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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心冉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大人物非要自己亲自捉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刚才大督头一番手段施展下,将为首的那人已经降服,他是亲眼看到的。
那家伙好像叫那飞英,也是一个好手,实力超群,只差一步就踏出凝元境,而且据说还是一名武者,可以说道武双修,监牢里除了他,也没别的高手了吧。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人能在逃得出去,但现在看来,这里似乎还是有高手的,甚至一个连大督头都忌讳的高手,那么自己这一去,岂不是有点危险。
猝然间,李心冉觉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不光吹冷了浑身肌肉,也将一颗心吹得哇凉哇凉的。
原来,大督头让自己去不是让他将功赎罪,还是当炮灰啊!
“我……我……我X你老祖宗啊冯卓清!”
李心冉内心在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怒吼,脸上表情也日趋狰狞,一口闷气被他狠狠按在了心腹中,憋不住差一点喊出来。
“早知道还不如承认罪过,直接被发配算了!”
他表情几经变化,又再次陷入了沮丧。
不过,就这样被老实的去送死,他着实有些不甘心,只是眼下被不远处的冯卓清盯着,想施展手段都不容易。
尽管自己身前已经有五六个衙子作为先头挡在自己前头,可要是那犯人真有令大督头也头疼的实力,那这些衙子肯定一个照面就被放挺。
该怎么办?
李心冉急的额头直冒冷汗,可脚步却没敢停下来,依旧随着他们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查看清扫,脑子里却转的飞快。
戊字这边的牢房都是重犯,除了极个别是那种帮派混混,其他的除了江洋大盗就是有几条人命即将问斩的死囚。
正所谓没有三两三不敢走江湖,这些死囚实力自然不必说,尽管有一些逃了回来,瑟缩在角落里,但衙子们也都时时刻刻守住心神,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对方一个暴起打个措手不及,自己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好在巡视了大概七八间都还太平,要么遇到老老实实不反抗的,要么就看不到什么人,空空荡荡。
说到这里不免让一众衙子觉得有些奇怪,都到现在了,居然只抓了六七个人,那么绝大多数的人都都到了哪里?他们难不成已经集中在一个牢房内了么?那么他们集中在一个牢房又是何意?要想群起而攻之么?
不解、疑惑,但也有危机。
随着牢门打开查看情况后,衙子们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手中钢刀也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特别是当他们每次打开牢门的时候,心都不由的抽了一下,生怕里面会窜出无数个大汉与他们对攻。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牢房,一个普通到再普通的牢房后,才发觉出一些不对劲。
说它普通,仅仅因为这里关押的并不是要犯,而是一切混混,之所以不对劲,是因为这里似乎有一点能量的波动,这种波动十分弱,但却带给人很明显的真气感应。
只是房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李心冉有点狐疑,但还是走了出去,招呼手下继续下面的搜捕。
不多时,所有牢房已然搜查完毕,该抓的该关的全都已经有了着落,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等回到大厅中央的时候他居然看到冯卓清还在那里站着,并没有离开,也不由得为这位大督头感到敬佩。
虽然这一次爆动自己丢了人也丢了场面,可最后还不是控制住了,可这位大督头却依旧没有因此而离开,甚至可以说尽心尽力,再想到自己总想着如何侥幸逃离如何不负责的让别的衙子顶缸,差距还真是不小啊。
“都已经清理完了么?”
冯卓清依旧面色不改色,冷冷的问道。
“牢房已经都清理完毕,人犯都捉拿干净!现在只需要押解候审即可!”
李心冉恭谨道。
“李副督头,你来我们这里作督头也有快二十年了吧!”
冯卓清继续道,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表情,似是让人觉得他在做别人。
“回大督头,到明年腊月初五,整整二十个年头!”
话音落下,李心冉有些不解,但也没敢多问,就这么躬身施礼,静候督头训话。
然而,留给他的不是嘉奖,而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一会,冯卓清才喝道:
“罗英武,报一下人数!”
领头的那个衙子站出来朗声道:
“是,大督头!重新被抓的犯人一共七百六十四人,尚有八十七人不知踪迹!监狱内已搜索完毕,皆无踪迹!”
李心冉一挺,陡然一惊。
八十七人,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抓到,这怎么可能?
他在心里盘算着刚才的过程,一切都很正常啊,该到的地方也都到了,该抓的人也没能跑了,大门守得的好好的,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疏漏啊!
他连忙再次躬身,颤声道:
“这是下官的过失,还望大督头再给一个机会,下官一定再次彻查这里,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唉——”
冯卓清并没有回应,反而叹了一口气,道:
“李副督头,本座忽然觉得,你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把这个职位放在心上!”
“有犯人脱狱,第一时间不全力动员衙子彻查所在地,反而不慌不忙,等事发之后才派人前来,这是玩忽职守!”
“这么大事情不全力以赴,布置好全局,反而分兵进入,留给贼人空隙,得以逃脱,这是敷衍了事!”
“等到第一波人员陷落后,没能积极支援,反而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再次造成人员伤亡,这是心不在焉!”
“进入牢狱后不积极缉捕犯人,明知犯人凶恶,不以身作则,反而退居其次,导致放走人犯,这是渎职!”
“你玩忽职守、敷衍了事、心不在焉又渎职,李副督头,你说说看,换做你是本座,你会会如何处置!”
他的话并没有声色俱厉,而是轻柔无比,似是一道风,一道刺骨的龙卷风,在大厅内飘荡,直到飘进了李心冉的心里。
每说一句,李心冉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一根针给刺透,连连几句下去,一颗心早已被扎的千疮百孔,就差最后一下,估计就会当场爆掉,鲜血横流。
他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五体朝地,大哭道:
“督头,大督头,这不能怪小的啊,下官的真是尽力了啊,谁都知道这牢狱外面印法阵坚固无比,不可能更有人逃的脱的,你也看到了,我们里里外外都搜查干净了,怎么会有人逃离呢!这真不怪下官啊!”
尽管李心冉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冯卓清丝毫没有看他的意思,目光一直留在那个过道中,若有所思,笔挺的身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心冉以为自己这番表演打动了大督头,又是大哭又是大叫,哭喊道:
“这近二十年里,我李某人为洪林郡做牛做马,缉拿要犯无数,破过大案要案更是不可计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当年我身受重伤,不顾性命追查重犯李采花,挽救无数少女贞洁,更是铭记于洪林郡史册,被无数人所称颂……”
“够了!”
冯卓清冷喝道:
“李副督头,本座告诉你,无论你现在如何狡辩如何翻动你过去的功劳本也无用了,现在人犯脱逃,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追回人犯之后承认自己渎职,本座念你过去功劳好让你辞官养老,要么现在就将你打下印记发配充军!你自己看着办!”
李心冉一听,猛地止住了哭啼,急忙应道:
“请大督头放心,下官一定将犯人缉拿归案,如若拿不到人,再请发落!”
“哼——”
冯卓清冷冷道:
“需要多久才能缉拿住要犯!”
“七……七天!不,三天!”
李心冉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将三天咬的死死地,恨不得连舌头给都咬掉。
“三天?”
冯卓清惊讶的看了一眼李心冉,仿佛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是,三天,本官拿身家来担保,三天内已经将所有犯人全部缉拿归案!”
李心冉站起来,信誓旦旦道。
这一次冯卓清并没有回话,嘴角微弯,冷笑道:
“好,本座权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若抓不到人犯,你自己给自己刻上印记,自己去北部边关述职吧!”
言罢,转身离开,留下了涨红了脸的李心冉。
等到这位大督头离开,李心冉才长舒了一口气,立马将周围所有亲信都喊了过来,急切道:
“你们刚才也看了,有没有想过人犯会去哪,难不成还上天了?”
几个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回话,也不知该如何说。
“哼,如若我三天后没能缉拿住要犯,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心冉也急了,恨声道。
“督头,不是我等不知道啊,实在是要犯有点诡异,按理说这牢狱只有一个出口,他们没有印法阵的钥匙,根本没机会出去啊,除非……他们还没出去,正躲在一个角落,可牢狱内已经彻查干净了,根本没可能有缝隙啊!”
“是啊,督头,除非他们找个地洞钻进去,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们会跑到哪?”
又有人无奈道。
“地洞啊!是个注意,不过刚才我们也查看过,周围没有翻动的迹象,甚至连一点泥土的痕迹都没有!”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
“难不成真和督头说的那样上了天,哦不,是上了屋顶?”
众衙子抬头望去,看着牢狱的屋顶,若有所思。
“这也没可能,尽管屋顶与牢狱之间是有一个夹层,但也不可能躲那么多人,八十多个要是分散在上头,怎么都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
“我都有一个不算想法的想法!”
沉默片刻后,有一个衙子突然说道:
“就是这个想法很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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