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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不要忘了我!”
睡梦中,看不清面目的身形高大男子,一直紧紧盯着她。他似乎很伤心,眼神中有着浓浓的哀伤。
她想走上前,想看清他的面目,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走不到他的面前,他跟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又是这样的梦吗?
丁果果扶额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什么她总是做这样的梦?梦里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那么伤心?
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她都有种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抬眼看向窗外。天阴沉沉的,很快就会下雪。
“干娘!”
不满四岁的小人,跌跌撞撞的推门跑了进来,踢掉脚上的棉靴,跳上床往她怀里钻。
“昊儿还不快下来,你干娘身体还没好全,不要闹她。”
石榴手里抱着刚满两岁的小囵囵,追了过来,立在门边呵斥道。
“我不要!”小人拒绝,又往丁果果怀里钻了钻。
石榴有些头疼的看向丁果果,笑着道,“这小孩不知怎地这么皮。”
“不碍事。”丁果果笑着抱起趴在她怀里的昊儿,放他坐在床边,弯腰替他穿鞋。一抬眼,见他揪着嘴,不高兴的看着她。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柔声哄道,“干娘要起来了,晚上带你睡,好不好。”
“好!”昊儿立刻笑开了花,跳下床,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昊儿,你慢点,别摔着!”石榴在后面喊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她无奈的摇摇头,啐道,“这孩子合该一天一顿。”
丁果果刚穿好衣服,听她这么说,笑着道,“男孩子嘛,皮点才好。”她走到门边,伸手摸了摸囵囵的脸,笑着逗她,“囵囵,叫声干娘来听听。”
囵囵头一扭,把脸埋在娘亲的脖颈。
石榴摇头叹气道,“一个皮的要死,一个又害羞的紧。唉。。。”
丁果果笑着把眼光放到她隆起的肚皮上,打趣道,“朗卡可真行啊,四年生三个。”
海棠脸一红,咬牙道,“他说多子多福,非要生到不能生才行。等生下这个,我是再也不要生了,疼的又不是他!”
丁果果看着她,笑而不语。
“你少笑话我!轮到你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笑!”海棠被她笑得有些发窘,没好气的笑骂道。
丁果果低头叹口气,故作失落的道,“我倒是想呢,可是我跟谁生去。”
“大姑娘家,说这话也不害臊。”石榴笑着伸出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
这时仆人来唤她们吃早饭,两人并排出了房间,一路小声说笑着出了院子。
到得饭厅,朗卡和丁宁都已经在位置上坐好,在等她们。昊儿在桌边转着圈跑着,手里拿着一把木剑。
“师傅。”
都坐下了之后,丁宁添了一碗粥递到她手边。
丁果果笑了笑,接过低头喝粥。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丁宁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现在的丁宁对她太过恭敬,少了几分亲近。就像他和她之间,就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一样。而且很多的时候,他总是用一种深思的目光看她。
她有问过石榴。可石榴却说,她没觉得丁宁有哪里不一样。
她也问过东方火焱和司徒玄,他们的回答跟石榴如出一辙。
不止丁宁,就连司徒玄现在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她这一病,很多事情都变的奇怪了起来。对于她怎么会旧病复发这件事,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岚县那场瘟疫差点夺走了丁宁的命,她伤心过度,加上过度劳累,才会旧疾突发。
她好像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记忆,现在的记忆变得混乱,模糊不清。就连她如何认识石榴的,都记不起来了。每次,当她试图去回想那些遗失的记忆的时候,她的头都疼得要裂开一样。
发生在她身上的总总奇怪迹象,都直指一种并不常见的病——失忆症。一般会得这种病,要么是刺激过大,脑补发射出一种自我保护讯息,从而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情。还有一种就是脑部受过外伤,导致炉内出血,血块压迫某些神经,导致失忆。
“师傅?”
衣袖被人扯了扯,丁果果回神,询问的望向正看着她的丁宁。
丁宁微微一笑道,“吃饭的时候,不要总是发呆。”
就是这种感觉,以前丁宁不会这样笑。丁宁的笑是绚烂的,如夏日阳光。
“恩。”丁果果应一声,埋首喝粥。
今天是东方火焱离开雪国,启程回风国的日子。
吃罢早饭,丁果果几人便到雪宫去送他。
十月份的雪国,大雪纷飞,这样的天气赶路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却也没办法。东方火焱离国已有大半年,再不回去他那爱儿成痴的爹,怕是要带人直接寻来了。更何况,再迟些大雪封路,想走也走不了。
“冷吗?”
司徒玄把手里的白貂毛披风披在她肩头,关切的问道。
丁果果没做声,只是摇了摇头。她看着几步外正在说话的东方火焱和丁宁,奇怪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东方火焱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又低声说了几句,便快步走了过来。他立在她的面前,低头笑着问道,“真的不要跟我回去?”
丁果果轻轻摇了摇头,她心里很难受,她讨厌离别的滋味。
东方火焱伸手弹去落在她发上的雪花,笑着说,“等开春了,我再来看你。”
她看得出来,他的笑有几分勉强。丁果果伸手拉住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她微微弯唇,叮嘱道,“路上要多加小心。”
“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担心,照顾好你自己。”东方火焱深深看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旋身上了马车,缓缓关上了车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的离别,她心里分外难受。
雪下得更大了,马车没走几步,便消失在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中。
丁果果一直站着,望向东方火焱离去的方向。
忽的头上的雪花停住了,她抬头看去,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遮在她的头顶。
司徒玄立在她的身旁,劝道,“进去吧。若是病了,岂不是惹他牵挂。”
丁果果点点头,顺从的随他往雪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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