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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辰点点,东离坐在坐道上吹风,好不惬意。
身后墙上挂着就是汪弦赠的卸魂鞭,他很珍重,可还是避而远之。
原本清雅的风变得有些紊乱,东离警惕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一眨眼的功夫,一个身着白衣、玉树临风的男人就站在了院子里。东离吓了一大跳,却发现那人在鱼缸边低头凝视着什么。
一声低笑,男人抬头缓缓向东离走来,“我以前也养过一只乌龟,不过后来被阿弦扔进河里了。算算时候,比你这两只老多了。”
东离盯着男人,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冲过来捅自己两刀呢。不过细细一听,他说到了汪弦,难不成是汪弦的哥哥?
“最近怎么样?”汪子凉十分自然地坐在坐道上,一副主人的压迫感。语气如此自来熟,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东离看他并没有动手的迹象,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是谁。”东离不废话,直接切入。
汪子凉仰望漫天的星辰。东离伸头瞄了一眼,那样貌真是惊为天人!无可挑剔、堪称完美,不过眉眼之中满是算计。
“你看阿弦如何。”汪子凉忽然问。
这一问不要紧,东离都吓到了,更加疑惑地问:“你到底是谁?”
汪子凉回头,一字一句道:“我是汪弦的爹,汪子凉。”
汪子凉自报了身份,激动得东离差点没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亲热地喊一声“爹~”。毕竟东离的是一个矜持的人,他和汪弦的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哈哈哈哈哈……
东离忽然一个人痴痴的傻笑的模样使得汪子凉蹙眉,很快正色道:“近来我给阿弦算了一卦,离公子道是何卦象?”
东离笑得傻乎乎地挠挠头说:“红鸾星动?”
汪子凉冷笑一声,“离公子似乎有严重的精神症状?”
“咳咳,”东离收回刚才的痴汉样,正色道,“人生攻击要不得。”
“最近给小女算的一卦,很是不祥。”汪子凉的声音沉重下来,“乃早逝之像。”
东离愣住了,死死盯着汪子凉的脸,“你说什么?”
“我说,小女卦象为早逝之像。”
东离的心跳停了一拍,接着跳得飞快。早逝?哈?早逝?这么个活蹦乱跳的人,你跟我说早逝?为什么早逝,怎么就早逝了!
“我很惊讶,也很心痛。再算一卦时,发现了不妥。”汪子凉的声音有一种蛊惑力,让人深信不疑,“阿弦幼时也常算卦,皆是祥卦,这是第一次占到凶卦,且为凶凶卦。你道这是为何啊?离公子。”
东离迷茫地摇头,有些不敢相信汪子凉说的话。巫族,向来是这方面的权威,而且没有那个父亲拿自己孩子的命来开玩笑。
“因为有凶者乱了小女的命格。此人卦象凶险异常,缠住了小女平安一世的命格。”
话且说到了这份上,东离苦笑一声,颓废地说:“不是我吧?”
“嗯!正是离公子你本人。”
汪子凉一直深信,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弱点也是把柄,是能毒死自己的毒药。如今,汪子凉的目的就是让东离用他自己的毒药毒死自己!
话不用说太满,说得太满没意思。汪子凉觉得自己透露的信息够多了,于是在东离滞愣的神色中悠悠离去。东离不笨,只要明白些,就知道该怎么做。既然自以为是爱,那就看看东离的爱有多卑贱……
汪子凉一路慢行,他知道,会有人喊住自己。
果然,当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东离跑下来了,且大声喊住了他。
“离公子还有什么事吗?”汪子凉风轻云淡地回头,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反倒是东离,脸上白了一层,如同死灰一般。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东离声音很轻,居然还有哽咽的声音,“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汪子凉勾起嘴唇笑了。
对,就是要这样。既然杀了不了他,那就用他的手来结束这一切。只要汪弦死心,只要东离不做纠缠,一切都好说。
这是一个有大收获的夜晚,汪子凉回到汪府,得知汪弦和汪若芊都睡了过后,自己便又去钻研古籍。事情开始有些急促起来了,他前两天看到汪弦手上的绝枷锁有了严重的裂痕。虽然他不削得用半神族的神物,可绝枷锁却是聚集汪弦魂魄的神器,他不得不按着绝枷锁的变化来行事。
绝枷锁居然已经有了裂缝,那就说明汪弦的魂魄撑不了多久了。续命术是否成功,全由他一人掌握。
其实有同族问过汪子凉,为什么要对一个来历不祥的人这么好?如果说是她前身于老祖宗有救命之恩,老祖宗交代他这么做以示回报也就罢了,但根据记载,这已经是第三世了,没必要执着了。但汪子凉还是要执着,如果他已经坚持了两世,这最后一世,为什么不让她过得好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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