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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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维多利伽裹着一条开司米披肩，端着两杯酒，到屋顶上陪他，刚坐在他身边，一身酒气扑面而来，“今天你好像不高兴啊，还喝了这么多酒。”
    “没什么。”
    “你……去看你母亲了吗？”她问的这个母亲，是路西法故去的生母，而不是坐在腓特烈家中的那个公爵夫人，“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能有什么事啊。他闭着眼睛，“利伽，你觉得我母亲有没有后悔生下我？”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到最后都没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她没丢下你，当然是特别喜欢你了，怎么会后悔呢？她是一个母亲，你是她的孩子，她的一切，所以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她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至少，你的母亲她带着你，而不像我，自己是人是鬼生的都不知道。”
    “你……”
    “哎呀，真是的，聊这种话题。我跟你说啊，我可能要出去几个月，今天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维多利伽很快的转移了话题，“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回来带给你。”
    “拿我当小孩子哄啊，谁稀罕。你赶冬天回得来吗？”
    “怎么了？”
    “你若是能在第一场雪之前回来，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吧。”
    艾弗维的冬天来的比较晚，下雪之前的气候还是很暖和的，但是下雪之后就立马转入了寒冬，不管身上穿多少衣服都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湿冷。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新年，只是到现在维多利伽都没回来，看来真的被事情拖住了脚。
    虽然维多利伽来信向杰西嘉保证，新年前一定回来，但是杰西嘉还是不放心，有的时候一放学就偷偷跟在路西法身后问：“我姐姐到哪了？”杰西嘉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归功于路西法，逢年过节的礼物都送的要比别人好，还经常问她喜欢什么，明里暗里都护着她，最后被发现居心不良，然后杰西嘉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但是，我不希望你喜欢我姐姐。”
    “为什么？”
    “你既然要娶莉蒂西亚姐姐当妻子，为什么还要招惹我的姐姐？”杰西嘉鄙视他，“要么，反正两个姐姐，你只能选一个。”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我姐姐说，你们两只是合作关系，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听见杰西嘉问他维多利伽的事，路西法说：“她既然说了要回来就肯定回来，你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对不对？”
    在新年前两天维多利伽才赶回来，拎着一大包给杰西嘉的赔礼。
    “我以为姐姐不回来了。”杰西嘉委屈的拉住她的衣角，眼泪打转，但那么多人面前又不好意思哭，只能噘着嘴低着头。
    维多利伽把东西塞给她，“你看，姐姐去给你买东西去了。”
    “不要礼物，就要姐姐。”抱着她的腰死不撒手
    维多利伽歉意地冲艾伦伯爵笑了笑，“我先哄哄她，晚点再和您说。”
    “去吧去吧。”伯爵表示理解，“她一直等你呢。”
    “杰西嘉，我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我听说你和博涵卡特家的一个男孩子玩的挺好啊。”维多利伽牵着她的手。
    “姐姐，外面好玩吗？”杰西嘉咬了咬下唇，“我想和你一起去。”
    “杰西嘉，留在这里不好吗？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这里很好，哥哥姐姐父亲母亲对我都很好，可是我还是想和姐姐在一起。”
    “杰西嘉。”维多利伽嗓子干涩，“外面的日子很苦，而且姐姐还要赚钱啊，等姐姐赚了很多钱就带你去行吗？姐姐可不想杰西嘉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她怎么可能带她走呢，她陪不了她那么久的。
    “好。”她很乖，即使知道姐姐可能在骗她，她也相信她。
    维多利伽立马转移话题，把礼物翻出来，什么裙子，首饰，颜料，画笔一个个都让她看，这些都是不同于在帝都看见的，风格都不大一样，甚至那边的风俗都很有趣，特别吸引杰西嘉，所以也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新年那天晚上皇帝在皇宫设宴，维多利伽从来不去，把礼物塞给杰西嘉，让她给路西法，可是杰西嘉回来还拿着它，说：“姐姐，他不要，他说要你自己给他，不然不算。”
    “我说你，事情怎么这么多？”维多利伽只好自己送去了，“看什么，自己拆啊。”
    “利伽，你瘦了啊。”路西法捏捏她的脸，然后踢了踢脚边巨大的箱子，“喏，你的礼物。”
    “不是说，在下雪之后回来，不给我礼物吗？”
    “看见你瘦了这么多，原谅你了。”他抱住她，“利伽，你怎么变矮了？”
    “你长高了，行了吧？”
    “利伽，我好想你。”
    逗笑了维多利伽，她推了推他，“路西法，这么大人了，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她蹲下来，打开箱子，里面蜷着一只黑猫，睡的正香，被维多利伽揪住脖子就拎起来了，吓得一哆嗦炸了毛。
    “喜欢吗？”
    “喜欢。”那猫都快给蹂躏得没脾气了，“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送猫了？”
    “知道你喜欢。”路西法拎出来一只金笼子，“还有一个，这是新年礼物，她叫Chloe。”
    那笼子里关着一个小小的少女，尖尖的耳朵，还长着一双黑色透亮的翅膀，是精灵一族。维多利伽从来没见过，人族以外的种族，立马扔下猫。
    接过笼子的维多利伽想到了一些东西，面色开始变得凝重，她问：“路西法，你这个人，你说你坏不坏？”她低着头，笑容恬静，但是很低落。
    “我本来不欠你什么的。”但现在，越欠越多，还欠下了她偿还不了的感情，“我不希望这样。”怕自己控制不住。
    “为什么，不肯喜欢我呢？”
    “因为，我怕输啊。”维多利伽扣着桌角，“我怕我，输到回不了头。”
    “我不会让你输，利伽，在我面前，赢的人永远是你。”路西法摸着金笼子上的花纹，说：“只要你不离开，你就是赢的那一个，如果你敢离开，我就把你抓回来，关起来，就关进这样一个大笼子里，做一只金丝雀。”
    对于他说过的话，他都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