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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目尽欲黄昏。
梧桐叶上潇潇雨。
楚碧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吟诗,而且这句诗词也离她的情况相差甚远,望到天暗也盼不到不知所踪的爱人归来,心里的凄凉与梧桐夜雨一起哭泣。
单单是想着这字面的意思,就觉得凄惨。
楚碧觉得,自己只是看着满桌的菜肴和空荡荡的家,总有种想叹息的冲动而已。她并没有爱他!并没有!只是……只是纯粹觉得无聊罢了!
她郁闷地转开脸看向外面,此时窗外夕阳把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
楚碧还记得,那天傍晚时分,夕阳火红成一片的时候,她一醒来,便看见牧夏一脸严肃地对医生说他要出院,楚碧觉得,那语气,绝对是命令成分多些。
她就不明白了,好了一个月,这厮又是哪根筋抽了!
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还想干嘛?!又能干嘛?!
但是医生显然也拗不过这么……固执的病患,最后在牧夏一记冷眼扫射外加保镖包围的情况下,只好低头。
其实他不低头也不行,因为牧夏牧总裁一记冷眼后,自动自发地拉起刚刚醒来,还在迷糊状态的小娇妻,就这样桀骜地,硬挺着身姿优雅地经过被保镖围住的医生身边,而连一个余光都没有。
楚碧回头的时候,甚至都能看见医生眼中稍稍的惶恐状,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地同情起来。
只是,无论她,还是医生,似乎都不能够左右得到牧总的任何一个决定。
然后这一趟巴厘岛之旅,就在牧总的暴风回国中结束。
楚碧始终不懂,拖着还没好全的身体,他不好好休息,究竟能干什么?
回国以后,牧夏似乎就更忙了,但他忙于什么,楚碧也无心打听,她一向不懂经营之事,她想,即使知道了,大概也是帮不上忙吧。
只是这宅子,从早到晚只有她一人,实在是落得冷清不已!
自从搬进这金银岛别墅群的大宅子以后,她见牧夏的次数便更是少之又少,即使见面了,也是牧夏回来洗漱,换身衣服,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出去了。
所以,他们根本连聊天或者吵架斗嘴的时候都没有。
楚碧觉得,在巴厘岛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连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也都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又是一声叹息,楚碧托腮有一口没一口地夹菜往嘴里送,清清淡淡的味道,真是没有意思,又不是早餐。
于是楚碧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她要请两个厨师来做饭!一个做川菜,一个做粤菜……既然牧夏想做上流人,那家里至少也有有些人来撑撑场面吧?
那便需要管家啦,佣人啦,厨师啦……
正想着,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楚碧回身望去,手机正在大厅里闪着光。
她扑过去接起电话,“爸?”
“楚楚,明天回家来一趟吧。”
“明天?”
“你们都回国多久了也不回家来看看……”
楚碧可以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父亲一定是皱起了眉头。
宋向麟接着说:“况且明天是小牧生日,不对,今晚你就把小牧叫上,过来住一晚。”
“生日……”
楚碧呆呆地,狐狸明天生日?那个人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需要过生日么?!
“爸,他生日,关我们什么事!”
“嗯?我们家楚楚被小牧气着了?”
父亲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楚碧有点吃惊,她的父亲,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明朗过了,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就像被什么揉捏了一样,酸酸楚楚地疼。
这一刻,她就觉得自己特别无能,父亲说到牧夏的时候总是开心的,如果,她出生的时候就是个男孩,父亲是不是也会这样开心呢?
只是这千丝万缕的情绪,也抵不过心中渐渐生出的一抹柔情。
“爸,你就那么喜欢牧夏吗?”
她本想以生气的语气问过去,结果连自己也不知道地,出口竟成了撒娇,结果自然是换来父亲更加大声的笑。
“喜欢!当然喜欢!小牧现在是我女婿了,不是吗?!”
父亲的声音具有穿透感地从那头传来,楚碧不禁恍惚。
女婿啊?爸还真当他是女婿吗?
眼睛朝外面望去——
窗外已是完全暗了下去,别墅外面,可以看到打扫得非常干净的阶梯,露天停车场,和小区的路灯闪着的昏黄的灯光。
“我给小牧打个电话,你直接过去公司接他吧。”
父亲的声音又传来,“开车小心点。”
末尾的这句,父亲的声音温柔又慈祥,楚碧记得的,很多年前,父亲就是这般欢喜的跟她讲话的,有时,还会摸摸她的脑袋,或者轻轻拍一拍。
所以每次牧夏摸她脑袋的时候,她便会想起小时候,一想,便让她什么气都没办法生得起来了。
挂了电话后,楚碧换上一袭格子抹胸裙,背上包包,轻便地出门。
车子是父亲送的新婚礼物,据说是什么百年纪念版,但是对于很少开车的楚碧来说,她哪里管的上是限量版还是普通版,只要能安全到达目的地便成。
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总算一路无事,顺利到达恩成大厦。
但这好像是第一次,楚碧来到牧夏工作的地方。
而且看到前台小姐竟然还没下班,她有些惊讶,又有点心虚,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夫人?喔!鸡皮疙瘩!
此时的牧夏在做什么呢?她抬头看着大厅的天花板,直想把它看穿了去。
而相比起大厅明亮的灯光,窗外便更显得暮色悠远,天空昏沉。
站在高楼之上,牧夏还是能清晰看到,树叶的颜色已经开始枯黄,甚至已经有落叶幽幽地在空中飘荡。
南方的深秋比别处来的慢,看到这情景,才会觉得时光变迁,季节流转。
牧夏肩膀僵硬挺直,偏偏眼神迷茫,脸庞倒影在玻璃上,轮廓分明,却略显憔悴。
安秘书看着满室一片的狼藉,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牧总寻找的妹妹始终没有一丝消息,仿若茫茫大海中要去捞一根针。
当年,小娃娃被一起送到孤儿院没多久,就被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妻领养了去,可惜好景不长,许是天意弄人,夫妻竟有了亲骨肉,于是小娃娃被送到别的地方,又到别的地方,线索的最后,是在美的一位华人提供的,只是循着找了去,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至此之后,消息全无,线索完全断掉了。
安秘书想: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生怕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他能理解牧夏的急迫,只是此时再看向他,牧夏脸上已然毫无表情,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所以安秘书不确定,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不要报告。
牧夏揉了揉眉间,问道:“还有事吗?”
“牧总,刚刚楚向……”安秘书顿了一下,才说,“宋总刚刚来电话,说让夫人来接您,一起回家里一趟。”
家?那个老头还真是好笑。
牧夏轻哼了一声,一扬手,示意安秘书退下。
只是这样一提,他才想起,家里还有个菜鸟小娇妻。他拿起电话,刚要按键,却被敲门声打断。
“牧夏,忙吗?”
清脆的声音自门缝中响起。
牧夏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
“进来吧。”
他放下电话,在看到来人时,惊讶之情却难以掩饰,从而脱口而出——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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