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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西行西行,运有荣枯,道有舒屈 第十一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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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芝,水芝,你人呢。”唐棠朝着般若寺门框内嚷道,一时不见回复,便嗤笑着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才招了一了侍女,她可能还在里面熟悉情况。不好意思要劳烦各位,劳烦季兄帮忙一同清理这些垃圾了。”
    朱蒙赶在季重山之前,向前说道,“唐兄,这些不是垃圾,是我们朱家的赔礼。我们朱家一些子弟有些顽劣,冒犯了贵地的规矩,这些是我们朱家的赔礼,愿贵地秉承贵地一以贯之的公平易物的原则,放了我们家那些兄弟。”朱蒙凑上前来,低语道,“小弟还自行添了一份与这些物件等值的物礼,专门答谢唐兄,为唐兄压压惊。”
    唐棠乘势搂着朱蒙道,“朱兄,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我真还有件小事求朱兄,我想要一块属地,朱兄你要送我的这些礼,便折算为租期可好。”
    朱蒙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唐兄和我说租,这真是埋汰我了,这样,从我的名下,划一城永久给唐兄,这些该收的礼,唐兄还是收。这样你看如何?”
    “既然朱兄如此客气,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帮朱兄把人领出来。”唐棠拱了拱手,转身朝门内走去,一边嚷嚷着,“水芝,水芝,快出来帮忙呀。”
    “朱蒙,你说这鬼牛公要属地干什么。”待唐棠没入门内后,方才还在给朱蒙落井下石的季重山走到朱蒙旁问道。
    “不管他想做什么,他自己一个人能做成什么吗?”朱蒙撇了季重山一眼。后者不以为意,继续笑道,“难得看到你朱蒙吃个坑呀,今日我做东醉仙楼,为你饯行如何?”
    “我看你与我饯行是假,想的是见我朱蒙小妹,朱灵筠,为真吧。”朱蒙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自然,灵筠乃是这郢都城第一美女,谁人不知,若不是你小妹,我可不想与你共宴,朱蒙,最好是,我以为你饯行为由设宴,你来一会便走,把你小妹留下,如何?”季重山丝毫不隐藏他对朱蒙的嫌弃之意说道。
    朱蒙不再与季重山扯皮,眯着眼睛审视着般若寺的门口,未见任何法力波动,之前般若寺门外堆着的礼品已经尽数不见。季重山也感受到了这般变化,收起嬉笑之意,正色问道,“原以为般若寺之能,仅在门内,千万年未变,倒是我们疏忽了。朱蒙,你可调查过鬼牛公的底细。”
    朱蒙直接扔了一枚记事符给季重山,若是唐棠在此,必大吃一惊,那日他与朱陶公偕车共游,其中问的一应事物他皆推说不知,而今日这记事符上不仅把唐棠经历的从黄风洞起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便是把唐棠之前不知道的这具身躯原主人的修行历程,家族万年以上的祖上也是列明详尽。只是唐棠所经历的事少,整体在记事符所占篇幅极小,其余部分皆是唐棠这身躯原主人祖辈家族的历史调查。
    季重山一扫而过,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地方,这记事符的最后,详细记明了饕人丹事件的全过程,包括唐棠于仙女宴上的格格不入,唐棠为饕人丹奔走寻药,及最后受熊罴磨刀一击不死,且在黄帝阴符阵和大衍天机阵叠加之下的莫名逃脱。季重山看了朱蒙一眼,玩味的把玩着这记事符。
    “朱蒙兄,你的一众亲人兄弟便在此处了。”唐棠孑然一人走到朱蒙跟前,把手掌摊开,那朱家之前一众被扣于般若寺的子弟,便全在唐棠手掌之中,每人身材不过指节般大小。众人一看皆大吃一惊。
    朱蒙并未发怒,而是托住一人仔细查看,鼠邗、巢错也凑了上来,季重山想看,但是没他的位置,他也没有理由,于是他便直接与唐棠聊了起来。
    “鬼牛公,这是缩小咒?”
    “季兄,我般若寺怎会如此行事呢,公平交易,放人无欺。他们这身材,我们未下任何咒,是他们本身身材如此。”唐棠义正言辞的说道。
    季重山回头看了看朱蒙那边,朱蒙等人早已是审查完毕,巢错与鼠邗相视看了一眼,朱蒙直接上前说道,“多谢鬼牛公,我先要急着带着这些兄弟回去复命,改日再请鬼牛公共饮,鬼牛公所拜托之事,我会近日处理好,给鬼牛公回复。”朱蒙告辞一声,再无多言,与巢错、鼠邗转身离去。
    围观众人皆是好奇,既然未曾下咒,那是何缘故,但朱蒙不说,他们也不方便上前问唐棠,也不敢上前进入般若寺内。
    唐棠瞧见了众人的表情,大声说道,“诸位,般若寺千万年来,公平交易,人妖无欺,依旧是莫犯了我般若寺的规矩,诸位该怎么享受还是怎么享受,定当无事。”
    众人一阵踌躇,其中一小半依旧携物上前,剩余大半也不散去,便是在寺前接耳观望。
    “季兄,今日不进去享受了吗。”唐棠走到季重山旁问道。
    “今日便不去了,晚些时候在醉仙楼设宴,为朱蒙饯行,唐兄可能不知,朱蒙要去紫阳郡做郡守千年,唐兄若是有空便一起来呗。一同见识下朱蒙那艳绝全城的小妹,朱灵筠。”季重山热情的邀请道。
    唐棠微笑着婉拒了,两人携手站了一会,便各自离去,唐棠也不管寺外仍在徘徊的众人,径直回到了寺内门房。
    “公子,为何刚才不要妾身出去。”颜令宾在唐棠坐下来后问道,“妾身刚才出去,能帮公子撕破他们那些谎言,看他们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处。说给公子洗涮冤屈,给公子压惊,真当是不忘记了这冤、这惊都是那朱家一手造成。”
    “如萱,何为事实,众人接受的便是事实,众人不接受的便是虚假的。”唐棠叹了口气,“对方势大,之前我也曾想,我一现身露面,之前关于鬼牛公饕人丹一事便是再引发三界关注,到时其中诸多疑点,便会浮出水面,将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谁想到,他们尽是直接指鹿为马,直接把这事全部推到了死去的熊罴身上,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心生怀疑,但对方既然这么做了,只能说明对方有恃无恐,有这将黑的描成白的能力呀。”唐棠自嘲的摇了摇头。
    “如萱,这般情况下,你便是出去也没有太多的作用,撕破谎言,仅是给他们造成多一点的小麻烦。同时也会同他们撕破脸,之后我们再想做什么便是更难了。还不如你在暗,虽说能不能威胁到朱蒙还很难说,但至少我们有了些许先机。”唐棠望着颜令宾解释道。
    颜令宾颜色白了一下,被唐棠一点,她也想明白了,“如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到那朱蒙,我就……我就……”忽的,颜令宾掩嘴一笑,“公子,为何确信我能听得懂公子的暗号呢?”
    唐棠笑道,“我也只是一试,还是如萱冰雪聪明。不然,可能真……”对视了颜令宾的热切眼神,唐棠有些慌神,赶忙扭开视线。颜令宾收了笑,问道,“那公子我们还是继续等吗?”“对,便是继续等。”唐棠正襟,一时间方才满室春风活力的门房内乌云密布,沉默压人。
    “朱蒙公子,经确认,水芝便是那送与鬼牛公的饕人丹在炼制之前的道号。”朱蒙一边听着堂下侍从的汇报,一边以手指点着桌板。
    从般若寺回来,将所有子弟送往朱家医署后,在朱家所有供奉共同的研究下,确认了是无任何咒令,这些子弟是神魂、筋骨、血肉一并缩小了。若想恢复,须修炼对应功法,重塑己身便可。当时朱陶公看完了供奉的呈报后,说了句,“果真如此。”便再无其他言语。
    而朱蒙则遣人调查水芝这一称呼,果然是与饕人丹有关。朱蒙看完了呈上来的有关颜令宾的全部信息,笑了笑,吩咐下人,将他方才应许划分给唐棠的城主令牌与礼品一并给唐棠送去,便出门唤上朱灵筠一同向醉仙楼而去。
    是夜,唐棠于门房中把玩着那枚城主令牌,勐煌城,隶属于紫阳郡十八城之一,位于人族境内,但却是十八城中唯一的一座妖族为主的城,更多的信息便是不知道了。
    “公子,妾身白天听闻朱蒙是要去紫阳郡做郡守,他这么做是想把公子监禁在他眼皮子底下?”颜如宾略有担心的问道。
    唐棠沉默了一会,“监禁谈不上,目前我们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小问题,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小问题,放在他郡内,主要是便是利于他掌握我们更多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他再来判断我们这个问题是不是问题。我们现在之于对方,不过是对方行进道路上的路边一有名有姓的路人;而对方之于我们,便是我们要走的路上的万仞沟壑,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唐棠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颜令宾默默起身,双手握住唐棠的拳头,“问题与否,路人与否,沟壑与否,如萱皆与公子共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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