儿,还是从二十八年前说起。
八几年的时候,大姐可琴嫁出去了,二姐可棋留在家里招亲,找了个倒插门]的安在我家,算是有后了。我和老三可书还未有对象,留在家里待嫁,用家乡话说就是在家当姑娘。
姊妹四个当中,大姐那个人跟我没有什么缘分,她怀孕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伺候了她一个月。那时候农忙,家里烧烧洗洗的活计儿都是我的。她夫家条件不差,一大家子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临走的时候,我大可指望着大姐念我伺候她坐月子-场,给我扯上块花布做身连衣裙。
那年头兴这个。年轻时候,我长得挺好,镇子上都知道沈家四姑娘模样好。那年头画报上有演员沈丹萍的头像,小青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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