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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太太摇头失笑,“你可得收敛点,再吃牙得掉光了。”
俞浅予动作一滞,拿了一块糖,递给俞老太太嘴边,“祖母,你也吃,孙妈妈做的,怎么吃也吃不腻。”
俞老太太撇开头,笑骂道:“死丫头,你自己吃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牙口那么好?找借口也不找的好一点,自己馋嘴,说孙妈妈作甚?”
俞浅予咬着方糖,一脸幸福的笑着,“那这都是我的了。”
“又没人跟你抢,等会拿回去,也是一样的。”
俞浅予撇嘴,“静墨那家伙就喜欢和我作对。”
“他不是心疼你吗?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俞浅予一愣,有些心虚地撇开眼,“祖母,前院送孙儿那么大的礼,孙儿想是不是得回份礼呀?”
“就喜欢打岔,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俞老太太喝了口茶,头也不抬地道,一副全在她掌握中的神色。
俞浅予一愣,偷偷瞥向了一眼老夫人,“什么事,也瞒不过祖母?”
“你们都是我的孙儿孙女,不求你们几个兄弟姐妹情深义重,只求你们尊敬友爱。”俞老夫人叹了口气,“枫衍他们兄弟几个这次既然能想到你,也算他们有心,咱们深受俞家祖宗庇佑,身为俞家子孙,和和气气才算美不是。”
俞浅予眼神微闪了一下,“孙儿明白,其实这几年,全凭祖母庇护,我和静墨才能平安长大,有些道理我们也知道,虽然我和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平时都见不了几次面,但是节日往来也收到不少的礼的,我想着就按以前那样,回礼多加一层,便是全了我们兄弟姐妹的情分。”
“静墨明年要下场了,身为长姐更要替他打算。”
俞浅予抬头,“孙儿明白。”
“多说无益,你自己心里有杆称就行,断不能因为旁的落个不好的名声。”
俞浅予福至心灵,学子注重才学外,还有名声,一个人的名声影响深远,先不说远的,光说现在,就有不少因为后宅之事仕途被阻,甚之,后宅不宁,不仅仅体现出你在家的地位,也能体现能力以及个人素养。
“多谢祖母指点,孙儿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祖母也不指望你能为他打算什么?全凭他自个的本事。”
俞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嘴角微勾,轻笑一声,“那小子前个走之前,还要我保证,照顾好你,不能让你受欺负,你没看见,瞧着可逗乐了。”
俞浅予“啊”了一声,好奇地看着俞老太太。
俞老太太也不多说,俞浅予识趣地没有多问,心里估摸着这臭小子铁定犯傻了。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忙吧。”
俞浅予站起身,“那等会孙儿再过来陪祖母了。”
等她走后,俞老太太叫人拿出信物,吴妈妈一惊,“老夫人!”
俞老太太摆摆手,“小二不小了,没人替她打算,只有我这把老骨头了。”
吴妈妈,沉默片刻,吩咐人尽快安排案桌。
这一段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俞老夫人把京城的世家子弟,适合姻亲的弟子,搜刮了一遍又一遍。
事后,吴妈妈劝道:“老夫人,歇一歇吧。”
“这件事不早点办好,我不放心哪,我总感觉越拖越出事。”俞老夫人有种预感,而且最近越来越强烈,每当午夜,总能梦见自己的小儿和小儿媳。
“老夫人,身体也重要啊,让二小姐知道了,她会担心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就别让她知道就是,你别跟她说,这丫头可鬼精着呢!”
吴妈妈抿了抿唇,“老奴明白。”
刚没走多远的俞浅予猛地连打了几个喷嚏,抬头就看到胡氏带着俞家两姐妹过来了。
俞浅予站在一旁,行礼。
胡氏一张脸,挤满笑意,“刚从老夫人那来吧,老夫人现在起了吗?”
“已经起了,大伯母。”
胡氏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过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这天冷的,可别感染了风寒,最好是煮点姜汤驱驱寒。”
“多谢大伯母关心,”瞬间又上前,补了一句,“大伯母,你们也注意些,尤其是三妹,这衣服有些太单薄了,这个汤婆子给你。”
俞初冉愣愣地接住,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俞浅予走远。
等她走后,俞初冉撇嘴,“娘,她想干什么?”
胡氏眯了眯眼睛,也想不明白,平时冷淡疏离,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先去老夫人那里。”
俞初冉蹙眉,“祖母她又不喜欢我们,我们干嘛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大姐每日不断,也没见到祖母她多担待一些。”
胡氏:……
俞初冉愤愤不平,俞奕心嘴角一僵,握紧了自己手里的丝帕,“小妹,这话不妥,去给祖母请安,这是咱们做晚辈的辈分,怎么能用那些来衡量这些呢。”
“你姐说的不错,你还有的学呢,还不快点走。”
俞浅予心里虽然好奇胡氏最近跑后宅跑的这么勤,平常也就三五天才能来这里一次,如今确是日日能见上一面了,但是现在她也管不了太多了。
三天一晃而过,俞浅予的生辰到了。
本该是热热闹闹的生辰,但是后宅还是一片冷清,仿佛都忘了这一天似的,因为今天,也是俞清和夫妇的祭日。
俞浅予一大早就穿着厚重的花袄,披着斗篷,带着几个婆婆两个丫鬟就出门了。
路上人烟稀少,已过了抢年货的时段了,不拥挤,没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一间别院。
别院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是很干净,屋外的小路,铺着一层石头,细细碎碎地,错落有致地各散一边。
已有老仆人在一旁守候,“二姑娘,饭菜已经做好了,小姐是吃完还是现在就上山?”
俞浅予看着后面的人,都有些倦意,“先吃饭吧。”
“是!”
这边的别院是俞浅予的私产,是当年父母留下来的,之前一些变故,已经划分给她了。
这位老仆人是当年受过父亲恩惠,跟随父亲的侍从,父亲去世后,一直没有离去,如今在别院里当值。
俞浅予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子。
院子布局很清雅,石桌,青柏树,竹拱桥,一方荷花塘。
再进去,到了大厅,字画书籍,尽在眼前,反倒是客厅的小桌子在一角。
若不仔细地瞧,还真的很容易忽视。
这里,和以前相比没什么两样,俞浅予透过窗户似乎能看到外面的的桃花树下,有一男子拿着书,女子在一旁刺绣的场景,有两个小孩在一旁玩耍,围着桌子不停地转圈。
俩小孩玩的一点分寸都没有,身上脏了也不知道,俞浅予依稀还记得,母亲温柔的擦拭她的小脸,父亲在一旁训话,。
想起从前,俞浅予生气一丝惆怅,世事无常,这话果然没错。
用过完午饭后,何叔在前面带路,俞浅予紧跟在后面,一行人就这么往后山上走。
后山上的路很滑,前一段时间雨雪很重,还有一些地方还没有全化雪。
俞浅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记得第一次来,俞浅予一直记得,那天晚上,路好长好长,弟弟的哭声还在耳边,山上好黑,她也怕。
那条路,很长,见父亲母亲的路好长,送上山的那时候,总觉那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仿佛一下就能把人吞了进去。
如今看来,原来山脚距离山顶,一眼就能望到,半个时辰,就能够到达。
到了山顶,有一处树寮,里面有油灯,几张桌子,俞浅予停下脚步,那里,是她带着弟弟过了一个月的地方,原来一点也不小,就是个小房子,但是那时候怎么觉得那里好可怕呢!
俞浅予心里轻嘲,果然是自己年幼。
绕过道,往左走,前面就看到了一个大冢,这里就葬着她的父亲母亲。
谁能知道,这里面,陪伴她母亲长眠的只有一具衣冠,据说当年尸骨无存,找不到俞清和的尸骨。
丧事一事很匆忙,俞家派人去渝州都没有任何消息,俞老大拍板,与二弟一商量,就葬在了这里。
意为:“小弟生前就喜欢这里,在这里,他们夫妇二人定会欢喜的。”
俞浅予不清楚这件事情始末,依稀记得,当时,有不少人说:“俞家家族规定,无尸骨不得入祭庙。”
如今,时隔境迁,追究原因,恐怕已经追究不出来了,但是,俞浅予知道,当年的事经不起推敲的。
若要仔细追究,凭现在她姐弟二人如今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够探查当年的缘由。
俞浅予握紧了拳头,都怪她没用。
俞浅予从白芷手里接过篮子,把里面的香烛摆上,打火石,火光印着俞浅予的脸色,有些忽明忽暗。
一旁的白芷有些心惊地上前帮着她布置香烛,就怕小姐又犯轴了。
以前还罢,最近几年,每次来这里祭拜老爷夫人,小姐的心思就越来越不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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