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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叔。”小男孩欢快的跑过来抱住秦少汐。
秦少汐摸着他的头笑了笑,起身道:“嫂子,我见着大哥了,我给守城军说我顶替大哥挖河槽,他们就把大哥放了……”
“真的吗?那他人呢?他在哪?”李氏欣喜的四处张望,除了一望无际的庄稼,再无其他。
“大哥他……说这半年来苦了你了,他要出去找活干,赚了钱就回来,他买了些东西让我先带回来。”
“钱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李氏露出失望的神色,忽然看向秦少汐道,“你要顶替他挖河槽吗?那怎么可以,你怎么能替他受这份苦。”
“没事的嫂子,我先去曲河干活了。”秦少汐逃似的跑掉了,他怕再和李氏多说两句他会说漏嘴。
“等等吃了饭再走。”李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秦少汐已经跑得没影了。
男人们仍低着头在曲河边挖河槽,他们的背被晒得脱了层皮,皮肤被晒成绛紫色和粉红色。
“听说昨晚死了四个守城军。”两个男人心不在焉的讨论。
“听说了,好可怕,这里待不下去,得找机会跑了。”
“跑?往哪跑?到处都是守城军,被抓到就往死里揍。”
“那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吧。”
一个守城军拿着鞭子抽过了,喝道:“干活哪来这么多废话!”
泥土被鞭子一抽,簌簌的落下,两人识相的闭了嘴。
秦少汐看着辛苦干活的劳工,眉宇间露出思索的神色,救不了李二蛋,总可以救所有人吧。
曲河又恢复了宁静,就像昨天一样,被骄阳晒得温热,却平缓的流淌。
曲河之下是什么东西?是谁托梦给晋王让他大兴土木?是曲河之下的怪物吗?
秦少汐手中夹住了一串叶片,他有把握甩出叶片杀死所有的守城军,但他捏紧的手又缓缓松开,叶片滑落在地。
杀了守城军,那他和曲河之下的怪物又有什么区别?
三思之下,秦少汐找到了守城军的头领,想说服他放了劳工。
“重修水渠之事是晋王定下的,岂容你说停就停?工钱会按时结算,你只管做你的事,其他的不要多问。”薛定锐就是曲河水渠的督察,刚听秦少汐说一句话就不耐烦的打断他。
“曲河之下有怪物,任何人留在这都不安全,你必须让所有人离开。”
薛定锐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秦少汐,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有怪物?你再妖言惑众我就要抓你了。”
“那接二连三的死人你怎么解释?”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薛定锐沉默了几息,道:“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押下去。”
还不等其他守城军走近,秦少汐便抓过薛定锐,右手夹着一片树叶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我现在告诉你,马上放了所有人。”
薛定锐冷笑道:“我征战沙场都不怕,还怕你不成!”说罢抓住秦少汐的手一拧,手肘撞在他肚子上。
秦少汐刚要还手,忽听见曲河边一阵惊叫。
劳工们争先恐后的爬上岸,一道白气顺着飞上来缠住每一个人,被缠住的人立刻脸色惨白表情僵硬,掉回河里。
一丝丝白气从地面渗透出来,凝聚成一个虚幻的人影,白气渐渐浓郁,依稀可以看见是英俊的青年。
“一千年了,我又出来了,哈哈哈。”人影仰面大笑,“付零,我今天就要世间低贱的凡人为我这一千年陪葬!”
说罢他手一招,更多的白气缠住周围的人,被白气缠住的人立刻暴毙,青年的容貌则是越来越清晰。
“滚开。”秦少汐推开薛定锐,朝青年飞去,紫光一闪,谪奕剑出现在他手中。
秦少汐右手一挥,紫色剑气斩下,缠在人身上的白光立刻散去。
“走啊,快走!”秦少汐对残留的几人吼道。
“呵呵。”青年已经完全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衣,容貌清秀,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一眼就无法移开。
“又是一个无知的凡人。”一道白影从青年背后窜出,向秦少汐打来。
谪奕剑发出淡淡的紫光,挡住打来的白光。
秦少汐握住剑柄转动,剑身有紫色电丝游走。白光收回再度打来,他猛地刺出剑。
轰,白光紫光撞在一起。
谪奕剑弹回来剑柄撞在秦少汐胸口,他抓住剑还未来得及有反应,白光再度飞来将他裹住。
白影不断收紧,勒得秦少汐喘不过气来,细看之下,他才看清缠住自己的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那对方是……狐妖!
秦少汐额头青筋暴跳,脸皮涨红,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挤炸了。
青年也不急着把他弄死,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挣扎,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秦少汐身上发出淡淡的红光,他握着谪奕剑的手开始颤抖。
“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再来一剑啊?”青年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秦少汐眉头紧皱,感觉自己就要被挤成一团肉泥。
要死在这了吗?一缕血如同蜿蜒的小河,从秦少汐鼻子里流出来。
“何方妖孽,竟敢作乱!”一声怒喝传来,紧接着是响起幽幽的笛声。
笛声震人心神,秦少汐忽的清醒过来,见一穿着青衫的男子正朝这边飞来。
咻的一声,银光在秦少汐眼里放大,一道他熟悉的身影从另一边飞过来。
那青年听到这笛声似乎颇为难受,皱着眉头松开了秦少汐。
紫色的身影飞过来接住了秦少汐。
女子面色清冷,微带几分愠色,清风轻拂,吹起她面纱的一角。
秦少汐忽然抬起手,拍在她的肩头,自己翻身落地。
“你……”苏白眉头轻蹙,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你又是哪门哪派的凡人?”青年问青翘男子。
男子面容英俊,修长的手指握着竹笛负于身后,正色道:“华音洛宗,晖笛。”
青年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不知死活的凡人。”
说罢他的身后展开九条毛茸茸的白尾巴,同时向晖笛打来。
秦少汐眼前忽的是一片白茫茫,让他又误以为自己瞎了,直到一只似若无骨的手拉着他后退,他才回过神。
毛茸茸的大尾巴将他们围住,让人窒息的狐狸骚臭味传来,秦少汐正好深深的吸了一口,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等他缓过劲来,视线渐渐清晰,晖笛和苏白早已不见了身影,他站在高山之巅,山风猎猎,一女子与他对立而站,四目相对。
苏白被骚臭味熏得一阵恶心,周围人声鼎沸,她定睛一看,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寨子,孩童在田野间追逐,老人坐在田坎上聊家常,一片祥和模样。
“这是狐妖的幻术?”苏白看了看自己并无异常的双手,余光瞄到一人朝他走来,忽的扭过头。
秦少汐着一身素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走来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白白,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厚实的温度从手上传来,苏白怔怔的看着他,不敢相信道:“少汐?”
秦少汐点了下头,笑道:“是我。”
见苏白还是没有反应,秦少汐轻捏着她如羊脂般白嫩的脸颊,道:“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苏白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秦少汐牵着苏白的手,走在田间小路上。
清风从他们身边吹过,骄阳躲在云层中,阳光洒在大地,干燥而清爽。连鸟群从空中飞过发出的叫声都如此悦耳。
苏白视线低垂,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希望这条路永远都不要走完,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秦哥哥又要带苏姐姐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也要去。”
在田野间嬉戏的小孩看着他俩,欢快的朝他们摆手。
“等我长大了,也要找个像苏姐姐这样漂亮的媳妇。”
“你想找个像白白一样漂亮的,那你可讨不了媳妇了。”秦少汐冲小孩们做了个鬼脸,拉着苏白走得更快。
不知是不是骄阳太晒,苏白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烫。
幽幽的琴声传入晖笛耳中,他惊醒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他方才明明在于狐妖斗法,何时来到这片竹林?
竹影婆娑,晖笛循着琴声走去,踩得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
竹林深处,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屋前坐了一蓝衣女子,纤细的手正轻抚琴弦。
晖笛如遭雷击忽然呆住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再也无法移开,甚至从不离身的竹笛从手中滑落他都没有反应。
那个他思慕了十六年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
她……竟还活着!
“苏师妹……”晖笛动了动嘴唇,轻喊了一声。
女子双手压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她抬眼看着青年,带着几分笑意道:“晖笛师兄,许久不见。”
这女子正是十六年前跳下龙溟崖的苏倾清,连容貌都与当初一模一样!
“你,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晖笛欣喜若狂,与平时温文儒雅判若两人。
“是,我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苏倾清走过来握住晖笛的手,拂去他脸上因激动流出他的泪水,“不是梦,真的是我。”
晖笛忽然想到什么,道:“当初你为度师弟跳下龙溟崖,他……”
纤细的手指压住晖笛的嘴唇,苏倾清张开双臂轻轻拥抱着晖笛,道:“忘记过去好吗?这里只有我和你,以后也只有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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