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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老道的话,连胡巍峨也不由得胆颤心惊,他预感到云雾山庄将要大难临头发生骇人的惨祸了。他有些恐慌和害怕,尤其是老道和老尼姑对他毫不避嫌。他原先的目的,不过是利用上官兆秀之死唆使,煽动,怂恿,挑拨着老道老尼姑杀了沈天鹏等为自己报仇出口恶气,如能再拜两魔头为师,偷窥到>与>......不料想,他点燃的却是难以预料的不顾一切的天大的仇恨怒火,把云雾山庄也牵连了进来。他有些后悔了,不是为将要因此而无辜死去的人,而是因为他知道玩火者必*的道理,特别是当老道和老尼姑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预谋杀人时,他是真后悔了。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道理他懂。
“我想道长和仙姑有要事商量,能否让小的回避,在门外候着,如有召唤,小的随叫随到。”胡巍峨小心翼翼道,他有点想溜之大吉,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不用!该说不该说的我们也说了,该听不该听的你也听了,你就像来自冥府的幽灵信使,你来之前,我们的儿子还活着,你来之后,他却死了,我们不知道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讨厌你。”老道从见到胡巍峨第一眼起,就对他没什么好印像。不过,人家毕竟是带着伤,翻山越岭来报信的 ,所以,老道也不想难为他,“但不管怎么说,你是唯一及时告知我们真相的人,不然,我们连谁是杀害我们儿子的凶手都不知道,又如何为他报仇雪恨呢?所以,我们没把你当外人。我和我师妹明儿就要外出办事了,你有何打算?除了银子(几百千把两我们还是拿得出的),你还需要我们为你做点什么?”
“师傅不在了,小的如同丧家之犬,有何去处?将死之人,要银子何用?”胡巍峨故意装得可怜兮兮道, “如蒙道长和仙姑不弃,小的甘愿做奴为仆,终生栖身山上, 侍候奉养二老。两位主人如有差遣,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在所不辞。”
“山上清苦单调寂寞,唯有脱净名缰利锁七情六欲者能坚守。你人正当壮年,单就 一个‘色’字,你恐就难过此关。”老道戏言道。自从见到如花似玉的老尼姑,胡巍峨的一双贼眼,就有意无意偷瞟着老尼姑,一感觉被老道关注,便急闪开目光。他不闪还好,他一闪,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老道是何等聪明风流之人,岂能不知胡巍峨这种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只要两位至尊主人满意,小的什么苦都能吃,绝不后悔;只要能整日守护着主人,常常能见识到道长和仙姑练武的英姿和绝世武功,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胡巍峨嘴上奉承道,心里想的是; “只要能偷学到>与>,几年后,等你俩老了,我用孔雀胆或断肠草等,把你俩送入地下去见你俩的儿子,这金兜山和凤凰岭不就是我的了?到那时,我还怕无妻妾银子?......”
“你即然说我们有绝世武功,想必你也是有武学根底,也是极有见识和聪明的练武奇才,肯定也知道我们练的什么功夫了?”老道试探着问。如胡巍峨答不出来,那么老道会真把他当作溺水之人,他们夫妻二人,不过是他就近随意抓住的救命稻草,他对金兜山和凤凰岭没什么威胁和危险。
谁知那胡巍峨正想着心事,被老道一抬,便脱口而出: “二位大师练的是>与>吧!小的对此神功向望已久,只是......只是......”此话一说,看老道和老尼姑神色,胡巍峨知道自己坏事了,所以急改口道; “因为受伤,我终于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功再高也不能保证一生无敌,就比如我师傅诸葛泓,号称一双铁掌打遍西南无敌手,结果,还不是被沈天鹏仅用十余招,便葬身客栈。所以,如今小的也看穿了,什么功夫都不学了。有两位至尊庇护,谁又能伤得到我?我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再学一百年,也不及两位大师之十分之一二,何必再学?”
“师妹,你相信他说的话吗?”老道用唇语问老尼姑。这是老道和老尼姑还在读私塾,年少时情窦初开,眼和眉交流已不能满足恋情后,为方便传情约会又能回避老师和同窗而偷练的。
“此人狡黠善变滑头,一双贼眼又极不老实。他的话真真假假,总让人似信非信。我们要全信他说的话,我们就白活几十年了。此刻,我甚至怀疑,不知秀儿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不过,我们无需向他求证,明儿去凤凰镇 ‘福来客栈’,一问掌柜和店小二,真假便知。”老尼姑用唇语回道。她也极厌恶胡巍峨,一是他貌相过于丑陋,和他的师兄一比,胡巍峨简直就像赖蛤蟆;二是因为他是来报凶信的,凡凶信总是不会令人愉快的。
“是啊,你看他神情,除了因伤有些萎靡外,师父和师兄师弟的死,也没在他脸上留下半点伤悲,足见他心如铸铁般坚硬冰冷,此种人,不是冷酷,必属无情。如把他留在山上,我俩迟早是他的盘中餐。”老道唇语至此,已起杀心。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老尼姑问。
“古人打仗出征要用敌人或牲口的血祭旗,以求平安和胜利。明天,我们在踏上复仇之路前,就用他当祭品,为我们送行。”多少年来,老道一旦杀人,就如同杀个鸡或鸭一样简单平淡。
“这样也好,我还真舍不得杀我那些养熟了的公鸡和母鸡呢!”老尼姑赞同道。对她而言,将死之人还不如她的公鸡母鸡呢。因为没有香客礼佛拜神进贡香火钱,她和老道每隔数月或一年半载,就要下山扮成蒙面大盗,抢劫富商和大户人家,猎取日常生活之需。他们遵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铁律,大都去外地干。下山前,他们一般都要向莲池中的大鳄扔两只鸡当祭品,以求神佑平安。
一念之差,大嘴不严,胡巍峨就这样被老道和老尼姑判了死刑。他虽然听不懂两人之间用唇语的交流,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显然是不信任不放心他;准是针对他的;对他肯定不是好事......不然,为什么怕他知道呢?他感觉自己像待宰的羔羊,只能听天由命了。当然,他仍存有一丝侥幸:或许,两人是在商量着用什么名份把他安置在山上,让他做徒弟好呢还是做继子好,教不教他武功......等,再不济,退一万步,往最坏处想,他与他们俩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况他还老远跑来给他们报信,他们就算不待见他,一毛不拨地把他轰下山也就完了,还能怎么样?
胡巍峨自我安慰着。时而恐慌,时而平静。因为他知道他面对的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死在他们手上的人,车载斗量,几马车也拉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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