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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架,葡萄架下还有秋千,遍植花草,不过现在是冬天,树叶粗黄,只有一派的萧瑟之意。
右边则有一个小小的池塘,里面的水半干了,只有几支枯荷,在里面萎靡不振的耷拉着。
“这房子是我堂叔家的,但他家没孩子,去世后这房子又被贾家收了回来,一直维护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院子里什么都可以动,就是那葡萄架得留着。这是我堂叔为我堂婶亲自搭的,我爷爷说留着当个纪念!”
许楠心内五味杂陈。
这样看来,贾家竟然颇多情深之辈,怎么到了贾斌这,就变成了个多情种子呢?
沈清音却是在观察地形。
这院子里没有什么大型的树木,都是小灌木,几株银杏树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没有可遮挡的。
这意味着从房子里出来到门口这一段有百来米的距离,是完全暴露在其他人眼前的。
想要从容冽安chā的人眼皮子底下开溜,谈何容易?
进了屋子,许楠四处观察起来。
这是一栋老式的建筑,里面的装修风格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感觉,踏入后,倒是有一种很复古的感觉。
房子里没有风,却并不觉得多暖和,知道她的视线看到客厅正中央燃着的一盆旺旺的炭火,瞬间身体里就有了暖意。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人听着声音慢腾腾的从一扇老旧的雕花门里走出来:“少爷,你回来了!那空调装上后,我一次也没用过,都不知道怎么开,怕你们冷,就给你们烧了这盆炭火!”
贾斌介绍:“这是李叔,是我堂叔生前最信赖的人!”
老人说话门牙都漏风,枯瘦的手不停摆动:“少爷抬爱了,我就是个赖着不走的帮工!”
许楠压低声音:“李叔以后要跟我们一起住吗?”
想不到老人虽然腿脚不那么灵便了,倒是耳聪目明,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我一个老头跟你们住是怎么回事?不合适不合适!”
他说的是本地方言,许楠听得一脸懵。
贾斌翻译:“他说能跟两位美女共处一室,此生心愿已了!”
许楠半信半疑,老人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自家这位少年的习xìng,他是从小就见识过的。
贾斌把空调打开,那大盆子火也没挪出去,而是拿出一个长长的火钳,拨动起来。
这是上好的木炭,烧起来没有一丝烟气,搁古代,那是贵人以上级别才可以享用的。
四人围坐在火炉边,跳跃的火光映衬在沈清音苍白的脸上,她的目光定定的,不知道是在看火苗,还是在想别的。
“我小的时候,也烤过这样的炭火,在火里煨几个红薯,等熟了,热乎乎的吃,满屋子飘香,无上美味!”她边说边吞了下口水!
他们刚刚已经在街上找了家早店店铺吃过了汤包,但孕fù最容易饿。
那时候爸爸还只是个小官,不嫌弃同样出身寒微的妈妈。
他们快过年时,就会提前回外婆家,一起享受天lún之乐。
那样的日子,似乎距离自己很遥远了。
她这么一想,又惆怅起来!
回不去了!
她摸了摸肚子,今后我只能带着你一起,不让你也跟我一样,忍受那样的家庭。
贾斌不知她为何从一开始幸福的缅怀之色,突然变得冷毅,像是在身体外竖起了一层保护壳一样。
李叔晃悠悠的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老旧的竹片篮子。
篮子里,正躺着几个圆滚滚的红薯!
“音音,我给你也煨一个!”容冽见沈清音一副蔫蔫的样子,有心要跟她说几句话。
沈清音可有可无的说了声好啊,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容冽想起她昨晚一夜都没睡好,问道。
“好啊!”她再次软绵绵的答了一声,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站起来。
将她送进卧室,看着她躺进被窝里,容冽脸上升起疑云,问许楠:“她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有点抑郁症!”
第81章、失心疯引来肖童
“抑郁症?”
“是啊,她失去了孩子,又没了自由,你对她的态度又时冷时热的,唯一的妹妹现在也走了,这心里一时排解不了!”
容冽皱眉,自己倒是从没想过她会出心理问题:“那要怎么治?”
许楠耸肩:“这个不是我的长项,我也不敢随便下定论,你最好还是找个心理医生来给她看看!”
心理医生?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肖童。
但魏辰上次放过一次沈从,条件是要肖童继续为沈清怡服务。
沈清怡是她妹妹,既然已经放走,他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卡着她,因此也一并放走了。
现在去哪里现抓一个心理医生。
人倒是很多,可都靠不住!
男人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来来回回。
许楠背心都出了细密的冷汗。
听得他冷冽的声音:“该不会又是她想出来的什么把戏吧?”
这男人太过精明。
许楠拉下脸:“你觉得你对她做的这点事情,还不够她得个抑郁症啊!我可提醒你啊,得抑郁症的人最容易自杀,你要是不信,找几个人问问!”
容冽坐回火边,无意识的翻动着炭火,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走到门外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张炜没好气的说道:“容冽你大爷的,我昨晚3点才睡的!”
男人的声线如冬日的风一般冷:“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五个半小时的睡眠足够了!”
张炜揉揉眼睛,拍了几下自己的脸蛋醒神:“说吧,有什么指示?”
“你有没有靠谱的心理医生介绍?”
张炜顿时来了精神:“哟,你终于承认你心理有病需要治疗了?”
容冽今天脾气暴躁:“别打岔,就说有没有!”
他再次回到屋子里时,许楠也已经去睡了,只剩下贾斌在炉子边,翻动着那几个红薯。
红薯已经滋滋往外冒糖水,散发着香气。
贾斌夹起一个:“要不要尝尝鲜?”
容冽摇头。
他现在没有胃口。
“你准备派多少人过来?这屋子应该还能住下四个人,前面那栋房子也是我家的,可以一起给你凑活着用!”
容冽却想起刚刚张炜的话,有些犹豫不决:“她之前落跑过一次,其他的人恐怕也找她找的紧!”
沈灵虽然现在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但总感觉阿青和容明那边,还是存有怀疑。
最近阿军时常能在他身后找到尾巴。
贾斌实话实话:“跟坐牢一样,换我也想跑的,我看你对她是认真的,也不能逼得太急!”
容冽马上否认:“你想多了,我留着她是还有其他用处!”
贾斌不再劝,站起来搭了一条胳膊在他肩上:“走吧,带你在这附近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容冽也觉得屋内气闷,两人边勾肩搭背出了门。
贾家的祖宅在明崇岛的乡下,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乡村也建设的井井有条,所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一幢幢独立的房屋,自有一番古朴的乐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哪个度假山庄。
贾斌感叹道:“等我老了,也要在这绿水青山的地方养老,哎,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天天过着,也觉得没意思!”
容冽的话冷冷清清:“那也得有人陪你一起养老!”
贾斌乐观的多:“虽然我阅女无数,但我觉得我以后总能找到与我相伴到老的人!”
“就这个许楠?”
贾斌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两人都没有说起许楠是个孕fù,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对他们来说,只要真心待一个人,有没有孩子,是不是结过婚这些都不是问题。
难道贾家和容家还会养不起一个娃娃吗?
容冽一边转一边观察地形。
不得不说,贾斌给他们提供了这套房子,是早就深思熟虑过的。
外面的人想要进来,或者里面的人要出去,都极为容易暴露在人前。
两人足足逛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回到别墅。
一打开门,容冽就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客厅中央那个大大的炭火盆不见了!
有些年月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沿着客厅一直延伸,最后消失在右边的房门前。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头都是大大的不妙。
容冽一阵风一样的跑到那扇门前,旋下把手。
拧不动,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他顾不上许多,啪啪的砸了几下门:“音音,沈清音,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隔壁的房门这时候打开了,一脸惺忪的许楠揉揉眼睛:“这是怎么了?”
贾斌忙道:“沈清音把一整盆炭火都搬到自己房间里去了,你知道吗?”
按常理来说,这盆子滚烫又沉,她一个人是挪不进去的!
许楠面色一变:“她该不是要自杀吧!”
她这话一出口,就感觉容冽周身像是凝了冰,男人飞起一脚,踹在防盗门上。
门晃动了几下,却没开。
贾斌忙也走上前,两个男人左一脚右一脚,那门左右晃动,就是不破。
他满头冷汗,早知道,就不给换上这么牢固的门了!
容冽的眼睛已经发红,伸手在身上摸索出一把黑洞洞的qiāng。
对着锁眼就要开,却一把被许楠抓住:“别乱来,万一她就在门后,会不会被误伤?”
容冽握qiāng的手上青筋bào出,每条血管都像是要bàozhà了一般。
贾斌瞅准时机,使出吃nǎi的力气连踹数脚。
锁倒是没开,但整张门从墙上脱落,往房内砸去!
房门“彭”的一声重重落下,带翻了房间内的火盆,热腾腾的木炭咕噜噜滚了一地,好几个甚至滚到了床底下。
热烘烘的气息铺面而来,夹杂着浓厚的让人窒息的烟尘之气。
沈清音抱着被子坐在床中间,整张脸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
看到三个大活人站在门口,她木呆呆的表情扯出一丝笑:“你们进来了,红薯都要烤糊了,赶紧吃吧!”
容冽环目四顾,房间的窗户被关得死死的。
他记得自己带她进来睡下时,特意将窗户留了个二指宽的缝隙通风的!
“你这是要干嘛?”他的眸子里充满血丝,身体压了过去,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身体的yīn影里:“烧炭自尽?”
他的双手扣在她的肩上,用足以勒死人的力道不断的收紧。
沈清音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副无知的可怜模样:“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容冽气不打一处来。
他刚刚有多害怕,现在就想让眼前的人多害怕。他松开她的肩膀,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掐在她脖子上:“别给我做这幅样子,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许楠大惊失色,腆着肚子就要上前,却被贾斌一把拉住。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去,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
许楠心里很紧张,不由把贾斌的手越抓越紧。
沈清音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些正常,她开口道:“我是真的冷,肚子里的宝宝也觉得冷,你别这么用力,会吓着他的!”
容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定在了原地。
许楠也怔了怔。
贾斌更是一脸吃瓜群众的茫然。
什么情况?她怀孕了?
沈清音抓住容冽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感觉下,他在动呢!他这么调皮,肯定是个儿子!”
容冽的心神俱伤,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确实感觉到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处,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心里滚动了一下。
他触电般的收回手,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沈清音:“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孩子早就没了,我亲眼看到的!”
他又回想起许楠端给他的那血淋漓的一小团,胃里一阵翻涌。
“你胡说!”沈清音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他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呢!你摸摸,他正在动呢!”
沈清音去抓男人的手。
没有修剪平整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刮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容冽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神色yīn晴不定的说道:“我看你是心理有病,我让你妹妹那个医生肖童来给你看看!”
“不!”沈清音尖声回绝:“我没病!我只是怀孕了而已,不要让人过来,他们都不是好人,都要害我们的宝宝!”
她将被子掀开,膝行上前将自己嵌入容冽的腰间:“冽,我只要你在这陪我,我们一起好好的等着孩子的出生好吗?”
贾斌觉得自己吃了个好大的瓜!
他丢了个询问的眼神给许楠。
许楠默契的回了个眼神给他。
贾斌神色恍然。
不知这容冽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
不过他看着一块块木炭把房间的实木地板烫了满是洞洞,担心继续下去引发火灾,不得不开口:“容少,你带她先去楼上吧,我们得把这房间处理一下!”
容冽这才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木头烧焦的味道。
他将沈清音打横抱起。
她乖巧的把小脸窝在他的胸口,长发掩住了她的大半边脸,他垂眸,也分辨不清她脸上完整的表情。
许楠想跟上去,却被贾斌一把拉住:“他们自己的事,得自己解决,你少chā手吧!”
贾斌从地上捡起一个还烫手的红薯,剥去半截皮递给她:“熟读正好,这是老李自家种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给你解解馋!”
许楠烦躁的一挥手,那红薯巴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一个红色的泥饼。
这声音让她回过神,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事情的走向有点超出预期,她心内不安。
贾斌一怔,倒是没生气,又捡起一个:“你不吃那我自己吃了!”
许楠有些拉不下脸道歉,只好抢过他手中那个仍有些烫手的红薯:“谁说我不吃!”
阿军带人很快把房间清理干净,地板上留下了不少黑色的印记。
贾斌笑道:“回头让你们容少赔我一屋子紫檀木地板!”
许楠咬了一口红薯,嘟囔了一句:“暴殄天物!”
容冽过了很久才下楼,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少抓痕。
贾斌原本想打趣一句:战况很激烈啊!但见到他yīn沉沉的脸色,又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可不能随便踩地雷啊!
容冽的第一句话是冲着阿军说的:“人什么时候到?”
“刚打电话,应该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就听到外面车子的喇叭声。
阿军迎了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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