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复活

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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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贾斯汀的住所后,索尔又转过身来向拉赫曼问道:“咱们是不是去拜访那个贾斯汀提出很多疑点的亚当?”
    拉赫曼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不,咱们不能让调查对象牵着鼻子走,得有自己的主意。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到汉森那里去。”
    于是我们拐了一个弯来到了汉森的住所。敲了好半天的门,就在我们开始怀疑主人是否在家的时候,里面才有了些许动静。
    汉森慢腾腾地打开了门,他的身子斜倚在门框上,一副睡眼惺忪的瞌睡模样。
    “您好,我们是负责岩洞死尸案的刑警,我叫索尔,他是刑侦科科长拉赫曼,还有帮助我们做笔录的您早就认识的小徐。”
    “你们总算是到了,我等得都睡着了。”汉森欠身让我们进去。
    “您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索尔很疑惑。
    “这还用问,调查案子不外乎就两种形式嘛,不是你们来,就是我们往,还能有第三种吗?!这种事情我经历得多了。”汉森慵懒地说道。
    “呵呵!”我们都笑了,但是我的耳朵里听到的笑声却有点刺耳。
    我们落座后,汉森又去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黑咖啡。
    “我得醒醒脑,你们也需要吗?”汉森押了一口咖啡后又问道。
    “唔,不了。”索尔代替大家摆了摆手。
    “那就喝矿泉水吧。”汉森随手把桌子上摆着的几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我接过矿泉水后扫了一眼,才发现这可不是一般的矿泉水,是贵得离谱的知名高端的依云天然矿泉水啊!我斜眼一看,喔,真没想到在他的房间角落里居然摆了整整一大箱,简直是有够奢侈!我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暗自嘀咕。
    进行了一些简单流畅地问询后,双方就都无语了。在这间隙中,拉赫曼专心致志地抽着一支烟,而索尔显然正在字斟句酌中。
    “你们肯定有话要说,一定是怀疑我什么,那就直说无妨嘛。”喝了一杯苦咖啡后汉森精神了不少。
    “看得出来,您的生活一定很富足,为什么还要穿着一双破了几个洞的袜子呢?!”拉赫曼单刀直入。
    “奥,就这点事啊!……在我的圈子里,这两双千疮百孔的旧袜子可是相当著名。它们是我老妈二十三年前在我准备远走他乡创业打拼之际用私房钱给我买的。当时家境贫寒,母亲只能送给我这些。但是这两双棉袜却有着神奇的功效。在以后的日子里它们陪着我出生入死,久经沙场,运筹帷幄,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绝处逢生,带给我诸多好运。尽管妈妈早些年就已经过世了,但是穿着这双棉袜就好像妈妈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说到动情时,汉森的眼圈不禁有些红了。
    “所以我一直穿着,即便就是千疮百孔也无所谓。我想过,如果以后有一天袜子最终破旧得再也无法穿在脚上了,那我就把它们揣在内衣兜里,紧紧地贴在心口,这就像是妈妈在抚摸我,即使再狂暴无情的疾风骤雨,我也不会触头了。”
    “一份难得的乡音乡愁乡爱啊!”拉赫曼好像也触景生情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汉森的情绪才缓和了一些。索尔又开口道:“想必您还不知道,死者的真名叫伊登,是一个男人。”
    “什么?!一个……娘娘腔的男人!”汉森惊愕得张大了嘴。
    “对,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的男人。”
    索尔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含蓄地问道:“顺便问您一下,有人曾经看见您在伊登的住所前徘徊过,真有此事吗?”
    我们三个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汉森那张红得发亮的脸。
    汉森毫不畏惧地迎着我们三个人的眼神说道:“是的,确有此事。那天,好像是旅行的第四天,还是第五天,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吃过晚饭后,我们想玩纸牌,但是三缺一,于是我们去找哈梅尔,就是那个副经理兼导游。可是不巧的是他有事正在忙着,根本抽不出身来。后来我就提议去找莎瑞尔,尽管她素来不合群,总是形单影只,但是却是一个标准的大富翁。这种富豪我见得多了,他们一向是在人前孤芳自赏、自命不凡,可是本质上却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大傻瓜。本来我的想法很简单,作为一名在投资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字辈,钓到这种人的钱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因此在我的游说下,他们两个人就陪同我一起前往她的住所。可是没想到,到了她的住所后连续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回应。本来他们二个人就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哦,不……是男人,于是他们就离开了他住所的大门向小道那边蹓达,可是我仍旧不死心。正当我不甘心,想要最后再尝试一次的时候,门里面却响起了一阵咆哮的声音,那震怒狂躁的声音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猛然听到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可是气焰熏天的叫嚣声只僵持了一会儿就戛然而止了,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我趴在门边又侧耳探听了一会儿,仍然是死寂般的安静。如果谩骂怒吼还在没完没了地进行中,我倒是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种愤怒抓狂的声音却突然在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不禁让我觉得异常鬼魅。当时我转念一想,我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她绝对不是一个善茬,肯定是个不好惹的家伙,还是少打交道为妙。于是我赶紧跟随他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现在一想起这事,我还有点后怕呢!不过,现在这个女人……不,是男人,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已经被人暗杀了,对别人再也构不成威胁了,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呀!”
    汉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而我则忙不迭地执笔记录着他所讲的字字句句。
    “那么你对这个强中手的离奇死亡有什么独到的想法?”从表面上来看,拉赫曼的询问很随意。
    “唔,你的问题正是切中要害。你要是不问,我也就不说了。可是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有责任一五一十地把我的见解跟你们讲个明白。”
    我停下手头的笔,抬头看了汉森一眼,我觉得他说出的话怎么让人感觉到一种虚张声势的架势。
    汉森押了一口浓咖啡后,摆出了一副很神秘的姿态,说道:“这个嫌疑犯其实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眯起那双小眼盯着我们,好像马上就要公布什么天大的机密一般,可是我们三个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仍旧平静如常。
    他有些扫兴地说道:“就是利奥拉,那个在我们旅行团里笃信邪教的胖女人。当然这是我的拙见,仅供你们参考。”
    拉赫曼和索尔相互对视了一眼,尽管谁也没有言语,但是眼睛后面的意思我还是略知一二。之前利奥拉状告汉森,现在又轮到汉森告发利奥拉,这很明显就是两个人在背后互相拆台呀。
    “那么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索尔的问话明知故问。
    汉森并不知道利奥拉已经跳出来检举揭发过自己了,他还在自鸣得意地诉说着,“尽管没有第一手的证据,但是我敢拿自己的头颅作担保,利奥拉就是凶手。她看人一向都是贼眉鼠眼的,表面上好像是在吃斋念佛,其实骨子里尽是一团坏水。谁有钱谁没钱,她心知肚明。骗不成就偷,偷完了还要杀人灭口,这就是她的罪恶行径。”他说话时实在是太激动了,唾沫星子乱飞,害得坐在离他最近的索尔直往后躲闪。
    “现在尸体已经被大家发现了,利奥拉这是咎由自取,等待她的将是监狱和铁锁!”说到这里,汉森那张油油的脸直放光。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拉赫曼还是打断了他的话,“好的,今天就这样吧。你的话很重要,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可是汉森的大嘴巴仍旧在没完没了地拽股着,看来话匣子一经打开就收不住了,别说是结束,就是停顿下来喝口水的间隙都没有。拉赫曼只得强压住他的絮絮叨叨,再一次明确地说道:“我们肯定会把这个案子弄清楚,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收效甚微。
    汉森的话就像是车轱辘来回转,最后我们只得一边打着马虎一边一溜烟地连跑带颠地逃离开了他的住所,才算是终于躲开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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