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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咱们就先说说你师尊。”老先生将茶碗往桌子上随意一放,脸色再变,似乎很是向往的意思。“当今执掌剑楼的是老宗主,剑楼里和老宗主平辈的还剩下两个半人。”
“两个,半?”骆天轻声打断说道。
背剑先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一个是你那鸡头师叔,一个是十三洞门的门主,还有半个,就是你师尊了。”茶水已经喝完,骆天赶忙提手给老先生再倒上一碗,老先生端起茶水放在嘴边,没有喝下去,继续道:“之所以说你师尊是半个,那是因为他已经被剑楼除名,给放逐了。”
听到背剑先生的话,骆天猛然一吼:“什么,放逐?”
“闹的那么大,没有立即处死,已经算格外开恩了,不放逐怎么办?”这样说着,背剑先生的眼睛再次闪烁,,“当年,你师尊是十八洞门门主里面最厉害的一个,还真是牛啊!”
“那时候,老宗主一言定之,我们几个根本说不上话,但总觉得剑楼这样处置有些不妥,几人凑在一块儿一商量,干脆就找找你师尊,看看还能不能劝回来。这一找,就是将近二十年。”背剑先生将茶碗倾斜,木桌上不大一会儿就积攒起一片水流,老先生的剑形食指在水流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烛光倒影中,好似闪过二十个年轮。
“外面人都传说你师尊早已作古,我们怎么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呢!我们找啊找啊,最终却是被老宗主招了回来,他老人家只说了一句话:没必要找了,人回不来了。这算什么话,我们当时就哭了,他怎么就真的死了呢。”
“现在想来,是你师尊不想回剑楼,哪有死了只说?可笑我们几个还暗地里给他搭了个灵棚,愣是守了七天。”
骆天的思路渐渐清晰,只是心中愈发的沉重,他不知道师尊当年为何被逐出剑楼,看老先生的样子,明显是故意回避着什么。怎么当年就发生了这么多故事呢?而且每一个看起来都和他连着一点关系。琉璃,孔雀,炎子,无常,现在倒好,又多了一个师尊,谜团,好像越来越多了。
“那我该怎样称呼您?”见了面,自然不能以“背剑先生”相称,实质上,骆天很想知道自己在剑楼中的辈分。
“莫风行叫我师兄,你说该怎么称呼我?”
骆天知道了答案,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突然怔住,差点站立不稳,“您,您说什么?师兄?”
背剑先生显然还沉浸在当年的故事中,听到骆天的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的老娘嘞!”骆天终于还是晕了。叫背剑先生师兄,对于鼎鼎大名的剑楼第七洞门门主,也仅仅是以师兄相称,这算什么辈分?这简直就是剑楼中的长辈,和门主平级的身份,如果剑楼真有辈分排名的话,自己怎么也能挤进前三十了吧!
这可是大乾王朝历史最久,底蕴最厚,实力最强的剑器宗门啊!
一时之间,骆天也明白了为什么背剑先生始终不肯接受自己的跪拜之礼,还坚持要莫崖给自己倒茶了。自己明明就是莫崖的师叔啊!
“那,师兄,既然师尊离开了剑楼,之前他的门主之位?”骆天很快适应了角色,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可是享受的不得了。
“第十八洞门的门主之位一直空着,没有人敢提,也没有人敢抢,那是你师尊的,永远都是你师尊的。”
“那要这么说,我就是十八洞门的大师兄了?嗯,师尊不在,等我回到剑楼,是不是还可以混个代理门主当当?”
“什么,你要回剑楼?”背剑先生终于回过神来,木桌上的水迹顺着一道剑锋接连不断滴落下来,竟是在石砖上滴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骆天心虚的点了点头,自己是剑楼门主的徒弟,不回剑楼难道还回护龙一族不成?
背剑先生的脸上阴晴不定,看着骆天期待的眼神,有些感叹的说道:“你师尊当年的事闹的太大了。”
骆天再次点头,您老说了多少遍了。
“你师尊在外面呆了二十几年,剑楼里很多人都认为他死了。”
骆天还是点头,当初是死了,现在不是又活过来了吗?再说,老宗主和鸡头师叔的心里可都是明镜着呢。
“你师尊是被逐出剑楼的。”
骆天依旧点头,只是这一次他的幅度有些小,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背剑先生的心里有些纠结,但是他毕竟是剑楼第七洞门的门主,他要时时刻刻将剑楼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说出实话:“你说,你能被剑楼承认吗?”
惯性使然之下,骆天又一次点头,只是刚刚低到一半,却是突然间清醒,左右晃了起来。一个放逐之人的徒弟,剑楼是否承认,还真不好说。
感情是白高兴一场啊!
看着骆天大喜之后又瞬间大悲的样子,背剑先生心中微微一叹,他亦是非常喜欢这位初次见面的小师弟,不论为人处世,旦是修为的悟性与思考上,就比莫崖强了不少。可是,现如今老宗主早已年迈,加上当初那件事影响那么大,剑楼是否接纳骆天,他也把握不准。
“其实,也没什么可失望的,不就是一个剑楼吗?承不承认,还不是一样?再说,你和你师尊处了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本事你也学到了不少,单凭这一点,剑楼就无人可及。”老先生出言,开始规劝骆天。
骆天没有说话,心中还在失落不已,这大喜大悲的滋味儿还真不好受啊!再说,他还不到二十岁,远远不是视名利如粪土的年纪,他可是做梦都想找个大靠山的。看看人家护龙一族的龙浩,独孤世家的雷动,他也很想尝尝王家二公子那种呼来喝去,飞扬跋扈的感觉。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背剑先生的心里轻轻咯噔一下,嘴唇一抿,急忙说道:“剑楼承不承认,到现在为止还是两可之间。但是,现在不是我来了吗?还有一开始时,应松子师叔,也就是你那位鸡头师叔,不是一开始就承认了你吗?回去后,我再和那几个老家伙通通气,估计重新让你入楼,哪怕继任你师尊的门主之位,怎么也得占上六成啊!”
骆天的眉心渐渐舒展,头也抬了起来。
背剑先生可是没有一丝放松,“所以说,在此期间,你绝对不能另投别的势力,待遇上不好说,关键如果剑楼给你安上一个不请反叛的罪名,可是要千里追杀的。”
骆天无趣的蹭了蹭鼻子,我倒是想投到别的大势力门下,也得有人要啊!
两人一言一语,却是夜已至半,房门外的莫崖紧紧的堵住耳朵,他可是不敢偷听半句。显然,这样的事情已是不少,心中多少存了些阴影。“一老一小,有什么可聊的。还是第一吃香啊!早知师尊对第一这么感兴趣,当初就算拼了命也要搏上一搏的。”这样想着,却冷不防门里突然飞出一只笔直的茶壶。
“再去沏一壶来!”
莫崖不敢怠慢,拍了拍身上的露水,飞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什么?血毒,毒疯子?”背剑先生拍案而起,很是吓了骆天一大跳。
看到老师兄的愤怒模样,骆天心中振奋不止,难道,身上的血毒有希望了?他尽量将头再低些,恭敬说道:“师兄,你也知道?”
背剑先生满脸褶子瞬间僵硬,“知道,何止是知道啊!当初要不是他,我剑楼怎么会……”老先生明显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里间突然“啪”的一声,大片的茶碗碎片在老先生手中一一散落,然后如低垂的长剑一般刺到地上。
“那师兄您看,能解吗?”
“解?血毒怎么解?要是能解,上一代的老宗主也就不会……”说着,背剑先生再次于半空握拳,掌中还残留着的几块碗片瞬间化为一把粉屑。
“传说云海之地有片莲花可解世间一切毒物,但千百年来却是从来没人见到过。上一代老宗主还在时,你师尊也曾亲赴云海之地找过,仍然空手而还。”
骆天心里叫道:还用您说吗?师尊可不就是因为我才再次去了云海之地,要不是这个,怎么会陷在隐宗当中呢。
“芒纹能解吗?”
背剑先生略微沉吟,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普通芒纹的效果太差,反倒会助长血毒,大概,可能,或者金芒纹可以试试。”
你大爷的。骆天再次恨起小黄猫来,双手攥拳,移身诀全力运转之下,身体划过一道清线来到床边,接着又是一转回到桌前,手中却是用力的提着一只黄色的肥猫。他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抖动的说道:“师兄,你看要是炖了这只猫,骆天身上的毒能解吗?”
背剑先生不明白骆天为何有此一问,摇头叹道:“骆天,你别闹了。”
烛光闪闪,骆天独自坐在桌旁沉思不语。师尊的故事还是没有揭开,背剑先生显然顾虑重重,死活不开口。血毒也终是没有找到可以根治的方法,只能再次祸害着他。自己在剑楼中的辈分终于知晓了,可是,老先生除了留下一句“静等佳音”外,没有一点儿实质的承诺。还有神秘的隐宗,恐怖的无常,就连剑楼第七洞门门主都没有听说过。
“路,还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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