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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倾扬近日一直有一个困惑,为何她笄礼过后没人上门提亲呢?
她早年便有金城第一才女之称,其实这个称呼不过是个虚设,依着她幕家嫡女的身份,这名号即便与她不符也一定是她的。
如今几年她更是与皇帝老头儿熟络的厉害,几乎每日都是要进宫走走的,那地位更是在一众公主当中都出类拔萃,其实幕倾扬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想着自己跟皇帝玩的好,日后出了事也好说话。
这皇帝老头儿和她家老头儿一样,都是风韵犹存的……老头儿,幕倾扬对付幕瞿殇那么固执的人,办法都是一套一套的,更别说一个身居高位,孤独寂寞的老头儿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堪比公主了,那些个王孙公子们就不敢来提亲了?
后来秋水提醒了她,她才瞬间恍然大悟过来。
去年那老头儿爱上了下棋,到处找人比,可皇宫里的人哪个敢赢皇上的,他胜之不武,便找了幕倾扬下,幕倾扬琴棋书画,就数棋艺最差,又觉得枯燥,早年也没怎么学,可是皇帝口谕她也不敢不从,幸好陌生棋艺精湛,她便偷学了两招,没想到也就两招就把皇帝老头儿下的是片甲不留。
可哪成想,这皇帝老头儿人品还行,棋品却那么差,不依不饶的非要翻盘,还想耍赖,幕倾扬最后是输也不是,赢也不是,那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她也只能输的有技巧些,这下可完美了吧,可这皇帝老头儿输了还非得惩罚她,这惩罚就惩罚吧,偏偏惩罚她给他做儿媳妇,他虽是口头说了出来,可君无戏言,这在别人看来无非是下了一道无形的旨意,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内定的太子妃。
幕倾扬就觉得自己被人给摆了一道,可这人是皇帝,她也没法出气,尤其是炎珏三天两头的往幕府跑,旁人更是认定了他俩的关系。
原本幕倾扬还是挺郁闷的,记得以前她还想着将幕蝶深和炎珏凑成一对,可如今还是发展成了她自己,果真是天命难违,不对,是皇命难违,郁闷着郁闷着,她就释怀了,她想着反正日后都是要嫁人的,嫁谁都一样!
如今便是整个幕家都在等着皇帝赐婚的懿旨下来,然后就解决了她这个心头大患,之所以迟迟等不到懿旨,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幕宸羽那儿,幕宸羽多年前就和靖阳公主有了婚约,这婚约是靖阳公主自己求的,可幕宸羽每次都以国家使命为由,说是暂且不提,可怜那靖阳公主都快等成老姑娘了。
幕倾扬倒是见过这位“未来嫂子”几面,她喜欢穿红色戎装,不爱戴珠钗首饰,也不爱涂脂抹粉,偏偏喜欢骑马射箭,她在马上到英姿,简直让人难以忘怀,也因着她这般放荡不羁的性子,她也理解幕宸羽的理由,皇帝也就不好责怪,要不然早就将幕宸羽绑着送进洞房了。
幕倾扬看她哥哥的意思,根本半点想娶靖阳公主的心思都没有,只不过找了个借口拖延罢了,她也就乐得自在,想着自己应该还能等上个一年半载,她便是放着性子任由自己玩了。
她时常去的是“鬼坊”,此鬼坊非彼鬼坊,这是个茶馆,来往的大多是文客墨士,也有些江湖侠士,之所以来这儿,还是这茶馆名字起的好,也算沾了“鬼坊”光,幕倾扬才能听到些外面的事。
这几天茶馆里头来了个说书的,口才不错,幕倾扬颇喜,这今日说的便是这“战神幕宸羽,三拒靖公主”的故事。
说的还算合理,只是将幕宸羽的爱国情怀描述的实在是太过伟大,幕倾扬听着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底下人一众叫好。
幕倾扬叫小二又添了一壶茶,旁边邻桌的看样子是几个江湖人士,行为张扬,其中一个刀疤男便开口叫道:“老子不爱听这些打仗什么的,说点儿开心的!”
一伙的几人都跟着起哄:“是啊!说的开心的!”
“来点儿有女人的!”
接着周围人全都开始起哄:“换一个!换一个!”
说书人尴尬的虚咳了几声,敲了敲手中的醒木:“别吵别吵,那我就换个“刁蛮幕家女,强嫁太子爷”的故事!”
“好!好!”所有人都站起来拍手叫好。
这时小二正好送茶过来,幕倾扬心中一惊便打翻了茶壶,烫了小二一手,她连声抱歉,这小二估计也是刚来的,羞涩的很,说了句再去换一壶,便赶紧退了下去。
醒木忽的一敲,说书人面色狰狞:“要说那刁蛮小姐幕倾扬,咱们就得从幕家这家世说起,这幕家是开国功臣,幕家老太爷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幕丞相!那当时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他育一子,便是如今的幕老爷幕瞿殇,幕瞿殇当年也是年轻有为,文武双全,这幕倾扬是幕瞿殇大夫人所生,与战神幕宸羽是同出一母,可却是天壤之别啊!”
“再说回幕倾扬,她自封金城第一才女,实则是无才无德,貌若无盐呐!而且此人刁蛮任性,残忍暴虐,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她是天生神力,不说别的,就说这五尺高、三尺宽的大水缸,她也是单手抬起,便往侍女身上砸,你们想想,这侍女也是人,有爹有娘,她也是下得去手啊。”
周围人一阵起哄,都在控诉这“幕家嫡女幕倾扬”的残忍罪行,而此时他们痛骂的对象正坐在那里,眼神犀利的扫过每一个骂她的人。
“此女子更是以虐人为乐啊,她将蚁虫喂给婢女们吃,自己还生吃人手人耳、饮人血!”
周围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幕倾扬捏紧手中的茶盏,稳住心神,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最可怕的是自从她看上咱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太子爷之后,那便是想尽办法的要当上太子妃……”
幕倾扬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按住自己想要掀桌子的左手,又抓住自己想要提剑的右手,憋的满脸通红。
“不对不对!你这说的不对!”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声音,众人都寻声望去,只见是一布衣书生,说话时两眼直发光:“晚生早年啊有幸见了这幕家小姐一面,啧啧啧,那个模样啊,简直比仙女落凡还要美上几分呢!你这说的不对!”
幕倾扬心中长吁一声,赶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虽然自己这几年不常见人,索性前几年还是跟他们几个出去逛的,终于出来个明白人!要不然她都要憋出内伤了!
“你是哪儿的?在这儿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才是胡说八道呢!”
“有本事你上来说!”
……
一时间双方人又争执不开。
忽的那刀疤男大吼一声,提起他的大刀扔在桌子上:“吵什么吵!都不想活了是吧!”
他身边的光头男上前一步道:“你们都闭嘴,听我们老大的!”
刀疤男又吼了几声,奸笑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去那什么幕家小姐的闺房一趟,先尝尝她的味道,回来再跟你们说说她在我身下真正的模样!好不好啊!哈哈哈!”
周围人大多都是些有文化的,听到这种淫秽之词,定是受不了的,低着头小声议论,却又介于刀疤男一行人的体型,都不敢上前与之抗衡。
幕倾扬再淡定,也无法听到别人那样说自己,她刚抓起手中的长剑,却从阁楼上落下一剑,力道极准,正中刀疤男眉心。
刀疤男踉跄了几步,目瞪口呆的直直倒下,估计他也觉得自己死的太过突然,眼口都不闭。
周围人一时间全都乱了起来,四处逃窜,幕倾扬跟着人流攒动,刀疤男的几个手下也乱了分寸。
光头男最先反应过来,朝四周大喊:“是谁?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是你灵爷爷我。” 一个幽远飘忽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突然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瞬时飘飘洒洒落下许多花瓣,一袭鲜红色身影落入众人的眼帘。
正当众人看到如痴如醉之时,他已缓缓落地,掩面笑道:“刚刚是谁在唤我?”
狭长的凤眼半眯着,语气带着些许的危险气息,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一时之间竟然难以辨别雌雄。
光头男一行人往后退了几步,试探问道:“是你杀了我们老大吗?”
红衣男子几步上前来到刀疤男的尸体旁,狠狠皱了皱眉头,嫌弃的掩着鼻子,一把拔出他眉间的剑,悠悠道:“人不是我杀的,但这剑是我的。”
说着他又不满的向阁楼上喊到:“你要杀人就杀人,何苦使我的剑!这剑沾了这种脏东西,你让人家还怎么用?”
光头男一行人趁他分神之时,一股脑的上前一通乱砍。
幕倾扬摇了摇头,看来是找死了,这红衣男子轻功了得,内功深厚,这几个人空有体格,实则草包,还不是找死!
只见红衣男子闪躲几下,精准的躲开了几个人的进攻,几人打的上气不接下气,逐渐分散开来,向不同的方向同时进攻,企图将他围住,红衣男子依旧面带微笑,轻轻一跃便飞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几人猝不及防,撞倒在地。
红衣男子笑了几声,笑声骤停,眼神变得凌厉:“该我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站稳,一把利剑瞬间闪过几人的咽喉,血像喷泉似的喷洒出来,几人立刻咽气倒下。
男子将剑扔在地上,腹诽道:“这剑是要不得了。”
他眼神扫过屏气凝神的众人慢慢落在幕倾扬身上,勾唇浅笑,一个飞身又跃回了阁楼,不见了踪影。
老板闻声赶回,见满地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店面,瞬间晕倒过去。
幕倾扬向阁楼上瞄了几眼,皱了皱眉头,偷偷上了阁楼,正来到一间关着门的厢房前,门牌上写着“虚月”二字。
她正准备推门而入之时,却被不知从哪儿出现的黑衣人拦住。
“无大人命令,不准进!”
幕倾扬看几个黑衣人决不是善茬,便讪笑几声:“原来这是你们大人的包间,小生走错地方了,告辞,告辞。”
她转身走时,瞥了几眼黑衣人腰间别着的长剑,果然剑头是以鬼面图案,她勾了勾唇角,出了“鬼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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