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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罗兴也不是好鸟。
他用“请鬼术”出老千是会遭报应的。
我最后没辙只好把破解之法告诉刘分头。
因为我打算帮刘分头他们这一回,以后不再跟他们为伍。
如果我不告诉他们破解之法,没准他们会一直缠住我不放。
我那时候很天真地认为今晚我只要收手了,他们想怎么跟罗兴斗法都跟我没关系。
刘分头在我告诉他破解之法后,嘿嘿乐道:“这个好办,我们酒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玩意。”
后来刘分头逢赌皆用这招暗算对手,结果搞的有些赌棍中镖而不知道是喝了刘分头搞的“阴术”饮料。
我摆脱刘分头的纠缠后,回到218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像被人乱敲的鼓一样没有办法安静睡下去。
我在床上穿着短裤翻来翻去后,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小灯,脑子子在作痛,仿佛有人在拧螺丝一样越拧越紧。
我实在没有办法睡下去,心烦意乱地坐起来坐在床上搓了搓脸,看时间还只有十一点半,感觉肚子也有一点饿了。
我一个滚身,从床上滚下床,穿上衣和鞋子便走出“光明酒店”来到大街上。
这是一座早睡的县城,茶山这两年一直在努力争创脱县建市,城市各项基础工程都搞得热火朝天。
深夜里的茶山县城已经退去灯火妖艳的外衣,只留下一片阑珊的灯光默守着城市的夏夜。
此时的街上行人稀少。
一条条街道沉寂在夜色的宁静中,只有车站门前那条街上还有一些做夜宵的摊点。
这些夜宵摊点有一些会摆到凌晨六点钟,他们主要做一些从长途客车上下来的乘客生意。
那些从遥远的城市回来的游子下车后很需要一个吃东西的去处,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夏夜是夜猫子活跃的夜,三五成群的成年男男女女邀约到这里吃着夜宵,他们畅谈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或者埋怨工作中的烦恼。
只有小青年们才有单纯的嬉闹,他们也三五成群,男男女女邀约一桌,嗓门扯破天地谈笑风声。
我从“光明酒店”门前顺着大道走到车站门前的那条街上,放眼望去整条街挨着汽车站门口的街两边一字排开,大大小小有十多家夜宵摊点,大都是做粉类的小摊点,炒米粉、汤米粉、炒河粉、汤河粉,外带搞点蛋炒饭或炒点田螺什么的,大一点的夜宵摊点上还会有一些啤酒可供食客选择,毫无特色,客人也是那么的稀少。
我知道来得太晚了,夜猫子的生活高潮已过,我想随便应付一下肚子,这里的食物都不卫生,但是我也不能讲究那么多,除非饿着肚过一宿。
一个摊主老远就朝我热情地招呼道:“帅哥,吃什么?”
我正想回答他,但是远远看见小静正在一个小食摊前坐着。
小静远远望着我,神情仍旧是木讷的。
她的神情跟她的年纪是那样的不协调,就像老天爷的恶作剧。
小静身旁一个老女人正坐在小塑料凳上靠着她打着盹,她们旁边一张小桌上有几个小青年在吃夜宵。
想必那张小桌上吃东西的几个小青年是她们的食客,一个小青年扭头叫小静给他们再拿两串水煮鱼丸。
小静急忙扶正老女人,起身从架在三轮车上的大锅里抓了两串水煮鱼丸放到佐料盘里沾了沾辣椒汁之类的佐料,然后送到那个小青年的盘内。
那伙小青年里有男有女,都十六七岁的光景,想必是当地的高中生趁着暑假没人管出来疯狂。
他们满嘴的脏话很典型的现代小痞子风格,有两个小青年还理了前卫的发型。
这又让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学生,倒像是离家出走的小痞子。
靠着小姑娘坐着的小青年搂着小姑娘,嬉皮笑脸地甩了甩额头上垂下的一撮黄毛。
他说:“他妈的今晚又他妈的没钱上网打游戏了,明天我一定要向我老子催钱,他再不给我银行卡上打钱我真的要饿死了。”
小姑娘撇了撇嘴,说:“你老子在广州做主管赚那么多钱,你每次找他要钱他只给你打那点钱,你老子真小气。”
一个吃着海带丝的小青年笑着说:“明仔,你爸肯定在广州跟野女人养了私生崽,不然你每一次向他要钱他怎么只给你一千块呢。你们说我帮明仔分析得对不对。嘿嘿……”
其他小青年男男女女的都一致起哄:“对。”
明仔说:“滚,滚,你们他妈的少在我面前放屁。我这回一定要我老子给我打五千。”
小姑娘说:“你吹吧,上次你不是说你老子会给你打三千吗,结果他还不是只给你打了一千,你老子肯定在广州有私生崽要养。哈哈……”
明仔掐一下小姑娘,骂道:“放你娘个屁。”
小姑娘尖叫道:“死明仔你要死啊,都被你掐青了。”
明仔说:“滚。”他说完吃一口水煮的豆腐皮突然冲着小静叫道:“喂,这豆腐皮上是什么东西啊?”
小静身边的老女人醒过来,急忙蹒跚着步子走过去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这不是脏东西,这是烧坏的辣椒皮。”
小静也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们家的辣椒都是自己晒的,有时候遇到落雨天放在煤火上焙坏了点,这种黑皮就是焙坏的辣椒皮,不是脏东西。”
那些小青年可能不是有意捣乱,他们听了小静和那个老女人的解释后,有一个小青年就说:“算了,算了,这种鸡巴烂摊上能有什么卫生东西吃,快点吃完早点回去睡觉。”
有一个小青年说:“我吃完还要去网吧玩一下,三哥说过今晚跟我一起合作闯关。”
明仔拍一下那个小青年的头,没好气地说:“你他妈的小气鬼,有钱总是一个人玩从不照顾兄弟们。”
那个小青年说:“什么啊,我上次从家里偷的两千块钱不是跟你们一块玩了嘛。”
另一个小青年说:“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你上次那两千块钱就请我们三个搞了一回鸡婆、吃了几次快餐。”
那个小青年说:“两千块钱能花几下嘛。”
明仔说:“你他妈的不要讲了,我们知道你。”
另一个小青年说:“你他妈的上次请我们去搞那些三十多岁的老鸡婆能花几个钱,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败类。”
那个小青年可能是他们当中的弱势,他被其他小青年说得不敢吭声,只低着头吃东西。
我好奇地走过去。
小静从小塑料凳上站起来,不吭声地望着我。
她一双没有笑容的眼睛里,流露出尴尬和窘迫的神色。
老女人也站起来,用像松树皮一样的手指扫了一下满头的白发,然后一张布满皱纹的黝黑老脸朝我笑着说:“老板,你吃什么?”
我走到她们的三轮车前。
这是一个简单到再也不能简单的小食摊:一个三轮车上放了一个煤炉,煤炉上架着一口铝锅,铝锅里被铁丝网隔开,每个铁丝的网兜里放着不同的熟食,一律用竹签串起一串串的,有豆腐类、有鱼丸、有海带丝、有猪肺、有莲藕片之类的食物。
我本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是为了照顾小静的生意,便杂七杂八地拿了一盘子。
我端着满盘子的熟食沾上佐料后,走到另一张小桌前。
小静家的摊位就两张小桌,另一张小桌被小青年们占用。
我独自坐到小凳上吃起来,味道不太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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