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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这块布料做喜服怎么样?”
“这太艳了吧,换块淡点的。”度落之看着度念雪手中红艳艳的布匹苦笑不得。
“成亲可是大喜事,就要穿这么喜庆的。童师姐,苏师姐的盖头挑好了吗?”
“岳师妹已经下山去成亲要用的东西,后天准能回来。当务之急是把度师弟和苏师妹的喜服裁好。”
见师姐师妹们都在弄胭脂水粉房间装饰之类的东西,度落之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在呆在这,悄悄溜了出去。
“空鱼兄,我有个疑问,我是秦少汐的时候容貌变了失去了记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阿弥陀佛,佛祖说有缘自会。”
“你挺会卖关子呀。不管怎么说,我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以咱俩的交情,这话就见外了,等你成亲那日,咱们不醉不归。”
“好啊。”
众人都沉浸在度落之和苏倾清的喜事中,欣喜的忙前忙后,有那么几个人却是愁眉不展。
“苏师姐中的毒太过怪异,石师父也束手无策,只能看韩师侄找到的万毒解药管不管用了。”
“能嫁给落之,我此生无憾,生死都不重要了,请石伯要保重身体,别为我的事太操心,这毒怪异得紧,中毒者随时毒发,可能立刻身亡,也可能十年后身亡,就是未知的死亡时间让人恐惧,并不痛苦,若是没有解法不必强求。”苏倾清手中转动着树枝,语气已毫不在意。
她的态度让弋阳心头升起一阵恐惧,忙喊道:“不,还没走到绝路,不能放弃!师姐中毒后可有什么迹象?”
苏倾清看着外面肆意吹着的风,轻轻的叹一口气,挽起袖子,目光落在手上。
血管下淡紫色的线比先前长了许多,甚至有了分支。
弋阳定睛看了许久,才看见那条不起眼的线。
“这是……”
“中百花神癫粉的印记。”
“毒发会怎么样?”
苏倾清放下袖子还来不及回答,眩晕感毫无征兆的袭来,她眼前一花,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向亭口的石阶。
“苏师姐?”弋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抓住她。
苏倾清身体软绵绵的,直接瘫倒在弋阳怀里。男子心头狂跳,吓得松开手,女子的身体往地上倒去,他又连忙托住。
“带我回房。”苏倾清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东西,全身无力,要不是弋阳托着她她此刻要瘫倒在地了。
“哦,哦。”弋阳明白苏倾清此刻身体有异,连忙横抱起她就走,要是被人看见他们这般暧昧的姿势,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冷喝传来,弋阳脑袋嗡的大了,吓得双腿发软,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苏倾清也听出来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抓住弋阳的手,脑袋无力的靠在他胸口,道:“带我走,我不要他看见我这样。”
“我,我……”弋阳连忙松开苏倾清,手掌悄悄抵在她腰上,让她能勉强站住,他偷看了度落之一眼,后者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空鱼站在度落之身旁,目光在两者间切换,气氛十分尴尬。
“阁主……”
“苏倾清,过来。”
苏倾清看向度落之,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也不难想象他现在怒气冲冲的模样。
“苏师姐……”
度落之的脸缓缓转为猪肝色,空鱼见形势不对,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急得抠脑袋。
苏倾清松开弋阳,目光锁定那道模糊的人影,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去。
弋阳紧张的看着苏倾清,只见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看不出什么异端,他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度落之冷笑一声,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苏倾清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直到那道模糊的人影离开她的视线,她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顿时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她,她……”
“嘘!”弋阳捂住空鱼的嘴,摇摇头,抱起苏倾清逃命似的跑了。
度落之回到房中,靠在房门上重重的喘气,胸口止不住的绞痛。
尖锐的痛楚从心口蔓延,传遍全身。
刚才的一幕深深印在他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弋阳心虚的表情,苏倾清漠然的目光,在他脑海里转动。
“啊!”度落之一拳打在墙上,墙面龟裂,他双目血红,眼里恨意浓烈。
下一刻他眼里的恨意散去,流出两行泪,喃喃道:“我爱苏倾清,我爱苏倾清。”
不一会,响起空鱼急切的敲门声。
“度兄弟!度兄弟!”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他怕度落之做傻事,一脚踹开房门。
度落之坐在桌前,表情阴霾,手里拿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着。
他如此冷静,倒让空鱼摸不着头脑,后者讪讪道:“度兄弟,眼睛是最会骗人的东西,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度落之没有讲话,只是脸色更阴沉了。
“苏姑娘对你情深义重,她绝非见异思迁的女子,若是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
“我知道了。”度落之冷冷道。
“知道了?”
“知道了。”
度落之的话让空鱼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合上书道:“我现在非常生气,见了他们只想打人,等我冷静下来再和她谈。”
度落之的态度让空鱼一惊,莫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大家竭力保守的秘密?
苏倾清醒来后心虚不敢去找度落之,同时暗骂这该死的毒怎么早不发晚不发偏偏那个时候发,还引起这么大的误会,她该怎么解释?
她扭了脚?或者是饿得头晕眼花?
冬天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脑袋疼。
浓浓的夜幕下,隐约可见一道黑影,苏倾清微微一惊,右手一翻,瑞气蒸腾的中棠扇出现在她手中。
待那影子走近了,她看清那人的容貌,心跳得更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度落之。
两人隔着窗户对视,狂风呼啸,吹得度落之头发飞舞。
“落之,你,你进来吧,外面风大。”半响后苏倾清才开口。
度落之看着她,目光坚定而冷漠,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苏倾清强笑道:“解释什么?我不过摔伤了脚请弋阳师弟带我去药庐,你想成什么了?”
“是吗?”
“是的。”苏倾清坚定的点点头,说谎话一定要把自己骗过才能骗过别人。
“等你想好了再和我说吧。”度落之眼里满是失落,转身离开。
外面狂风依旧,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仿佛没有来过。
弋阳知道度落之误会了他们,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青萱让她帮忙出主意。
“怎么会这样?弋阳你惹祸了你知道吗!”
“青萱师姐,当时苏师姐都那样了,我没办法呀。”
“不怪弋阳师弟,师姐,只是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我见到他都是躲着走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是怎么向他解释你和弋阳搂搂抱抱,你说你俩闹的哪一出。要不实话跟他说吧?总好过他误会你们。”
“不行!”苏倾清毫不犹豫的回绝,“以落之的性子,他一定会冲到花宗讨解药,这正中我姐姐下怀,一定不能说,宁愿误会也不能说。”
弋阳心有余悸道:“青萱师姐,你都没看到阁主当时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这件事要是解释不清楚他肯定会弄死我的。”
“那能怎么说?倾清摔伤了腿你才抱她的?阁主会信吗?重要的是他看见你抱倾清了,这没法解释清楚。”
“你说我这手啊,真是恨不得把它剁了!”
苏倾清抿着嘴,没有说话。
度念雪等几人连夜赶制,总算在成亲前两天将喜服做了出来,大红色的衣服绣上金色的凤凰,艳丽极了。
“念雪手活真是好,这凤凰绣得栩栩如生,精致极了。”
“都是冯师姐手艺好,苏师姐你快试试合不合身。”
“苏师姐你看这发钗是托人从洛河城寄来的,还不错吧。”岳珊把发钗放在自己头上比划。
一群女人在房里叽叽喳喳个不停,比他们自己成亲还激动。
“听说喜服做好了,我们新郎官要看喜服。”一群人闹哄哄的簇拥着度落之进来,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变得更窄。
苏倾清见到度落之,慌乱的移开视线。男子神色冷漠,压根没往她这看。
“这凤钗好看。”
“喜服做得真好。”
“我裁的,我手艺不错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度落之脑袋都大了,他看向苏倾清,女子故意别过头和冯灵霏说话,没有搭理他。
“安静。”度落之厉声呵斥,有几个人闭了嘴,不解的看他,见他面带怒容,连忙悄悄拍了其他人,喧嚣的屋里渐渐安静下来。
“这亲不成了。”度落之冷声道。
苏倾清脸上笑意凝固,看着度落之,不好的预感从她心头升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度落之唱的哪一出,但他的神色和语气不像在开玩笑。
“哥,你开什么玩笑呢。”
“我没有开玩笑。”度落之对着苏倾清一字一句道,“那天的事情说不清楚,我们不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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