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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请喝药。”夏氏半跪在地上双手奉上汤药碗。
“这里是哪里?”江宁淡淡开口。
夏氏有些懵的抬头,意识到她竟与江宁对视,她连忙低下头:“回娘娘的话,这里是满江的皇宫。”
“仔细说。”她的话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威严。
当她从夏氏这里江宁了解到了她的身世,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江宁,是信国人,与王相爱后入宫便被秦王册封为妃,是秦王最心爱的女子,然而因为身染顽疾,加速老化,需鲛人之心恢复青春。
江宁的手渐渐的紧握,目光中带着怨恨,所以她就被捕到这里来被活生生的剜心?
——秦略,剜心之痛,我必当让你百倍奉还。
情绪过度的波动让江宁的身子开始剧烈的咳嗽,心脏处也传来阵阵疼痛的感觉。
“娘娘,您别激动。”夏氏连忙上前给江宁顺着后背,脸上一派担心。
江宁伸出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她现在谁都不能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好人。
偌大的寝宫中只剩下江宁一个人,她勉强支撑起身子,坐到了铜镜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这张陌生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脸。
眼前的女子妩媚极了,似乎是一只魅惑的妖精,特别是那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她不禁皱眉,她本不长这样的,这具面容,与她的本来面貌一点都不同,她的心跳,似乎也不同。
应当是原本的江宁本来就身子孱弱,所以禁受不住她的心脏,这么说原本的江宁死了,而她的意识则存在在了这具身体里。
可是她站起来都是很费劲的事情,更别提什么报仇了。
况且,她的身体,咳咳咳...真的好差,夜凉如水,江宁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的躺在床榻上,没有燃蜡烛,宫里也没有宫女侍候,她闭目养神,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才可以,耳膜中突然闯进一个男人的霸道的声音。
“为什么不给她点灯?怎么没人进去伺候?”秦略刻意压低了声音,因为害怕寝宫里的女人在睡着。
夏氏闻声连忙跪在地上:“回禀皇上,是娘娘不让我们进去伺候。”
不让伺候?秦略转头看着夏氏,有点不悦道:“不让伺候,我还要你们做什么,滚下去!”他怒道。
说完,秦略轻轻的推开门,果然,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柔柔的洒进来,照射到床榻上那惹火的人儿的身上。
她一身的白衣,可就算是这样,仍然阻挡不了她已然恢复青春的身姿,她的一张精致的小脸还是非常的苍白。
秦略并不想吵醒她,所以并未点燃蜡烛,只坐在床边,透着月光,目光中充满爱意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其实,他在外面老远的时候,江宁就已经听到的,只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但是她仍旧能感觉到秦略灼热的视线,那视线中充满了爱意怜惜。有些粗糙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脸,根根分明的睫羽轻轻颤动着,她睁开了一双眸子,唇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丝笑意。
有美人一笑倾城,秦略几乎在这粲然一笑中迷失,见她醒了,他细心的为她燃上烛火,随后便开始宽衣。
“你……你干什么?”江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睡觉。”他只有简洁的两个字。
江宁的眸子紧紧的锁在秦略的身上,黑色的龙袍滑落,露出了他精壮的上身,她不由的红了脸,索性闭上眼睛,心中生起一个古怪的想法,按照道理来说这个男人应该和自己原宿主互相喜欢,所以她这个时候是不该主动点才不会被发现换芯了?
就在江宁发呆的时候,秦略从江宁的背后抱住她,一只手手环住她纤细的腰,怀中是心爱的人儿,月黑风高,他难免心猿意马,可是考虑到她的身体,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都说人睡觉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即便江宁意识中还觉得自己是一个鲛人,但是江宁可不会愚蠢到把后背这么容易攻击的地方留给敌人,她的身子轻轻的动了下,将身子转了过来。
秦略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江宁一张小脸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而衣领下的扣子也不知道开了几个,若隐若现地能看到细腻的皮肤。
“快睡。”他重新闭上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暗沉。
江宁的眼眸微微黯淡了几分,她浅浅一笑,环上了他的腰,语气中尽是撒娇:“嗯,睡了。”她悄悄凑过去,倚靠在秦略的胸膛,宛如一只小猫蜷缩在他怀里,直到感觉到身后的男渐渐变得僵硬。
江宁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男人呼吸的沉重,她也不是傻瓜,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江宁轻笑了下,人类就是人类,愚昧而本能的生物,她顿了顿,轻轻伸手抱住了秦略,此时秦略的身子更加僵硬了,他想制止她的动作,却又舍不得,像是这样深切的拥抱,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但是就是因为许久没有和爱人斯磨,才让他目光变的幽深
“停下。”他的手抓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压抑和低沉,江宁愣住,应当是这样勾引人没错啊?
她见此直接吻上他的唇,没有任何的技巧,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涩,但是偏偏这种生涩的热吻才更让人抗拒不了,方才被她撩拨的他本来就受不了了,这会儿他都觉得自己要爆炸了,秦略一把拉过了主动献吻的江宁,然后给予了更多的热切。
此时,江宁深蓝色眸子一闪,动情之时是她最好的下手的时机。
可该死的,她的身子跟着瘫软,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秦略不到一瞬间就放开了江宁,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
她讶异他停手的动作,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回眸,对上她的眼神,江宁目光一震,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猩红的眸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一样,可他偏偏压抑着内心最原始的yu望。
“秦略。”江宁轻启朱唇,声音娇柔。
“你现在身体很差,不可以,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说。”秦略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压抑着说道。躲在他怀中的江宁神色不禁变得幽深,看来,他真的很爱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对,要不然也不可能剜了她的心给这个女人。
“听你的。”
怀中的人儿非常乖巧的没有在动弹,可是他却是难以忍耐。
江宁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灼热,她神色漠然的闭上双眼,这股灼热一直维持到深夜才消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的时候,江宁这才重新睁开双眼,她定睛看着秦略,细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更加的苍白,她的手放在秦略的脖颈上,来回的徘徊。
她微微眯着眼眸,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把眼前的男人掐死,只怕她刚下手,便会被眼前的男人给杀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好看的过分,棱角分明的脸,剑眉邪飞入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这种姿色,在鲛人族不少见,但是这绝对算是上品。
然而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不禁皱着眉头,看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深深地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她漠然的闭上双眼,她想要回到那片海,那里才是她的家,而眼前的男人还有那个将她抓来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在那之后她就会回到那片海。
而现在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才能有足够的实力杀了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犹豫豫。
她躲在他的怀中安心的睡去。
翌日清晨。
江宁醒来的时候,秦略已经不在了,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过的东西,那就是床榻上的余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有几分失落。
她面无表情的起床,夏氏连忙进来帮着穿衣裳,对镜梳妆。
“娘娘,可要用膳食?”夏氏小心问道。
江宁微微颔首,只见夏氏轻轻的拍了拍手,宫女上上下下跟着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各色的菜品。
鲍鱼烩珍珠,鱼肚煨火腿、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
二十多道菜慢慢的上来,这对于江宁来说无疑是陌生的,这么多人伺候,这么多的菜,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缓缓地动筷,可令夏氏奇怪的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食不过三。
可偏偏这位娘娘只吃海鲜,对于吃了鲛人心脏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她突然有转变也是正常,夏氏低头侧身对着旁边的宫女说了些什么,宫女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便有宫女走进来将肉食的菜品全都撤了,随后又有宫女将菜品添上。
这一次,全都是海鲜,无论是深海还是浅水的一应俱全,看的江宁是食指大动,她侧眸看向这个并不起眼的宫女,她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很拘谨,很守规矩。
没想到,她还很会察言观色,是个可用的人。
“夏氏可有名字?”她凉凉的问道。
夏氏连忙跪下:“奴无名。”
“那你以后叫夏陵。”她冷言道。
夏陵抬头,这是她的第一个名字。
“奴谢过娘娘。”夏陵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娘娘醒过来以后,性情变得有些冷淡,殊不知这是江宁不想暴露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刻意做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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