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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手足无措地愣住,若不是黑影及时抓住她的衣领带她离开,估计等司马谨什么时候想起这事儿时,都要剁了她。
“哥,爷这是?”白术有些不明白。
白了一眼自家小妹,没有说话。
白术嘟囔着嘴,“爷肯定是为了王妃伤心了,也难怪,王妃受了这么大的罪,王爷心中定是难受的。不过,司马焱那里,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不然,我们去偷吧?”
“少说一句话,不会死。等一会儿,再去叫半夏过来。”交代完,黑影迅速离开。
“哼!”白术恨恨地翻了个白眼,自家兄长总是嫌弃自己,还不如风。
“你,你怎么出来了?”司马谨看着身上的长衣,眼眶,鼻头均是红红的,里面还有水珠。
扶着司马谨的肩膀坐了下来,头倚靠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这会儿,有点儿,精神了。你也是,出来,不知道,加件衣服。”微微一笑,却在司马谨的眼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地上凉,坐我腿上?”
摇摇头,“没力气了。”
司马谨轻轻地抱着安然,然后用自己的袍子裹住她,“这样,暖和了吗?”
“嗯。”贴着司马谨的脸颊,凉凉的,“夫君,你这笑容,好丑。”
“再丑,也是你夫君。你这辈子,都嫌弃不了了。”司马谨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对于当初强娶安然的事情,他从未后悔过。
伸出手指,指着天上的星辰,“夫君,你说,我要是,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回去?可是,属于你的那颗帝星都升起来了,是不是回不去了?要是,要是我当初没有那么固执,早点听慕容师兄的话,你现在估计早就躺在席梦思大床上了。要不,我们去找慕容师兄问一下?”
这原本,是司马谨最不想让安然知道的内幕,现在,却能讨论得如此自然。
“别说傻话。”听到安然嘴里的那个死字,司马谨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总之,我们夫妻是要一块儿的。然儿,你别想撇下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总之,我会陪着你。”
司马谨双唇无助地**着。
安然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又紧了一分,“你这次怎么没有霸道地去找司马焱?”对于这件事情,她还是比较诧异的,这根本一点也不像司马谨的做风。
“你不想。”简单的话,却让安然的心彻底暖了起来。
他知道她不希望以强迫的方式来威逼司马焱,在她的心中,司马焱曾是朋友,更是救命恩人。所以,他遂了她的心愿。虽然,他很不舍。
“谢谢你,司马谨。”
“呵呵,好久,都没有听你用这种语气喊我的名字了。”司马谨苦笑了一声,人生苦短,想要好好珍惜时,眼前的人却像是雾中的花,让人摸不着。
“司马谨,司马谨,司马谨。夫君,夫君,夫君。呵,各喊三遍。以后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这个就会像是魔咒一般,时刻萦绕着你。以后,你要是娶了新人,她喊你夫君时,你就会想起我,我是不是很坏?”
“不,一点都不坏。”在安然的头发上落下一吻,“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你忘了,这是我答应你的。”
食指盖在司马谨的唇上,抬起头和他对视上,“虽然,我会吃醋,可是,司马谨,你再娶吧。我死都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诺言了。况且,以后,你会是大西的一国之君,哪有没有妃子的皇上。而且,给小不点儿再找个娘亲,好好疼他才好。”
“然儿,不要,不要再说了。”司马谨的心揪得疼,仰着头,大口喘着气,盈满眼泪的眼眶,快要决堤。
大拇指指腹抚摸着司马谨的面颊,“夫君,我想好好记住你的容貌,我家夫君就是生得这样俊,难怪会勾引那么多的狐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夫君,你说,我真的会灰飞烟灭吗?其实,我挺害怕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怂?”
“没有,我家夫人,向来都是技高人胆大。”想起初见安然的那个夜晚,司马谨想,自己怕是那时,就爱上了她吧。明明就害怕,但是却还又忍不住发善心。懂得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再救人。他的夫人,怎么能这么聪明。
安然弯弯嘴角,“司马谨,其实,我最害怕的是,不能记得你。要是真的有下辈子该多好。之前,是我太任性了。要不是因为我,我们之间也不会错过这么多。”
“然儿,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要不是我一直,一直优柔寡断,便不会出现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当时伤你太深。幸好,你还愿意原谅我。然儿,谢谢你。”
安然抱住司马谨的脸颊,轻轻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上一吻,“司马谨,我们约定好,以后谁也不要对对方说对不起,好不好?”
“好。”
“司马谨,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啊?哎,我家那么酷帅拽上天的夫君哪里去了?夫君,你还是你吗?”
看着安然恶作剧的样子,司马谨沉重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这一夜,二人抱在一起,看了一夜的星辰,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安然却还感觉意犹未尽。
“小姐,你醒了。”丹芎哽咽了一声,背过身去悄悄擦着眼泪。
歪过脑袋,就看见司马谨一双通红地滴血的眸子,嗓子有些干涩,“司马谨,你是昨晚上做贼去了么?怎么双眼像个兔子?”
“没有,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司马谨一把抱住安然,安然却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
手环住他,“司马谨,都说好,不要再为我哭的呢,怎么,你要说话不算话吗?我没事,真的,我没事。”
这么一个坚强的男人,却因为自己反复的病情而变得如此脆弱,安然也跟着鼻子一酸,泪珠挂在了脸蛋上。
“我没哭,我没哭,真的,真的。”声音哽咽着,司马谨完全不能自已,松开安然,走到一旁猛地垂了一下墙壁,痛苦地嘶吼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爷!”丹芎看见司马谨手背上的血迹,有些担忧地看了安然一眼,摇摇头,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你这是干嘛,故意让我担心吗?”扶着床杆,想要下床。
“你别动。”司马谨了然她的动作,赶紧奔了过来。
一个公主抱,便将安然抱了起身,她又瘦了不少。
“瞧你,我又不是瓷娃娃,不过,难得享受夫君的服侍,我倒是挺美滋滋的。”安然耍着无赖,“我睡了多久?”
“两天。”
也难怪,司马谨会这般紧张。这难道真的就是常人说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睁一闭,一生就过去了。她现在,一闭一睁,都两天,那估计连一睁一闭也快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想吃,我现在饿得都能装得下一头大象。”
宠溺地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尖,“好,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麻辣火锅,烤串子,还有方记酒楼的招牌菜,嗯,各来一份好了。对了,最好再来一壶桂花酿。”安然顿了一下,“哎,说到好酒,真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师父那个老顽童了。”
“想见吗?”司马谨招招手,黑影迅速离开。
“还是不见了吧。要不然,我怕他老人家到时候哭得会像个孩子,难看死了。”
再听到从安然嘴里出来的那个字,司马谨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我们以后,都不说那个字好不好?”带着乞求,司马谨神色痛苦。
“好,好,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抱着司马谨,拍着他的后背。
“等会儿,我要你喂我。”
“以后,天天喂你。”
“夫君,你可真贤惠,娶夫如此,夫妇何求。”安然感叹了一声,咧了个大大的笑容。
“小姐,半夏来了。”丹芎从外面进来,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神色。
“丹芎,你的眼睛怎么也那么像兔子,传染了吗?”安然以轻松的语气打趣着她,“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多愁伤感。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家的小宝贝儿,要不,你现在去把她接过来,我想见见。”
“是,奴婢这就去。”强忍着泪意,转过身去,泪珠子就砸向了地面。
“顺便,让半夏进来吧。”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安然还是决定见见她,那个曾经敢怒敢言,没有心机,心直口快的傻丫头,也不知道现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好难得,再听到你的这声小姐。”安然泪目,往事一一在目。
“都是半夏不好,要不是半夏被那奸人迷惑,也不至于让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没想到,小姐还愿意见奴婢一面,小姐。”半夏深深地给安然磕了一个响头,心中犹自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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