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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与青雨冢和寮印洞是青雨阁三禁地,前两者没有长老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最后一个则是阁主闭关的地方。
每一个弟子在修炼有基础之后会被师父带到剑冢来挑一件最合适的法宝。虽然名叫剑冢,但里面也不尽然是剑,也有长枪双棍之类的法宝,只是比较少,挑中它们的人更少。
长短不一的剑插在墙上,少说也有几百把,有的还泛着寒光,有的已是锈迹斑斑。
度落之走进剑冢,寒气和煞气扑面而来,有的剑已出世百年饮血无数,凶气非同小可。就像韩莫云的黑丝剑,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神兵,但杀人无数戾气太重,若持剑者心智不坚必遭反噬,疯癫入魔。
不知是不是错觉,度落之觉得这里阴风阵阵。 紫光一闪,谪奕剑出现在空中,度落之捏诀一引,低喝道:“归位!”
咻的一声,谪奕剑划破空气钉入墙中,紧接着墙上诡异的亮起五个点,颜色各异,除了一个点上插着谪奕剑,其它四个点空空如也。
度落之看着一个黄点,喃喃道:“冷颖剑尚未归位,看来青萱没事。”
石箜专心炼丹,也不需要弋阳帮衬,只叫不要有人去打搅他就好。
度落之强迫自己镇定,每日寸步不离的跟在苏倾清身旁,生怕出什么意外。
新入门的二十名弟子由卢西辰亲授驭火术和驭水术,童宁授驭金术和剑法,度念雪授驭土术,罗成授驭木术。卢西辰本意是让青萱授驭木术,可青萱毫无征兆的失踪了。
“到底有什么难的,运气,捏诀,火就出来了!”卢西辰被新弟子气得面红耳赤,随手一划幽火就出现在他手中,“怎么就学不会呢!”
被他这么一吼,个个大气不敢出。
“咳,卢师兄,我有事找你。”度落之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响在众人耳边。
包括封岚和萧筏伶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封岚伶儿带他们练。”
“是。”
卢西辰跟度落之走到一边问道:“阁主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青萱师姐失踪一些日子了,卢师兄可知道怎么回事?”
“此事我也觉得蹊跷,青萱师姐向来稳重,不应该会不辞而别,可能有什么急事,来不及跟我们说一声吧。”
度落之语气里隐隐有失落:“我以为你会知道她的去向,但愿如你所说吧,她不要遇到危险才好。”
“阁主放心吧,以青萱师姐的修为,就算打不过逃命也是绰绰有余的,没人能拿她怎么着。”
“我是怕她,她……”度落之欲言又止,“唉,没什么。”
“怕她什么?”卢西辰好奇的追问。
“度兄弟!度兄弟!”空鱼一手提着袈裟匆匆跑来,隔老远就喊他朝他招手。
卢西辰瞪直眼睛看着空鱼,使劲眨几下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闻名昆寒神州的正道翘楚空鱼大师一向行事稳重处世淡雅,怎的今日像个孩子一样慌张?
“怎么了?”
空鱼皱着眉在度落之耳边轻语,后者脸色大变。
“卢师兄,失陪了。”度落之话音落尽,人已飞远。
药庐里有浓烟冒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苦涩味,度落之见到这一幕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翻进屋。
屋里浓烟滚滚,弋阳把已经昏迷的石箜拉到一边,用药水擦拭他脸上得血迹。
丹炉碎成几块,与烧得黑乎乎的木柴混在一起。
“石伯怎么样了?”度落之蹲下去探石箜的鼻息,一切如常。
弋阳的脸被熏黑,还糊着血,此刻他顾不上自己的伤,道:“石师父被炸伤,未伤及性命,只是,只是……”
他哽咽道:“只是丹炉爆炸,药材全毁了,丹也没了……”
一瞬间,度落之觉得天旋地转,双脚一软再也站不住。
“阁主。”
空鱼从后面托住他,弋阳拿银针刺在他阳白穴上转动,他这口气才顺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阁主……”
度落之身体像被抽空一样提不起半分力气,他无力的摆手,示意他别再说,软绵绵道:“没事,你和石伯好好养伤,这件事不要传出去,没事。”
“可是……”
“没有可是。空鱼兄我现在实在太累了,麻烦你帮我收拾下这吧。”度落之仿佛丢了魂魄,一步三摇的走出屋子。
“还没到最差的时候,我不能慌,不能慌。”度落之强打精神,拍着胸脯安慰自己。
度落之在出神听有人叫他,抬头一看,苏倾清和度念雪正有说有笑的跟他打招呼,他心虚的连忙转过身,刚走得两步又被叫住。
“哥,你怎么了?”
度落之站住脚,一道道火花在他脑海里闪过该怎么瞒过去?要怎么瞒?
苏倾清走到度落之身前,见后者脸色不善,心里咯噔一下,道:“落之,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度落之拿出一对耳坠塞进苏倾清指间,眼里柔情似水,“但总要说出来。倾清,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明天就成亲。”
苏倾清心里乐开了花,欣喜之余回味着度落之的话,不解道:“为什么明天就成亲?会不会太匆促了?”
度落之一把抱住苏倾清,泪水在眼眶里打滚,道:“一点也不匆促,我恨得不我们现在就成亲,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明天成亲?度念雪实在捉摸不透她哥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夜深了,雾气蔓延在山间,天冷得连虫也不鸣,幽幽黑夜中有一簇簇火光照映大地。
青雨阁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左一点,左一点,对对对,罗成你喜字贴歪了,右手往上。”
“冯师妹,拿个灯笼递给我。”
“姐妹们,这些力气活留给他们男人干,我们去厨房准备吃的。”
“好啊好啊,做菜我最拿手了,我给你们做糖桂醋酸鱼。”
“我会做十全大补汤。”
“我又不是没喝过你做那汤苦得下不了口。”
“上次是意外,不小心黄连放多了,这次绝对好喝。”
说到吃的,一群姑娘登时兴奋起来,拿着灯笼高高兴兴的往厨房去了。
“大家都在忙活,怎么不见阁主和苏师姐人影?”
“这还用问,他俩肯定拉着小手跑到偏僻的地方你侬我侬去了。”
“不是成亲前新郎不能见新娘的吗?你们怎么不拦着。”
“算了,他俩人能在一起也是不容易,随他们去吧。封岚把蜡烛移过来些。”
罗成坐在横梁上缠红绸,接道:“阁主也是奇怪,上次明明都准备好了,他非要闹一通,咱们辛苦弄这晚上说不定他明早儿又后悔了,把喜堂砸了。”
“罗师兄你别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吗?”罗成从横梁上跳下来,抱起红花飞上另一根横梁,忿忿道,“以前不知有多少同门将苏师姐视为梦中情人,做梦梦到她都会笑醒,偏偏阁主不懂珍惜。”
卢西辰捡起还没点过的蜡烛朝罗成砸去,骂道:“你哪只眼睛见阁主不珍惜了。”
弋阳脑袋上缠了纱布,也跟着帮忙,别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睡觉做噩梦滚下床撞的。
“弋阳师弟,你的伤口流血了。”方奈和弋阳一起搬东西,见他头上血流出来便提醒他。
弋阳伸手一摸,纱布果然湿漉漉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能因为干力气活把伤口震裂了,他道:“方师兄,我去擦点药,你辛苦一下了。”
方奈不在意的摆手道:“没事你快去吧,我应付的来。”
弋阳应了一声便往药庐走,边走边拆纱布,血顺着他的额头流过脸颊再滴落,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离开正殿路上越来越黑,他捏了个诀掌心腾起火焰,道路刚有些光亮,他便见一人穿着黑衣戴着斗笠笔直站在他面前。
他吓得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黑衣人就捂住他的嘴,把他往偏僻处拖。
完了完了,见这架势不会要劫色吧?可我是男人啊!奇怪的念头在弋阳脑海里一闪而逝,他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心里更是没由来的害怕,张嘴狠狠咬下。
那人吃痛松开了手,弋阳连忙往回跑,慌乱间似乎听到那人说什么,不过他只顾着逃命并未注意。
那人眼见他要跑掉紧追而上,伸手又要抓他,弋阳身体一矮,回身手中喷出一道火焰,却被那人轻易躲过。
此地离沧云殿有些距离,就算他喊破喉咙前山的师兄们也不一定听得到,他现在只希望度落之和苏倾清看完夜色后能手牵手的路过此地,顺带救一救他。
弋阳又祭出剑,连着刺出几剑都被对方轻松躲开,似乎对断水剑诀很熟悉。
弋阳全身冷汗直冒,开始后悔以前没有好好修炼。
在分神的这一瞬间,黑衣人躲开剑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按,他整只手一麻,剑掉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弋阳咬牙问道。
“是我,弋阳师弟。”那人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无奈。
声音确实有点耳熟,弋阳忽然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黑漆漆的斗笠,想看清那人的脸,半信半疑道:“青萱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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