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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远人小鬼大,这么一折腾,认为李如君早已把他的事情忘记,这么一个全身邋里邋遢的样子要爬上旁边的床,给李如君拎着耳朵拎下来。
“妈妈,妈妈,我要告诉妈妈,爸爸虐待我!”小子一边丝丝地叫,一边哭喊。水潋滟也听到了,她拼命睁开眼朝着李斯远瞧。她想喊,想制止李如君,可是呀,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是白搭,她喊不出来。萧公倒是瞧见,一把夺过李如君手中的李斯远道:“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你不会教么把他送给我。反正我家潋滟喜欢。”
李斯远抱着萧公的手臂眼泪汪汪地望着李如君,一种“愤怒”的情绪迅速掩盖了悲伤。他朝着李斯远喊道:“你不是我的爸爸!我不要你当我的爸爸!”
“你说什么小子?再说一遍看看?”李如君心里的火没处使,一拳头打在空床上,床上的棉被承载了他的力度,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这样,他更加愤怒了。
“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毛都没长么翅膀倒硬了?有本事自己养活自己去!”
“咳咳……咳咳……”水潋滟开始咳嗽。她内心的悲哀无处释放,深怕李如君又要揍李斯远,只得大口喘气。一喘气就扯疼了伤口,开始咳起来。
“潋滟你怎么了?”李如君强忍住怒火轻声问,“你不要担心这小子,若没有他离家出走,我也不会去找他,我不去找他,你也不会出事。”
?听到水潋滟出事的事,李斯远的眼睛睁大了。
因为我没有回家,阿姨出事了?
他走到水潋滟旁边问:“阿姨,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摔跤了啊?”
水潋滟吃力地摇摇头。
萧公道:“潋滟,我父亲的直升机还在深镇机场,你能移动吗?我带你回京都。这鬼地方,你不能再呆了。”
水潋滟还是吃力地摇摇头。
萧公一呆。“潋滟,不是京都杀手,是深镇的人。是李如君的仇家寻仇来的。你跟我回京都安全,别闹情绪!”
水潋滟还是摇摇头。
“不是李如君的仇家寻你?”萧公睁大眼问,莫不是被李如君说准了吧?
水潋滟虽然整个人没啥力气,但脑子是清醒的。她很明白,萧公是担心她的安危,但这次确实与李如君无关。她望向一旁与李斯远讲道理的李如君,五年过去,原先愣头愣脑的毛头小伙子已然褪去青涩,一种成熟的味道散发出来,不经意间吸引了整层楼的护士。当了爸爸的男人到底不一样啊!当了爸爸的成功男人更加抢手。
她自然而然地把眼前的李如君与脑海里那个妖媚男子比较。一个是稳重沧桑,一个是妖媚灵气,一个是她前未婚夫,孩子他爹;一个是她未成婚的男人。这两个都是人中龙凤啊!
“潋滟?潋滟?”见水潋滟没有回答,萧公轻喊了几声,“那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水潋滟回过神,摇摇头。
萧公束手无策了。她不肯跟他走,也不知道什么人是凶手,这让他怎么去查?
李如君已经把李斯远处理干净,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小半裤,像一条光溜溜的鱼。他把小家伙往旁边床上一丢,李斯远像条泥鳅般钻进了被窝。
“阿姨,你好好养伤,斯远好好睡觉。等睡醒了阿姨陪斯远去找妈妈,好吗?”
水潋滟点点头。
萧公半夜被叫醒,李如君找人一夜未归,两个男人都是彻夜未眠,眼睛下面的青色依稀可见。两人也不再吵闹,讲好一人半天值班。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走廊上护士轻轻的脚步声。水潋滟重又睡过去了。
上午是李如君值班,萧公躺在沙发上休息,李如君拿着公文在看。
他的大哥大就这么突然间响起,吓得睡梦中的李斯远一大跳。
李如君走到门外接听,但不敢走远。
电话是李刚打来的,说有水芃芃的消息。李如君皱着眉头回到病房。他必须赶过去,但是望着床上的人儿又不甘心。明明可以留下来好好陪她,机会就这样送人……芃芃是必须找回来的,芃芃也必须是他的妻。可是,潋滟……
潋滟的脸是假的。不知那张皮下面的脸是怎么一副样?他走到水潋滟身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平静的脸。他真想撕下那张皮,瞧一瞧那张皮下面的脸是怎样一张脸。他的手伸出去,抚上水潋滟的脸,磨蹭,磨蹭……
“小君……”睡梦中的水潋滟在呓语着什么,李如君凑过去听,就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呢?
李如君的手抚上水潋滟的脖子。那里有一层肉眼看不起的疙瘩,是皮与肌肤的衔接处。他停在那儿想:要不要掀起来呢?要不要?
嗯!反正你已经受伤,那厮已睡着。他瞧了瞧沙发上熟睡的萧公一眼,那只手作势一掀……“耍流氓啊?”
某处传来一声怒斥,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吓得那只欲作恶的手一抖,脖子上的皮被掀起一个角。原来是萧公在怒斥。既然被发现,他得赶快抹平。
于是,他的手继续在那儿抹呀抹,抹呀抹,抹得什么也看不见为止,终于缩回来。殊不知,此时的水潋滟已醒。她感觉有只手在摸她的警觉处,全身绷紧,作势预发。一声“耍流氓啊”把她也惊醒:屋内只有萧公与李如君,再加一个小屁孩,他的李斯远。那怒喝之声是萧公喊的,那摸的那只手定是李如君的。
完蛋!这厮已经怀疑她化妆?她憋住气一动不敢动,她要静等对方如何应对。
“咳咳!我有事出去,跟你换个时间,下午晚一点我来换班吧!”李如君说。
“去吧去吧!不要来了才好。潋滟有我一人足够。“萧公这边已经在赶人了。
李如君没再作声,快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萧公与水潋滟,和睡熟的李斯远。
“别装睡了!我就不信,他这么摸你还睡得着?还是我的保镖了,一点警觉都没有。”萧公笑着嗫嚅她。
水潋滟睁眼对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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