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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案子已经被易轩接手
那就好,辛苦你了,无心
冷无痕扬起手,示意无心退下。
床帏内,依偎在冷无痕胸前的是两位裸露着身子娇艳如花的女子,一阵躁动后传来女子的嬉笑呓语。
无心离开,轻轻合上门。
公子,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嗜血,荒淫,残忍。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本不应该那么傻。
无心,即无情
可她偏偏对公子动了情。
公子将她从采花大盗手中救下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第一刻,她便决意追随他。
所以,她才那么死心塌地,无论他做什么。
无心的眼泪,无法抑制,就像,心口的疼痛。
人影重叠,躁动狂乱中,冷无痕目光清冷,嘴角是一抹邪惑的冷笑。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一晚上没睡,疲倦得不行。
眼皮好重,千雪烟就这样倚着香儿睡着了。
不过很快,嘈杂声将睡梦中的她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隐约听见轿外的动静。
“你们可知道拦得是谁的轿子?”
“对不起,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
“大胆,这是…….”
“阿玄,不得无礼。”
“是”
原来是城门口的士兵将轿子拦下,要例行检查。莫非与龙来接连的命案有关,待在轿中千雪烟准备出去好给哥哥解围,不料,似乎又有一群官兵出现。
她掀起帘子的一角,的确如此,为首的是一位被称为捕头的男子,这个时候还不出去的话估计会把事情闹大,甚至暴露他们的身份,可是哥哥还没发话,可见他并不打算让她们出去接受检查,千雪烟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
大人,他们不让我们检查。
是你,你不是千……
易兄别来无恙。千名辰打断了易轩,他是个聪明人,一眼便明白千名辰的用意。
大人,是否要强行检查。
放肆。苏县令有令,凶手已擒,无须设防,况且此人与我是知交,还不放行。
小人该死,这就放行。瘦子立刻示意周围 的人退下,好让马车经过。
易兄,多谢,那名辰有事先走,改日再登门道谢。
哪里的话,尹匡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
马车缓缓离开,轿中的千雪烟深深吐了口气,依偎在香儿的肩上。
香儿,哥认识的人可真多。千雪烟双目微闭,只剩下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对啊,少爷年轻有为,不愧是千王爷之子。香儿笑得天真烂漫,在他眼中,少爷虽然冷漠,但却是她最欣赏的人。
车马渐远,易轩的嘴角上扬,眼神狠戾且阴森。
“大人,凶手不是还没落网吗?”
“你懂什么,他可不是一般人。况且,凶手是谁,我自有定论,还用你啰嗦。”
“大人英明神武,小人该死。”
“哈哈哈”
千名辰,你和尹匡一样,都该死。
我一定会让你们栽在我易轩 的手中。
“丁大力听命。”
“在。”
“你们这一队随我去春姬院抓捕凶手。”
“是。”
车队行至郊外,千雪烟探出头,她看见哥哥在马背上神情凝重,便觉得无比诧异,但他不敢多问,哥哥的脾气她最清楚,于是只好独自观赏沿途的风景。
千名辰眉头紧锁,尹匡的忧愁大抵是因为易轩吧。
他们间的纠葛,怕是剪不断理还乱。
易轩好胜心极强,想必尹兄接下来要走的路很难太平。
我该怎么帮他呢。
沉思许久,沿途的风景,煞是美到极致。曲流沿着座座青山通向渺远 的他方,成片成片的林木苍翠向阳,形成一大片茂盛的林海,时而有飞鸟轻点水面,时而有动听婉转的布谷鸟语在谷间回荡。
诗中画,画中诗,也不过如此吧。
风景这般美妙,马上的人却无心看风景。
轿中的人有心看风景却无法沉醉于风景。
从昨夜开始
千雪烟的心,竟有些许堵得慌。
千名辰的沉默,在缄默中隐藏。
香儿,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香儿。
所有人,呼吸着似有若无的青草泥土的芳香,酝酿着自己独特的心情。然而,谁都无法预料到,阴谋的影子正渐渐逼近,她们即将沦为一枚枚棋子。
诚山的太虚,在缥缈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诚意顿挫的木鱼声中是修新之人的清净心境,幽静雅致的太虚观的每一位修行之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清修。
而忘忧跪在道长的房间的门口,乞求道长的原谅。她私自下山泄露了天机,三天三夜滴水未进,道长的房门依旧紧闭。
忘忧满脸憔悴,她身子本来就弱,长跪不起外加上山上寒气重,自然快撑不下去了。
不远处忘忧的好姐妹静闲为忘忧担心,在这样下去忘忧必死无疑,她该怎么办,可怜的忘忧,静闲待不住了,她必须帮帮自己的姐妹,忽然,她想起些什么,便立刻奔往禅房,现在只有众弟子才能救忘忧了,她必须这样。
禅房内早已人聚满了,要不就是责骂忘忧触犯清规,要不就是替忘忧感到不值。总之,大家都围绕着忘忧 议论纷纷,特别是如夏,旨在激起众怒,势要把忘忧赶出太虚观。
静闲破门而入,众人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满脸泪痕的静闲要干什么。
静闲突然跪倒在地,再 抬头,已是声泪俱下。
各位姐姐,求大家救救忘忧,再这样下去,太虚观定要闹出人命。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求大家看在姐姐平日里对大家不薄的份上救救她吧。
大家不说话,仔细想想静闲的话也有道理。一位师姐说话了,静闲,你说我们能帮什么忙。
求情。字字铿锵,发自肺腑。
不行,她犯的错,本应她受罚。何况忘忧泄露天机,必将给太虚观招致灭顶之灾,一己之私竟牵连我们,实在过分。玉容生怕大家替忘忧求情,便又开始数落忘忧的不是,这群老尼子,对涉及自身利益的事绝对会再三考虑的。从她把忘忧擅自下山的事告诉掌门的那一刻,她就决意将忘忧彻底赶出太虚观。
玉容你…… 静闲怒视玉容,她的狠毒她心知肚明,要不是忘忧素日叮嘱她要忍,她早就和玉容势不两立了。
尼姑们又开始动摇立场,再这样拖下去忘忧她……静闲不敢想象。
求众位师姐了,求求大家。静闲的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记两记……额头上开始淌血,血肉模糊。
救救可怜的静闲吧,静闲只是帮助无辜的人逃离杀戮,她为的是天下苍生,况且她已经乔装打扮,外人定不知道是太虚观的弟子所为,如果真的招致祸端,我愿意承担一切,求大家了。
算了,忘忧的为人我们大家都清楚,愿意求情的就跟我一起,不去的也不勉强。
师姐的号召,众人的善心开始融化内心的顾忌。
走
师姐将静闲扶起,前往掌门的房间。玉容的神色大变,怎么会这样,她很得咬牙切齿。
忘忧用最后的气力撑着,只可惜就要死了,我再也再也无法和女儿相认,再也无法守护天下苍生。
师父,原谅忘忧吧。齐整的声音在忘忧的耳边回荡,忘忧心里大惊,大家……怎么会。她吃力地回头,看见静闲额头的伤顿时了解了一切,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师父,原谅忘忧吧。众人一起跪倒在门前,乞求师父的宽恕。
约莫半柱香过后,紧闭的门终于开了,苦谒师父神情凝重,忘忧的确让她疼惜,可是倘若不加以惩戒的话必将对众弟子不公。
你们真的不计较忘忧可能给你们招致祸端?
师父,既然为忘忧 求情就代表我们不再追究忘忧所做之事,我们相信忘忧以后绝不再犯。
苦谒点头。
忘忧,你保证以后不再泄露天机?
忘忧抬头,眼睛里是无尽的迟疑,师父的话,她的使命,静闲和众位师姐师妹的慈悲,一时之间她失去了言语。
不能辜负大家,忘忧。
忘忧点头,泪滴落在地上。
那好,忘忧继续待在太虚观里,没有我的准许,绝不能出观半步,起来吧。说罢,便再次关上了门。
忘忧最后一点知觉也在门合上的那一刻消散,她再也撑不住了,沉沉地晕睡过去,剩下的是静闲和众位师姐飞奔向前,呼喊忘忧的名字。
忘忧,别怪师父,为师必须这样做。
倘若不加以阻止,便是纵容你违背天数,最终不但无法扭转天意,自己也将走向毁灭。
忘忧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窗明几净,丝丝缕缕的风袭来,她的脸倒有些疼。
一切,就像做梦般,历历在目,却无法回想完整的经过。
她没死,还活着。
是静闲和众位师姐妹。
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心绪一时之间无法平静。
你终于醒了。静闲的出现打乱了忘忧的感伤,她赶紧把眼角的泪擦干,不然静闲也该伤心了。
静闲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粥,然后坐在忘忧的旁边,满脸关切。
好点了吗?
忘忧点头,谢谢你,静闲。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姐妹。饿了吧,先吃点粥,填饱肚子再说。
静闲把 粥递到她的嘴边,吹凉后一口一口地喂 给忘忧。
粥的味道,原本是甜的,可是,此刻,在舌尖流淌的分明是苦涩。不知不觉,眼泪滑落。
静闲重复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腾出一只手,紧紧握着忘忧冰冷的手。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她会没事的,相信我。
忘忧注视着静闲,她的眼神让她安心许多。
你,找到她了吗?
忘忧点头,她的绝望在一瞬间爆发。
那锦囊呢?
给她了,或许,能助她逃过此劫,一切,因我而生,必将因我而灭。
我早知道会这样。
静闲,她不会有事的,对吗?
静闲不语,粥已经喝完了,她转身将汤药端给忘忧。
赶紧喝了,这样才能好起来。
静闲的神色略显紧张,这个秘密,她发过誓要保守一辈子的。于是,她选择逃避,转身,只留下满脸泪痕和满心期待的忘忧。
快到门口,合上门的时候,静闲不敢抬头,怕迎上忘忧失望的目光。
但是,她始终是静闲,忘忧的姐姐。
采凝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现在在一个平凡人家生活得好好的。
静闲的脚步消失了,和她无尽的叹息。
她思念的女儿,竟然不是采凝,可是她没有听错啊。
几天前,她无意间在大殿外听见师父和普众寺师伯的谈话。
春姬院那个叫彩宁的女子确定是冷血的孩子吗?
是他的亲骨肉,她肩上的月牙胎记错不了,一定是她。
他们一定会先对她下手的,你曾经救过她一命,这次怕是救不了了。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逆天而行,必将受到天意的惩罚。
该来的始终要来,天下苍生能不能逃过此劫就要看造化了。好好看着忘忧。
忘忧是我太虚观的弟子,我一定会尽力护她周全。
忘忧踉跄着离开,她的孩子,冷血的亲骨肉,原来一直还活着。她一定要救她。她的目光笃定,手中紧紧抓着师父给她的护身锦囊。
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娘对不起你。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静闲,连夜偷偷下山,为的是把锦囊交给自己的女儿,存活在世的妖狼皇族是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的,但是,如果一定要死的话,她宁愿是自己,而不是她无辜的孩子。
采凝是春姬院的花魁,一般人很难近身。于是,她变成道士的模样,想在路上拦下彩宁的轿子。
她第一次看见自己失散十八年的女儿,明艳动人,煞是晃眼。她强忍住泪水,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忘忧的心,就像撕裂般疼痛。
她想把锦囊交给采凝,可是,她被拦下了。
采凝,她的女儿,在轿子内,看不见她的无助,她的悲伤,她的渴盼,她的思念。
………
忘忧回到了现实,从漫远无边的回忆中苏醒。
倘若采凝不是她的孩子,那,她的肩上又为何有月牙胎记,和她的女儿一样。
师父说,采凝是冷血的亲骨肉,莫不是,是她………
忘忧瞬间明白了一切,是她,杜若,那个深爱冷血的女子。因为自己,她选择离开,而且怀了冷血的骨肉。
但愿,采凝能度过这场劫难。
忘忧闭上眼睛,端起碗,大口大口将汤药喝下,苦涩,散发着的苦与涩,从喉尖滑过。她必须得好起来,她的女儿和百姓,需要她去守护,忘忧深知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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