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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的死,彻底击垮了丁果果。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无论南宫璃是凶狠的威胁,还是怒吼摔东西。她都像个活死人一样,眼睛空洞的望着床顶。
南宫璃第一次觉得力不从心。他可以轻易杀死一个人,却无法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他宁愿她恨他,恨到只有杀了他才能解恨,也不要她这样无视他!她的眼睛里再也倒映不出他的模样。
他在床边站了很久,他已经失去她了吗?他的眼睛往下移,盯着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无声的笑了起来,也许还有机会!他又看了一眼她,旋身走了出去。
直到关门声响起,丁果果才动了一下。她抬眼看了一眼房门,伸手脱去腕上的手镯,用力摔在床下。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紫玉手镯被摔得粉碎,就像她的心。
右臂火辣辣的疼,心口如如堵着万斤巨石,压迫的她喘不过气。这两天她滴水未沾,又旧病复发,她已经憔悴不堪,摇摇欲坠。她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她的脑中浮现出前世的场景。
清凉的夏夜,她和爷爷坐在阳台上乘凉。天空灰沉沉的,L市的夜空是看不见星星的。
“果果,如果有天爷爷突然离开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落子的手一颤,白色的棋子跌落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她捡起那颗棋子,从新落下,嬉皮笑脸的说,“爷爷,以您老人家的身体,不活到一百岁,真对不起您的老中医金字招牌啊。”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爷爷已经是胃癌晚期。真是造化弄人,一直注重一日三餐,荤素搭配的人,居然会得胃癌,而且还是晚期,癌细胞扩散至全身。
爷爷只是笑着,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爷爷突然离去的那天早上。
像往常一样,出门前,爷爷立在门口招手让她过去。
她笑着跑到门边,等着爷爷像往常一样摸摸她的脑袋。
也许爷爷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他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
那是最后一面,瞬间定格成永恒存进了她的记忆中。
即使亲手把爷爷的骨灰散在海中,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有一种错觉,好像爷爷并没有死,他随时都会打开门进来。
如今,她此生最重要的人也离她而去。害死他的,还是她的爱人。这一切,要她该如何面对。也许只有死,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即使是下地狱,只要爷爷和宁儿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跟随!
忽然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脚步声不是南宫璃,是她所熟悉的另一个人,一直闭着眼睛的丁果果霍得睁开了眼睛。
丁宁的母亲双眼肿如核桃,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丁果果想下床,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扭过脸,闭眼流泪。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丁宁母亲也落下了眼泪,她紧紧捏住她的手,用力摇了摇头,哽咽道,“不怪你。是那孩子命不好。当年若不是你,他也早就没命了。”
当年丁宁抱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命悬一线,若是再晚一刻,她也无力回天。康复之后,他便跟父母商议,要拜她为师。她本来不想收,她不想跟这世上的人有太多瓜葛,她无法承受生离死别的滋味。
然而丁宁却不死心,在她门前足足跪了两天两夜,最后她妥协了。
“那孩子啊,能跟你学医,不知道有多高兴。”丁母眼睛目视前方,笑了起来,像是丁宁就站在她所看的方向一样。
丁果果心如刀绞,一个子都吐不出来,只能默默流泪。
“都说知子莫若母,可是我这个做娘的,从来都不知道这孩子心里都想些什么。每次他回来,都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若问他,他只说没事。直到有次,我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你们,我才明白。”丁母说到这里,低头望着她,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刘海,慈爱的笑着说,“太长了,我帮你绞绞吧?”
丁果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丁母起身到梳妆台前,在一个小盒子里找出一把精巧的小剪子,走回床边坐下。理了理她额前的刘海,量了量长度,一剪子下去,剪齐了。她去放好剪子,又回到床边坐了。
“真是苦了你了,十二岁就失去了双亲。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丁果果再也把持不住,她一头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这些年,她何止辛苦。紫灵十二岁的身体,给她带来多少白眼,多少谩骂。更何况在这古代,作为一个女大夫更是寸步难行。
“好孩子。”丁母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泪如雨下,“宁儿若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就算为了他,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不要担心我们,宁儿虽然不在了,可我们二老膝下还有大姐和三妹。就是为了这两孩子,我们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好了,不哭了,身体要是垮了,受罪的是自个。”丁母扶起她,摸出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丁果果忍了又忍,才好不容易止了泪。
这时南宫璃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丁母似没看到一样,扶丁果果靠好,嘱咐道,“好好养身体,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丁果果双眼含泪,点了点头。
丁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路过南宫璃的身边时,她忽然扭过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他脸上啐了一口,咒骂道,“早晚不得好死。”
南宫璃面无表情的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唾沫,走到床边。
“饿了吧。”他端来凳子坐下,把托盘放在腿上,端起一碗粥送到她面前。
丁果果忽的心里一痛,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若是换了别人,他怕是早拔剑削了那人的脑袋了。可是,一想到宁儿枉死,她就无法原谅他!
“手臂疼,无法端吗?”南宫璃把碗放回托盘中,端着站起来坐到床边,把托盘放在凳子上,伸手端来粥,拿汤匙搅了搅,试了试温度,送到她嘴边。
丁果果盯着汤匙看了又看,默不作声的张嘴吞了。如果她现在去见爷爷和宁儿的话,他们会很生气的吧?逝者已矣,来日可追?无论如何,之前还要想办法查出东方火焱和青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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