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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飞拿着钥匙下楼去了。
冯守田和刘桂梅当然高兴的很,这么多天,终于看到儿子的笑脸了。
过了一会儿,刘桂梅也急着要下楼。冯守田问她:“你下去干什么,你不会是去追儿子的吧?”
“别瞎说,我去找老孟她们”,说着刘桂梅就下楼了。
冯飞骑着单车,走在城市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两旁梧桐耸立,隔离带中花草茂盛,冯飞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最近一段时间,冯飞从没有如此高兴过,痛快过,他想通了,他要忘记以前的烦恼,从新开始。
一路之上,冯飞把单车骑得飞快,似乎是在发泄他心中难以释怀的沉闷。他还哼起了小曲儿,看来他应该是真的想明白了。
一直到晚饭时间,冯飞才回到家,这一次他玩得太过瘾了。
冯飞回到家,饭菜早已准备好了。这顿饭,冯飞吃得似乎特别有味儿,狼吞虎咽,与前几天大不一样,刘桂梅在一旁看得只想掉泪。
第二天一大早,冯飞就又骑着单车出发了。刘桂梅嘱咐他,不要出去时间太久,十点之前一定要赶过来。冯飞不耐烦地点头答应,也没有问为什么。
冯飞向来很听父母的话。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冯飞就回来了。当冯飞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竟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还正和自己的老妈一起看电视。
看到冯飞进门,刘桂梅赶紧站了起来招呼冯飞过去:“冯飞,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兰。”
原来,刘桂梅在孟大妈她们的安排下,竟把相亲对象带到自己的家里来了。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冯飞显得有些无奈,说:“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不想结婚。”
然后,冯飞又转过头对小兰说:“你叫小兰,对吧,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我有恐婚症,咱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冯飞把话说的很直接,小兰一听,什么也没说,扭头就往外走。刘桂梅一边道歉一边挽留,可她还怎么能留得住。
冯飞的这次相亲,短短的三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刘桂梅送走小兰,回来就冲冯飞大喊:“冯飞,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有恐婚症,我和你爹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想早一天能抱上孙子,这也有错吗?”
“妈,您别生气,您这次太突然了,弄得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见了面和人家好好谈一谈不行吗,成与不成我们以后再说;你可好,刚一见面,一句话就把人家挤兑走了,你是成心起你妈啊。”刘桂梅说完,生气地坐在了沙发上。
“好了,妈,我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说着冯飞也坐了过去。
“哦,对了,妈,我早上大约八点多的时候路过枫叶广场,看到那里好像在进行相亲会。”
刘桂梅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问:“那你去了没有?”
“没有”,冯飞倒是很干脆。
“快,你现在再过去看看,看人家结束没有”,刘桂梅催促说。
“妈,不至于吧,你这也太着急了。”
“能不急吗?现在终于看到你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妈急着让你相亲,就是想趁热打铁,让你赶紧重新经历一次恋爱,彻底忘掉以前的那个人。”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妈,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记得枫叶广场上人家的海报上写着‘本次相亲会连续举办三天,欢迎广大单身男女青年前来报名’”,说完,冯飞笑了。
刘桂梅也笑了。
上午十一点整,晴。欧亚咖啡厅。
临近窗户的六号桌前,坐着三个人——冯飞、小雨和郑阿姨。
小雨是冯飞在相亲会上刚刚认识的,也就是这次的相亲对象。郑阿姨是小雨的妈妈,她是来陪女儿相亲的。
冯飞点的三杯咖啡,服务员已经端来。尽管这已经不是冯飞第一次相亲,但他仍旧不免有些紧张。
“小雨,阿姨,你们好”,冯飞用笑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小伙子长得真不错”,郑阿姨端详着冯飞,边看边说,毕竟这是在挑女婿,当然得看仔细喽。
冯飞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说:“阿姨,谢谢您的夸奖”。
“哦,对了,你是叫什么名字?”郑阿姨问。
“冯飞。”
“冯飞?”
“是的”,冯飞说着,看了看小雨。
“这个名字真有意思,好,好名字”,郑阿姨笑得很开心,也很热情。
“哦,对了,冯飞啊,你爸爸妈妈都是干什么的啊”,郑阿姨问。
“是这样,阿姨,我爸是省化肥厂的退休工人,我妈是省化中学的老师,也已经退休了”,冯飞一五一十地回答。
“哦,是这样啊,”郑阿姨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环视周围一圈,依然笑声不断,只是这笑声里似乎有了不少故意装出来的味道。
“那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啊?”郑阿姨又问。
“哦,我是学广告策划的,之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现在不做了,准备自己单干呢。”
“哦,学广告的,准备单干”,郑阿姨重复了一遍,显然笑得有些不自然了。
“是的,阿姨,这些我都已经告诉小雨了”,冯飞看着郑阿姨说。
此时的小雨,只能坐在一旁,任由妈妈去调查冯飞家的户口,而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可是小雨没有告诉我,”郑阿姨似乎有些激动。
冯飞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小雨在旁边拽了拽郑阿姨的衣角,拉长了声音说了声“妈……”,她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妈妈继续说下去。
郑阿姨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于是赶紧笑笑接着说:“哦,对不起,对不起啊,冯飞,都怨我,我想起了别的事情。”
冯飞不傻,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冯飞的明白,小雨当然也看得出,所以这小小的咖啡厅一角居然飘荡着一丝尴尬的味道。
“是的,我想起来了,”郑阿姨接着说:“冯飞,真不好意思啊,我们得赶紧走了。”郑阿姨一面收拾自己的东西,一面去拉小雨的手。
小雨似乎想挣脱,可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和她妈妈就这样一起走了。
上午十一点十分,欧亚咖啡厅的六号桌前,此时只剩下一个人了——冯飞。
有道是“人走茶凉”,可是冯飞今天体会到的却是“茶未凉,人已走”,这种感觉更叫人悲伤和失望。
冯飞看着眼前这三杯尚有热气冒出的咖啡,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短短的十分钟,一次相亲就结束了。
婚姻是件大事,如此对待,未免太有些轻率了吧。
冯飞怎么也想不通,因为在冯飞心里,婚姻是一件神圣的大事,任何与婚姻有关的事情都马虎不得,相亲当然也不例外。
冯飞呆呆地坐着,突然端起咖啡猛地大喝了一口,长长地输了一口气,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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