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关

    
    宋越跟着一群魔族大能往那座古城返回，在飞行法器里便受到超规格接待！
    这些人告知，城内还有两尊圆满层级的“神族”大佬，正在城中等他。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宋越想跑来着。
    圆满层级的大佬，境界太高了！
    即便他拿出作为底牌的那株青铜神树，即便他可以催动天尊精神法与那座古城共振，也没可能是两尊圆满层级的可怕生灵对手。
    但在听说了前十名的奖励之后，他又犹豫了。
    且不说当着一群脱壳层级的魔族大能他能否顺利逃走，斩神谷试炼给出的奖励……有点太惊人了！
    怪不得会有年轻的魔族强者跨域过来参加。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有脱壳巅峰层级的魔族大能满脸笑容的在给他介绍。
    “无敌，这次斩神谷试炼的前十令牌是否都已经在你一人身上？”
    宋越点点头，看了眼赵立鼎，刚想说什么。
    赵立鼎连连摆手：“无敌兄，切莫再提，小弟身上也已有了不少信物令牌，前十名令牌，我拿不起！”
    一旁的脱壳巅峰魔族大能满意的颔首，此时他已经知道赵立鼎身份，跟四九那种喜怒形于色的年轻晚辈不同，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但这不代表他心里面也喜欢这个血脉不纯的蚱蜢族年轻人。
    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被无敌这种惊世绝艳的年轻大能看上眼，收留在身边。
    因此无论赵立鼎的赵家子弟身份，还是无敌追随者这个身份，他都必须要高看一眼。
    看起来无敌和这位赵家子弟之前还有过什么约定，比如一起争夺前十令牌，此刻赵立鼎拒绝，说明他有自知之明，这很好。
    “赵家这位年轻天骄说的对，”这名脱壳巅峰层级的魔族大能微笑看着宋越，态度亲切而又和蔼，“前十名的令牌，是你凭借本事夺来的，那么奖励，也理应你一个人享有。”
    宋越想了想，将身上除了前十之外，包括从林震那里夺来的七十三号令牌等所有信物全部给了赵立鼎。
    “这些你拿着。”
    赵立鼎心中感激，却在婉拒：“如果不是无敌兄，我恐怕已经死在那血色巨浪中，这些令牌，我不能拿！”
    宋越坚持几次，赵立鼎都坚决不收。
    最后还是这名脱壳巅峰层级的魔族大佬开口：“无敌，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仁义之风固然好，但咱们神族更讲实事求是，讲实力为尊！”
    赵立鼎也说道：“不错，虽然之前说过一起合作，但在这过程中，我全程都在拖后腿……”
    宋越摇头：“不是这样的，之前若非你帮我拖住四九……”
    赵立鼎苦笑着摇头：“那分明是无敌兄没有施展出全部战力，否则便是以一敌四，又能如何？”
    一旁脱壳巅峰层级的魔族大佬微笑看着两人，道：“无敌，你就不想知道前十名的奖励都有什么吗？”
    宋越道：“当然想。”
    脱壳巅峰层级的魔族大佬忍不住问了句：“你该不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斩神谷试炼的奖品是什么等级吧？”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完全是因为宋越刚刚试图将前十令牌分给这位赵家子弟的一幕，让这位在五关世界有着不低地位的大能有点难以置信。
    宋越面不改色的道：“不知道。”
    赵立鼎此时忍不住开了句玩笑：“我这位无敌大哥也不知道是哪个无上存在的弟子，参加咱们斩神谷试炼之前，对咱们整个神族都几乎一无所知。”
    旁边另一名脱壳层级的魔族老者笑着道：“可见天才都是专注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是啊，真正的天才往往只会专注于一件事情当中，其他的事情统统都可以无视。”
    “其他那些繁杂琐事，我们这些人来做就够了，要给天才留足够的时间去发展！”
    “是极是极！天才受到优待，那是利索应当的！”
    此时飞行法器上这名脱壳巅峰的魔族大佬说道：“历届斩神谷试炼的前十名奖品，都是给真正的盖世天骄准备的，说真的，那些奖品连我看了都眼红。”
    旁边有人笑着说道：“岂止眼红，都流口水的好吗？”
    一众魔族大佬顿时轻松的笑起来。
    宋越耸耸肩：“诸位前辈到现在也没说都有什么……”
    “哈哈，都怪我，”脱壳巅峰的魔族大佬大笑起来，“见到你这种盖世天骄就喜爱的不得了，想方设法想拉进点关系！”
    一群魔族大能又都笑起来。
    能直言不讳说出心声，坦荡承认对天才的喜爱，也是他们这群魔族大佬的特点，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斩神谷试炼的主持者。
    心胸狭隘的，喜欢占便宜的，性情冷酷的那些，不被允许出现在这里。
    这名脱壳巅峰的魔族大佬终于为宋越介绍起本次试炼前十名的奖励——
    第一名奖励，金蛟剪，金身海三天，圆满层级大药一株，脱壳层级大药十株，至高经文手抄本五部。
    第二名奖励，浮云舟，金身海两天，脱壳层级大药五铢至高经文手抄本三部。
    第三名奖励，裂空剑，金身海两天，脱壳层级大药三株至高经文手抄本一部。
    第四名奖励，光阴镯，金身海一天，脱壳层级大药一株，圆满层级经文五部。
    第五名奖励，凌天翼，金身海一天，分神层级大药十株圆满层级经文三部。
    第六名奖励，元神战甲一套，金身海一天，分神层级大药十株圆满层级经文一部。
    第七名奖励，天玄战衣（脱壳）一套，金身海一天，分神层级大药十株，脱壳层级经文五部。
    第八名奖励，完美地煞战衣（分神巅峰）一套，金身海一天，分神层级大药十株，脱壳层级经文三部。
    第九名奖励，极品地煞战衣一套（分神中期），金身海一天，分神层级大药十株，脱壳层级经文一部。
    第十名奖励，地煞战衣一套（分神初期），金身海一天，分神层级大药十株，分神层级经文手抄本十部。
    宋越听后，也被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即就决定不走了！
    虽然这些法器除了金蛟剪他有些印象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没听说过，但能排在元神战甲、脱壳层级的战衣前面，肯定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金身海是什么地方他不清楚，不过圆满、脱壳层级的大药，这也太惊人了！
    良久，宋越才有些感慨的问道：“每一界的斩神谷试炼，都会拿出这种等级的奖励？”
    脱壳巅峰层级的魔族大佬微笑着点点头，脸上露出自豪之色，爽朗的道：“是的！历届的前五名奖励，都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法器，这种东西……我们有的是！”
    宋越那张银色面具上，一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对方：“有的是？”
    “对，有的是！”这名魔族大佬微笑着解释，“上古那场诸神之战，太多人妖两族的真仙陨落在战场之上，不得不承认，人族在这方面当真是天下第一，炼制出的法器太厉害！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也曾给我们神族先贤们带来难以磨灭的巨大伤痛……”
    怎么没把你们全都给灭了？
    宋越心想。
    “所以这样的法器，不敢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供应你们这些惊才绝艳的盖世天骄，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魔族大佬骄傲的说道：“不过能在试炼过程中齐集前十信物令牌的……自古以来还真不多见。”
    不多见……也就是见过。
    这让宋越心头略微有些沉重，魔族曾出现过这种盖世天骄，至少也是三百年前以前的人物了。
    甚至再久远一些，可能已经修炼数千上万年，到今天又得是什么境界的存在？
    这名魔族大佬看着宋越道：“几个曾经拿到过跟你相同成绩的昔日天骄，如今早已成长为渡劫层级的无上存在！甚至有人开始冲击真仙领域！”
    呼！
    宋越长出了一口气：“真令人神往！”
    魔族大佬微笑，道：“据我所知，能拿到你这种成绩的盖世天骄，就没有太差的！”
    “无敌小友如今是无敌于同代，总有一天，会无敌于整个神族！”
    “到那时，可别忘了我们这群老朋友！”
    “哈哈，是啊，到那时候，我们这群年龄痴长几岁的老家伙，还要靠无敌大人提携！”
    谄媚吗？
    并不。
    昔日曾经一战拿下前十令牌的魔族大佬，的确有过提携当时试炼管理者的先例。
    这些人眼下是脱壳大能，是五关世界的大佬，可这种身份地位，在真正的盖世天骄眼里，屁都不算！
    只要进入迅速成长期，这些今日的大能、大佬，要不了多久就得用仰视的目光去看盖世天骄。
    否则这群人凭什么要对宋越如此热情？
    “金身海是什么地方？”宋越问道。
    “那是五关世界曾经的佛门高僧留下的神奇之地！”魔族大佬开口解释道：“在那里面修炼，可以洗髓肉身，咱们神族本身就肉身强横，经过金身海洗髓、历练，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这些都是敌人留给我们的重要战略资源！”有魔族脱壳大能感慨。
    “不错，昔年那些远古仙佛，着实给我们留下太多好东西！”
    宋越面不改色，继续问道：“也就是说，我可以在那里面修炼十四天？”
    魔族大佬笑道：“当然，前十名的信物令牌都在你手上，金身海的历练时间，自然也都是你的！”
    说着，他又道：“不过能否在那里面修满十四天，也要看你的肉身是否能够承受，金身熬炼也是有极限的，据我所知，一名如今的无上存在，曾在那里面修行十一天！出来之后，金身大成，站在那里，任由同境界对手随意攻击，连点油皮都伤不到！”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各个等级的神族经文，未必全都对你有用，但可以相互印证。”
    “大药就没什么稀奇的了，都是人妖两族的诸天神佛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
    有魔族大能笑道：“我们就用他们留下的这些宝贵资源和遗产，努力提升自身实力，最终打破九关结界，彻底结束这场漫长战斗！”
    宋越一脸认真的点头：“是的，我也想！”
    “哈哈，就知道无敌大人这种年轻的盖世天骄有凌云之志！”
    一众魔族强者纷纷开怀大笑，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旁边的赵立鼎却多少感觉这些笑声有点刺耳，他从小生长在神族的阵营里面，可身体中毕竟流淌着人类的血脉，即便已经很稀薄，但有就是有，这是谁都无法抹除的一个事实。
    所以在他内心深处，希望神族能好的同时，并不希望人族、妖族那个世界的生灵就此毁灭掉。
    为什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
    宇宙这么大，真的非要彻底消灭掉对方……才算是强大吗？
    他不解。
    但也无话可说。
    回到城内。
    宋越跟赵立鼎分开。
    在这群试炼管理者眼中，这位赵家子弟纯粹就是一个“做乘车”的，搭载他回来完全是看在无敌面子上。
    别说一个杂种神族，即便他是纯血的赵家子弟，只要没能达到盖世天骄的层次，就都不会被他们真正放在心上。
    宋越和赵立鼎约了之后见面，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便在一群试炼管理者的拥簇之下，来到这座城的最高行政区域——城主府。
    在这里，宋越还要过最后一关……两名圆满层级魔族大佬的接见！
    这些脱壳层级的管理者会谄媚，会巴结，但到了圆满层级的真正大佬那，基本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因为他们再往前一步，便是真正的无上存在。
    可以称尊做祖的人，没必要对一个年轻晚辈卑躬屈膝。
    当然，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因为无敌这种盖世天骄，未来十有八九会踏入和他们相同的领域。
    不过闻道有先后罢了。
    宋越也很快见到了这两位，一男一女，两个纯粹以人类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蚱蜢族么？
    有可能，但也未必准确。
    因为到了这种境界的存在，以什么状态出现在世人面前，完全是随心所欲看心情。
    这一男一女长相都十分年轻。
    男子披散着一头银白长发，剑眉星目，皮肤很白，非常帅气，名为姜耀。
    女子则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有些冷艳，身段妖娆，美艳无双，名为齐灵。
    这两人见到宋越之后，态度都很平和。
    姜耀看着宋越面上银色的面具，微笑道：“可否将面具摘下，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
    实际这张算不上多高级法器的面具，在这种境界的大佬面前戴与不戴没什么分别，人家只要想看他长相，一眼就能看穿。
    请他摘下，也是为了表示对天才的尊重。
    宋越将面具摘下，露出清秀英俊脸庞，肉身法中的变化术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只要宋越想，便可以一直以这幅面孔示人。
    “蚱蜢族，无敌。”
    姜耀看着宋越，声音平和的道：“你师承何人，可方便告知？”
    “我不清楚师尊名讳。”宋越摇摇头，一脸坦然的道：“我从襁褓中便被师尊带走，前些日子他让我来这里拿些资源，并告诉我，接下来我的路，在那道结界的另一面。”
    姜耀和齐灵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顿时肃然起敬。
    略显冷艳的齐灵开口，充满磁性的声音很好听，道：“尊师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前辈，可惜无缘相识，不过能够认识你，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宋越微微颔首：“能够认识两位强大的前辈，也是我的荣幸。”
    姜耀微笑道：“无敌，你这名字，也是师父起的么？”
    宋越摇摇头：“不，这是我自己起的！”
    姜耀微微一怔，随即抚掌大笑：“我神族就缺你这种自信的盖世天骄！”
    随后他和齐灵两人，又跟宋越闲聊几句，便让之前那名脱壳巅峰的管理者将宋越请下去休息。
    房间里，姜耀和齐灵在探讨宋越的来历。
    “是我们神族无疑，他身上那种无上经文的气息太明显。”齐灵说道。
    “之前我便与你说，无需多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是人类能踏足的？”姜耀微笑道。
    “你别忘了，还是有很多人妖两族的真仙后裔生活在这片大地上，你觉得那些身体中流淌着真仙血脉的人真的一点觉醒机会都没有吗？”
    启灵看着姜耀：“别忘了三千年前那件事！”
    姜耀点点头：“自然不会忘，当年一名真仙后裔混进我们斩神谷试炼，将前十令牌收走八块，若非我们发现及时，恐怕那一届的前十令牌都得被他集齐，但他修行的神族经文等级太低了，瞒不过我们双眼，最终还不是被我们打杀到神形俱灭。”
    齐灵道：“那样的人，未必不会再度出现。”
    姜耀站起身，道：“不过是垂死挣扎，出现一个打杀一个便是！”
    齐灵嗯了一声：“验证无误，奖励尽数兑现吗？”
    姜耀道：“当然，我现在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自信的年轻盖世天骄，到底能在金身海坚持多久？”
    齐灵想了想：“我猜至少十天吧。”
    姜耀愣了一下：“你这么看好他？”
    自古以来，能够在金身海坚持超过十天的只有三人，其中两人是十天，还有一个是十一天，这三人如今都无一例外的踏入到渡劫领域，成为真正的无上存在。
    虽说金身海来自于人类的佛门，不能完全代表他们神族的修行天赋，但能在金身海修行超过十天，依然是一个了不得的指标。
    齐灵看了眼姜耀：“难道你没看出他身上潜在的那种惊人天赋吗？我甚至怀疑，无敌不仅修行了咱们神族的至高经文，他很可能修行过人类那边的至高经文！”
    “这……可能吗？”姜耀微微皱眉。
    神族这边不是没有过天才修行人类至高经文，但太少了！
    即便是最接近人族的蚱蜢魔族，其修行方式也和人类有着巨大区别。
    齐灵看着他：“我猜的。”
    姜耀有点无语，然后道：“我觉得他达不到十天，毕竟之前的战斗过程中，他同样也受伤了，这说明他的肉身强度，未必能经受得起那么长时间的金身海浸泡。”
    齐灵淡淡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宋越在那名脱壳巅峰管理者的陪同下，来到休息的地方，从始至终，他脸上表情都很平静，一颗心也保持着无悲无喜。
    如今他绝对算得上深入虎穴，在这种群敌环视的情况下，任何的异常反应都有可能引起敌人的怀疑。
    所以很多念头他连想都不能去想。
    倒是这名管理者，对宋越的态度愈发亲热，就差直接以追随者自居了。
    别看他们境界都很高，实际上未来成就大概率也就这样了，没有特殊的机缘，想要突破到更高层级难比登天。
    若是能追随一名真正的盖世天骄，在接下来，他们将多出很多突破桎梏的机会。
    这世上需要机会的……从来都不止是年轻人。
    “您先休息一下，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场盛大的颁奖仪式，您也将成为这场盛会的唯一主角！”
    宋越微笑着表示感谢。
    此时，这座城内，很多人都在议论刚刚结束的这届斩神谷试炼。
    无敌这个名字被无数次提起的同时，仙血湖躁动也成了热门话题。
    几乎所有身在此处的魔族都不能理解，平静了那么多年的仙血湖，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吞噬了那么多的年轻生命。
    这也让这群魔族们对九关结界那边的人类生出更加强烈的痛恨情绪。
    “人类真是让人反感至极的一种生物，死了都不安生！”
    “什么时候才能打破那道结界真正杀进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咱们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人类像老鼠一样躲在大地深处，我就曾经找到过一座地下城，通过狩猎，将里面的人类屠戮殆尽，那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希望能尽早打破那道结界杀过去。”
    “狩猎地下城那些蝼蚁一样的人类有什么意思，我平时都狩猎那些人类修行者，他们的血肉才是最美味的！”
    赵立鼎走在街上，耳中传来那些刺耳的讨论声音，他听得很不是滋味。
    家里的长辈也曾说过，希望他不要把自己和人类之间扯上关系。
    “你身体中流淌的人类血脉已经相当稀薄，那不过是咱们祖上曾经犯下的一个美丽的错误……咱们那位老祖奶奶，当年可是一位真正的仙子！在当时人类阵营全线崩盘的情况下，她选择了弃暗投明，嫁给我们的先祖，生下很多天赋卓绝的后代，这也是为什么咱们这一支在家族始终很有地位的原因……”
    想起长辈们说这话时的表情，那是真的不把自己和人类联系在一起的模样。
    可赵立鼎从来都不这样认为。
    他从小经受的那些嘲讽，让他生出强烈的叛逆之心。
    所以他从不否认自身的人类血脉，越是被人骂杂种，这种叛逆的情绪越强烈。
    他甚至想过，有朝一日真的打破九关结界，神族大举杀入时，他一定要去人类世界看一看那边的文明是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跟他在古籍上了解的一样。
    如果可以，他也会尽己所能的去帮助那些人类。
    就是不知道无敌兄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不过从他表现上来看，或许……跟其他神族没有什么分别。
    “若有机会，我还是想要给他讲一讲人类的文明和故事，要能把这种盖世天骄拉到自己这个阵营中来，或许……人类还有保留火种的希望。”
    赵立鼎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第二天。
    盛大的颁奖仪式如期召开。
    在一座巨大的场馆内，四周坐满了来自各界魔族各种族生灵。
    宋越坐在第一排，能够清晰感受到无数道投向他这边的目光，绝大多数是好奇跟羡慕。
    但也有一些魔族生灵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
    比如那些死在他手上魔族天骄的家属，比如被他夺走信物令牌的搬山和玄名。
    虽然侥幸留条狗命，也从其他幸存的魔族身上抢了不少信物令牌，但那些跟他们之前的雄心壮志相去甚远。
    如今整座城都在传颂无敌的威名，他们却成了耻辱的背景板！
    这让这些骄傲的年轻魔族天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有些时候，活下来未必是幸事，尤其搬山和玄名这种，几乎被宋越彻底给打崩心态，道心也已经动摇，他们的未来成就将会大打折扣。
    曾经的天之骄子，极有可能最终成就还不如对着宋越溜须谄媚的脱壳巅峰试炼管理者。
    这种打击，远比别人看向他们的异样眼神和私底下的窃窃私语议论强烈无数倍。
    宋越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高兴。
    搬山、玄名这种年轻的魔族天骄，能崩一个是一个，最好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还能继续去毁掉魔族天骄的道心。
    眼下他对接下来的奖品，以及那十四天的金身海提升，有着无比浓厚的兴趣。
    负责主持这场盛会的正是那个脱壳巅峰的试炼管理者，他用无比激昂的语气，先是赞美了“无敌”在这场试炼上的表现，足足夸了五分钟，然后才邀请宋越登台领奖。
    当那些曾经属于人族的各种顶级法器被一一请上来的瞬间，宋越心中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壮情绪，瞬间与这些法器生出奇异的共鸣。
    坐在台下正中的齐灵跟姜耀这两尊圆满层级的魔族大佬眼睛都是一亮！
    “这是真正的天才！”姜耀赞叹。
    “果然是修行过人族至高经文的。”齐灵冷艳的脸上，露出一抹罕有的淡淡笑意。
    她最欣赏这种年轻天骄了，与人类是敌人不假，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人类的文明也持否定态度。
    能够修行人类至高经文的神族天骄，将来在战场上使用人族的神通去战斗，去灭杀那些人族，这才是最美妙的画面！
    顶尖的法器一一展示，每一件法器的背后，都藏着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宋越的手轻抚过这些法器，感受着它们传来的那种情绪。
    他催动天尊精神法，让自己情绪保持在一种惊喜、喜悦的状态之下，将这些法器一一收起。
    接着是各种档次的大药，魔族的至高经文……
    如今的他，眨眼之间成了一座人形宝库。
    就连坐在台下的姜耀都忍不住暗中传音给齐灵，感叹道：“简直就是一夜暴富，我都有点忍不住想要抢他了，不知道那些被他击杀的天才家里面，会不会有大能生出相同的心思。”
    齐灵淡淡回应道：“谁活腻了，尽管来试试，我会一路护送他前往金身海。”
    姜耀点点头：“就怕有人铤而走险，咱俩都压不住……”
    齐灵微微皱眉，这种可能性不高，但还真不能说完全没有。
    翼魔族的魔翼，魅魔族的血衣，包括侥幸逃过一劫的古坦族古坦，这些年轻人在各自种族和家族内，都有着不小的名气，很难说他们家里的长辈会不会因此大动肝火。
    虽然现在都在传无敌的师尊是一位神秘的无上大能，甚至有可能是某位真仙层级的至高存在，可这世上总会有很多不顾一切的疯子。
    齐灵想了想，道：“我会给师尊传信，请他老人家暗中守护，我想，这样应该足够了。”
    姜耀倒吸一口凉气，道：“请无上存在……他会来吗？”
    齐灵道：“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
    姜耀道：“既然如此，我也召唤一些好友过来吧，哎，没办法，这年轻人太招人喜欢了！”
    颁奖仪式的场面很宏大，但时间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前十名都隶属一人。
    许多事不关己的魔族都很兴奋，感觉见证了历史。
    那些仇视宋越的魔族，这会儿也都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接受了命运。
    不过在宋越强大的精神感知中，现场对他心存杀意的魔族不计其数，格局高的魔族大佬认为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盖世天骄，视他如仇敌以及眼里只有利益的那些魔族，则都想杀他而后快。
    毕竟像他这样一座移动宝库，谁不想拥有呢？
    奖品全部领完之后，宋越很低调的下台，在那名脱壳巅峰魔族的陪同之下，回到休息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准备去金身海，进行肉身的淬炼跟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