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复活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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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依依惜别后,我去火车站购买了前往临危不惧派营地的火车通票。要想到达临危不惧派阵营,还得颇费一番周折。我看了一下地图,首先要坐慢车到达第一站律京,然后换乘超高速磁悬浮列车,到达下一站美乐谷,然后再乘坐老旧的电动列车到达相邻的尤他火车站,最后才能乘坐专用列车前往临危不惧派营地。这么看来,来来回回怎么也得两天的时间才能够到达目地的。看来这个跨越一千年的新锐时代也有落后的一面,火车慢得就如同蜗牛在爬行。我潦草地吃完了早就已经过了时候的午餐后,就来到朴蓝火车站的C号站台附近等车。下一步又该如何行事我确实没有细想,但是我并不着急,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猜测上天一定自有安排。这不,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毗邻的一列小型旅游火车外观豪华得近乎有些累赘,它鸣响了喧闹的汽笛,预示着马上就要准备出发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女子却突然晕倒在即将登上列车车厢的踏脚板前。在她的旁边一位年逾耄耋的老妇人尖声嚎叫着,很明显地引来了无数人的驻足观望,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我循声望去,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军医,我很自然地义无反顾地赶了过去,但是我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作为军医的身份,已经是一千年前的回忆了,而就目前来说我只是一个小女孩,仅仅只有十八岁的芳龄。
    但是此刻我却把自己的处境忘记得一干二净,而是发挥一个医生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细致地排查病人的身体。这个女病人一直在口吐白沫,而且在吐出的唾液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血丝。全身时而轻微痉挛,时而又强直僵立。我初步估计她有可能是癫痫大发作,当然也不排除一种罕见的JANS病毒感染的可能性,这还需要抽血化验等一系列后续工作跟上。目前来说她如果能够自我缓解、自我调节就万事大吉了。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建议按压人中,但是我觉得这只是差强人意的民间的古老做法,现在这种状况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紧急送往临近的医院观察救治才稳妥。
    这时候列车员也叫来了一辆一直值守在火车站外的救护车,随行的医生进行了简单地诊治后,就迅速和司机护士一起把这名女病人送上了急救车。但是谁又能够作为家属陪护在她左右呢?!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已经土埋半截的老太太了!
    负责临近这几节车厢的男列车员只能不无遗憾地对老妇人说道:“那您也只能放弃这次旅行,陪同他们一起去德华医院了。”
    “不,绝不!这场战斗刚刚打响,我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老太太回答得相当决绝。
    男列车员的表情很是尴尬,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对老太太说什么好。这倒是绝对怪不到列车员的头上,因为这本来只是一次轻松愉快的旅游,可是这位老太太却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把它臆想成了一场枪林弹雨的可怕战斗。
    老太太又接着说道:“你们先派个人跟着救护车前往德华医院,我马上打电话,叫我的管家希西速来这家医院。这样做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那……那好吧。”这名乘务员也只好将就了。其实就算是把这个老太太留下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于是站台内临时派遣了一位安保人员跟随前往,随即救护车伴随着“嘟嘟嘟”的鸣叫声风驰电掣般地开走了,剩下的几个看热闹的人也终于四散而去。
    “琼斯太太,赶快上车吧,这趟列车已经误点了。”列车员说完这番话后,就忙着去做列车开动前的最后的查看工作。
    我看老太太的步履很是艰难,于是自告奋勇搀扶着老太太缓步迈上了列车。这位老妇人神色恍惚,很显然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故中,于是我不得不又帮助她找到了她的卧铺房间。可是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二三分钟的时间内,这趟列车却已经徐徐开动了。我正打算往车厢门口慌不择路地狂奔之时,老太太却一把把我薅住。
    她央求道:“你就留下来吧,而且现在火车也已经开动了,你也下不了车了。我出双倍的工钱请你接替劳伦的工作,做我的秘书兼保姆。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斜睨着窗外寻思了一下,这时候要想下车,估计问题不是太大。但是转念一想,也许留在这列火车内才是命中注定的安排,看来来得早不如赶得巧呀。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于是我口头上尽管还在犹豫不决,可是内心却已经暗自打好了主意。
    “那好吧,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如此了,幸好我还不着急回去。”
    “那就太好了,咱们成交。”老太太枯瘦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就这样,我以老太太的秘书兼保姆的身份,陪同她一同前往喀偲曼盆地里那块刚刚开发不久,因为票价贵得惊人,因此目前还鲜少有人问津的神秘莫测的旅游胜地咖班。
    一旦有了雇佣与被雇佣的这层关系,我自然而然地上下打量起这位花甲老人。她是前空军司令的正堂夫人,这一点我是在列车下面就已经听见两个列车员小声念叨过的。要说这位前空军司令的夫人总算是老了,那可不是什么贬义的话,因为起码有了一些德高望重的高雅姿态,要不还真是丑得让人有点惨不忍睹。说句实话,她的长相让我联想到了一头正在匍匐滑翔的老鹰。尽管她的面容已经相当老气横秋了,但是仍然在一笑一颦之中固守着只有老鹰这种猛禽才特有的那种伺机寻找唾手可得的猎物的习惯。在大多数人的眼光中,她的五官中唯有那高高的,尖端还带有弧度的鹰钩鼻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我却意外地察觉到在她那双豆大的小眼睛游离闪烁中,似乎悄然纵横着一股子藐视一切的神态。
    老太太望着我说道:“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
    “徐萌。”
    “梦……”
    “哦,不,是萌芽的那个萌!”
    “奥,原来如此。萌发的萌,确实少见……”
    停顿了片刻后,她又接着说道:“我的名号,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是的,您是琼斯太太。”
    “琼斯·葛兰佛·蓝迪亚摩斯……名字相当长。”老太太用纸巾揩了揩鼻子后,又开始言语了,但是很显然劳顿疲乏的状态已经爬上了她的面颊,“我要休息休息了。你给我准备一杯白水后,就可以离开房间了。你的房间就在隔壁,五点钟我们再见面。”
    “好的。”于是我往茶几上的一个空杯子里倒上了开水后,就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卧铺房间,此刻老太太已经合上了双眼。
    我左右斟酌了一番,右侧包厢的小门关得并不是很严,里面肯定已经有人了,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挪步到了左侧的包厢里。这个小小的包厢要是比起老太太的那个大包厢来说,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终究是一个人单独住,还是够用的。我把包厢换主人的事情跟乘务员讲清楚了后,就也合衣躺在了自己温暖的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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