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关

    
    对面儿可是自己的师父，宋越当然不敢说瞅你咋地，只是有些释然的道：“师父，您说这世上的很多人很多事，是不是早就注定了的？尤其是那种大事件、大人物。”
    “怎么说？”
    夫子感觉到宋越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看上去又很感慨，像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纠结的态度，出现在别人身上算正常，出现在宋越的身上，却不怎么正常。
    “小时候就喜欢看各种传说故事，越猎奇的越喜欢，尤其那种关于神话人物的传说。”
    宋越看着夫子：“可在当时，我的确是当成故事来看的。”
    夫子微微一怔，看着宋越：“你想表达什么？”
    宋越道：“现在才发现，太多的真相，其实就隐藏在故事中。以传说、神话的方式为人所知。可看过的人几乎都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夫子想了想，道：“现实本身就比故事精彩。”
    “是啊！”
    宋越认真点头，道：“比如说那些古老王朝的皇帝，以及那些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大人物，故事上说那些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到人间或应劫，或历练，或了却一桩缘分……师父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夫子想了想：“应该有一部分是真的吧？”
    即便已经自斩一刀，修为又回到从前水准，但毕竟也是踏入过仙道王级领域的人，对世间各种法则，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独到见解。
    “我以前觉得全都是假的。”
    宋越说道：“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认为那全都是真的。”
    说着，他看着夫子道：“就比如说师父您……”
    “我？”
    夫子有些啼笑皆非：“我又不算什么青史留名的大人物，我是谁的转世？”
    宋越道：“某位儒圣。”
    夫子脸上没有丝毫震惊、震撼之色，只摆了摆手：“知道了。”
    宋越：“……”
    不愧是我的师父。
    他看着夫子：“您这是不信？”
    夫子摇摇头：“当然不是，你我师徒二人情同父子，你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框我？”
    宋越嘴角抽了抽：“那您就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夫子看着宋越：“那我惊讶一下给你看？”
    宋越：“……”还是算了。
    夫子道：“说说你的观点。”
    宋越道：“没什么观点，是一头老牛给我提供的消息。”
    夫子：“……”
    半个多时辰后。
    夫子终于听宋越说完关于昆仑仙域，关于宇宙破灭的一切终极解释。
    应该就是终极解释了。
    如果说连天尊那种经历过很多次大劫的存在给出的解释都不能算终极，那也真不知道什么才能算了。
    听过之后，夫子也沉默着发呆半晌。
    别看宋越说他是儒圣转世时表现得很淡定从容，其实心里并不平静。
    但当时的不平静，更多是一种难以置信的不平静。
    当宋越解释完后，这种不平静，则变成了——我有那么厉害？
    儒圣！
    跟天尊、佛陀齐名的至圣级存在。
    也是这世上目前已知的最强领域的存在。
    属于那种一念可创世、一念可灭世的至高大能！
    “按照你的说法，那头青牛……是道祖的坐骑？”面对那种级别的存在，夫子同样未能免俗，忍不住好奇问了宋越一句。
    “它没说……不过那肯定是一尊强大的妖圣，说不定它还是牛魔王的原形呢，未必比那只猴子差。”宋越看着夫子说道。
    “既然那群至高存在已经有了这种觉悟，那这件事便大概率可能会发生。”
    夫子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认真思索着。
    宋越目光跟随着师父，也思索着道：“他们说造成宇宙破灭的根源就是这群至高无上的大能，可不可以理解为……这种强者越多，占用的宇宙资源也就越多？”
    夫子想了想，道：“应该不仅是这样，问题的根源应该还是出在法则上。”
    他看着宋越：“应该是至尊、至圣那种层级的存在，并不适合在这种宇宙中生存，但他们……又没有找到进入更高世界的路。”
    “这就像一栋寻常的房子，普通人居住几百上千年都没有问题，但如果里面住个古坦族，估计要不了几天，这栋房子就得塌……”
    宋越喃喃道：“所以那些至高存在才会终年保持封印、沉睡的状态，才会去转世轮回……因为他们自身，已经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宇宙中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那场上古时代的神战，真正的发起者，也不过是他们的转世身？”
    夫子停住脚步，苦笑道：“大概率是这样了。”
    随后他轻叹：“那不但是一群无上的强者，更是一群冠绝宇宙的智者，他们远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的因由是什么……”
    尽管夫子这么说没什么毛病，但宋越总有种师父在自夸的感觉。
    夫子倒是没注意到宋越的表情，虽然他相信宋越说的，但这不代表他现在就会把自己当成是儒圣。
    为什么要转世轮回？
    且不去思考什么“真身无法自由行走宇宙”“感悟各种大道”这些深层原因。
    最简单的一种考量，就是“换种活法”。
    以一个崭新的、跟过去毫无干系的身份行走在世间。
    对夫子来说，你高高在上的儒圣，和我陆圣夫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很轻松，跟宋越认真分析着这里面隐藏的各种信息。
    “既然他们都说了，源头在于他们己身，并且已经开始试图改变这一切。”
    夫子看着宋越：“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等到了你的出现。”
    “那些普通的古神大概率是想不到高端存在的算计，一旦混战发生，怕是不会甘心。不过到那种时候，大势所趋之下，个人也就无力反抗了。”
    宋越苦着脸：“我现在压力就很大！”
    夫子瞥了他一眼：“你压力大什么？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又没人要你直接去挽狂澜于既倒，你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
    宋越点点头，笑道：“不管怎么说，现在终究是比之前轻松很多，感觉即将和魔族那场大战，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夫子沉吟着，道：“关于跟魔族的这场决战，听你说了这些之后，我倒是有点全新的想法。”
    “师父您说？”
    “既然那些魔族的古神大多都是靠着吸血而生存，那么在接下来的那场决战中……我们换一种方式，让它变成一场不流血的决战，你觉得怎样？”
    夫子看着宋越：“而且你不是也说，最初给你提供一些信息的人，是那边的帝级强者么？”
    “反正他们想要进入人间，就必须自斩一刀，来到人间之后，心里估计也是很没底的。”
    宋越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两人异口同声：“虚拟世界！”
    随后两人相互对视，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天尊和佛陀那些有远见卓识的古神在昆仑仙域里面的选择与他们曾经的转世身道尊、佛主其实没两样。
    在最终确定导致宇宙破灭大劫原因后，哪怕那一刀是斩向自己的，也都毫不犹豫。
    这种层级的战斗，即便宋越没有自斩一刀，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但他们却可以在外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拖拖魔族古神后腿之类的。
    只要不能从世间汲取到那种血精力量，魔族古神就会迅速的衰弱下去。
    那个过程要比人族和妖族快太多倍。
    如今昆仑仙域里面的那群魔族古神们恐怕都在等待着人间那场大战的爆发。
    早一天爆发，他们便可以早一天得到强大的力量。
    “我觉得那位帝级的魔族老祖应该可以谈。”宋越看着夫子：“这样吧，我先去按照老牛给的信息，把人都召集起来，里面若真到了那地步，还要及时将他们的主意识体拉出来……然后就去找魔族谈！”
    “好，我这边会继续加大对所有通道的监管力度，在谈判出来结果之前，绝不会给他们任何偷袭机会。”
    夫子神态轻松的道。
    笼罩这世间无尽岁月的阴霾，终于开始有要散去的迹象。
    即便宇宙破灭在即，但夫子的心情依旧要比之前轻松不少。
    关键宋越给他讲的那些古神转世身的信息当中，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
    所以也难怪宋越当时会如此强烈的感慨。
    比如凰女，就是一尊大妖古神！
    不知道在昆仑仙域的本尊是否就是一对儿，反正这一世，两人是夫妻，并诞下爱的结晶。
    再比如一些诸天万界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尤其是一些伟大的科学家……几乎都是古神的转世身。
    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宋越身边的那些人。
    除去钱芊雪和温柔以外。
    几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
    什么叫精准投放？
    这就是。
    所以宋越也没必要出去外面找太多人，大青牛交给他的名单当中，连人带妖，一共也就一百多位。
    其中有十几个是他身边的朋友。
    说明这群古神在这次转世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算到了他的存在。
    包括他的本尊……那位在各个时代都留下“圣人”名气的儒圣，就显得更加高明了。
    宋越出世之后，那些古神能推演出一些朦胧信息，让转世身出现在他身边，这还好说。
    但在宋越出生前就已经转世，然后还能成功跟宋越产生如此大的交集，这就是本事了。
    而且看上去大家手段都差不多，实则性质意义完全不同。
    夫子这种在宋越出生之前就已经转世的，属于护道者；小孟、小七那些在宋越诞生前后转世的……则更多是种陪伴作用。
    说白了，感情投资而已。
    谈不上令人反感，但也绝对算不上有什么恩情。
    所以说真正的高级，能打从来都不是衡量是否厉害的重要指标，会算才是。
    另外还有一点在夫子看来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跟宋越最亲密那两个女子，居然都不是古神转世！
    夫子猜测那两人大概率就是“五行均衡体”的伴生者了。
    这种地位是天然的，任何后天“投资”的人想要撼动都是徒劳的。
    夫子坐在书房里，仔细的琢磨着这些最顶级的信息当中蕴藏的八卦，依然丝毫没有将自己带入到某位儒圣身上去。
    神色无比的轻松。
    宋越不可能对小孟、小七、林欢、小墨、段叶雨和凌小涵等人直接说明实情。
    他是把他们都当好朋友的，也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但从根本上来说，这群人背后的本尊……也就是昆仑仙域中的那批人妖两族的上古大神们，确实有着很大的投机嫌疑。
    夫子、道尊、佛主和儒家真人这种，可以说是他的护道者。
    稍微勉强一点的话，颜玉真、洛筠这些人，也能算是守护过他成长的人。
    唯有身边这群朋友，和他之间的关系是纯粹的，也是最不纯粹的。
    所以，还是让他们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就好了。
    真到觉醒那天再说好了。
    反正到时候尴尬的人也不会是他。
    让宋越感到欣慰的是钱芊雪和温柔并非古神转世。
    如果她们两个也是的话，那他真的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她们了。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到头来一切都源于古神的算计……会把人憋屈疯的！
    所以宋越很容易就找到了大部分青牛给的名单上的人物，投胎这种事儿还得说是经验丰富的老家伙，这群古神的转世身几乎都在地球所在的人间位面。
    除了少数几个宋越暂时还没找到之外，名单上的人他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已经差不多彻底找齐。
    随后，他动用强大神念，跟依然在九关世界的那尊帝级魔族当代老祖取得了联系。
    “你……要来见我？有事情要谈？”
    帝级的魔族老祖有些吃惊，在他看来，那个人类年轻人肯定早就自斩修为回到人间，即便有他先前那番话，双方也达成了某种默契，但在他这种级别的大佬面前，还敢平静说出想要一见这种话……也当真需要莫大勇气。
    因为就算宋越没有自斩修为，也绝不是他这种层级生灵的对手。
    如果双方见面的地方是在九关世界，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宋越万劫不复！
    这份胆气，当真可以。
    所以魔族老祖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他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五行均衡体”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神奇之处。
    宋越也很坦然的就来了。
    也没压制境界。
    就是想赌一下——所谓的五行均衡体无法被看穿，到底是不是真的！
    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斩去修为，他在回到九关世界后，乘坐着一艘小型飞碟，不断跨越各大传送阵。
    而这一切，都被那尊帝级的魔族老祖“看在眼里”。
    这种能够掌控全局的感觉太棒了！
    所以即便很清楚必须斩去自己一身通天修为才能进入到人间，但在此之前，还是能拖一天拖一天。
    终究还是意难平。
    太不舍了。
    当宋越的飞碟终于来到魔族老祖指定的地点时，他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夏明月！
    看见夏明月的瞬间，宋越多少有些惊讶。
    因为魔族老祖并没有跟魔族的大部队在一起。
    他自己选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在这里暂住。
    宋越来到此地时，发现不仅夏明月，还有好多看起来境界或高或低的人，也都在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家族。
    他心说莫非夏明月其实是这位魔族仙帝的后人？
    夏明月看见宋越那一刻也忍不住愣住。
    老祖宗做什么事情可不会跟别人说，对她算好的，也只是交代她来这里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结果没想到来的是宋越。
    “好久不见。”夏明月目光柔柔的看着宋越，轻声问候。
    “好久不见！”宋越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怪不得夏明月是这种性格，感情很多东西，其实早就写在基因里面了。
    “所以老祖宗让我等的人……是你？”尽管几乎已经确认，但夏明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宋越点点头。
    “我带你去见他！”夏明月多少有些被宋越的笑容感染到，心情也变得轻松几分。
    “明月……”宋越叫住她。
    夏明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但却停住脚，认真看着他。
    宋越认真道：“我准备和你们老祖谈一件事，若成，或许我们两族之间，就不会发生那场恐怖的流血冲突。”
    夏明月微微一怔，见宋越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轻声道：“真的么？那太好了！”
    宋越又道：“如论如何，我都会给你留一张门票的。”
    夏明月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轻轻点点头：“谢谢。”
    随后宋越见到了这尊帝级的魔族老祖。
    少年模样，声音苍老。
    长相没什么可说的，算是英俊，但比宋越差远了。
    “你能在斩去自身修为的情况下，还敢只身进入九关世界来见我，这是让我有点意外的。”
    果然，这尊魔族老祖真没看出宋越的实际修为。
    一见面，便笑着打趣。
    宋越笑笑：“在前辈面前，即便我没有斩去自身修为，难道就是您对手了？”
    “哈哈哈！”
    魔族老祖爽朗的笑起来：“话虽如此，可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你，让我又再次高看一眼！”
    随后，两人随意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各占一头。
    “说吧，这么突然的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宋越看着魔族老祖：“前辈是否了解昆仑仙域里面的真实情况？”
    魔族老祖微微皱眉，随即摇头：“不知，难道你已进去过？”
    宋越点点头。
    魔族老祖忍不住有些动容，又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宋越，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进去的？那地方别说你已经自斩修为，就算没有……也不是你能进去的吧？”
    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满是怀疑，嘀咕道：“若是我没有自斩修为，倒是应该没问题，可那些心机深沉的老东西……又怎么会给我们这种生灵机会？”
    之前当着同族的子孙后代，很多话他没办法说，现在这里只有两人，以他帝级的境界，早将周遭彻底封印起来。
    可以说，如今这九关大地上，没有任何人有能力监听到他这里的动向。
    宋越并未惊讶于眼前这尊更多靠自己本事崛起的帝级大能对那群古神的吐槽，换做是他，估计也会有同样的怨念。
    明明已经达到帝级，明明有资格位列仙班。
    却因为天道法则的限制，只能斩去一身通天修为，再去“求”个年轻人类帮忙，才有机会在未来进入到真正的昆仑里面。
    至于昆仑仙域……他想都没想过。
    只要这一世比上一世强，那就是好事，至少回头在新世界他可以保留完整的记忆，以及对道的感悟。
    修为没了就没了，总有修行回来的那天。
    到时候大不了跟宋越联起手来，想个办法杀进昆仑仙域……
    这是这位凭借自己本领崛起的魔族老祖回归之后的整体思路，但他却没有料到，这年轻人……居然已经进去过！
    “我肯定是进去了。”
    宋越笃定的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魔族老祖，然后说道：“但这并不重要。”
    “这还不重要？”
    当代的魔族老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他甚至忍不住直言不讳：“若是我，进去之后我都不出来！你可知能进到那里面意味着什么？”
    “位列仙班么？”宋越笑了笑：“我没兴趣。”
    我有啊！
    魔族老祖心中狂吼。
    “在那里，我看见了一些场景，明白了更多事情，所以才过来与你分说。”宋越面色平静的道。
    “你说。”
    魔族老祖也瞬间认真起来。
    他能从眼前这年轻人身上感受到那股严肃的气质，明白对方接下来要说的，恐怕将是石破天惊的大秘密。
    “是关于你们……神族的，”宋越笑笑，“说真的，我觉得你们还是叫魔族更贴切一点，您不用瞪我，瞪我和您说完您自己分析分析，看我说的对不对。”
    魔族老祖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宋越，动手倒是不至于，但种族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受到羞辱，那也不是小事儿，就好比对着一个人类说你们其实都是禽兽……他想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个什么来。
    一刻钟后。
    魔族老祖就破防了。
    “草！”
    “一群畜生！”
    他甚至没有跟宋越验明真伪，虽然看不出宋越的真实修为，但身为活过漫长岁月的生灵，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再说宋越在这件事情上骗他做什么？
    “所以你来找我的意思是？”
    魔族老祖也很快平静下来，当然只是表面上平静了，内里怒火滔天的。
    “通过最高级别的科技文明的手段，将我们所有参战者的信息完整扫描录入进去……”
    宋越说完之后，魔族老祖沉默半晌，然后认真问道：“你的意思是，通过这种不真实流血的方式，一战定输赢？赢的一方有资格进入地球，甚至进入昆仑……输的，就只能在外面等死？若这样，你觉得真到那天的时候，会有人遵守吗？假如输的是你们人族，你们会甘心？最终还不是要一场真刀真枪的生死战？”
    宋越点点头：“您说的这种可能我想过，但你为何不将真相告知那些人呢？也可以问问那些战士们的意愿。还有，换做是人类输掉，我们会愿赌服输的。”
    魔族老祖嘴角抽了抽：“反正你会带着他们进入到昆仑，对吧？”
    宋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魔族老祖：“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实话实说，这件事情是对你们有利的，若是不信，也可以先打一场试试，就是那样等同于给你们那些古神老祖宗送粮食……您自己看着办，我等您消息！”
    宋越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魔族老祖也没挽留，沉默的坐在湖边思考着。
    其实他也知道，宋越说的没错，这个建议，的确对他们神族有利……呸，魔族！
    一个吃后人血精的种族，哪来脸自称神？
    宋越来到外面，看见夏明月，笑着问：“斩修为了没？”
    夏明月看了他一眼：“还没有。”
    “要不要现在斩去修为，跟我回人间？”宋越问道。
    夏明月看着他：“你跟老祖宗谈成了？”
    宋越笑笑：“他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