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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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多利伽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连到了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控制着她，来到了这里，直到她被凸起的树根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才有点回神。
    这里是深渊，恶魔的领地。
    “维多利伽，看见我，你有没有一点惊喜？”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她面前，它抬起来踩在她的肩膀上，将维多利伽重新压在地上，维多利伽吃痛的叫了一声，这才浑浑噩噩的朝那张脸看去，那张更加狰狞苍老的脸，维多利伽没有任何表情，她趴在地上。
    那人泄愤似的又狠狠踩了她几脚，“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跑啊！你跑啊！怎么不跑了？”这人正是和维多利伽做过交易的恶魔，当初他被路西法抓住，费了好大的劲才以假死跑出来，接着又差点被同类吞噬，若不是被人所救，他怎么可能活下来，所以怎么能不恨。
    维多利伽目光空洞，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只念着杰西嘉的名字。
    “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逞什么口舌之快？”他弯下腰，掐住她的下巴，目光阴狠，“你看看你现在，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早点把灵魂交给我。”双眼泛红，对她进行催眠，似乎想趁着维多利伽现在灵魂不稳，让她心甘情愿交给他，然后吃掉她的灵魂。
    如果强行抽取，可能会因为宿主的抗拒而两败俱伤。
    可是没有用，维多利伽没有受半分影响，她保持着这个扭曲的姿势，一言不发。
    “你妹妹都已经不在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那么恨你，等着你去死呢！凭什么她死了，你还活的好好的，当初可是你把她害死的！”
    “你快点把灵魂交给我！你快去死！去死!“维多利伽有点恍惚，面前似乎是杰西嘉，她掐着自己的脖子，疯狂而又满脸恨意，“是你害得我，你凭什么还好好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维多利伽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我答应过他，不会离开的。”
    “姐姐，你不爱我了吗？”那张脸又变得异常的可怜，泪水盈盈，“这里好冷啊，我好孤独，你来陪我，好不好？姐姐，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我陪你……”维多利伽喃喃道，“可是……”她呆滞的看着那人，居然开始犹豫了。
    路西法和杰西嘉的面容不停地在她脑海里交织，他们都在叫着她，维多利伽缩起身子，仿佛脑子要炸开了，她惨叫了一声，“别说了，你们闭嘴！都闭嘴！”又哭又叫，甚至用头去撞地。
    面前的老头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人是死活不上套，还差点将自己反噬，越加愤恨。
    就正在，他掐住维多利伽的脖子打算抢夺的时候，突然维多利伽眼底多了几分清明，似乎是对死亡的恐惧唤醒了她一瞬间，她面容狰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手下气流暴涨，直直向那人的心脏抓去，但是她的灵魂之念就是这人给的，虽然在漫长的岁月中有所改变，但是同根同源，受的的阻力特别大，本着同归于尽的思想，维多利伽拼尽全力破开他的身躯，将那一团跳动的鲜红握在了手上，然后一瞬间便在她手上炸开了，溅的脸上，身上全都是鲜血。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死在了她手里。
    正值午夜梦回，路西法突然睁开眼睛，冷汗细密的冒出来，他似乎是听见有人在叫他，手伸向一边，摸到的只有冰冷的一片，这才清醒，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还有些迷茫的双眼，渐渐清明，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抬手挡住双眼，再也没了睡意。
    “去哪了，利伽……“
    没有。
    哪里都没有了。
    他的利伽，已经彻底不见了。
    他输了。
    几天前，他听闻被钉住四肢的恶魔不见了，他就有点明白了，他的利伽，没了他庇护的维多利伽，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但他仿佛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冷静，让人觉得冷血。
    “他究竟爱不爱殿下？”
    西尔维斯特拍了拍伊芙的头，无奈的叹着气，“你还小，你不懂。”
    虽然路西法表现的特别平静，像是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个人，但是他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路西法习惯性的在面包上涂了草莓酱，然后意识到什么之后，默默地把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他习惯性的在下雨天将伞撑得低低的，偶尔会去歌剧院，买来蜜饯吃，即使那是他以前不大喜欢吃的，入眠时再也不会熄灭蜡烛，这样的事就像深入骨髓，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改也改不了。
    “你……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路西法把手里的书丢在一边，揉了揉困倦的眉心，“西尔维斯特，你是不是最近闲的慌啊，总是盯着我干什么？”
    “怕你想不开。”
    “呵。”路西法觉得有些好笑，“你成天脑补什么呢？”
    “要不要我再去派人找一找……”西尔维斯特压低了声音，“万一……”
    “西尔维斯特。”路西法眼底闪过一丝狼狈，“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似是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低下头继续处理那些信件，“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吧。”
    西尔维斯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关了门走了。
    他虽然没说，但是还是在派人悄悄地找着，至少还没看到她的尸体不是吗。路西法伸手摸了摸睡在桌子上的卡萝，它无意识地晃了晃脑袋，继续翻了个身睡去了。
    利伽，我并不好，一闭上眼睛全都是你的样子。
    恨她，但是更怕连梦中都寻不到她的影子。
    一年，两年，也许会过去很多年，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去提那个人的名字，就像一个禁忌一样，从此连同出现过的痕迹都一起消失。
    路西法没有因为维多利伽的消失而变得多低落，反而在这些年，开始东征西战，吞并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附属国，直到缔造了新的帝国——圣路黎。
    而作为艾弗维中流砥柱的神殿，更是将皇帝斩杀在了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